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区一夜 -- 红灯区一夜
我和夏夏和好没有一个星期,又分手了。原因很简单,我认定丫失身了,在电话里我把她臭骂了一顿,我们俩吵了起来,从来不骂人的她气急败坏地也臭骂了我一顿。
潘祥接过王磊的烟,喝掉杯中的三德利后说:“其实你应该和夏夏好好谈谈。你误会她了。”
王磊也递了一根一品梅给我后说:“是啊,你应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说我要上厕所。一分钟不到他更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说厕所还他排队。他拿起酒瓶当着我们和众多吃客的面儿就开始解决问题。事后他还不忘抖抖,说这事精神倍儿增。他把沾了带有他体温的液体的手放到鼻子边闻了闻挟了口菜放进嘴里对我说:“好好谈谈吧,都老大不小的了。”
听他说话的这味儿我突然觉得他有点老了,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像我爹。
邵国亮指着王磊说:“你吃过的菜、拿过的烟、和喝过的杯子都告诉我一声,我怕有尿。”王磊舔了舔手说哪里有尿啊,要不你尝尝。说完便把手伸向邵国亮的嘴,邵国亮一巴掌打开。潘祥说要尝不是邵国亮尝啊,应该找个姑娘尝尝,你家那口子肯定不尝。
潘祥说着便看着我,然后突然把声音压得很低说我们应该集体出去嫖个妓,因为长这么大还没有出去嫖过娼呢。王磊连忙说好啊好啊,邵国亮也诡异地笑了笑。潘祥阴笑了一下说:“好了同志们,我决定请你们用韩明的版税请我们嫖娼。”
记得第一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才大一,是一个被开除的同学,也是我们的兄弟王永吉提出来的。但是那天晚上却阴差阳错地没有嫖成。
想起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很久都没有联系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想他,特别是他那张让人看了就会说成他刚才强奸完回来的脸,总是红红的,让人有一种想上去摸摸的冲动。
其实对于我来说,我宁愿憋着也不愿意花钱出去嫖娼。因为自从我遇到了赵娟后我就觉得我的外遇指数应该是一定的,不可质疑的。但是四比一的比分跟中国足球似的,我只好认命。
所以,从饭店出来我们直接打车去早就听某某说过那里有娟娟、玫瑰、小倩等等的发廊一条街。这些个发廊白天都是干正经买卖的,但是一到晚上就花枝招展,红杏出墙。暗红色灯光的玻璃拉门里或坐或躺着风情万种的姑娘们正在骚首弄姿。
越往里边走这些地方装饰得就越简单,有的直接把内裤胸罩等挂在门口。告诉路人们单刀直入,进来就是玩来的,没事别叫洗头什么的。
在我们宿舍中,刘渐明是最看不起小姐的了。为这事我们没少和他争论。他说小姐是靠身体吃饭的下贱工作,性本贱。我说你丫放屁,小姐,什么是小姐,小且往往都是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他说屁,还不是鸡。我说你丫就是属鸡的,中国二十生肖里边就有鸡,可见中国人对鸡还是比较爱戴的。要不然怎么没有属鸭的呢?他说你这是强词夺理,我说这是事实,有种你丫上街的时候不要看穿低胸姑娘的胸。
我们一下车,便有一阵热浪冲向我们。南北和北方的区别就在于此,南方有时候热得人想抹脖子,北方却没有这种感觉。出了汗,只要坐下来冷静几分钟,不管你是干嘛的汗都会立即干,而这里却不,只要出汗,丫一天也不让你消停。
下车后潘祥一直扭着头到处张望,估计丫是挑花了眼了。突然,他的眼神定格在一个穿镶金边短裙姑娘的身上,潘祥向我们看了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向前迈了一个大步。姑娘径直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不就是想上我吗,直说得了,单次三百,包夜八百,几次请便,只要你行我就行。包夜不在这里,得到宾馆,宾馆的钱你掏。”
我突然特想问这姑娘这么一句话:“以前世界那么乱,女人是怎么混的。而现在姑娘这么乱,世界是怎么混的?”
