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7 蛇对你笑
看了看手表,还早,才六点半,蔡图川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是不是起来的太早了?
他锁上门,出巷子去买早点。可就是锁房门,大门这么简单的一道工序,他来回折腾了三次,他总觉得这门是不是没锁上,这锁够不够结实,去了回,回了又去,不停的检查。若是以往,蔡图川有时候大门都不锁,穷光蛋一个,小偷都嫌累。
这当儿,他自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尼玛,不就是一副古画嘛,至于嘛!照你这么疑神疑鬼的捣腾,那些有钱人不个个都神经衰弱上医院去了?况且你现在还没成富翁,只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富翁的门槛,另外一只脚还时光着脚而已,随时都会被打回原形。
买早餐的档口离他的住所只有区区三百米不到,就在棚户区的另外一条巷子里,与蔡图川所在的巷子交叉,呈现丁字形,拐个弯就到了。
纵然如此,他也是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一杯热豆浆,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两根刚炸好的油条。若在平时,这些东西,从拿到手上到进出租屋的大门口,肯定会吃得只剩下塑料袋,豆浆杯。
今天不行,他拎着这些食物,小步快跑的返回了院子,打开了大门,房门,嗯,那东西还在。
他松口气,哼着小曲,将吸管啪的一下插入了白色的塑料豆浆杯中,轻吸一口,不错,美味无比,再咬上口油条,嘿嘿,更是好味道,再来个冒着香油的小笼包,哇靠,皇帝般的享受。
这些玩意儿,自小到大,都吃了N年,他从来没觉得如此平常之物,今日放在嘴里居然有这般美妙的感觉。
朋友,淡定啊,淡定!蔡图川在不断地提醒自己。
刚吃完小半根油条,他忽的一下站起来,由于动作过猛,吸力过大,一大口滚烫的豆浆差点将他的嘴巴烫熟。
他不觉得疼痛!
他惊讶的发现,放在桌子上上的那幅画,不知何时,居然平整的摊开在桌面上。
他明明记得,昨晚睡觉的时候,他是将古画卷好,还系上那根小红绸,然后放在的桌面上。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招贼了!弄不好就是刚才买豆浆那会儿!他放下手中的美食,环顾四周,五分钟后,他检查了房间里的一切,包括抽屉,床底,衣柜,那都是原样,不像招贼的样子。
是不是刚才小偷在偷东西,正解开古画看画,恰好自己回来,他就从窗户上跑了?
他赶紧看了看窗户,这个房间的唯一窗户。一看,自己都笑了,他的屋子是老屋子,那窗户自然都是老式的,不像我们现在的推拉窗,玻璃窗,塑料窗,它可是由儿臂粗细的木棍而制成的固定窗格,比铁制防盗门都牢靠,近乎一百年,它坚实地阻挡着外边的一切不法分子。
窗户的木棍没断,小偷自然是没法从这里逃出去。
难道是从门口走的?那也不对啊,自己去买早点,来回不超过八分钟,假如真是小偷,那小偷也太厉害了吧,自己的两把锁就那样被他轻易的打开?就算他打开了,为什么不偷走这幅画?就算他不识货,不带走画,他走的时候还能从容的把门锁上?这太神奇了吧!
难道小偷是昨晚溜进来的?不会!自己睡觉这么警觉,不会一点动静都听不到,最关键的一点,他的那个房门有个反锁扣,老式的那种,带着长长的铁钩子,勾着里边的一个铁孔,勾住后,铁钩子的末端还有个弯弯的铁丝插梢,这样的双重保险,除非是自己打开房门,别人那是绝对不可能进来的。
他很快排除了小偷的这个可能。
然而,除了小偷,这幅画为什么会自己摊开在桌子上?会不会是电风扇将它吹开的?这个房间没有空调,蔡图川晚上睡觉的时候用的是风扇,然而很快,这个结论被他推翻,别说风扇是对着他吹的,就算风扇的风力对着古画,可是古画是被红绸系住的。
又不是风,又不是小偷,这是为何?
蔡图川百思不得其解。
他将画拿起,神经病一样研究起桌子来,这张桌子,是一张八仙桌,桌子的年龄绝对比蔡图川大,黑色的油漆早已被消磨的没剩几块,四只桌脚也是被岁月的痕迹磨得光光的。看了半天,蔡图川咬着嘴唇,暗道不好,今天只怕是脑袋出问题了。
最后,他得出结论,一定是自己晚上梦游了,夜半三更在欣赏古画,忘记卷起来了。
嗯,这是唯一的解释,尼玛,难道自己真的会梦游,太可怕了,可是和自己住了这么久的女友从来都没说自己有梦游症那?
蔡图川头都想裂了,最后懒得想,也许是昨天记错了,没系红绸,对,就这么解释吧。
趁着没事儿,他决定再去看看他的那副宝贝画儿。但他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倒是被那条大蟒蛇的眼睛又给惊吓了几次。蔡图川今天看蟒蛇,突然发觉,和昨天又有些不同,昨天,那东西是阴森森的看着他,蛇看人都是那样,那还算了,今天,这东西好像在对着他笑,哇靠,比毛骨悚然更可怕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就觉得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就跳到嗓子眼了。
不看了,不看了,他娘的太邪门了,赶紧卖了它!他赶紧把古画卷起。这回,他将红绸子系的结结实实。
该死的老猫,怎么还不来电话?蔡图川今天忽然发觉,原来等电话的滋味是如此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