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章
第二章十年一觉（二）
拒绝惠迎怀送她回家的提议，沈郁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没有锁，难道她忘了锁门？懒得去想，她随手关上门，这次没有忘了锁。然后脱掉衣服、鞋子，走进浴室冲澡，几分钟后她裸着身子出来，很随意地披了件长衫站在阳台吹风……
亦翔站在厨房门口，他真的很怀疑，沈郁竟然无视他的存在！她是这么粗心的人吗？强忍着看令他喷鼻血的画面，他不知道沈郁发现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他打量着沈郁房间的布置，她似乎很崇尚自然，除了冰箱、空调、电视机，就只剩下窗台上的花花草草了。他从不知沈郁如此喜欢刺绣！窗纱、门帘、沙发套上全是刺绣。他以为她会有个大书房，藏很多书，但是，他意外地发现那称为绣房更合适！是有很多书不错，但是设计的衣服无一例外是刺绣，而且是他从未见过的款识！他知道沈郁是设计师，但不知她竟然私藏这么多！甚至此刻，沈郁身上穿着类似古装又不似古装，类似连衣裙又不似现代连衣裙的睡衣。她那种融合了现代顶尖流行与古代传统峰端潮流的服饰设计，真的让他叹为观止！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沈郁有这么过人的设计天赋！这么多年来，他只在暗中观察、注视她，显然他看到的只是她职业化的一面，她的内在究竟几人知晓？
风早已吹干她的湿发，她还站在阳台上，任长发飞舞。他记得那年她复读时剪掉了一头长发，也许有断发如断情的意味。他以为她再也不会留长发了，但是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剪过发。她根本没有进过理发店。她的头发未经过一丝雕琢，就像她的人，她根本不去理那些所谓的美容、健身，她只按她自己的方式生活……
他听到沈郁叹了口气，转身开始向室内走来。她的长发几乎赶上她的身高了！
然后，她立在厨房门口，不能置信地瞪着他。
亦翔微笑着走到她跟前，沈郁忙警觉地后退，并不停地朝四处张望。
“你放心，就我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明明锁了门。”
“你知道，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亦翔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除了你。”
他吐出的热气让她轻颤了下，想逃，却被某人紧紧固定住。
“你先放手，我去换衣服。”天哪，看她穿了件什么长衫，早该在当初就送给香枳的！
“不要换，我很喜欢！”
“很像某个人的经典台词。”沈郁嘲讽。
“我没在演戏。”
沈郁想起下午的事情，一股怒气升了上来，想一把甩开王亦翔，偏偏不能够，只得气急败坏地说：“你放手！”
“你若说这十年你没有在等我，我立刻放手。”
沈郁瞪着他不说话，这成了他的杀手锏了吗？
“凭良心说，是还是不是？”
“是与不是还有什么重要吗？你早就不在乎了，不是吗？”
“谁说的？”亦翔的声调不自觉地提高了。
“你！”沈郁不甘示弱地针锋相对。
“该死的，我什么时候说过？”
“在你带着摄影师拍摄我们的那一刻，在你不打招呼潜入我房间的那一刻，在……唔……”
谁说的让女人住口的办法就是吻住她。
“我们别吵了，好吗？”亦翔喘着气搂住沈郁的腰。
“你不该……唔……”
沈郁越挣扎发现形势对她越不利，她的长衫已经滑到胸口……
“我们来平心静气地讨论一下问题出在了哪儿好吗？”亦翔喘着粗气，他已经不能自持了，闭上眼睛替沈郁整好衣衫，放开她。“你快去换衣服。”说完他自己先奔到浴室冲冷水澡了。
沈郁看着这样的王亦翔，她想她至少能确定一件事了：他从来都没有变，他们的感情从未变质！
她没有换衣服，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王亦翔出浴室看到沈郁刚冷却的热情几乎又喷出火来。
他吸了口气，“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自制力了。”
