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七十九章 用心

京都也是一个随处可感受到现代和传统交相辉映的城市。在洛中一带，既有四条河原町、京都站大楼等繁华地段；也有西阵、纸园等古街道。

很多世界文化遗产在这里保存完好，如东寺、二条城、下鸭神社、清水寺等。在这些地方，不仅可以探究日本的传统文化，同时也是赏景的好去处。建于1633年的清水寺，周围一带就是市区尽收眼底的名胜景区，春天时樱花遍野，秋季则红叶胜火。

在睛明山庄住了一夜的阴天乐一行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在立石凉子的陪同下，亲身游览这日本古都，领略那在中国已消逝怠尽的盛唐文化。立石凉子穿了一身颜色艳丽的和服小步地走在前面，阴天乐三人跟随在她身后。

赵青华脑袋左右转个不停，不时地发出了惊诧的叫声。他指着街道旁的一家卖木偶的小店叫道：“咦，前辈，你看那些木偶很有意思啊。怎么有这么多的种类啊，这个是什么木偶？”赵青华毕竟还是孩子性情，对这些充满了古香古色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心。

“这叫古装皇女偶人，就是木纹贴布的立姿古装偶人。在日本，每年到三月三日女孩节这天，有女孩的家庭都要举行陈列偶人的庆祝活动。这一传统已经沿袭了千年之久。在这一天里，每个家庭以一对男女的古装偶人为中心，周围装饰各种各样的偶人，祝愿女孩的幸福。赵先生有没有熟识的女孩子，可以当作很好的纪念品，表达你对他的真诚祝福。”立石凉子恰到好处地为他解释了疑问。

“那这个呢？”赵青华小脸一红，避而不谈，接着问道。

立石凉子看了一眼，抿嘴轻笑道：“这是筒形偶人。日本的筒形偶人以其简洁、明快的色彩和其车削工艺技术而闻名，它们分为两种类别：一种是传统的筒形偶人，即产于日本东北地方的圆头圆脑的小木偶人；另一种是富于创意的筒形偶人，在制作这种偶人时，制作者可充分发挥其富于个性的艺术想象力。赵先生现在看到的就是传统筒形偶人。”

“店主，这两种偶人我各要一打，给包起来吧。”阴天乐笑容可掬地说道，收到了安倍宇明送来的谢礼——五千万美金，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前辈，你也喜欢这种东西吗？”赵青华诧异地问道，这可是他没想到的事情。

“去你的，当然是送人用了。”阴天乐在他的后脑上敲了一记爆栗，笑骂道，“嗯，你小子从小上山修行，在老道堆里，相信你也认识不了什么年轻女性，这一打筒形偶人你拿去送人玩吧，好歹也算是来了一次日本，不给他们寄些玩意也说不过去。”

赵青华抱着脑袋叫道：“真的？太好了。那你要那么多古装皇女偶人做什么？难不成……前辈你是个花心大少！”虽然他口口声声地叫着前辈，但是自始至终，阴天乐都没有要求他在自已面前执什么弟子礼，所以赵青华与阴天乐之间说话可谓是肆无忌惮。

他说完这话，撒腿就跑，他可不想被阴天乐再给一记爆栗吃了。不过他快，阴天乐的手更快，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将他提了回来。

阴天乐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看来最近我让你太闲了，竟然有精神头管起我的事情了。你师父叫我有空操练操练你，今晚上我就给你订一个详细的修行计划，让你再没有闲情逸致管东管西了。”

“不要啊，前辈。”赵青华小脸都白了，心中实在是悔之晚矣。他怎么忘记了阴天乐现在手中有着师父授予的“尚方宝剑”，可以名正言顺的修理自己。

阴天乐不置可否地将他放到一旁，拿起一对古装皇女偶人，递给了站在一旁轻笑的立石凉子道：“一点小玩意，聊表寸心，还请立石小姐收下。”