潘说红着脸说这个地球太危险了,我身上没那么多钱,问我身上有多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女的就捂着嘴巴尖叫了一声:“,四个一起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本姑娘虽然云里雾里比谁都牛,但四人一起绝对不行。如果……如果你们真想一起的话那还要加钱。”
我说我这本书的钱都他妈被我喝酒和抽烟还有陪你们这帮孙子玩了,现在身上也没有多少,大概两千。潘祥说那好,我身上正好还有三百多,我们几人开房间应该够了,你看看我们能不能跟她商量一下,潘祥的话还没说完,那女的又说:“我看这样吧,我带你们到我认识的那宾馆里去吧,那里老板我熟,说不定一百块钱一夜就行了。”
王磊说:“那姑娘怎么样儿?”
那女的说:“随便了您,这儿也行,那也行!不过我告诉你,这儿的姑娘比那儿的年轻,身体又健康。”
王磊说:“那得了您,给找三吧。五百包夜,不行就算了。”
那女的说:“今儿正好打折,哥几个运气。”
潘祥赶紧抓着我的手用发抖的声音说:“这事儿还有打折呀。我没听错吧,这事儿真有打折呀。”王磊说我们几个可不许装孬种,这事要装了孬种了这辈子还有没有脸过了。那姑娘又给我们找了三姑娘。我非常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小姐总是比正当行业的女孩漂亮和温柔呢?
我们几个打了黑车来到“大洲宾馆”停了下来。看到“大洲宾馆”这几个字,我点燃了一根“一品梅”叹了口气想:赵娟是个好姑娘呀。这个时候,王磊的妞突然说今天不行了,王磊说那你滚吧,我要找酒店里边的高级妞。其实我们都认为是姑娘在车上让王磊给摸烦了,不愿意侍候他了。说完,王磊一头就扎进去了。我们几人都进了房间,价钱和王磊的妞都由潘祥的妞去摆平,反正钱已经都给她了,敬不敬业就要看她个人的职业道德了。
不一会儿,邵国亮那边就有动静了。就跟地震一样,我拿起杯子朝邵国亮那边墙就砸了过去,示意让他不要那么嚣张,别忘记边上还有我呢。但是一想不对,凭什么他那么嚣张,不就是旁边有我在吗,所以我要比他更嚣张。我嚣张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王磊的一声惨叫,我嘿嘿笑了笑一边嚣张一边对姑娘说刚才你有没有听到狼叫。姑娘对我说:“你还是去看看你那兄弟吧,据我多年经验,兴奋的时候不可能有这种声音的。”
我看这姑娘也有十八九岁,竟然敢跟我说“据我多年经验”这样的话,我一用力,姑娘张开了嘴,脖子上的筋都看到了。我正准备更加嚣张的时候,就有人敲门:“韩明,韩明,快点出来,王磊出事儿了。快点,别他妈干了,快出来,王磊真出事儿了。骗你孙子!”
我说:“这叫什么事儿。”
说完,赶紧穿衣服。我一不小心一脚踩到姑娘的脚上。姑娘捂着胸口说:“你脚疼吗?”
我说还行。姑娘说你就不能轻点啊!
我说:“不能。”
姑娘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只是个妓女。”我把对王磊的关心归过到她们的身上显然是我的不对,但是当时我却没有觉得。
姑娘咬着嘴唇,安静的穿着衣服。我想:你再怎么装纯你也还是个妓女。我出门的那一刹那,姑娘说:“我认识你,你是韩明。我叫……”
我愤怒地说:“对,我就是韩明怎么了。你叫什么跟我没有关系。”
姑娘说:“你看不起我们这行?”
我说:“你们这行,我即不尊敬也不鄙视。”
姑娘咬着嘴唇,扭过头去对我说:“可是我们给了你们这些大学生快乐。”
我说:“你不要把你和我们大学生扯在一起,况且我们也给了你们钱。”
姑娘说:“大学生当我们这一行的多了。”
我说:“谢谢。”然后就摔门出去,径直冲向王磊的房间。潘祥,邵国亮都已经站在那儿了,他们的妞也在那儿。我看他们现在的表情绝对不像是过来嫖妓的,难道王磊真的有事?我挤到门口问潘祥:“石头怎么了?”潘祥刚要开口便又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又问邵国亮,邵国亮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里边。
王磊躺在床上,眼睛是睁开的,身上只裹了一条毯子。旁边有一个也和王磊穿着同样衣服的女孩在那不停的摇着他的手,哭泣着给他做人工呼吸。我说这真是他好风景啊,石头好福气啊,这妞身材倍儿棒,出什么事儿了?但是当我看到那个女孩的手臂上的纹身是纹着“石头”和玫瑰花的时候,我知道王磊真的出事儿了。因为就是把全世界翻个个儿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纹身。那纹身不就是王磊那个要出国的女朋友李娟的吗?