“你不想要我，对吗？”沈郁轻声问。
“想，想了十年。”
“那你为什么要拍我？”
“我不自信。”亦翔握住沈郁的手，很郑重认真地说。
沈郁的心跳了一下。“我还是不明白。”
“如果你不要我了，那么我只有留存我们相处的瞬间当作纪念。”
沈郁看着亦翔，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演艺圈那么多女孩，你就没有动心的吗？”
亦翔的手指抚过她的面颊，目光痴痴地看着她，“是啊，怎么可能没有呢？我的名气那么大，只要跟我扯上边，她们的知名度就会提升。我从不缺美女投怀送抱。十年呢，那么多寂寞的日子，我只要把她们中的任何一人想象成你，也……”
“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从未负过你，我的人、我的心。如果你看过我拍的戏，，你该清楚我从未拍过激情戏。”两人默默对望，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的手悄悄滑入她的衣内，沈郁抵住他俯下来的身子，轻喘：“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是没准备好，不是不愿意。
也许是心中被幸福装满了吧，沈郁干什么都特别顺手。摄制组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王亦翔像个没事可干的闲人。据说是跟刘轩洽谈代言广告的事宜，真正的目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每天公司女职员几乎全围着他转了。看吧，小林又窝在沈郁这里“报告”王大明星的新动向了。
“小林，你男友呢？”
“啊？他？上班呢！”
“我有必要提醒他看好你了。最好加把劲，早点娶回家保险些。”
“喂，沈总监，你没有七情六欲吗？干脆出家得了。”小林简直义愤填膺。
沈郁莫可奈何地笑笑,“一个小时前交给你的case,ok了吗？”
“那张设计图啊？那…….”小林猛地拍头，拔腿就跑。虽然沈郁好说话，但是对待工作可是一点都不马虎的。
沈郁按了下太阳穴，思考该怎么完成“LeavingFresh”。自从那天晚上她拒绝了他，两人一直没有联系过，可是合作按照原计划开展。
“扣扣……”办公室响起了敲桌子的声音，王亦翔扳过沈郁的头，不满地抗议：“回魂了！”沈郁忙躲开身体跟他保持距离。“王大明星，你最好规矩点，我可不想陪你上绯闻八卦杂志。你的广告拍好了没？”
“哪那么快？”
“你若拍半个月，估计我们公司要起内讧了，女职员的魂都被你勾走了！”沈郁指着门外的那些小妮子们。
“你吃醋了？”
“是——才怪！我若为这个吃醋，你以后不用拍戏了。”沈郁怀疑地看着他。“你们这样的大明星，每天的通告不是满满的吗？戏也该排到2050年了，怎么会这么闲？”
“说真的，你喜欢我拍戏吗？”
“工作是你的，只要你喜欢就好，与我何干？”
“以后我不拍戏了。”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反应，似乎让人很失望。她忙着手中的设计图，只是“哦”了一声。
亦翔抽走她的设计图纸，“我做什么你都不在意吗？”
“只要你喜欢，这比什么都好。”沈郁静静地说。
“我不喜欢当艺人，从未喜欢过。”他很认真地说。看着沈郁略有些惊异的眸子，他透漏：“我不是签约艺人，可以随时终止演艺生涯。”
“是终止还是暂时停一下？”
亦翔拉过她的手，写下“终止”二字，然后吻着她的手蜿蜒而上……
“阿姨……”一个小男孩边跑边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沈郁忙推开亦翔，还好没有破坏她的口红，否则，要出大丑了。刘延来了，香枳必定也来了。
“阿姨？咦？王叔叔？”刘延一看见王亦翔立刻转移目标。
“你怎么认识王—叔叔？”好像很熟的样子，沈郁禁不住怀疑。
“王叔叔前天来咱们家做客哦，带了好多玩具呢！”
“是吗？所以你被收买了？”
“才没有。我是富贵决不移，威武也不屈的。虽然他问了很多阿姨的事情，我可一件也没有出卖。”边说边爬到沈郁怀中给她几个大啾吻。
“这么小就知道泡妞了。”亦翔语气酸酸的。
“哎哟，大叔，你好可怜，这么老了，还没有人要。妈妈……”一见香枳，立刻又甩了沈郁。