立石凉子又惊又喜地收下了，她没有想到阴天乐，这个能够被安倍宇明家主亲自接见的男子，竟然会主动地送她礼物，来表示谢意。虽然礼物算不得什么，但是能有这个心意，已经令立石凉子受宠若惊了。

阴天乐又拿出两对古装皇女偶人递给了一直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的雪姬，笑笑道：“这些给你，你们各一份，虽然三月三日女孩节早已经过了，但是也祝你们幸福快乐。”

促不及防的雪姬对此毫无心理准备，秀丽的脸颊上飞起了两团红晕，不过她还是伸手接了过去，低低地说道：“谢谢你。”

“哎呀，不要抓我了，当然会有你的一份了。”阴天乐笑容满面地将一对偶人递给了肩上的绯狐，绯狐一把将它们抓了过来，爱不释手的把弄着。

“余下的这些就由你背着了，到时可以给田中丽奈她们寄去。”阴天乐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赵青华说道。

“咦？前辈，这些都是你要送人的礼物，为什么要我背着？”赵青华不满地说道。

“难不成要两位女士来提，你小子未免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阴天乐随手又给了他后脑一记爆栗，自从赵青华来到他的身边，他敲人爆栗的功夫是越发的娴熟，手法隐蔽而多变，常常是赵青华纵然知道他想敲自己爆栗，也无法躲开。

“那你可以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的啊！”赵青华大声的叫道。

“是吗？”阴天乐笑眯眯地看着赵青华道，“看来晚上我需要精心地为你制订修行计划，不能辜负了师父的委托。”“别别别，前辈，我背就是了！”赵青华苦着脸将所有的偶人都放入了自己的背包中，有把柄在阴天乐手中的他只能乖乖听命。

“立石小姐，这里哪有和服的制作坊，我想给她置几身和服。”阴天乐一指雪姬，对立石凉子说道。雪姬来到他身边的时间尚短，他也没腾出空来为雪姬好好地置办几身衣服。现在既然有空闲，就顺手买了吧。况且有立石凉子做参谋，相信会购得雪姬满意的亮裳。

立石凉子想了片刻，展颜道：“诸位请随我来，京都市中京区新町六角下那里有一家传承了六百年之久的和服作坊，那里的和服全部都是少有的精品，相信可以使先生满意。”

立石凉子所推荐的和服作坊果然不凡，虽然作坊的外面看起来普实无华，但一进到里面，阴天乐他们立即被挂在店中的数以百计的漂亮和服所折服了。

“和服是日本的民族服装，极富日本传统文化特色，千百年来与日本人的生活息息相连。直到现在，逢年过节或在婚礼、葬礼、毕业典礼及庆祝会等隆重场合上，和服仍是日本人的首选。所以一件好的和服，对于日本人而言是很重要的。”立石凉子轻笑道。

“竟然有这么多的种类，真是没有想到。”赵青华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和服的种类很多，不仅有男女和服之分，未婚，已婚之分，而且有便服和礼服之分。男式和服款式少，色彩较单调，多深色，腰带细，穿戴也方便。女性和服款式多样，色彩艳丽，腰带宽，不同的和服腰带的结法也不同，还要配不同的发型。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的。”立石凉子面带自豪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去挑选吧，不必在意钱的问题，每样都多买一套。”阴天乐摆手让雪姬跟着立石凉子入内，“我们两个就不进去了，那边有个茶馆，我们在那里等你们！”

“前辈，我有几个问题，一直不知道当不当问。”两人坐在茶馆中，喝了几口香茶后，赵青华数次欲言又止，最后才开口问道。

“吞吞吐吐地可不是你小子一向的风格，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不会因此而故意修理你的。”阴天乐看了一眼他，笑道。

“前辈，这一次你和安倍宇明达成的协议中，为什么一句都没有提要求日本谢罪，修改他们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历史书，归还我钓鱼岛，停止参拜靖国神社这些政治问题。怎么全部都是经济上的补偿啊？”赵青华不解地问道。

