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章 芳心凄凄
来人走近，带着并不让人讨厌的戏谑的笑容。
身材不算高，但也不矮；身体不胖，但也不瘦弱；长得不英俊，却也不丑；一头短发，穿着一身便宜的地摊货。就是这么一个很普通的人，在人群中恐怕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但是你一看到他的笑容，你就马上会被深深吸引住，那是让人永远都忘不掉的笑容。
流氓里的大哥在外面混的日子久了，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不少，本能的感觉到眼前的少年不是好对付的。看来人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称之为少年完全不为过。
“小子，少管闲事，滚一边去！”流氓里另一个出声喝道。
“呵呵，我刚才看了一场大戏，很有意思，不知道中途进来客串一把可不可以？”少年笑容不变。
“客串你姥姥的！”那流氓正要上去动手，被大哥一把拉住。
“你想客串什么？”大哥问道。“
客串一个真正英雄救美的角色！”少年朝着秦鸾眨眨眼睛。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大哥冷笑道。
紧接着对身边的兄弟小声说：“这小子应该有点本事，我们一起先解决他。”
“好！”两人答应一声，同时扑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鸾有点适应不了，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孩就这样出现了。
“秦鸾，我们快走。”机智的范剑见四人打起来，马上到秦鸾身边，想要趁那几个流氓没空管自己的时候，先行讲秦鸾带走。
秦鸾面色一边，随即挤出一点可怜的笑容，说道：“好，你在前面带路。”
范剑看见这笑容，整个人有点神魂颠倒了，哪里想到其他，忙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秦鸾抬起脚，用力踢在范剑的大腿上，这一脚是蓄力而出，加上之前范剑被大哥折腾的不轻，此刻正是浑身酸软无力。毫无防备之下被踢到这一脚，哪里还站立得住，直接扑倒在地上。
不等范剑有反应的时间，秦鸾又是一脚踏在他悲伤，接着朝着他的腰上、肩上狠狠踢着，“混蛋，让你设计害人！”
“秦鸾，对不起，我错了，你别打了。”范剑抱着脑袋，连声讨饶，根本不敢起身。
秦鸾已经不是为了教训他，而是为了发泄，发泄今晚收到的惊吓、伤害、悲痛、绝望，双脚几乎是无意识的踢出。
“好了，别踢了。”少年收拾掉三个流氓，站在秦鸾身边，轻轻说道。
他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一般，陷入发泄状态的秦鸾慢慢安静下来。
一时间，场面似乎有点安静，除了三个流氓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和范剑的“呜呜”哭声。
“我是你妈妈让我来接你回家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出来的。”少年诚恳的道歉。
“为什么？”秦鸾喃喃开口，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是责怪少年出现的太晚？还是在责问自己为何会遇上这些苦难？
少女沾满泪水的脸上呈现一片凄凉、悲苦，让少年看得一阵心悸，仿佛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子，在这一刻，他自己，眼前的女孩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人。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伸出手来，却怕让她再次受到惊吓，没有碰到她又缩了回来，最后说道：“回去吧，你妈妈应该着急了。”
想起自己的母亲，少女才真正回过神来。“谢谢你的帮助。”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里是清源县西边一处破旧的住宅区，住在这里的都是家庭条件很差的家庭。
在一栋两层小平房前，秦鸾停住脚步。
“我到家了，谢谢你，你也回去吧。”
“不好意思，我租的房子就在你家楼下。”
秦鸾微微一愣，这栋平房一共两层，房子的主人早就搬到了县城中心的高楼。她和母亲租住在楼上，楼下一直空着在，没想到让他租了，应该就是今天才住过来的，难怪母亲会让他去接自己。
“那请你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我妈妈，可以吗？”少女轻声恳求，母亲实在太苦了，不想让她再为自己担心。
“没问题，你快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是个好晴天。”少年露出温和的笑容。
“谢谢你！晚安！”似乎被这笑容感染，女孩轻轻一笑。
“晚安！”
二楼的楼梯在房屋外面，秦鸾平复一下心情，如往常一样开门进屋。
屋内白炽灯散发昏黄的光，却没有见到往常母亲忙碌的身影。
“小鸾，你回来了？”卧室内传来母亲很虚弱的声音。
“妈，你怎么了？”秦鸾急切跑到床边，握住母亲的手。
“妈没事，只是感冒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秦月霞慈祥笑了笑，“对了，你回来有没有看见叶风？我让他去接你。”
原来他的名字叫叶风，人家帮了自己，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失礼了。
“妈，叶风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是个好孩子啊！今天房东带他来看房子，又催我们房租，是他帮忙垫付的，看我生病了，忙前忙后帮了我不少忙。现在这个社会，像这样热心的年轻人太少了。”秦母感慨。
“妈，要不我晚上出去做家教吧，现在学校里天天都在复习，这些我都掌握了，完全不耽误的。”
“不行。”秦母一口回绝，“小鸾，我们目光要放长远，眼前我们是比较困难，但我出去做点零工还是可以撑下去的；可是你的学习不能有一点差池，一定要考个好学校，以后的人生就好走了。古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们家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明白吗？”
秦鸾默默点头。
从小懂事的秦鸾，看到家庭的拮据，有一次出去做家教，当她兴冲冲将赚到的第一笔钱交给母亲的时候，得到的不是母亲的赞赏，确实一顿责骂，从此之后，秦鸾只有更加努力的读书，因为只有自己优异的成绩才能让母亲露出开心的笑容。
秦月霞欣慰的笑了笑，抚摸着女儿秀丽的长发，“也不要太大的压力，我女儿这么漂亮，以后肯定能找个人品、才华都也别出众的如意郎君，过幸福的一辈子。”
秦鸾听到母亲的调笑，不由俏脸通红，脑海中浮现出叶风那张普普通通的脸，还有他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