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熙羽 -- 0001 专攻,砖工
0001专攻,砖工
冬灵的秋有些许微凉,风微微的吹着。吹拂起少年鬓角散下的几缕银蓝色发丝。
工地上的烟尘也随风吹起,机器的轰鸣声有些震耳。少年有俊美的面容,迷人的通透的碧蓝色眸子,银蓝色头发。
左手抛起砖块,右手提起瓦刀砍下去,砖块被顿刃的瓦刀斩的异常平整。这不是经验的高低与否能够决定能不能做到的事,那纵切口,着实有些诡异。
用有些锈掉的瓦刀粘起一团水泥平整的抹在砖块上,再紧紧的贴合上去,一压,旁边就突出一部分多余的水泥。刮掉,再刮回瓦桶里。
少年有个很诗意的名字——翎墨。
眼下的事他做的很专注,以至于有人站在他身后都未曾知晓。
一张精致完美的瓜子脸。眉目清秀,不施粉黛,柳眉细长,大大的水灵的眼睛仿佛藏着星光,煞是动人。
齐膝的雪纺镂空长裙下露出半截修长耦白的小腿。
任谁看了都会叹一句:好个清新脱俗的姑娘!
“依依?”
到了午饭时间都能看到这一幕,和翎墨一同的工友们倒是习惯了。即使这样看到每天来给翎墨送饭的杨依依还是会羡慕这小子一下。
“翎墨哥哥,停下来吃饭了!”
“就完!”
“啪——”翎墨又劈断了一块砖,熟练的砌在墙上。
瓦刀放在一边,翎墨接过杨依依递过来的餐盒。
“依依,以后就不要给我送饭了,太麻烦!”
“不行!”
杨依依是冬灵大学金融管理系的学生,再怎么忙的日子她都会准时来给翎墨送饭。
“如果不给你送饭你又不好好吃饭了!”女孩不高兴的撅着嘴,模样煞是可爱。
“让你吃盒饭我可不放心!”
“依依,我知道你被我的人格魅力吸引。可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翎墨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饭菜。
其实他想多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配得上你的!”
这语气中竟有几分恳求的意思。
翎墨打量了一下自己
一身白色背心,带着黑色的泥灰印。一条蓝色的工装裤,下面是一双解放牌胶鞋。不对啊!美女不是应该喜欢高富帅吗?可这身唯一的行头撑死一百块钱。不可能看上自己啊?
“依依,杨叔的病怎么样了?”
“吃了你开的药方后就好多了,我爸说他最近没感觉那么痛了,有时候还感觉腿上有麻痒的感觉。”
杨依依父亲的腿在一次事故中受伤了。直至现在还瘫痪在床。
“是吗,那就好!”看着女孩高兴的样子,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美好了许多。
“对了哥,你今天能来我家吃饭吗?我爸想好好感谢你。”
“行,那我赶快点把手里的活做完。”
说罢,翎墨抄起瓦刀切起了砖块。
“爸,那小子是谁?”
不远处的办公室,包工头王建斌的儿子王龙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百米处的翎墨,又看了看站在翎墨身旁的杨依依,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欲望。
王建斌是工地的包工头,公司总裁的舅舅。凭着这层关系还有他在黑道上的一点小关系,在工地上很吃得开。拖欠工资什么的是常事。
“那小子?”王建斌腆着肚子站在窗边,看着翎墨,说道,“新来的小农民工,劈砖活不错。”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王龙一眼不挪的盯着杨依依,眼神渐渐变得邪恶。
“你还不走吗?”
“啪,啪——”翎墨一块块的拍开砖块。
“翎墨,工头让你过去!”
喊翎墨的人叫赵二,王建斌的狗腿。
“对了,还让你的小女朋友和你一起去!”赵二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好像看到了又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王龙玩弄糟蹋。
“找我?”翎墨对着杨依依笑笑,“大概是要发工钱了。”
发工钱,那是不可能的,给王建斌打工打的等同于白工。
告他?
一个漂泊异地的农民工,那来的后台!
想来也只有被欺凌的份!
“王工!找我什么事!”翎墨很大咧的一脚踹开了王建斌办公室大门。
“你不会敲门吗!”
“还真不会。”翎墨笑着靠过去,“王要给我发工钱?”
“工钱?你知道你被多少个工地甩过?”
“记不太清了。”
“八家,八家工地都不要你,只有我收留你!你现在是在和我谈工钱!”
“你的意思是不给了!”翎墨的眼神突兀的变得很冷冽,脸上也没有了明朗的笑,取而代之的是藐视苍生的冷淡。
“要工钱也不是不可以,我不仅可以给你工钱,甚至还可以给你个更好的位置!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怎么样?”王建斌的眼神瞟在翎墨身后的杨依依身上,王龙更是肆无忌惮的在杨依依身上打量。一双淫邪的眯眯眼似要将女孩看个透。
“你的意思是我把我的女人给你们爷俩玩?你在放屁!”
“哼,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就你这样的人,老子这辈子整死的还少吗!今天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这女人老子是玩定了!”
杨依依担心的抓着翎墨的大手,紧张的颤抖。显然是被王建斌的话吓到了。
“那好,老子不干了,把老子的工钱结了!”
“工钱?你人都保不住,还要工钱!”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还走不了了!”翎墨看了一眼办公桌一旁的保险箱。
脱下汗衫,裹在拳头上,看了一眼保险箱。
他还想打开保险箱?
王建斌被这农民工的魄力吓到了,不过也只是狞笑。以色列合金保险箱,就算是从五十层楼落下来也不会摔坏。这可是外甥给的好东西。就凭他的肉拳头还能一拳打穿!
痴人说梦!
“这东西挺硬的对吧?”翎墨脱下汗衫露出一块块不明显但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继而一把抓过王龙,将汗衫整个蒙在王龙头上,猛的向着保险箱上撞去。王龙挣扎着想挣开。可是那双抓着自己的手就像铁钳似的,让他动弹不得。
“嘭嘭嘭——”
一下,两下,三下。一直到王龙不再挣扎动弹,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头上还裹着翎墨沾着泥灰印的汗衫。
王建斌傻了,这不过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民工,他竟敢这样做!
“来人呐!”
“别叫,不然他的死活我可不能保证!”
看着被血水浸成玫瑰红的汗衫,王建斌怔怔的不知所措。
现在王建斌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工地不要他了,原来这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