“说得好，我估计可能有很多人有着与你相同的想法，认为我不应当放过这个好机会，应当要求日本政府在政治上给予足够的让步。”阴天乐喝了口茶，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正色道，“不应当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经济利益上。”

“其实我想得很简单。当时没有机会与你的师叔和师兄详谈这个问题，只好我一人厚着脸皮索要了。希望你师叔和师兄动作够快，极时通知国内，不然让安倍宇明知道我用中国修行界一个已经做出的决定敲诈了日本政府那么多钱，肯定会气疯的。”阴天乐笑呵呵地说道，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

“我想也是，前辈列出的那些赔偿至少要有个几千亿美元吧，这可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巨大金额了。”赵青华也不禁笑了起来。能让日本人吃苦头，怎么想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了。再说这也是中国人民理所应当得到的东西，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阴天乐连连摇头道：“几千亿美金？怎么可能啊！”

赵青华的小脸立即由红转白，涩声道：“前辈，连几千亿美元都没有啊？”他的心情立时从天堂落入了地狱，难道说只有几百亿美元不成，那也太少了吧。

阴天乐看着赵青华那副苦瓜脸，忍俊不禁笑了出来道：“不和你开玩笑了，你也太不禁逗了。我的意思是几千亿美金怎么够，日本现在的国民生产总值早已经突破了十五万亿美金，又过了这么多年，利息得算上吧，加上他们拒不赔偿损失给我们人民造成的精神损失费，还有美元贬值这一因素，至少日本政府要赔偿我们个十万亿美金才说得过去吧。”

“咣铛”赵青华手中的茶杯摔在茶几上，滚热的茶水四处飞溅，其中不少洒在了赵青华的手上，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茶馆中的服务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用纸巾为赵青华擦去手上的茶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滚烫的茶水竟然没有在赵青华的手上留下任何痕迹，从赵青华的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痛苦的模样。

“把茶几擦干净就行了，他没有事情。”阴天乐摆了摆手，顺手递给他一张百元美钞道，“重新给我们上壶好茶，余下的是你的小费。”服务员喜出望外地道了声谢，下去重新端上来一壶香茶。

“嘿！醒醒！至于吗？”阴天乐又气又好笑地在桌下踢了赵青华一脚道，“这点钱就把你吓傻了。亏你还是个修行中人。”

“这可是十万亿美金啊，占中国全年国民生产总值的四分之一啊！足够我们在太平洋上买好些岛了！”赵青华这才醒过味来，激动地对阴天乐叫道。他原本以为日本政府赔个几千亿美金就很了不得了，那里想到竟然会达到如此恐怖的数目。

“已经够便宜他们了，我没让他们把当初马关条约中清政府赔偿日本的银子要回来就很不错了。”阴天乐耸耸肩道，“如果说可能，我还想收他们使用汉语的专利费呢。”

看着赵青华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模样，阴天乐解释道：“在公元8世纪以前日本使用汉字作为表达记述的工具，留学生吉备真备和学问僧空海和尚在日本人民利用中国汉字的标音表意基础上；创造了日文假名字母——片假名和平假名，大大推动了日本文化的发展。同时日文的词汇和文法也受到汉语的影响。他们用了这么多我们的发明创造，我们都没要专利费呢。”

阴天乐笑了两声后，正色道：“我们言归正传，大家可能都认为在这个时候提出政治要求，日本政府也不得不会屈服，这样就可以令中国人扬眉吐气一回。可是你想过没有，日本之所以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对华态度日趋强硬，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赵青华立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

