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18章铁疫
“真对不起，瑶瑶，原谅王叔叔好吗？小子，快跟瑶瑶妹妹道个歉。”王之晓拉儿子到身边，一团和气地对宋思瑶道歉，还忙不迭地说尽好话，“忙好这事，叔叔一定设宴，给侄女压压惊。”
“没事，没事的。”宋思瑶见王之晓这么大的年纪向他道歉，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说：“王叔叔，设宴免了，我爸可不允许我接受别人的宴请。”
宋思瑶把老爸抬出来，是最好的推辞。
果然，宋志诚摆了摆手，发话道：“小王，瑶瑶真的没事吗？”
王之晓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
“嗯，真的没事。”小王见宋志诚温和地看着他，便大了胆子道：“是瑶瑶妹妹的那个，那个男朋友吧，捡了二段钢筋，被我拦住了。他不肯放下，还跑掉了，我以为瑶瑶妹妹是他的同伙，就扣了。”
“瑶瑶，是这么回事吗？”宋志诚立即严肃地盯着女儿，责问道。
“哪是男朋友？”宋思瑶脸孔一红，狠狠地瞪着小王一眼，“钢筋本来就拿在他手中嘛，你见到他偷了吗？”
小王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宋思瑶白了小王一眼，闷闷地说：“老爸，你也不信我。”说着，气呼呼地独自走开了。
林小枫拿着这二段钢筋，不敢把它带回宿舍，怕同学们误拿，也怕传染给公寓楼，引起公寓楼的倒塌。
于是，他在郊外一个叫半山村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废弃的工厂。
其实他并不熟识半山村，但每次放假回家，他乘长途客车，这半山村却是必经之路，所以对这个地方有印象，才会首先想到这里。
这家工厂附近人迹罕见，正好给他提供了安静研究的实验场地。
他把螺纹钢筋放在一张木制的破桌子上，先仔细地察看了它的外观，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用力一拧，把其中的一根折断。
从断面上看，跟普通的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单从外观上根本没法分析。
林小枫本不是学金属材料的，一时束手无策，就提起手机，给芝江大学材料系的一个死党吴铮亮打电话，请教钢材方面的问题。
“老大，太阳西边出了？”吴铮亮嘻皮笑脸地说。
“废话少说！当心扁死你，光头。”林小枫恶狠狠地骂道。光头是吴铮亮的绰号。
“用肉眼看不出的，老大，一定要用显微镜观察金相组织，再用化学的方法分析其合金成分，很复杂很复杂的。”吴铮亮这才认真地说。
“好，我知道了。”林小枫关了手机，用油纸把钢筋封好后，怕被人误拿，便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埋好，就离开了。
宋志诚离开现场，秘书准备送他回家休息，但他却对司机说:“回办公室！”
宋志诚进入办公室，关照秘书一有重要消息，立刻叫醒他，然后就躺在沙发上。
他想忙里偷闲抓紧时间，来一个闭目养神，哪知道眼睛才合上，秘书就进来了。
“老板，金局长来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开个见面会。”
宋志诚一骨碌滚下沙发，立刻出了办公室。从下飞机后他跟国家安监局金局长和钟一鸣副省长仅仅通了一次电话，交换了一些意见，此番召见他必定有很重要的事要通报。
在车上，他虽然闭着眼睛，但脑子里一直在想问题，钟一鸣是6.17事故调查组副组长，难道分析结果出来了，有了结论？
“老板，有一件事，我没有向你汇报。”秘书突然犹豫不决地说。
“什么事？”宋志诚听秘书的口气不太对劲，便张开眼睛，看着前面副驾驶里的秘书。
“我见你这么忙，怕影响你休息，所以没敢告诉你。就在万水小区的时候，张市长和王之晓暗喑告诉我一件事，我都给您压下了。”
“快说！”宋志诚拧紧眉头，不悦地说。
“在东方直街延伸段，东环线，西环线等地发生多起交通事故，汽车莫名其妙熄火，被后车追尾，因汽油泄漏引起燃烧，造成车毁人亡。虽然事故原因不明，但这几起事故几乎相同。”
“汽车吃人？”宋志城心惊肉跳起来，万水小区汽车吃人事件还历历在目。
这说明灾难还在延续！
宋志诚这次既没有责怪秘书，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神色格外沉重，侧脸看着车窗外，悲痛的双目中闪着亮晶晶的泪光。
车到了芝江大学附属医院附近的芝城宾馆，那是事故调查组休息兼办公之所。
宋志诚进入房间，发现国家安监局的金局长，钟一鸣，及陈明康等几名专家都在座，但个个神色凝重沉闷。
“宋书记，”钟一鸣站了起来，把主位置想让给宋志诚坐，宋志诚却在边上另找位子坐下，示意钟一鸣继续说。
于是钟一鸣严肃地说道:“问题很严重啊。严重并不怕，怕的是蹊跷。第一批样品的检验报告出来了，质量完全没问题。第二批用直升飞机采的样，却出了大事。刚刚接二连三得到消息，先是芝江材料研究所，他们在给样品表面加工的时侯，出现了工伤事故，压断了一名铣床工的脚，一开始他们认为是设备问题，但很快事故接踵而来，每台加工过样品的设备，就象弹簧一样，都是先变形再恢复，设备彻底报废，工人的生命虽然没有危险，但有八人都伤残了。”
“就是说从直升机采来的样品都无法检验，而进入未塌的楼房内，采集来的样品质量是没问题的。”宋志诚忍不住插话道。
“是的，但更可怕的是军分区那架为我们服务过的直升机，一个小时前在执行任务时突然坠毁，二名军人和驾驶员都遇难了。”
钟一鸣说完，全场静寂无比。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钟一鸣把头转向二名专家:“陈教授，你们有什么看法？”
“从二种样品所发生的情况来看，第一批正常，没问题，楼房还好好地站着。第二批都是从倒掉后弹立起来的框架，采集来后经过直升机送到研究所工厂，结果设备和直升机出了事，至少证明样品有传染性，发生了铁疫。”陈明康的疑惑写满了整张脸，“但铁怎么可能会发生铁疫？凡相信科学的地球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悖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