正文 -- 第三章,大战红鬃野猪
六级班的同学们都走出了教室,仿佛就像体育课,大家站在走廊边,排成一排,看向对面的杂物间,到底林彭二人,究竟谁能生擒这头野猪,拿下玉石证呢?
有些人却还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心着,这六年练剑学徒过程眼看着结束了,却与最后一块玉石证无缘,是选择放弃修炼,沦为常人,还是继续努力,等待来年新的机会呢。
对面杂物间,门口的红漆柱子已经被野猪蹭掉一块皮。
彭午炎和林凭锋站在门口观望,里面很躁动,野猪极不安分。
操场上,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蹄印。
彭午炎对林凭锋轻蔑一笑,说:“小子,怕了吧?”
林凭锋说:“哼,怕?我看是你怕了吧,腿抖地趁早给我滚开!”
林凭锋说得没错,彭午炎的腿确实有点抖,他被看出来,一下子哑口无言,这毕竟是玩命的搏斗,谁能不怕。
此时,两个人的剑,都已经被方老师没收在手中,方老师环抱双臂,神态安定。
同学们站在远处围观,这野猪一旦冲过来,只怕是躲闪都不及,之前围捕那些文科老师,全都放下家伙,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歇息,期待着这一幕的发展。
林月生站在远处走廊,权当没事人一样,大声吆喝:“小彭,揍死它,玉石证是你的。”
彭午炎回头道:“谢了,生哥,这姓林的小子敢跟我抢玉石证,也不掂量掂量!”
张蝶翼依然站在队列最前面,她忽然跑上前,大声喊道:“林凭锋,我相信你,你行的,那个野猪对你来说,小菜一碟而已,加油!”
“林凭锋,加油!”同学们喊。
“彭午炎,我看好你!”同学们喊。
林凭锋回头,对同学们淡然一笑,忽然也大声说:“好!张蝶翼,你放心,一头野猪而已,我会好好教训它的!”
方老师发话:“好了好了,同学们都退后点,别影响他们争斗,这块玉石证我也想看看是谁的。”
“进去吧,快点,看你们的了。”一个同学忍不住也助阵道。
野猪在杂物间内怒吼,蹄子上被砍了一刀,受疼吃不住,好在失血不多。受了伤的野猪最为狂躁,让人胆战心惊,不敢上前。
这次,彭午炎率先冲了进去,他是要抢林凭锋的风头,林凭锋岂肯让他,紧随其后,也进门了。
进去一看,野猪退在墙角,背靠两墙,形成三角之势,两只獠牙朝向外头,双眼喷着怒火。不愧是红鬃野猪,猪中之霸,交战经验十分丰富。
方大江之前说,不可流出超过五分之一的血量,又没说不准伤他,而且不可用剑,并不代表不准拿武器。
所以,就地挑选材料,显然是可以的,不算犯规。
林凭锋四下看看,一边提防着野猪,一边捡了一根断竹,打眼一看,末端笔尖的。
而彭午炎,稍稍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连忙挑选最安全的武器,他在泥土里抠出一块坚石。
林凭锋不等了,竹子做剑,一剑刺向野猪,野猪一个闪身,不攻击林凭锋,反而向彭午炎撞去。
彭午炎心中虽怕,但是对于玉石的渴望,让他不能后退,他举起坚石就向野猪头顶砸去。
砰!砸偏!竟然砸到野猪的獠牙上,野猪的嘴角渗出鲜血。野猪头就那么一甩,将彭午炎甩到地上。
林凭锋白了他一眼,说:“差劲,你长脑子的吗,流血了看到没有!想犯规是不是?”
彭午炎怒道:“要你管!老子想怎样就怎样!是你的野猪不是?”
那红鬃野猪,公牛一般大小,而且智商不低,想要对付,不能胡来。
林凭锋脚下步法打开,往柴火堆上疾点,一个纵身,已经窜上柴堆顶上。
彭午炎也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面临生命危险,野猪一个猛扑,彭午炎就地一滚,堪堪闪过身,然而他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在那闪身的过程中,回头照野猪的屁股上就是一踹!