“是因为日本的经济实力傲视全球，虽然说当时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还远超于它，但是除此而外，其他所有的老牌大国全部落后与它。而几千年来一直执亚洲经济牛耳的中国被它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但是我们要认清一点，美国的国土面积广大，仅次于俄中两国，而且国内各种矿产资源极其丰富，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大发战争财，这些因素造就了战后美国经济一支独秀的地位。与美国相比，日本的国土只有它的三十分之一，国内矿产资源贫瘠，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业原料需要进口，在这些不利的因素下，日本依然能够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令日本人的自信心空前膨胀。”

阴天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有了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日本的军事实力也迅速地发展起来。到了2000年前后，日本的军费开支已成为了世界第二，超过了英俄法这些老牌军事强国，武器装备居于世界领先水平。反观中国，虽然国民生产总值节节上升，但是由于庞大的人口基数，使得每一届政府都忙于解决人们的吃喝住行问题。经济的高速发展，却是以环境的极剧恶化为代价换来的。中国的军队人数虽然远超日本，但是军费却不及日本的二分之一，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们没有足够的钱来为军人们购买先进装备。在这样的政治大环境下，再加上美国的默许，日本的态度日趋强硬，根本不足为怪。”

“然后呢？这和前辈不提政治要求有什么联系吗？”赵青华听得糊里糊涂，根本不明白阴天乐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当然有联系了。日本现在被妖族搞得是焦头烂额，进出口贸易几乎是陷入了停顿，国内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我们再釜底抽薪地拿去巨额的经济赔偿，可以说将日本多年来的国库积蓄彻底掏空了，恐怕它还会担上巨大的债务。这样的话，纵然他们能击退妖族入侵，日本国内也必然是满目疮痍，经济实力大幅下滑，更不可能再负担地起高额军费。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它自然也就没有底气和中国在各个方面纠缠不休了。到了那个时候，我想纵然中国不理他，他也不敢在这些问题上触怒中国。”阴天乐耐心地为他讲解道。

“我明白了，没有足够的实力做后盾，他再在这些问题上激怒中国，岂不是自己找死。”赵青华一脸兴奋地说道，“前辈，你这一手好毒辣啊。表面上对中日政治矛盾一概不理，暗中却给日本下套。”

“喂，你这小子，这话听着不像是在夸我啊！”阴天乐笑骂道，不过他还有一层用意却没有向赵青华提到，他之所以避开政治要求而着重于经济利益，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也对日本的未来抱悲观态度。与其要未来虚无缥缈的政治胜利，不如多要一些实惠的东西。

况且怀玉也不知道同伴们报复人类将会做到什么程度，作为日本的邻国，中国恐怕也是在所难免。更何况从某个角度来说，中国人破坏环境、灭绝生灵的行为比起日本人来更胜一筹。妖族们没有理由会放过中国的。

中国需要一大笔的资金，乘现在与欧洲的铁路交通线还畅通无阻的时候，提前积蓄各种物资，以应对可能到来的危险。只是中国多年来国家预算一直是赤字，可谓是债台高筑，虽然有大量的外汇储备却也不能轻易动用，中国政府里的专家人士肯定是为此焦虑不已。不过有了日本的这笔巨额赔款，相信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有了这笔巨额赔偿，纵然中国今年的经济下滑几个百分点，也对国内造不成过大的冲击。至于以后，那就只能看妖族入侵的程度而定了。自己为中国能做的，都已经尽力去做了，希望能将对中国的冲击降到最低线。

“到了那个时候,只要上台的日本政府领导人不是白痴加傻瓜，即便他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尽可能地维护中日友好关系，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美化侵略的作法，自然会全盘改变过来。这场战争后的日本，没有几十年不可能恢复到现在的水平，等他们有了足够的实力后，再想改变历史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们没有必要为日后理所应当得到的东西而在现在提什么要求，如此而已。”阴天乐笑笑说道。

赵青华简直要佩服死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他简直是将日本人玩弄在掌心中。先是拿一个中国修行界已做出的决定“敲诈”了日本政府一个天文数字的巨额赔偿，再借助这笔赔偿令日本政府元气大伤，不得不改变政治姿态来求得中国政府的支援。困扰了中国人民近百年的问题就在他短短的几句话里被解决掉了。

