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十二章 网管呀,结帐下机。
第二天中午11点我回家时,妈妈告诉我,你早晨打来了电话。我立刻给你回了一个。你告诉我,“我正等在大圣网吧呢。”
我去大圣网吧找你。看见你光个膀子坐在一楼。你一见面就问我,“有没有六元钱。”我给了你六元。你说,“加上上回你请我吃的饭也有十元了。我这次给你二十元。换你上回的钱,你帮我打五千个字。”
“好。”
“这回你合适了哈,六元换了二十元。”你一边说一边摸着我的脸。
“那有啥便宜的。我上回还请你吃饭了呢。”
“啊,我没想起来。”你说道。
我帮你打小说时,因为一句话中有一个字是象还是像而争执起来。那句话是说某某像一个人。我说应该是像,你说,应该是象。我说,“就是像。”你说,“那不成照像的像了吗?”
我说,“像某人就是这个像。”
你说,“滚JB蛋。”同时用手狠狠地把我拔拉到一边。
我气得给了你一个嘴巴同时大声冲你喊道,“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骂我,你再说一遍。”
你则愤怒得像吃人一样地盯着我。
后来我们继续坐下。我非常非常地生气。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再回答。你说,“真生气了啊。”我踩了你一脚说,“滚。”
我最后帮你打完时,你联系上了一个沈阳的教师,一见面就给人留了电话。我很生气。
她给你发个信息,-你在哪儿了?你现在做什么?-
你回得很慢。我就对你说,“让我回。”
你闪到一边,我回了句,-我在哪儿关你屁事儿。-
你生气地把我拔到一边说,“你这不骂人呢吗?”
我说,“那你给人家留电话是不要和人家约会?”
“我是帮你找工作。”
“那我就向她道谦。”我说道。
“你就说是邻居打的。”你说道。
我给那沈阳的教师发了个信息:-方才不是我打的,是邻居打的,下次再联系。-
发完之后,我仍然有一种愧疚感。就对你说,“我想向她道谦,说明事情的真实情况。”
你又愤怒地撰紧了我的手说,“不许回话。不许道谦。要道谦上一边道去,别拿我的机器使唤。”
“我向她道谦有什么错?”我对你说。
“不行,不许道谦。发错了就错了,算她倒霉。你别拿我机器使唤。”你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撰着我的手。
“你咋这样。我道谦有什么不对的?”
“你别给我捣乱,上一边道谦去。别拿我机器使唤。”你恶狠狠地瞪着凶光一边喊道:“网管,结帐下机。”
网管没来。你继续喊道;“网管,结帐下机。”
网管还是没来。我说,“你松开我的手,我要向她道谦。”
“自己拿钱上别个机器道谦去,少用我的。”你继续恶狠狠地撰着我的手说,“网管啊,过来结帐下机。”
网管没来。
你又喊,“网管呀,结帐下机。”
“网管呀,结帐下机。”
“网管呀,结帐下机。”
这时,网管才过来看见了我们。我说,“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完呢。”可网管已经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机器关了。你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网吧。我喝了一口水之后就上去了。一出门,连你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只好走到小卖店给你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好像是个陌生人。我只好打电话到家里让妈妈告诉我你的电话。
之后给你打了个电话,“喂,你在哪儿了。咋一出门就无影无踪了呢?”
“我就在前边不远处,你在哪儿了?”你问我道。
“我在小卖店。这样好了,你就在皮蛋舞会门前等我。”
“好。”
我很快走到了皮蛋舞会门前,看见你静静地蹲在那里。
我对你说,“你咋一声不响地独自一人把我撇下走远了呢?”
“你在耍驴,我不得躲你远点儿吗?”你回道。
我蹲下抱着你的胳膊说,“你下回可别这样了。”
“恩,好。”
我们走到了车站。站在人群拥挤的地方。你对我说,“去我家给我作夫人吧,补偿你打我的罪过。”
“是你先骂我的呀。”
“我骂你什么了?”
“你骂我滚JB蛋。而且我还是好心帮助你。你不识好人心就罢了。还骂人。”
“那你就打人啊。”
我没吱声。
你说,“你把我眼睛都打疼了。”
我说,“我看看。”你把眼睛转给我。我看见里边有些红。不仅有些自责和心疼。我说,“我真是……”
“去我家吧,给我做夫人就行了。”
“我今天不能去,得写小说,明天的吧。”
“好吧。”
我们站起,来到人群拥挤的候车室,快要检票了。我们相互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静静地趴在你怀里。不知过了多久,我向左边一看,发现很多人都在看我。我只好向右边看去,看见大家都很焦急。我又抬头看你,你就往下摁我的脑袋说,“不许抬头看,只许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我又抬头,你又摁我。你连续摁了我脑袋几次之后,我有些生气地摁了你脑袋一下说,“你咋没完没了地摁我呢?”你笑了起来。我们重新紧紧地抱在一起。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上的汗不停地冒出。你忽然说,“盯不了了,汗出太多,热死了。”我们重新站在一起。火车过点了。人越来越多。你对我说,“你先回家吧。这人太多了。我马上就到点儿了。”我就独自穿过人群拥挤的地方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8点半,你打来电话要我9点20在大圣网吧门前等你。我9点半到时也没看见你。我在网吧里打了个电话问你,“你在哪儿了?咋还没到呢?”