我赶紧跑过去掐王磊的虎口。又抽了他一巴掌,仍然没有动静。这时李娟已经穿起了衣服,准备离开,被潘祥堵了回来。我朝她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然后说:“你这个婊子,你为什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娟就反抽了我一巴掌,说:“你们又好到哪里去了吗,你们现在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和我的姐妹们在一起?”
潘祥拉开我,说先把石头救活再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朝王磊的身上踢了一脚,然后骂他真他妈不是个男人,不就是个女人吗的时候,奇迹出现了,王磊竟然吐出一口气,然后跳了起来。我和潘祥,邵国亮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们都笑了。他看我们笑他也笑了,而且说了一句:“我是个感情专一的人啊!”完了以后,他便把手一伸,脖子一扭,像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铃》里边贞子的造型。接着便开始手舞足蹈,唱着:“小啊小二郞啊,扛起了机枪上战场,不怕那大炮轰呀也不怕机枪狂,只为那打到日本去呀哟哟哟嘿,强奸日本的大姑娘……”
我们几人经过激烈的讨论,最后划拳决定这小子疯了!这回轮到潘祥发飙了,他捋起衣袖就朝李娟扑了过去。邵国亮挡住他,说先问问。李娟走到王磊的面前说:“我们在一起也快三年了,在这三年里,你吃的穿的用的几乎都是我掏的,所以我觉得我没有对不起你,现在我们分手了。”
王磊笑呵呵的看着李娟,说:“这是我媳妇。”说完便开始哭了起来,他坐在床上哭得一抽一抽的。我说赶紧送医院吧,反正李娟是不会管他了。在我们拉着王磊出门的时候,王磊还向李娟做一个鬼脸,我清楚的记得那是王磊第一次看到李娟时被她吓得所做出的鬼脸,而王磊刚才说的那句也正是他第一次看到李娟时候说的话。
这就是好女人与坏女人的区别,好女人就像电池,一旦拥有就会有动力。而坏女人则像短路电池,一旦用上就有爆炸的危险。王磊显然是用上了短路电池。
王磊和李娟的相识颇富有戏剧色彩。
刚入学的一个下午,我和王磊还有潘祥从食堂出来。半路上王磊说北京人都是娘们儿,你是,潘祥你还别乐,你也是,手上和脚上一点劲都没有,有损首都人员形象。你看我,到处都硬。此时路边的女同学都一齐看向王磊,又看向我和潘祥。潘祥一听急了,上去就是一脚。王磊撒腿就跑,潘祥对我而言长得比较胖,所以潘说一边说狂追王磊一边说明子上啊。这话一说,边上的女生又看了看我和王磊。我说我说不明白了还,今天非让丫偿命不可。说完张牙舞爪朝他就扑了过去。
说实话,王磊跑步确实够快的。我几次差点都逮到他了可是都让他跑了。于是我决定不用手抓了,再靠近的时候直接用脚踢他。
我都快追得累吐血了而王磊却一边跳着跑一边调戏我们俩说北京佬来呀,来抓我啊。早知道这样,08奥运会刘翔退赛那会就应该让他上,说不定百米还能跑个九秒几的。他故意放慢速度,留下让我伸手能够抓住他,但一加速我就抓不住他的距离。我跳起来就是一脚,不知道怎么搞的脚法忒臭,一脚踢到一个拿着碗正往食堂走的女生B的手。
女生B啊的一声跳到路边躲进女生A的背后,傻傻地看着踩在脚下已经扁得跟铝箔似的饭盒。我赶紧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这小子惹的我。王磊跳到我的面前,说了声后看看了李娟后又看了看我说:“走吧,没事,这是我媳妇。”
女生B毛了,先训了王磊一顿后又没完没了地让我我陪她饭盒。我说操,不就一饭盒吗,给你二十块钱,自个儿买去。她说不要,这不是饭盒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我说我态度怎么了,给你二十块钱自己买,我态度要是不好的话我撒腿就跑你能把我怎么地?她说你看看,这又是态度的问题。王磊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俩争吵。
突然,他上去拉着开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韩明同志我要严重警告你一下,你这就是态度问题。”我刚要骂王磊你丫有病吧的时候他就朝我猛眨左眼,跟得了重病的鸡似的。就这么着,王磊不惜抛弃兄弟情义来换取爱情。这样,他们就站到了同一战线上。
女生B看了看我说:“你是韩明,写书的那……”
女生A对女生B说:“算了吧,用我的吃吧。”
王磊说:“还是用我的吧。”
“凭什么呀,凭什么用你的呀?要用也要用韩明的,我的饭盒是他踩坏的,凭什么用人家的。”女生B对王磊说完又转过头对我说:“你这同学的态度以后得改改,饭盒拿来。”
我说:“做个纪念吧,不用还我了。”
女生A说:“算了吧李娟,你用人家的人家怎么办?”