“至于那个什么靖国神社，更是不值得我用它做为一个条件来说了。还记得我当初曾经和你说过的方法吗？”阴天乐一脸坏坏的笑容道。

赵青华的汗珠立时就冒了出来，他怎么会不记得的——“与妖族战斗时，以故意失手的方法顺手毁去它，反正那种程度的剧烈战斗中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的”。只是他以为阴天乐只是那样说说而已，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大有可能要将其付诸实施了。

“前辈，我还有些不明白，后来安倍宇明要求你们说服我国政府开放海关，允许日本人入境避难，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了。而且你还允诺让五千名日本青年前往你的绿洲，这消息要是传了回去，你肯定会被国人骂得狗血喷头的。”赵青华面带忧虑的说道。从知道这一消息后，少年就一直为此而感到焦虑不安。

“青华，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阴天乐收起了笑脸，郑重其事地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就连妖族也绝不做种族灭绝这种蠢事，难道一直自称是万灵之首的人类不明白这个道理吗？说的通俗一些，如果说狗咬了人，人就要把狗从地球上抹去吗？”

“可是国内的那帮人肯定会说不要拿日本人比做狗，那是在侮辱狗。”赵青华无奈地答道。

“唉……”阴天乐不由得叹了口气，赵青华所说的也确确实实有可能发生。中日两国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消除。

“任何事物都存在着两面性，人自然也不例外。日本人中确实存在着敌视中国，缅怀侵华战争，念念不忘着征服中国的右翼分子，并且在日本人中占据了很大的一个份额。但是我们并不能因此就抹杀了那些希望中日友好的左翼人士，他们虽然人少，虽然力量不如那些右翼分子，无法在社会中成为主流声音，但是他们毕竟是存在的。无论是靖国神社参拜，还是历史教科书的修改，要求日本政府对劳工和慰安妇进行赔偿这些事情上，都有着他们虽然微弱但却坚定的声音。对于他们，我们为什么要继续仇视呢？”阴天乐说道，“如果说我们只看到了右翼分子而认为所有日本人都是罪该万死的话，那么日本人说我们是汉奸民族也并非没有道理的。”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被入侵的世界各国中，如果说以人口数量而言，中国的伪军、汉奸数量绝对可以列为世界之冠。当时国内伪军的数量甚至于超过了入侵日军的人数，这不能不说是中华民族历史上的耻辱。

“当然，我也是有着小小的私心的。青华，你不知道，改造沙漠可是一件累死人的差事，国内的人很少有愿意去的，这一次我既给了安倍宇明一个人情，又得到了大量的免费劳工，岂不是一举两得。而且，以我的筛选条件，只有那些愿意与中国世代友好的日本人才有可能入选，这也算是对他们这些左翼人士近百年来苦苦与右翼势力抗争的回报吧。”阴天乐说道。

其实阴天乐还有一层用意未向赵青华说明，但是他相信天松子和玄心子会领悟到这一点的。如果说这数十万人都是以这种标准筛选出，那么来到中国避难的将全部都是日本的左翼力量，而留在国内的右翼份子势必面临着妖族杀戮的威胁，力量终将大损。

如果说妖族的入侵最终被挫败，日本还能留在大和民族手中，那些这数十万曾经避难中国的日本人就是中国送回日本的最好“汉奸”，对中国心存感激的他们将在日本国内形成一股很大的声音，从而改善中日关系。

听了阴天乐的这一番解释，赵青华心中的疑惑全部都被解开了。阴天乐他既不是盲目仇日，也不是无理哈日，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着他自己的见解，每一步棋也是为了中国的未来着想。

赵青华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很幸运，来日本不久后即遇到了阴天乐，从他这里赵青华他学到了许多以前从未想到的知识，也许这就是师父要求自己跟随在他身旁的真正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