这一脚的蛮力,竟然将野猪踹向柴火推,直到林凭锋的眼下。
林凭锋不说话,彭午炎明摆地是要让他难办,这野猪在柴火堆下,柴火堆被撞得直晃。还在用獠牙不断挑衅,林凭锋很有可能就会跌下来,掉下来的结果,肯定是被野猪踩伤。
不成想,林凭锋反而飞身向下踢去,野猪猝不及防,生生吃了两脚,然后林凭锋踩着野猪的后背,再次纵身跳上柴堆。
三十米开外,方老师身旁站着一个相貌平凡的女学生,他说:“小玲,你觉得他们谁有希望杀死野猪,夺得玉石证。”
小玲抬头看着老师,眼睛眨眨,说:“这,我可说不好。”
野猪还在一味地扑,撞,冲,蛮力搅得杂物间乱七八糟,木柴,干竹子,木柱子,全都落下,扫倒在地,凌乱不堪。
野猪的嘴,虽然在流血,丝毫也没有放弃求生的念头,进攻是它唯一的活路。
彭午炎此时也没劲了,累得气喘吁吁,手里此时抱了一根大木棒防备野猪靠近,但是他还不想放弃,他要赢,赢得玉石。
可是,玉石证,这个六级班的玉石只剩下一块,要拿到,当然要看真本事。
林凭锋站在柴堆上,凭借稳健的步伐,并未被野猪从柴堆上顶下来,反而他不断地抽出柴火,朝野猪砸去,晃晃悠悠地,如撑船一般。
红鬃野猪被砸得嗷嗷直叫,却拿他没办法。一旦靠近,就被柴火砸回去,不偏不倚,就砸在头顶。
野猪这下子学聪明了,掉头朝向彭午炎。
彭午炎终于慌了神,这才想到往柴堆上爬,可是他已经吓得腿软乏力了,刚爬将起来,忽然头顶充血,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野猪就在这时,看到了仇恨的根源,一下子调转头,挺起獠牙,就向彭午炎撞来。
彭午炎傻眼儿了,他的力气已经使完了,没劲儿了,想站起身,却发现四肢绵软,一丝一毫力气也使不出来,而且也来不及。
“受死吧!畜生!”林凭锋一声爆喝,一根竹剑就从野猪后方刺来,在那个刹那,他纵身一跃,想也没想,就将竹剑深深刺入了野猪的身体。
那野猪嘶吼一声,身体忽然滞停在彭午炎的面前,原来被林凭锋拽住了尾巴,而竹剑没入野猪身体,五尺有余。
林凭锋也是惊了一身汗,虽然他对彭午炎很反感,但是罪不至死,所以,在最后一刻,林凭锋也是拼命一跳,救他脱险,方才收拾了这头红鬃野猪。
红鬃野猪眼一闭,倒了下去。
林凭锋看着正在楞神的彭午炎,淡定地说:“起来吧,小彭。”
彭午炎低着头,不愿看他,他却还在内心抱怨:小彭也是你叫的,是林月生才配叫的,而不是你林凭锋。
他伸手去牵彭午炎的手,小彭没有伸手,只是慌忙地擦着脸上的汗渍。
林凭锋真是无奈了,只好出了杂物间,去喊同学们来看他杀死了红鬃野猪,自己能得到玉石证了。
却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一声闷哼,是红鬃野猪没死透???
林凭锋回头一看,却竟然看见彭午炎竟然将野猪身上的竹剑抽了出来,猪血喷洒了一地,飚射状如喷泉!!!
林凭锋大惊失色,大叫道:“你——”
彭午炎脸上挂着恬不知耻的笑容,他说:“呵呵,帮你放血,五分之一的血量,犯规了,哎哟哟看样子,现在有三分之二了,你得不到玉石证了。林凭锋我今儿个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
彭午炎还刻意避开猪血,防止衣服沾血,眼神挑衅地看着林凭锋。
林凭锋头上不知道哪来的无明业火,一句粗口爆出来:“彭午炎,草你大爷的!”
说罢照着彭午炎的脸就是一脚踹去,忽听彭午炎一声惨叫,歪倒在杂草堆中。
彭午炎的鼻血顿时流了满面,却还嘴里含糊地喊:“打架啦!打架啦!林凭锋动手打我,方老师,你们快进来看啊!”
彭午炎这小子,不仅输了争斗,还输了面子,现在他不管不顾地,反而开始冤枉林凭锋。
他当然会这样做,因为他现在身体乏力,打架他肯定是打不过林凭锋,所以他就报信屋外,想诬赖他,然后搬老师来处置他。
林凭锋也是头一次认识到他的无耻,然而他现在也才知道人心险恶,我若让人,人必害我。
看这一地的红鬃猪血,彭午炎竟然开始哭起来,太会演戏了。
玉石证,看来是没戏了。
同学们纷纷奔来,想靠近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却见林月生脚步最快,他举着风月剑,一身的白衣飘飘,在操场上奔跑,还一边朗声说道:“小彭!别哭了,我就知道林凭锋这小子要仗势欺人,今天看我来教训他!”
林月生那娘娘腔的嗓音悠远,富于穿透力,回荡在空旷的操场。
张蝶翼一个跳跃步法,闪到林月生身旁,她说:“你省省吧,林月生,谁欺负谁,你心里没数吗?”
林月生浅浅一笑,妩媚至极,他说:“谁?反正不是我,要欺负谁也是他自找的。”
张蝶翼握着铁匠父亲给他打造的铁剑,攥着粉拳,恨恨道:“你别欺人太甚!刚才出门之前,彭午炎伸脚绊林凭锋我是看到了!”
林月生继续笑着,说:“绊脚?哼!行,我不跟你吵,有种咱俩打一场,你不是一直看我不爽吗?来和我打呀,娘们儿!”
张蝶翼也笑了,她说:“闭上你的臭嘴吧!打一场?你以为你那天在擂台上赢我一次,就能一辈子赢我吗?”
林月生无言以对。
内心里,他也喜欢班花张蝶翼,只是心高气傲的他,从来不肯表露一丝爱慕。
然后张蝶翼继续说:“你不就是宝剑比我贵吗?而且林月生你给记着,我张蝶翼,今生今世地讨厌你,永永远远地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