王磊说:“没事,权当做好人好事儿了,你们拿了他的饭盒以后我们在宿舍就不用闻馊饭的味儿了,他从来不洗。我们谢谢你不来不及呢”
王磊这话把此二女逗得笑了半天。
此女生B就是李娟,也就是王磊这几年来引以为荣的老婆。李娟瞪了我一眼后说:“拿已经拿了,怎么还你?”
王磊抢着说:“他叫韩明,住204,我叫王磊。”
李娟说:“就是都是大帅哥的那个204?”
王磊连连点头说是是是。
女生A对李娟说,王磊这小伙子挺精神的呀。这话不幸被王磊听到,还以为是李娟讲的,便回头对李娟喊道:“谢谢你呀李娟,大伙儿都说我长得挺精神的。”李娟和女生A相眸一笑。王磊说笑得他心旷神怡,跟泡到克林顿老婆西拉里似的。李娟说不好意思啊同学,不是我说的。王磊更握紧了她的手说:“谢谢你,谢谢。谢谢你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同学。”
回到宿舍后我们就把这茬给忘了,大家把床拼到一起开始拖拉机。快十点的时候,楼下看大门的阿姨说韩明,韩明,听到请回答,我是楼下的大妈。我没有听到,她又喊韩明韩明听到赶紧下来,有人找。这时候潘祥说是不是有人叫你呀,我一听,没声儿。我说:“红桃A!”
阿姨不耐烦了,拿起喇叭冲我们宿舍喊道:“204那个没饭盒的下来,有人找。”
这回听清楚了,冲着窗外喊了一声:“等一下,打完这一把。方块一对K,赶紧出牌。”
我跑下楼去,我穿着短裤跑下去对阿姨说我是204那个没饭盒的。阿姨看我光着膀子便说你们男生以后注意点,不要没事老光着。我说没呢,这不穿裤衩了吗。这时有人噗嗤一笑,这才看见原来是李娟。穿着睡衣端着饭盒阴森森地向我笑了笑。
炎热的夏天,我只能用一句丫穿得真清凉,长得真败火来形容。
阿姨对李娟说:“这就是韩明,离他远点,不是什么好鸟。”
李娟说:“谢谢阿姨,我本来就没想靠近他。”
我对阿姨说:“阿姨,您这会儿骂我,那是你不了解我,我一点都不怪你。等你以后了解我了,你就不会骂我了,会动手打我的。”
阿姨走后李娟把饭盒给我,我说:“这阿姨真事儿,当着我的面儿说我的坏话。”
李娟说:“呵呵,没想到你还挺记仇的呀。”
我说:“我这人从不记仇,一般有仇我就当场报了。”
她噗嗤一笑说:“还真没听过有人这样的。”
我说:“可不是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这时候我才注意点饭后有点烫而且有点沉,显然里边是装东西了。我说:“李娟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我下午踩坏了你的饭盒,你也不至于用我的饭盒装老鼠药来谋害我呀。我爹娘可都等着我回去造福首都人民呐还。”
她笑了笑说:“吃吧,没事儿,明天我再给你送解药来。”
此时楼上喊道:“韩明,打四儿了,方块主儿。黑桃三张,快点!”是潘祥。
我冲楼上喊:“我他知道了,我不要。”
她说:“你们玩什么呢,这么热闹。”
我说:“八十分。”
此时楼上又喊:“韩明死了啊,红楼七张。”我一听,操,丫牌够好的。
李娟说:“赶紧上去吧,要不我该得罪人了。”
王磊拿着牌从走廊里探走头说:“操,要不要。”当他看到李娟站在我旁边的时候又说:“没事,反正我俩也是多余的,少俩个不少。接着唠呀,等等我一起呀。”话音未完人就到了。
