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五章 犹豫不决

四天后，LXH在QQ上给我发信息，说到市内了。

“你的手机咋总关呢？”我一见面就奇怪地问LXH。

“是没电了。我今天给你交上手机费，省得联系不上你。”LXH说。

LXH去移动给我交了手机费，并请我吃饭，不再像从前那样扣气。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不扣了？”LXH问我。

“是呀，难道你有钱了？”

“这不要过年了嘛。我准备再买十斤鸡蛋给你父母，他们不得意我。你悄悄给他们送去就行。”

“还是你亲自去送的好。”我说。

“人不得意你，你可千万别往人身边凑。”LXH回答。

LXH咋突然之间对我改变了态度？前几天是我多心了？莫非他对我是认真、专一的？我忽然联想起去年夏天在舞厅里，当我紧紧地抱着LXH的时候，他在我头顶上方很高的地方说，“我这人多好，认真、专一、诚实、稳重、善良……”

“恩。”当时我的确是那么想的。可后来LXH关机和一系列神秘行踪事件让我对他产生了怀疑。他的神秘行踪就是他说今天来结果却变成了明天或后天，如果他说明天来，那么今天他可能就来了。

而他来与不来常常与佛的拖梦有关。就是他家供的佛给他拖了个好梦，他就来，拖个不好的梦，他就不来。真是封建透顶的家伙！

还有，他的手机隔三差五地就没电。而他总是白天没电。现在回想一下，也许是因为他要去别人家的卖店充电，比较费劲儿。不像我，家里有电，可以在晚上充。所以，他关机事件也可以稍微理解了。哼！

但是，还有许多事情的发生让人产生怀疑，但我也只是捕风捉影，没有实在和特别可怕的证据。

怀疑是人的本能，不怀疑人就无法生存。如同犹豫是LXH的天性，不犹豫他就无法生活。

说他犹豫要追朔到去年冬天和今年初始这一段买房子的经历。其实，早在买房之前，他就显出了犹豫的特征，具体事例如下：

去年夏天，我和LXH去超市买枣。人家给他秤时，他不停地往下捡。

“大哥，你捡什么？我们这儿是超市，不让挑。”卖枣的小女孩儿说。

“那不行，你这有大有小，有青有红的，让我怎么吃？”LXH一边嘟囔一边赖叽叽地往下捡。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小枣和青枣都被他捡光了。秤上的全是金红灿灿的大枣。卖枣的女孩儿非常不情愿地给他秤枣，一边秤一边说，“像你这种挑法，我们超市都没法卖东西了。”

“你卖人枣不得让人满意么？”LXH酸不啦叽地回道。

“五块钱。”卖枣的女孩儿秤完后回答。

“太多了，往下捡。”LXH一边说一往下直扑楞，“四元就够了。”那些稍微小一点儿的枣再次被LXH扑楞下去了。

“大哥，你这样，我没法卖了。五元钱你还嫌多？”

“你给秤吧，有多少算多少。”LXH挥挥手道。

“四元。”卖枣的小妹秤完后头也不抬地说。

枣终于到手了。LXH拿出来分一个给我吃，不怎么甜。就像现在LXH要买的房子。已经过中介看过八所房子了。个个都不太满意。一大早，LXH还给我发来了短信：你最喜欢兴安哪座房子呢？2010-1-87：55

呵，犹豫不决的人要让我来下断言了。我只能给他一个模糊的答案，目的是让他自己选择。

我回道：住人的，花六万买新的，阳光足、楼层高。做生意地点要好~一楼方便，需全面考虑……实在看不中就不买！

正在我对LXH犹豫不决的事儿耿耿与怀时，又发现他多了一项吓唬人的本事。今天去见老王中介让我亲自目睹了他如何吓唬人的过程。其实这之前也曾有过预兆。只是我没太理乎。我发现LXH最大的本事就是吓唬六十岁往上的老年人。低于这个年龄段的他一般吓唬不着。我猜测这与LXH身体瘦弱有病有关。让他吓唬三、四十岁的壮小伙子或大老爷们他没长那个胆，一看人家上了年纪，手无寸铁了。他LXH就想趁此机会证实一把自己男子汉的力量。

于是，无辜的老年人成了练就LXH吓唬人本事的替代品。哎，这帮可怜的老家伙。老了老了，还要受到一个LXH的威胁。真是遭谁惹谁了？

LXH第一次吓唬老年人是一个卧病在床的脑血栓患者。当时，我和LXH推门进屋的时候，那大爷正躺在床上手脚乱颤。他的眼神是惊恐的。我能感觉到他受惊吓的表情，仿佛一只撞上猎人的野兔。

是的，LXH准备买他家一楼的房子。而且一定要这个患脑血栓患者的大爷当面证明他同意买房不可。别人谁劝都不好使。公证处拍完照了也不顶用。老王因说他神智不清而天天遭到LXH的责骂。哎。我做为一个旁观者本不想多言，但就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那老年人的确是有病的。一个手脚乱颤卧病在床的老年人，他的神智能有多清醒呢？我不知道老王是怎样想的，但我个人觉得是不应该惊醒这样一个老年人。