“上帝，该不会是双胞胎吧？”沈郁睁大眼睛看着香枳刚怀孕六个月的肚子几乎喊了出来。
“宾果！”刘延已经像个男子汉般挽起香枳的胳膊。
沈郁边走向香枳边取笑：“人口爆炸，都是你们这些伟大的妈妈惹的祸。”
“你也离做妈妈不远了吧？”香枳意有所指。
“Stop,ok？我还没有伟大到要做妈妈，光想想就够恐怖了。”
“不知道某人会不会介意？”香枳取笑。亦翔揽住沈郁的腰，笑道：“我比较怕老婆，老婆说什么就什么。”
沈郁戳了他一下。倒是刘延不满了，“王叔叔，你很丢咱们男人的脸哦！”
“小鬼，只有爱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沈郁为了表示你对我隐瞒的惩罚，要在我临盆前设计好双胞胎三岁前的小衣服。”
“咱们是从一班出来的吗？但见你一毕业就被刘轩拐入围城，作品没设计出，小孩子眼看就仨了。伯父伯母真是白花心思培养你了。”
“少来了！我力挺了一个成功的老公，我们刘延眼看也人才一个了，我自己还在努力为国家奉献人口。你说，去哪里找我这么多产有成功的设计师？”
“真是不脸红。”沈郁笑道。
“哦，对了，今天晚上有个商业酒会，麻烦你替我出席一下。”
“又要我当刘轩的女伴？老实说，你的真实目的是不是—”
“哎哟，真是没良心。以前是想让你多认识些青年才俊，现在你也看到啦，我这副样子，怎么能现身那种场合呢？你说他是顾生意还是顾我呢？”然后香枳坏坏地看了亦翔一眼。虽然知道了他们的故事，但还是忍不住要捉弄。
“这次主角是谁？”
“据说是‘神往’集团总裁今晚现身。”香枳悄悄瞥了一眼亦翔后者只顾占沈郁的便宜。
“‘神往’总裁？真不知他是什么背景，竟然在短短五年内击败各个竞争对手！而且从不现身，这人也太传奇了。”
“你对他很好奇？”亦翔忽然插话。
“相当好奇。不过今晚就可以一睹庐山真面目了。”沈郁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敏感地发现香枳的眼光怪怪的，她甚至怀疑她的笑里藏了什么诡计。不过她很快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她刚设计了一种新款识，也许可以先看一下反应效果。
晚上八点，沈郁和刘轩准时到达酒会现场，一刹那间，沈郁几乎有种错觉：与其说是酒会，不如说是订婚派对。
刘轩附在沈郁耳边悄声说：“你今晚又要成为全场女宾的公敌了。”
沈郁微微一笑，她对自己的设计向来有信心。今晚的她巧用莲荷式设计，上半身是粉白色的莲花低护胸，长长的秀发很柔顺地用一支簪子把一块绿纱巾绾在头顶，下垂的发丝恰好掩盖了露背。玉背在发丝下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胸前恰有两缕发丝拂在荷花瓣上，下身则是浅色长纱裙。她整个人就像开在花中的仙子。老实说，她根本不是什么大美人，但她偏偏脂粉未施，以粉嫩的肌肤、淡然的气质和莲荷式的设计抢占全场人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神往’总裁？”沈郁忍不住问。
“几个星期前。”刘轩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对这里——”刘轩指着布置得像结婚宴会似的大厅，问：“你什么感触也没有吗？”
“真是有同感。看来这个‘神往’总裁真是与众不同呢！竟然把就会办得像结婚派对。”沈郁笑道。
由于她的出场，本来还与一些名媛等社交名流交谈的精英们渐渐转移了重心，朝沈郁涌来，刘轩渐渐被挤到一边。
“爸爸！”一个小男孩—刘延跑到刘轩身后，刘轩忙转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见香枳在角落里向他招手，回首看了一眼忙着应付的沈郁，抱起儿子向娇妻走去。
“小郁怀疑了吗？”香枳问。刘轩搂住老婆护在肩下，说：“虽然怀疑，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一起设计她。”
“哎呀，她今天可真够美的！你看，那个女孩看小郁的目光—真够可怕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这很正常。每次她一出场，总能以服饰压人，这是她的长项嘛！”
