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篇 -- 十八•灰袍人

很快，一群衣衫褴褛，形如枯槁的人出现在无忧的视线里，但是令人感到不解的是，这些明显奄奄一息的人眼里却迸发出狂热的光，让无忧想到了传说中大漠里饿极了的狼群，那些狼在黑暗之中都是双眸冒着绿光的。想着无忧觉得背脊一阵发冷。

也不知那些人要去哪？无忧只好偷偷的跟在后面，反正她的隐身对付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无忧大大咧咧的跟在后面打量前面的人——大概有百来人，男女老少都有，但是最小的大概都有七八岁，只是老人都被年轻人搀扶着，却只看出满脸皱纹看不出多少岁。

不知走了多久，无忧感觉自己的脚都磨出水泡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嗓子像冒火一般（这也是习惯错觉）。看着前面的人终于停下来一会，几个年长的人从腰间解下一只不知什么动物皮做成的袋子，人群有序的分成五批，每一批都排着队到拿着袋子的人的面前在那只袋子的口舔一下。

无忧看的一阵恶寒……脏不脏啊……那么多人，谁想的馊主意啊，要是自己宁愿渴死也不要喝……想到这，无忧也不渴了，只觉得恶心……

若是以前，无忧多半会同情眼前的人，并赞赏的看想出这个办法的人，这样是脏了点，却有效的节约了水，防止了水在空气中蒸发。可是只怕无忧也没发觉，自从和小桃相处了一个月后，变得很小女生……

前面的人互相打了个手势，又开始了行程，无忧心里一阵鄙视，那些人叫一嗓子会死吗？却没想到这正是节约水，为了抑制想喝水的渴望。

前面的人虽走的步履蹒跚，但是队形始终不乱……无忧不禁感叹这些人的强悍，同时更好奇他们要去哪里……

“哼。”蓦然间无忧听到一声冷哼，见前面的队伍确是凭空消失。

“怎么回事？”无忧心中大骇，只见风沙中走出一人，灰色的袍子在风中鼓动，猎猎作响却是看不清面貌，显然，冷哼便是此人所发。

“阁下跟踪我等多时，不知是哪个部落的高人，若非是炎族的大巫？”来人声音清冽的犹如冰山泉水，带着丝丝凉意。

无忧确定自己没在先前那只队伍里看到这个人，却是一时吓得后退几步，屏住呼吸，不知如何是好

“阁下是自己现身还是我请出来.”灰袍人悠悠道，在说到请字时，却是加重了语气。无忧再迟钝也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我……我自己出来吧……”不知灰袍人要使什么手段，现在又没小桃保护，无忧很没骨气的撤了隐身。

“咦……”灰袍人听到无忧的声音顿时惊讶：“是圣女？”

无忧从烟沙中现身，诺诺道：“我只是个迷路的人，看到有人际才偷偷的跟着，希望能在这十日齐出的恶劣环境下求得一丝生机罢了。”无忧恢复了冷静，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付眼前这个看似不简单的家伙。

那人似乎有些惊诧，默默地打量着无忧，半响道：“既然会法术，必然不是常人，阁下真非炎族圣女？”

“我真的不是什么圣女，不过有幸遇到高人指点，学会了小小的隐身术罢了。”无忧的话也算是真的，只不过玩了点文字游戏，神明——既然他们自称为人，那叫高人也不为过吧。

“阁下可愿为祈求上苍出一份力？如今十日齐出，民不聊生，阁下可愿在这次的祭典任我族圣女？”灰袍人贸然发出邀请，却是让无忧一惊。

见无忧默然不语，也觉自己过于唐突，歉然道：“抱歉，是我过于唐突，几日前，吾族大长老占卜……”

“是占卜到我？”无忧疑惑道，但见过那么多上古诸神对上古时期的人类会占卜一事便释然了，虽然事情真的很奇怪，可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的，我答应了。叫我无忧就好，不用叫阁下。”无忧点点头道。

“那走吧。”灰袍人转身，只是在原地等着无忧。

无忧赶上去，便于灰袍人一起没入风沙中，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