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篇 -- 十三•归来

“镜，你可记得那个侍者的名字？要不然得好找一番。“经过了一个月的跋山涉水，两人终于到达了汤谷界镜的宫殿，本来在全盛时期他们不论去哪都可以直接撕裂虚空瞬间到达的，可是因为两人都伤的太重，只好像寻常人那般走，不过寻常人走也要走十年的路他们一个月便走完了，可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虚弱也是最厉害的人物。

“恩？！“镜却不接玥的话，轻哼一声——他刚刚好像感觉到小羽的气息，如不是他现在连一成的灵能都未恢复，他一定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夜羽。但是这模糊的感觉便让他欣喜若狂，一路拼命催动灵能感应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丝毫不顾这样对自己的损伤。

一路上感觉到镜气息的人跪了一地，每个人都喜极而泣，若不是慑于王的威严，他们一定要相拥而泣了——他们的王终于回来了！

没跟上镜的玥却是被挡在后面，越发追不上玥……

“怎么！付得起朱果和五彩露珠的代价么？“九婴似乎很喜欢玩这种把戏，不停地问夜羽，这一次，若是夜羽还不回答，他就要纳夜羽做自己的侍寝咯，反正夜羽不能老占着青雀的床吧，成为了他的人就不会占青雀的床咯！瞥了眼还未回过神的青雀，九婴在心中窃喜：”嘻嘻……这下可要抱得美人归了！“

“我给你十颗朱果，一斗五彩露珠，可够？“威严的声音在九婴耳畔响起。

“你有么？“九婴下意识的反唇相讥，他误以为是青雀在说话……但霎时他便反应过来，回头——一袭带着暗金繁复花纹的白袍，有着暗金长发，深邃暗金双眸的男子立于身后，深刻的五官，泛着淡淡暗金光芒的肌肤，浑身散发着睥睨天下之气。

“属下护府侍者青雀参见王。“青雀的声音远远传来，九婴看到青雀行了个大礼，青雀的双肩因极度压抑哭泣而抖动的厉害——这是喜极而泣，他们的王，盼了几千年的王，终于回来了。

“参见王……“一向视万物为儿戏的九婴罕见的不知所措，慌忙的行礼，正待解释，却见青雀拉起他走了出去。

“你做什么？“九婴罕见的恼怒道：”我冒犯了王，若是不解释……你想害“

死我还没说出口，只见青雀捂住了九婴嫣红的唇。

“不要说话，“青雀眉宇间也夹着恼怒：”你知道夜羽是谁么？“

九婴茫然的摇摇头，才想起他们吧夜羽扔在那了……跟王在一起，想到这，九婴打了个冷颤，心里充满了愧疚。想要去救夜羽，又不敢。天知道王发现他们收留了个外人会怎么处罚他们？九婴可以肯定夜羽不是汤谷界的人，因为他根本就和汤谷界的人不是一个血统：“他不会是西境的人吧？“九婴想到一件极为恐怖的事，东西境向来不和，何况他们和西境天月界是宿敌，要是夜羽是西境的……

“恩，他是西境天月界的“青雀的一句话只吓得九婴魂飞魄散：”夜羽就是天月界的尊者——玄鸟。“而第二句话，则是让九婴失去了思考能力……

“宿敌……“九婴喃喃道，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镜激动的看着坐在床沿的夜羽，再也维持不了平日里冷峻威严的模样，而当他看清夜羽的模样时，彻底的冷静下来——一袭乌木般的青丝散在青色的长衫上，颀长的身子，露出白皙的肌肤，羊脂般的的手执了一把非石非玉的黑色镂着紫色繁文的曲尺。头微垂，却引人思量此人到底是如何模样，想必不是倾国倾城之姿，也是沉鱼落雁之貌——这，这是……玄鸟。

镜如同当头雷劈（九天劫雷都没这效果），浑浑噩噩的后退一步——夜羽封印解除了，恢复记忆了……不再是他的小羽了……而他们，是宿敌！往日的一幕幕浮现眼前——那只叽叽喳喳的小雀，那个任性顽皮的少年，嗜睡贪吃，没心没肺……又想起万年前的决战他们之间毒辣的死咒，互相封印对方……镜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痛楚随着躯干弥漫全身，他想逃走，可偏生脚步动弹不得。

夜羽微微抬首，左眸秘蓝，右眸金红的一双妖异眸子望着镜，四目相对，镜痛楚的想闭上眼，现在玄鸟是巅峰实力，他则虚弱不堪，也好，死在小羽手上，省的日后刀刃相向。

不出他所料，夜羽向他扑了过来——哦，上万年，连招数也变了，还是不屑他现在的实力，想一尺解决了他，而不是用法术？

“呜呜……臭猫……现在才来找人家……“只不过比镜矮半头的夜羽扑进镜怀里，差点把镜扑倒，他似乎忘了自己已不是只有镜一半高的纤弱少年。扑到镜怀里一阵乱打，眼泪鼻涕蹭了镜一身。

镜有点接受不了气氛转的如此之快，抱着夜羽不住的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羽……“过了许久，镜沙着声音叫夜羽。

“恩。“哭够了的夜羽腻在镜怀里，闻声抬起头，一副梨花带雨的摸样看的镜好生心疼，看着镜暗金色的双眸似乎有什么在闪耀，夜羽涎着脸道：”有没有带点好吃的？我要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