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章:少年往事(二)
岁月荏苒,似水流失,转眼三年如白驹过隙。那个小不点已是个12岁的少年,清丽地如一枝含苞待放的花蕾,在温暖柔情的春风中摇曳、挥洒。
这年暑假,她接到一所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哥哥对她说:“为奖励你考的不错,你说想要什么?哥哥卖给你。”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一亮,搂着哥哥脖子:“你每天带我去上班,我在一边玩或写作业,不会影响你工作的。”
哥哥笑了,她着急的摇着哥哥撒娇说:“行不行嘛?”随即又亟不可待地,狠狠一拍哥哥的肩说“快说!”哥哥含笑轻轻地摇头说:“哪里都是大人,没人陪你玩的,在家里和亮亮、英子、还有许多同学,一起玩不好么?”她眼中期待的光彩便须臾暗淡了。哥哥摸着她脑袋说:“傻丫头,生气了?”她低头不语,而眼中的泪花在转悠着,她好想与哥哥时刻在一起的。
“过几天哥哥要去出差,你要不想去,哥就带亮亮去了(亮亮,是邻居家的儿子,她的玩伴,她的小卫士,也是她的奶哥哥)。”她听了眼珠一转,跳起来欣喜若狂地说:“真的吗?哥哥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哦,哦,要和哥哥去旅游了!哥哥万岁!”她边喊边展开双臂转圈子。
“不要转晕了!”哥哥话音未落,她便象只燕子,欢快地飞出去了。
几天后,一列南下的列车,载着他兄妹二人奔去。途径武汉长江大桥,哥哥给她讲“一桥飞架南北,天錾变通途”毛泽东的气势磅礴的诗句;路过南京,哥哥带她去玄武湖里乘龙舟,到总统府前讲历史。使她知道南京大屠杀,日寇对中国人民,犯下的滔天罪恶,那累累血痕,都记载入历史。
上海,黄浦江畔留下他们的身影,听那万吨巨轮离港归航往返的汽笛长鸣;虹口公园里,边欣赏美景,边听哥哥讲“华人与狗不准入内”--那在日寇铁蹄下、被践踏、被蹂躏的国耻家恨。
杭州西湖边的望月石旁,哥哥抱着她,坐在石凳上,欣赏夏夜皎洁、幽静的月光,清凉的晚风穿湖迩来,她惬意地躺在哥哥怀里,聆听北宋大词人苏东坡,为疏浚西湖而筑成的苏堤,这是他们白天游览过的。
在蒙蒙的细雨中,打着伞被哥哥牵着小手,漫步倘佯在断桥上,听那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那时的暑假里正热播着《新白娘子传奇》。
在民族英雄岳飞墓前,她聆听那“精忠报国”可歌可泣的悲壮故事,并初次拜读了那首气吞山河的《满江红》!归途中,从杭州乘京杭大运河的轮渡,直取苏州,哥哥告诉她:苏州是水上城市,人称东方“威尼斯,”并告诉她“威尼斯”是外国的一个城镇名。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哦,大概世界上有两个苏州吧,只是另一个在外国而叫外国名字罢了。
那纵横交织的河道,来往穿梭的船只,让生长在北方的她,大开眼界,更觉得好奇。她总是在哥哥出去办事时,偷偷地溜出旅馆,站在桥头好奇地、静静地观察那些往来的船只,觉得别有一番情趣。而苏州的园林更是天下闻名的,在哥哥闲暇时,带她逛了一个又一个,个个美不胜收,又各具特色,而另她记忆最深的就是沈园,因为在那里,哥哥给她讲了陆游和唐婉凄美哀婉的爱情故事,和那首《钗头凤》的著名诗词。
一路的游览,所见所闻,虽不尽然懂,可在她年幼的心灵里,却扎了根,开了花,并结了丰硕的果,在以后的岁月里,她的文史成绩突飞猛进了
半个月很快过去,他们打道回府了。那瘦弱的小丫丫,竟奇迹般地成了个胖妞妞,身体也健壮了许多,那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白净地如同瓷娃娃,更让人怜爱了。而哥哥却带着一路风尘,满面的憔悴与疲惫,因为每到一地,都要先安顿她住下,然后反复地交代她:街上人多,不要出去乱跑,要乖乖地在屋里写作业或写游记,或者背诵诗文。并买好点心,牛奶,果汁等等,生怕她受了委屈。再交代旅馆的叔叔阿姨,看好她并照顾她吃喝,然后就匆匆出去办事了。晚上无论回来多晚,都不忘给她带夜宵,给她洗涮。带她出去玩:累了,哥哥要背她:困了,哥哥要抱她,做哥哥的好辛苦啊!
九月,新生入校。哥哥带她到新学校报道,这是一所完中,学校很大,环境也很美,兴奋的她,拉着哥哥走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累的精疲力竭,蹲在地上撒赖,哥哥只好背她回家。
学校离家远了,交通工具成了哥哥的心事:乘公交,怕瘦小的丫丫被挤了碰了;她有一辆漂亮的小童车,那时让她骑着玩的,如果骑它?又怕路途交通拥挤,来来往往的车辆太多,不安全。她乖巧地安慰说:“哥哥不怕,丫丫、英子、亮亮一起乘公交,不会有事的!”
亮亮,这男孩子,一直就是她的小卫士;英子,也是她的发小,长得高高胖胖,很威武的,也经常充当卫士的角色,无论男女都敢和人家抡拳头的,十足像个假小子。所以,每天他们上学,乘公交,前呼后拥,保护着她,哥哥也放心几许。
初中阶段,她学习一直都是拔尖的,除了英语和化学,其他各科成绩都很优异,尤其是文史全市都是出类拔萃的。市里的几十所中学,作文比赛,她得了第一,奖品是一支很好的,很精致的钢笔,她好喜欢,也很珍惜,直用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