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篇 -- 疯狂

灰色……没有天空，没有地面，到处是灰蒙蒙的一片，似鸿蒙之初天地一片混沌……灰色的真空静静的浮着两个落寞的身影……

“镜……”嘶哑的声音从干涸的喉咙里发出，玥淡淡道：“你杀了我吧。”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请求。

玥的紫发无风自动，只是那本泛着流光的紫发却不再有一丝光泽，到处布满了死灰色……与那猎猎作响的泛着死灰的血袍融为一体……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已是青灰一片……不再灵动的紫眸，不再红润、干裂的唇瓣……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了无生气……

镜金色的眸中浮现了一丝血色……他们已在这空间裂缝里找了两天了，这狭小的地方已被他们搜了不下五十遍，可是除了他们，哪有第三个人的影子。空间裂缝具有撕裂一切的能力，估计也只有他们这样的变态才能在空间裂缝里优哉游哉的散步……两个人都为了维护这个空间裂缝不崩塌而耗尽了灵能。

玥看着憔悴的镜……这个高傲的王者，在别人面前永远完美的王者……没想到也有憔悴的时候，那个少年……对镜真的很重要。

“打吧。”镜淡淡道。一起死吧，既然都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那活着也是了无生趣——第一次发觉永恒的生命是一种折磨……想想玥等了白一万年，却终究是一场空，是比自己失去夜羽还要难过吧……

“好。”玥干脆的应到。那双死灰的眸子徒然爆发出让人目眩的光，那双紫眸流露出的气势足以让天地色变。

镜看着气势徒增的玥，点了点头——多少年了，多少年没见过玥出手了！不愧是灵能最强、天赋为“战”的玥，纵使荒废了万年的武技，如今用起来也是行云流水，毫无滞止，这才是真正的玥——洪荒东境的尊者，若虚界的主人！

玥的双手交织出赏心悦目的指法，那行云流水的指法带出如若实质的残影——一道道紫色符阵随着指法一泻而出，纷纷涌向镜……华丽、繁复的符阵在镜四周交织出眩目的图案，精美绝伦却招招致命。

镜轻淡描写的化去一道道致命的符阵，暗金色的双眸微眯，纤长的手指在空中虚点，一道道纤细的透明的无色火线，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向玥窜去……火分为，红，橙，蓝、紫、无色五种，其中无色的火被称为无根火——可以烧毁一切的火，是火中的精华。

玥轻轻一笑，细密的火网在挥袖间灰飞烟灭，流畅的指法越来越快，真空中被带出一条条黑色的裂痕，无数朵剑花凭空落下，布满了整个空间裂缝，空间出现了一圈圈无色的涟漪。剑花过处，空间被划出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缝。

镜张开双臂，一只只巴掌大的三足金乌凭空飞出，扑向剑花，霎时将剑花啄的一干二净，镜捏了一个手决，缓缓的念着晦涩难懂的咒文……暗金色的长发在扬起一圈圈无色涟漪的真空中飞舞，绣着暗金繁文的白衣翻飞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闪电般的黑色裂缝……

无数三足金乌融合成一团金色的光球，光球逐渐缩小凝实成鸡蛋大小，金色的鸡蛋落在镜伸出的右手，纤长的左手食指在蛋上虚点……一只雏鸟破壳而出……

玥紫色的眸子里闪着嗜血的光，蓦然停下了流水般的指法。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左掌心渐渐凝出紫色的光团……灵能源源不断的输出，空间开始颤动，紫色的光雾渐渐幻化出一人高的美人……粉面朱唇，黑琉璃般的双眼顾盼生辉，吹弹可破的肌肤，垂至脚踝的青丝，一袭白衣翩翩……

镜凝视着雏鸟幻化出的有着妖异双瞳的少年，少年渐渐长成另一幅模样——齐腰的乌木般的青丝，一袭绣着淡紫色繁文的白衣，羊脂般的的手上执着一把非石非玉的黑色镂着紫色繁文的曲尺。温柔的眼神，敛尽了所有的锋芒，温柔的，能融化一切。那淡淡的笑，敛尽了所有锋芒，说不尽温文儒雅，宛若一道温柔的光，直直的打入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

空间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灵能波动……黑色的裂缝不再愈合——这个空间快要坍塌了……

“那少年原来是玄鸟小时候啊……”玥瞟了一眼镜那边道，随即专心输送灵能——他身边的白衣美人在渐渐凝实……没人理会崩塌的空间，一起被活埋好了。

“玄鸟……”镜呆呆的看着变了模样的少年喃喃道，玥的话如当头棒喝——夜羽是玄鸟，拥有天赋“赐予”的玄鸟，纵使被封印了灵能，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死……

“玥，谢谢了！”镜感激的看了玥一眼，随即他愣住了：“吴天遣！”镜惊呼道，那个玥幻化出来的人不是吴天遣么，难道吴天遣就是白！他只见过白作为狐的样子——浑身圣洁的白色皮毛，十三条尾巴在身后晃动……

“你见过白！”玥紫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光，如果镜近期见过白，那白这500年一定是把自己裹在自己的结界里，这一场变故肯定打碎了白的结界，说不定白他们现在在另一个位面，并没有消失。

“嗯。”镜朝玥点了点头。两人都是聪明人，如今他们的灵能凝出的人都包含了毁天灭地的能量，一旦仪式完成，不论是他们现在所在的空间，还是附近的空间，都会崩塌。

如果不想死，只有在灵能爆炸的那一瞬从一个空间裂缝逃出去，现在他们都到了灵能枯竭的地步，已无力撕裂空间了，只有等出去后慢慢恢复灵能，再去找白和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