“唉，要不是——”还没来得及自怨自艾，就被某人擒住了舌头。“在我心中，你总是最美的。”
“还说，妆都被你弄坏了！”
“快补救呀。”说完托儿带妻晾下沈郁一人。
沈郁真的很想逃，也许是十年前惠迎怀对她产生了影响。虽然不排斥男性，但与男生交谈从不愿超过十句，一旦超过，无论对方是多么优秀的人物，她还是会抑制不住地厌烦。现在，她的这种感觉又出来了。她想不着痕迹地往圈外移，在几乎要窃喜要成功逃脱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头上的发簪似乎被某个人抽掉了，绾得很松的长发应声而垂。没拉过、没护理过、没修剪过的长发一直垂到腿弯下！那是一道绝美的风景！是沈郁的秘密。十年前，她剪掉了长发，从那天起，她开始蓄发。发越长，她的思念越深。什么样的长发能诠释十年的念想？
沈郁听到周围的抽气声，一刹那，她很生气，她觉得自己的秘密曝光了！
她缓缓转过身，一个长得很漂亮穿着很时尚的女孩，手中拿着她的发簪竟然还愣在当场。她大概是想让沈郁当众出丑，没想到那没有修饰过的长发竟然如此摄人心魄！她简直懊恼得想剪下自己花高价弄得很漂亮的发卷！
“嗨，我叫沈郁。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样美的仙女。”沈郁压下心中的恼火，状似轻松地说。
“啊？”那女孩终于回过神，“你的头发留了多少年？”
沈郁没有回答，淡笑着抽走那女孩手中的发簪，然后转身离开。
那女孩忙跟上。“喂，你还没有回答呢。沈什么？”
沈郁权当她是喜鹊在歌唱，连头也没回，脸上仍是淡淡的表情。
“喂，你站住！”那女孩横在沈郁面前拦住她。沈郁只得停下，静静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好骄横的口吻！看来又是所谓的大家闺秀。沈郁淡笑着反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那女孩指着沈郁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知道我是‘神往’总裁的什么人吗？我可以让你立刻从这里消失！”
“那你知道她是‘神往’总裁的什么人吗？”王亦翔的突然出现让沈郁很意外。
“亦翔，我不管，你让她马上离开。”她紧紧抓住亦翔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贴在他的怀中。这时四周突然冒出很多记者不失时机地拍下。从来不让女人近身的绯闻绝缘体王亦翔要闹绯闻了，这难道不是娱乐报最大的卖点吗？
沈郁突然觉得心情很烦躁，很想逃。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但王亦翔的动作快了一步。他左手揽住沈郁的腰，右手扣住沈郁的后脑勺，根本没有给沈郁考虑的机会就吻住了她。
一瞬间，大厅中除了相机的拍摄声，静得出奇。
一秒钟，两秒钟……十秒钟！沈郁终于反应过来，想推开亦翔却发现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而且这种场合她也无法动粗。终于，亦翔离开了她的唇，沈郁正想发作。亦翔用手指压住她的唇，低声说：“不是我，我没有泄露任何消息给媒体。今晚请的全是熟人。”
什么意思？他请的？沈郁迷惑了。
亦翔笑了。“既然有人这么好心请来记者，那就不能辜负他的好意了。”
他拉起沈郁的手。这时记者已经全涌上来了，早把始作俑者的那个蛮横女孩挤到一边了。她在外边气得跺脚。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把她拉到一边。
“姐夫？！”她突然害怕起来。余光面无表情地问：“是你请的记者？”
看她瞪着被记者簇拥的亦翔和沈郁不说话，余光缓和了语气，“要么我送你回去，要么乖乖呆在这儿，别兴风作浪。”
“姐夫，你知道的，我追了他两年，等了他两年，为他改变了两年，我付出了那么多，他却从来无动于衷。”
“小曼。”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余光顺声望去，眼中盛满柔情。人如其声，她整个人柔柔的，像一朵幽谷奇葩。
