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十二章 终成空(一)
那些往事啊,怎能再想起?怎能够再想起而心无悔?沈郁泪眼蒙蒙地深情地
注视着亦翔的眼睛。
“嗨,亲家母!”张倩已经抢先一步。
沈郁愣了一下,发现了王中良、余光等人也在现场,她的眼泪更加猖狂肆虐了。
“今天可是我们重要的日子,不准再哭了。”亦翔替她拭去泪,又悄声在她耳边说:“我会心疼的。”
“谢谢你,真的。”
“傻瓜。”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亦翔在一个房间门口不停地踱步。
“被冷落的滋味如何?”余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调侃。
“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可是只见我老妈、岳父岳母、妻姐、妻哥一出现,沈郁就被霸占了。我到现在还没有摸老婆一下呢!……”
“原来这就叫怨夫。”余光打断他。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亦翔心中着实很憋气,既然有人自愿当沙包,那再好不过了。
“我只是为爱妻取牛奶恰好路过而已!”余光咬重“爱妻”的发音,说完强忍住笑迅速转身离开。还是不要理欲求不满的人。
亦翔终于下定决心上前敲门,但是手扬了一下又垂了下来。沈郁在姐姐房中,她们姐妹情深,真—他转身回了房间。没有哪一夜比今年更难熬了。他坐在电脑旁,打开电脑,里面存了好多对沈郁的拍摄,这些都是偷拍的。他又按了一个键,屏幕上立刻闪现沈郁家中的布置—这是偷安的摄像头的功劳,他通过电脑随时可以知道沈郁在家里忙些什么。
亦翔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他就走出房间准备守株待兔。可见他相当聪明。因为沈郁已经养成了五点起床的生物钟,沈郁醒来怕影响姐姐,便穿着睡衣轻手轻脚地出来。刚关上门便被某人一把拉入怀中强吻住了唇。
沈郁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闻到亦翔身上特有的清爽气味,便柔顺了下来。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亦翔,她喜欢他身上的气味。而且他从来不用香水,这让她几乎有种本能的沉醉。
“我们的婚礼提前吧?”亦翔沙哑着声音问。
“可是现在—”她读得懂他眼中的欲望,她又何尝不是呢?她是个女人,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身体本能地产生对性爱的渴望……
亦翔一把抱起她大步跨进他们的房间,扯开她的睡衣的同时,他没有忘记锁门。
沈郁端详着亦翔熟睡的脸,心中的幸福溢得满满的。她曾以为亦翔在演艺圈这么多年,做那种事情应该很熟练,可当她发现两人都是同样的生涩,在关键时刻脸红时,她知道她错了。亦翔根本不需要她“身体背叛”的原谅。因为他从未背叛过她。这应该算是神话吧?他怎么坚守得住呢?她以为演艺圈都没有干净的,然而,亦翔竟然给了她意外。
也许彼此的愿望压抑太久了,尽管是沈郁的第一次,还是疯狂地需要。而此刻,她仍在他的怀中。她觉得自己的骨头几乎都散了架,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她抬头看了一下表。天哪!已经过了十二点!
沈郁真想跳起来,可惜身体没有一点力气。沈郁闭上眼,把脸埋到亦翔胸前。天哪。没脸见人了!出去后,怎么说啊?爸爸妈妈姐姐还在呢!
“啊!”沈郁惊呼出声,亦翔的手已经握住她的。沈郁抬头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她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亦翔翻到她的身上,沈郁忙抵住他下俯的身体,喘着气说:“不行,已经中午了,我们得赶快出去。”
“那干脆不要出去了。”
一番缠绵过后,沈郁趴在亦翔身上,连话都懒得说了。
“一会出去怎么说?”沈郁懒懒地问。
“这还用说吗?”亦翔笑。
“我要被你害死了。现在我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夫愿意效劳。”说完抱起沈郁进了浴室。沈郁瞪大眼,喊:“喂,我自己来,你—”
亦翔吻住她的唇,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但是他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放好洗澡水替她洗澡。
等到两人终于收拾清爽开门出来,却发现整幢别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沈郁和亦翔面面相觑。
“奇怪,人呢?”沈郁轻声问。
亦翔走到窗前看了一会儿,皱眉道:“看来昨天还是惹了麻烦。”
“怎么了?”
