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梦 -- 第十三章 偷鸡
踉踉跄跄地三个人晃到了山下边，我印象中那座山叫做九龙山，山上好像有一座庙，只不过那里没有道人，偶尔也是搞搞农村的庙会才能派上用场，这里的村民便可以到那里去看唱戏。
山下边有个村子，这个村子就是南郊村。这里的村民全是回族，他们信仰的是伊斯兰教，男的一般都戴一个小白帽，而女的则围着各种颜色的头巾，至于颜色的不同，那是和年龄，结婚与否有直接关系的。
“扁蛋，你说出来找肉吃，就带我们来这个地方啊？”酒气熏天的我实在是不想再走了。
“你们两个家伙屁都不懂，你们想吃肉是吧，那咱就在这里弄一只鸡。”
“什么，你是带我们到这里来偷鸡啊？”代毅直接坐在了地上，原来扁蛋说的肉竟然是来偷鸡。
“怎么，你俩这点事都不敢干啊，真是两个屁胆子。”扁蛋开始激将我和代毅。
“谁说我们不敢了，你敢做的我们也敢做。”真是酒壮人胆啊，我说出一句大话。
“就是，就你敢啊，我也敢。”代毅也跟着我的腔调说道。
“那好，咱们走。”
跟随着扁蛋我们摸到一个坡旁边，那坡的下边正是一户人家，而这院子的一边直接把这坡当作了墙，倒也节约了不少材料。
院子里边黑黑的，一点光亮都没有。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那个年代虽然已经有电视了，但还没有普及，这家人估计早就睡了。
扁蛋让我和代毅呆在上边，他一个人顺着坡溜了下去。等了半天也不见扁蛋上来，我有点急了，这家人到底有没有养鸡啊，怎么时间这么久。
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我决定下去看看，我叮嘱代毅在上边等着。
顺着扁蛋溜下去的地方，我也溜了下去。院子里静悄悄的，我摸索着走到了一个角落，只见那里有一头驴在吃着槽里的草料，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我想这家的鸡窝会不会在驴槽旁边呢，仔细地瞅了半天却也没看到一只鸡的影子，真是背到家了，运气实在是差，气得我抓起驴槽里的草料向那头驴的头上扔去。
那头驴受了惊吓，便“嗷嗷”地叫了起来，上房里的灯一下就亮了起来。我心里那个紧张啊，这要是被发现了，可不是丢人那么简单的事了。
“屁胆子，快过来。”另外一边的角落里传来了扁蛋的声音。
我忙顺着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看到扁蛋竟然缩在那个角落，那墙角明明就是一个鸡窝，而我俩却不敢动手了。
亮着灯的上房门打开了，一个老汉打着个手电向院子里照了照，走到了驴旁边，嘴里还嘟囔着。
“把这个牲口，半夜也不让人睡觉，小心把你给吃胀死了。”
说着话，那老汉又给驴槽里添了些草料，然后拿了个板凳坐在门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旱烟锅子，点着在那吸了起来。
我和扁蛋这下可急坏了，不知道这老汉要吃多久的烟，两个人躲在这墙角可真是憋屈的很。没想那老汉吃了一锅烟，看那驴没什么动静了，就进屋子里去了，没一会灯就灭了。
又过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了，我和扁蛋就靠近鸡窝，在里边摸了起来。本来天气比较冷，那些鸡都挤在一起，两个人一动手，那些鸡都开始乱叫了起来。
“呱呱蛋，呱呱蛋……”
我想这下完了，那老汉要是再出来，我们俩不被发现才怪。
扁蛋说：“屁胆子啊，咱们不偷了，赶紧跑吧。”
我说：“好，都怪这些遭瘟的鸡给乱叫的。”
那屋子里的灯又亮了起来，而那老汉很快的走出了屋门，我和扁蛋撒腿就跑，幸好都是年轻人，腿脚就是快，两三下我们俩就爬上了小坡。
只听见那老汉在院子里乱骂。
“把你们这些遭瘟的贼，胆子大的包了天了，半夜跑到我家来偷鸡……”
上边的代毅看到我和扁蛋一上来就跑，也就跟着跑，三个人一直跑到九龙山上，才休息了下来，扁蛋坐在地上就开始笑。
代毅骂道：“你笑个屁啊，黑天半夜的，跟着你出来吃肉，害的人辛苦了半夜，连个鸡屁股都没见着。”
扁蛋说：“就你日能，要是你下去，没准还被那老汉给抓住了呢。”
两个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而我却累得要命。本来就快喝醉了，还这么捣腾了一下，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已经是深秋的季节了，晚上又很冷，休息了一会后，我们才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三个人不敢顺着原路返回，怕碰见那个老汉，要知道回族人都很团结，万一有好几个人在守株待兔地等着我们，我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们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山的那一头有条公路，只要到了那公路上，自然就可以回去了。
挪着半醉半醒的身子，我们慢慢地走着，而前方等待我们的却是一个个土丘。刚开始还没发觉，直到进入到这一堆土丘的中间，我们才发现有些不对。原来这里是一片墓地，到处都是土坟，吓得我们三个人直打哆嗦。
“你个碎皮换的，就是嘴馋，你就想着吃肉，现在把我害成什么样了。”扁蛋对我破口大骂。
“你才是个碎皮换的，你不带我们来偷鸡，能到这里来吗？”我也气急了。
“你俩别吵了，快点走吧，这里太阴森了，看得我有些害怕。”代毅倒是明白人，知道现在要赶紧离开这一堆土坟。
三个人又紧张又害怕，哆嗦着走出了那片乱坟堆，老远就看见了那个破旧的庙。我们都双腿发软，走到庙前面，一个个跌坐在门台上。
“今天真是触霉啊，鸡没偷成，竟然碰到了乱坟堆，不知道有没有被什么鬼缠上。”扁蛋开始懊恼偷鸡的行为。
“就是啊，我回去得找我们老家的阴阳看一下了，万一我被鬼缠上了，这半辈子可要完蛋了。”代毅也一脸的哭腔。
“完蛋个屁，要是刚才遇见鬼的话，咱们三个还能活着走到这里吗，我看你们两个才是屁胆子。”拥有屁胆子绰号的我竟然说别人是屁胆子。
扁蛋斜着眼睛瞅着我，似乎我这个屁胆子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我应该被吓得尿裤子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