李娟说上去吧后便带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王磊说人他哪儿去了,我说走了,他说这香水味是她的吧,我说不肯定,刚才看大门的大妈也在。他说那女人肯定没有这味儿,肯定是他们家李娟的。
回到宿舍,我打开饭盒一看,原来饭盒里有米饭、鸡腿、青菜、豆角还有煎蛋。潘祥说了句,丫看上你了吧后说方块四一对儿。王磊一紧张出了方块十一对,把十十JJ给拆开,并且送给潘祥二十分。
邵国亮说大家别客气,吃吧。说完,从我手里把饭盒接了过去。他拿起鸡腿咬了一口后说:“香,真香。韩明你不会要忘记你说的那个夏夏和这姑娘好了吧。”
这话一出,就听王磊咳嗽不止。我决定刺激一下王磊:“是啊,刚才我们都亲了嘴儿了。王磊,吃个鸡吧?”
王磊狠狠地扔出一个Q,我看着那个Q被他狠狠砸向床板的时候我都替那张Q心疼:“不吃!”
潘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没有什么不对的,既然有送上门来儿来的,不妨将就一下。”
王磊说:“畜生啊!”
潘祥打出一张七后说:“《石头记》告戒我们,凡是真爱最后都得哏屁,乱搭的一定洞房花烛,举案齐眉。对八。”
我说:“他喜欢喷香水的男人,况且我跟她有代沟,她又没有乳沟,我怎么跟她沟通啊?”
王磊拿出香水,往身上喷了几下后看了看我:“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看上了啊。对九大你。”
我说:“石头,就算你喷了古龙香水,我还是能一下闻出你身上的人渣味儿来。”
邵国亮说:“不要乱说,王磊不是人渣,是一泡屎。”
“就算是屎也有等到屎壳郎来的那天,”王磊点燃一根烟,津津有味地吸了起来。“李娟就是那个屎壳郎。”
潘祥说:“不管那姑娘跟你韩明还是跟石头,谁跟她谈了以后一定要把她身边的那姑娘介绍给我。”
王磊说:“行,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我跟我家小李娟一好,给你们一搓合,准成。”潘祥心一软,让王磊跑了五分。邵国亮瞪了潘祥一眼后看着跑掉的那五分说:“红颜还真他是个祸水啊!操,大毛压上。王磊,你还小,不要太冲动,冲动是魔鬼。”
王磊说:“一边去,我已经用整个青春来检讨青春了,难道还要让我用整个生产来怀疑生命。二。你放心吧,你死了我会带着李娟和我们的娃去你坟前哭你的。”
邵国亮叹了口气结结巴巴地说:“别,别去。脏了我轮回的路。”王磊不以为然地说:“同志们看我家李娟像不像一朵花啊?”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孙子终于说话了,他也没看过李娟,便下结论说:“你说的那姑娘要真是花,以后牛都不敢拉屎了。如果真是花,那么回床率一定很高。”一句话把王磊的淫笑声给噎了下去,并且惹毛了了他。王磊说你那张嘴积点德,小心生儿子没儿。孙子说怎么了,我高兴怎么了。
王磊说操,你他再说一句试试。傻逼。孙子说你才傻逼,所以会看上一傻逼女人。王磊的手一捋,才发现自己原来光着上身,准备动手。我赶紧把王磊拉出来,给了他根烟说:“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王磊满脸愤怒地说:“操,说我倒也没什么,说我家李娟。操,真想打他。”
我说我也觉得你丫真够不要脸的,一个一个你们家的。但兄弟们在一块说他们家我觉得又没什么。回头一想,孙子说不定就是想开个玩笑,你又当真了这又真不应该。操,我说什么呢我!