“姐姐，你不会也要赶我走吧？”小曼撅起嘴。
“西西不会，但是我可不会客气哦。”张倩笑着走出来，她一如十年前那么美。
“阿姨。”小曼嘟起红唇。
“妈咪，我未来的大嫂好迷人哦！”十年前张倩怀孕如愿生下一个小美女，张亦弛。
“大嫂？她就是亦翔一直等的那个女人？”小曼瞠目，但是没人理她。众人早将目光移到亦翔和沈郁身上。
“——她就是我一直对外声称等待的女孩，她叫沈郁。”王亦翔拥着沈郁，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眸子。
“‘神往’是否沈、王的谐音？”一个记者发问。
“对，事实上，她一直是我的神往。”
“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21世纪的精神恋爱听起来像神话。”一个记者尖锐地说。
亦翔郑重地把沈郁的手拉到胸前，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只有等这么多年，而且非得等这么多年不可，否则我们两个都无法心平气和地呆在一起。”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沈郁突然捂住他的口，摇头。她朝记者们说：“我们走到一起，只能说是缘分。”
“你为什么要对当年的事避而不谈？”记者们仍穷追不舍，显然那才是最大的卖点。
“亦翔是公众人物，但是，我不是。我不想成为某些人的茶余饭后，也不想让某些人口诛笔伐。你们可以从他那里获取任何信息，只除了我。”
“难道当年是他抛弃了你，所以你冷落他十年？”
“你们尽可以发挥想象力好了只要不在媒体上凭空捏造便可。”
“你们这十年联系过吗？”
“你说呢？”沈郁反问。
显然她本人并不像外表所展示的那么柔弱温顺，记者只得转移目标，对准王亦翔问个不停。
王亦翔打了个stop的手势，说：“首先，我爱她；其次，我爱她；再次，我爱她；总之，我爱她。还有，目前我正在拍一部戏，这部戏将是我的封镜之作——”
“是因为她而息影吗？”
“她从不反对我做任何事。这只是我的个人决定。我开的有自己的公司，我想与她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作为公众人物，这是不可能的。”
“不怕fans暴乱吗？”
“那么就有劳媒体帮我传一句话：如果真的支持我、爱我，就请尊重我的决定。谢谢。”说完朝保安打了个手势，迅速与记者们隔离开了。
“嗨。”香枳挺着大肚子在刘轩的陪同下出现。
沈郁故作生气：“你敢设计我？”
“够惊喜吧？要我说，直接把订婚改为婚礼多合适。”
“不行，我们要回家办，回沈郁的老家。”
沈郁心中蓦地涌上一股暖流，她看着亦翔，眼眶潮潮的。
“这是我欠你的，我该向岳父岳母及村里人解释你当年为什么令他们失望。”亦翔深情地说。
沈郁轻轻摇头。“最好不要说，永远不要说。”
“对不起。”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沈郁忙解释。亦翔释然地笑笑，“但是，我已经告诉岳父岳母了。”
“什么？”沈郁惊呼。亦翔扳过她的身子。要不是穿着长裙，她几乎跑起来了。“妈妈爸爸，姐姐，你们都来了！”她好久没有回过家了，自从复读后，她几乎五年没有回过家。妈妈总说“考差的学生年年有，这也没有什么丢人的，人家想说啥就说啥呗。你也不能总想不开啊？”也许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其实她生性是好强的。她不要受任何人的目光、话语的质疑。她要出人头地，而且必须得出人头地。她也想过她出人头地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几乎失去了爱情、亲情。哦，亲情！其实，在她心中，亲情永远占首位。十八岁的那个夏天，若无母亲的安抚、鼓励，她可能跨不过那道坎，若无母亲每天替她应对某些人的“关心”，她可能早就因受不了白眼而自弃了。可是母亲根本不知道内情，她只知道女儿痛苦，她甚至会担心女儿会变疯！哦，妈妈！……那些过往啊！沈郁的眼泪哗哗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