LXH去了老年人的房间后，那老年人先是浑身一颤，接着，手脚就开始迅速发抖。LXH站在屋子中间大声对老年人说，“大爷，我想买你这个房子，我买完房子后，你家人用这笔钱给你治病，你同意卖不？”

“同意。”我听见老年人含糊的话语从他的嘴中蹦出，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想快点儿结束谈话也或者，他就认为LXH买了他的房子他的病就马上好了。总之，老人同意了。可他说的话也是含糊的，没正常人那么清醒有力。

这也能算是神智清醒啊？我今天听中介所里的人说，他有时糊涂有时清醒。那么我早说过有这种可能，可LXH就是不信。硬说老王骗他。我个人觉得他是有点儿偏激了。

这不，一大早，因为老王因嫌LXH事儿太多，不给他跑腿，LXH开始激动起来。手舞足蹈着要老王赶紧把协议拿出来。他要烧掉。

“你要在我这屋烧吗？”

“别在人家屋里烧，不好。”我拽了拽LXH的衣服。”

“你给我拿来。”

“我可以给你，但你得给我拿出去烧。”老王激动地说。

“你还是拿出去烧吧，在人家屋里烧多不好。”我又拽了拽LXH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老王开始浑身发抖，那手中纸就像六月里被风吹过的风车一样抖个不停。随着LXH喊话声音的提高，老王的手在不停地加速度。是气的还是怕的？我感觉有点儿像后者。因为LXH说到后来，竟然提出要踹老王。我掐了掐LXH说，“别那么说话，谁都有老的那天。”

LXH却不依不挠。继续挥舞和动作，有些像跳的士高的摇滚乐手，甩着篷乱的头发，虽然不出脚，可寒气已经散满整个房间。我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可能是我的笑声让老王镇定下来。他不再发抖，而是安静地坐在了床上。过了一会儿，竟然妥协了。

我不由得深深佩服起LXH吓唬人的本事来。个子高还是好，在势头上唬人，讲起理来也是气壮山河。我继续紧紧地抱着LXH，感觉LXH愤怒平息后的快乐，有些像山谷中的小鱼从混水中游入了一汪清泉里。

LXH的声音因快乐而变得浑厚并充满了韵律。他们通过LXH的后背传到我的心上，震撼着我这颗孤寂的心。我紧紧地依偎着LXH的身体，像找到爱情的鱼儿，在彼岸的阳光中尽情享受。此刻，风儿不停地吹着，冰凉的水不时地打在我们的头顶。我已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而LXH也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地点。

是的，今天，老王已不再给LXH开门。你有唬人的本事，我有躲人的本事，你有用人的本事，我有不给你服务的本事。老王前几天的缓兵之计在今天里得到了证实。

“你可把我给坑稀了喂。”老王在敞开的阳台上轻轻拂试着，再也不管不顾你如何地求情和加赏。

我和LXH重新变成了两只孤寂的鱼，在缺水的兴安之地四处漫游。哦，LXH好像不是有犹豫，而是在玩一种游戏。是的，他是在游戏。游戏所有的人。让每个人在虚惊一场之后都有一种虚幻的感觉。我怀疑LXH不是这个地球上的人。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做过一个梦。梦见外星人把我抓入了他们的基地。那这个LXH是不是外星人呢？他因为不懂地球的语言而四处游戏？

可游戏总有被看穿的那天。这不。那个中介所的女子已经表现出烦燥的心理。

“你们耽误了我种地。”她在讲述平常人的快乐。这款QQ游戏也被她玩上了瘾。

“我已经看透了你。”中介女子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你在兴安买不到房子，你是来玩儿的。谁不卖你房你就买谁房，还死盯着人不放。”中介女阐述着她对你的看法。

你则不好意思地坐着。

此刻，鱼儿穿过美丽的水缸，那贝壳也在瞬间有了生命的力量。而肥胖的小狗来回地瞪着我，你却不许我和她说出同样的语言。

上车了。“我会想你的。”我紧紧地撰着你的手俯在你耳边说。

“虚情假义。”你再次对我说出你母亲那种精神病人的语言。

像一把无情的刀子深深地刺伤了我的心。

你知道疼吗？我使劲儿掐着你，让你在此刻感觉到我的心痛。是的，真心岂能被侮辱，尽管你说是玩笑，可是，精神病人的玩笑岂能随便乱讲？

2010年1月21日，你再次关机。

我再次想起你的母亲，一个刁毒的精神病老太太。自己不幸福也不希望看到别人幸福。别人真心，她却硬要给别人戴上一顶虚情假义的帽子，难怪她两次离婚。是的，一个恶毒的女人是不可能幸福的。她处处以恶念来估量别人。以小人（自己）之心度君子（他人）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