王磊带着笑容入睡。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梦遗,当我下床换内裤的时候看见一个白花花的屁股也在柜子行晃动。还说了一句,呵呵,梦遗落在草原,月经常挂在天,真是好兄弟啊,这个都一起来。
第二天晚上,李娟说要请我去吃饭。而此时的王磊已经花钱买通她宿舍的人和他狼狈为奸,在李娟洗澡的时候她们帮忙撩起窗帘。我拒绝了李娟的邀请,原因很简单,因为王磊告诉我他喜欢她了。在我一味的冷落和王磊强大的攻势下,李娟终于跪倒在王磊的牛仔裤下。
现在我真庆幸我挨打的人不是我,要不今天潘祥和邵国亮搀扶的可能就是我了。
我们把王磊弄上了车,潘祥说先拿点钱来,我身上这三百多块钱恐怕不够。我一摸口袋,坏了,钱包肯定丢房间里边去了。我说你丫等等先,我钱包丢了。
我跑到楼上的时候,看见一个男的搂着一个东倒西歪的女人进了一个房间,我笑了笑说这又是个妓女,而且还是个爱喝酒的妓女。钱包找到了,准备下楼。我在走廊往外边跑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非常眼熟的手提包,包在门外,带子被夹在门里。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刚才那个男人抱着的难道是夏夏?因为这包是我高三时送她的生日礼物,现在这样式已经被淘汰了……
我打开包:发现了夏夏的身份证、学生证、健康证、照片等。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抽出包一脚把门踢了开来。我看见醉得不省人事的夏夏正在床上脱自己的外套,从洗手间里也冲出一个满头泡沫,身上裹了一条毯子的男人。这个男人擦了擦脸然后大喊:“你谁啊,快出去!”
我说:“我你叫韩明,是你丫的床上正在脱衣服的那女孩的男朋友!”
这会我才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原来是季大洲。见到他,我火就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朝丫脸上就是一拳。我说:“你。”接着又是一拳,就听见他喊:“保安,保安。”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攻击季大洲的拳头突然多了两个,我转头一看,原来是邵国亮。这小子一边往死里揍一边说:“操你大爷的,上来打架也不叫我。”
夏夏身上已经没有衣服了,只剩下胸罩,我的火冒得更厉害,操起门后面的衣架,朝他头上就劈了下去。就看孙子两眼笔直,面无血色,叹了口气躺了下去。这时候保安正好也冲了进来,看见季大洲就叫:“老板,老板!你怎么了?”
邵国亮说你他妈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啊,他被打晕了还问怎么了,操!赶紧送医院吧,要不一会救不过来了,车就在下面,上面还有一神经病,一起吧。那保安说谢谢谢谢啊。邵国亮说不用,都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相互帮助应该的,赶紧送走吧。保安又说您有没有看见谁打他的,邵国亮说我一来他就这样了,没看到。
邵国亮和保安又抱着季大洲下去了,我走到夏夏的床前,朝她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然后说了句:“你也只是个婊子。”出了门的时候,我拿了块板砖,朝“大洲宾馆”的招牌上砸了一下,顿时,火花四溅,格外美丽。
到医院后,我被警察抓了,因为季大洲醒了,最后检查出严重脑振荡,这小子告发了我,按照程序,我现在得被抓到公安局蹲着。
夜里四点半钟的时候,警察说:“嘿,小子,有人来看你来了。”
我说:“谁啊?”
警察说:“一女的。”
我说:“女的不见。”
警察说:“不见我就打你狗日的,因为我拿了人家的钱,所以你不见可以,她交待叫我就打你狗日的。”
我说:“我不是狗日的,我叫韩明。”
他说:“这年头冒充作家的人多了。”
我说:“我就是一作家。”
他说:“你他少跟我扯淡,见不见吧。”
我说:“见你是不是就不打我了。”
他说:“不,见也还得抽你一巴掌。”
我说:“为什么?”