“你看门外的那些记者—奇怪怎么会有记者知道我住在这儿?”他想到昨晚记者的忽然到场,再联想到那个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被跟踪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干扰。”亦翔揽住沈郁的腰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旷工半天了,总不能整天窝在这儿不出门吧?”
“你—”亦翔眼神怪怪地上下打量着她,“你确定现在可以工作吗?”
沈郁的脸刷的变红,“你—你不能正经一点吗?现在我们出门都成问题了。”
“是,老婆。”亦翔搂住她的腰,手却不规矩地向衣服内探去……
沈郁正要开口反抗,亦翔嘘了一声,说:“我知道家里面为何空无一人了。”他停下手中侵犯的动作,想了一下。“真是侄子莫若母啊,一定是我妈早上见我们两个一起失踪无法向岳父岳母交代,便请他们上街玩了。该不会订做婚礼服去了吧?”
“我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理由呢。”
“想听高明的吗?真正的理由是他们全部出动想把外面的记者吸引走。”
“怎么还有记者呢?”
“这才是真正的精英记者,竟然没有被蒙过眼。”
“那现在怎么办?”
“那么急着上班?”
“下午三点要开会与合作的公司讨论策划案,身为总监的我总不能缺席吧?何况这是我主持的资料存盘还都在我这儿。”
“要忙多久?能不能先别接案子了—我们还有婚礼呢!最起码应该有一个婚假吧?”
沈郁想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亦翔已经生气地吻住她的唇,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亦翔才放开她。亦翔抚弄着她红肿的唇瓣,“你竟然还要考虑,这是对你的惩罚。”
“可是我得忙完工作啊。”
“那也要有个主次之分吧?我并不反对你工作。”
“其实,我们现在这样和结婚有什么区别吗?”
“有,当然有。”亦翔忽然激动起来,“如果没有一纸婚书的约束,我会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沈郁惊讶。
“说不定你又会弄出个什么借口抛弃我十年。我不要再做那种等待,我只想拥有。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想每天醒来你在我身边。你知道吗?我恨死了等待,即便你要我等待,也要有承诺。”
沈郁勾住他的脖子,说:“我比你更讨厌这种等待的感觉,它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但是,请你给我两个星期的时间,好吗?”
“非得不可吗?你们公司离了你没人了吗?”
“可是他只要我的设计。”
“他?”亦翔心中忽然掠过一道阴影。
“惠迎怀。你大概忘了。”
“没忘,你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亦翔语气酸酸的。
“没有,高考后一直没有见过面。在你出现的那天,他也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他在上海开了家公司,然后就找我设计。”沈郁试着解释。
“即便得不到你的人,也要留住你的作品,是吗?”
沈郁瞠目。
“为什么还要给他留有想象的空间?别给我解释只是想成为朋友,而且是普通朋友。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做不到,更不会对我爱的人说:‘既然不肯能那就成为好朋友。除非不爱否则绝对不可能像朋友般相处,可是,他爱你,否则,不会在十年后还来与你纠缠不清。”
沈郁愣住不再说话。
“为了不节外生枝,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过分的要求—跟他断绝来往,合作终止,损失我来赔。”
“有这么严重吗?”
亦翔闭上眼,深呼了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不快,又睁开眼,状似一脸轻松地说:“好了,这个问题我们先留着‘慢慢‘解决,当务之急,先填饱我们的肚子,然后再躲开记者的耳目出去。”
“你终于知道饿了?我饿得都快站不住了。”沈郁边说边转身问:“厨房在哪儿?”
“你坐着,我去弄。”
“你会做饭吗?”沈郁怀疑地看着亦翔。
“你不知道媒体封我是中国‘好男人’冠军吗?好男人怎么可能不会做饭?”
“是吗?该不会是媒体的炒作吧?”沈郁跟在他的后面。
“我还需要炒作吗?”他转身问:“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行吗?”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