他说:“这也是她给我钱让抽的。”
我说:“这女的到底是他妈谁啊,非要跟我过不去,见了打,不见也打。”
他说:“我就认识钱,她是谁我管不着。”
我说:“那你们警察整天都在干什么?”
他说:“我整天就是收钱打人。哦,对了,还有照顾人。”
我说:“那行,兄弟您辛苦了,我这就去。”
他说:“对不住您了,得抽完才能见她。”
我说:“见完再抽行不行?”
他说:“我这人做事很讲原则的。”
我说:“我给你钱你打轻点行吗?”
他说:“我收了她的钱,就得把她安排事做好了。您再给我钱,我再按您的吩咐办事,这是原则问题。”
我说:“五百。”
他说:“至少一千。”
我说:“一千五不打了。”
他说:“不行。”
我说:“三千。”
他说:“五千。”
我说:“你他妈打吧。”
“啪”的一声后我看见了满天星星和夏夏的面孔。夏夏走到我面前,朝我脸上又甩了一巴掌,加上上一巴掌的力量,我坐倒在了地上。夏夏蹲着说:“韩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但是在分手之前我必需告诉你,你冤枉我了。”
我一字一句的说:“滚——你——妈——远——远——的——”
王磊疯了,被送进苏州当地一家的疯人院里;李娟出国了,到美国,她走的时候到看守所里来看过我。她告诉我她还爱着王磊,但她家里很穷,没有办法只能干这行;潘祥也不跟我回北京了,因为他找到了一家日本的公司,还有两天就出国了;张梦芝说我等你出来再说吧,我本来想到北京玩玩的,但是现在你看看你还关在里边天天吃我送给你的饭,我哪儿也去不了,只能留下来陪你,要不你饿死了到北京我找谁去呀;邵国亮想开了,因为他也不再留校考研了,因为他终于想明白了不就是一张纸吗,他开始了找工作的痛苦生涯;杨娜搁一下美资企业里边当秘书,整天跟老外打交道;夏夏不知去向,因为是我让她滚她妈远远的的。
我,我在这蹲了两天,就两天,世界就变了!我问了一下自己,我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了什么?结果是我也不知道?又回想了一下这几年的大学生活,我使劲的想着我在大学里边都学会了什么?结果是一无是处,我比原来上高三的那个我活的还窝囊!不过上大学并不是什么都学不到,我学会了上网泡妞、发求爱短信追女孩、酒量大增、知道不光是晚上可以睡觉,白天也可以、知道坐××路公交车到××地点去泡××妞……操,要这么多大学生干什么?
邵国亮来看我后说了一句话:“兄弟,现在你得玩命,要不将来命就得玩你。”
第三天早上,我刚才吃完张梦芝送来的饭看守所的人就说又有一女的要见我。我说你打吧,动作麻利点。警察说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进门就看见我妈和我爸,我爸手里捏了根烟,我妈眼睛是红的。他们旁边还坐一个两杠三警衔的警察,正拿着烟灰缸给我爸弹烟灰。我心里一凉,我即没打电话又没发电报,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我说:“妈……”
我妈赶紧过来抱着我,然后哭着说:“你看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啊,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人家打架呀,你伤了没有呀?”
我说:“我没伤,那小子伤了,说是严重脑振荡。”
我妈说:“那就好,那就好。人家伤着给点钱就是了。”
我爸跟那警察握了握手说老杨呀,这回麻烦你了。你姑娘上学的事我回去给他们点压力,你看看这边……警察说韩书记您放心,这边没事儿。那“大洲宾馆”已经关门了。我爸说像这种地方是得关门,严重影响着我们国家的社会风气。警察说韩书记教训的对,我们这方面工作做的还不够好。我爸说那你就别送了,我这就回去了,那边××国家代表我今天还得见一下。警察说韩书记,这是我们这儿的特产,请您一定要笑纳。我爸说小杨子呀你怎么也来这一套,行,明年省公安厅见。
我点燃一根烟,我妈立即过来说抽什么烟呀。我说抽的是“一品梅”,她说屁呀,我问你现在抽什么烟呢?我说是啊,“一品梅”呀,你不认字儿吗,这不仨字“一品梅”吗。爸给了我一脚说你真行,这会还有功夫抽烟,我说我抽的不是烟,是寂寞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