“等着急了哈!我在医院门前,马上就到了。”
我只好站着继续等了十来分钟也没看见你。我觉得太饿,就到底下的超市买了三根香蕉,一边吃一边往上走。快要走到大圣网吧时,看见你从对面马路走进了网吧里。我跟在你身后。
你进网吧之后买了两瓶野山力。下楼梯时递给我一瓶,我说,“你先拿着。我一会儿再喝。”说完我就接着吃剩下的香蕉。下到楼底时,实在吃不下了。你说,“扔了吧。”我就扔掉了。
然后接过你手中的野山力对你说,“你方才看见我了?”
“没看见啊。”
“那你咋往里进。”
“我寻思你不在外边就在里边了呗。”
我们坐下后,你递给我十元钱说,“你帮你打五千个字。”
我这回离电脑远了,打得也很稳当。你后来又买了一瓶水,独自喝下去。我说,“咋不给我买一瓶呢?”
“你喝我这瓶吧。”
你念到你的散文诗时,嗓子变哑了。我就照着你的文字打下去。打完之后,我们一起去了木耳餐厅。
我们一起吃的鸡蛋炒木耳。你把鸡蛋都夹到了我碗里,而你则不停地吃着木耳。你对我说,“你多吃点儿鸡蛋,有营养,木耳助消化,适合我吃。”我只好忍着恶心把那些金黄灿灿的鸡蛋吃下。
我们一边吃,一边喝茶。你很快就喝完了一壶茶之后,你对服务生说,“再来一壶茶。”服务生很快又往茶里倒满了水。你继续喝着清淡的茶,一边喝一边直夸,“这里的茶味道儿真不错。”
我们喝完茶之后,你从鞋里掏出一百元对服务生说,“结帐。”那个穿黑裙子的女服务生说,“一共十一元。”
“明明是十元嘛?”我说道。
“这个杯子我们没用。你怎么算的呢?”你说道。
“大哥,不管你用了几个杯子,只要你在我们这里消费,我们就收取你杯子的费用。
“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嘛。”我说道。
我刚想和服务生理论一番,你忽然点了我一下说,“十一就十一吧。”
服务生走了之后,你对我说,“男的在外边吃饭就得大方一点儿,不能因为一元钱和人家计较。”
我们出门之后,你又对我说,“要是差个十元说说还有点儿价值,这一元钱就别和人家计较了。虽然和老板讲讲也能退给我们,但那样不好看。”
“那我们现在去公园吧。”我对你说。
“好。”
我们牵手慢慢地往前走着,路过一家掌鞋的,人家忽然叫住你说,“那小伙,你过来掌掌鞋吧,就当是休息了,不然,你俩走路太累了。”
你对我说,“咱俩过去休息一下吧,正好我这鞋也坏了。”
我们坐下,掌鞋的师傅三下五除二就把你的鞋底擦净,并钉上几根结实的钉子。手法熟练得很好看。
“师傅真有两下子。”你在一边夸道。并从鞋底里拿出一百元。
那掌鞋师傅看后笑道,“你这人怎么把钱藏鞋底下,让你对象看见了不笑话啊?”
“这钱藏鞋底里最安全了。”你说道。
师傅接过你的一百元给你找了九十七元。而你并没有走的意思,却和他聊起了派出所抓人的事儿。
师傅听着听着就有了倦意。你也起身和我一起去了公园。
我们走到公园一个路边的台阶上坐下。
你说,“这不是我上次睡觉的地方吗?”
“是呀。”我回道。
你躺下,我环抱着你的头,附下身来吻你。你更加用力地回吻我。一次又一次……
我感觉到无限地悸动和颤栗的幸福环绕着我神奇的宇宙。
人开始陆续上来了。你站起来对我说:
“哎,你说我那小说在中文网的点击率还挺高吧。”
“和我差不多。不过,你的排名在后边,而且没有收藏。”
“与那无关,等我字数上来了,排名和收藏也上来了。”
“我发现我在五万时排名就上来了。你现在八万多也未见你上来。”
“与那无关,你别乱说。”
“你咋那不谦虚呢?人家JZY都说了,你写的诗是顺口溜。还有一家网站不也没录用你的作品吗?”
“你们这帮老百姓真无知。”你忽然站起来大声地说,“你就知道说别人不是,你有那资格吗?你在全国比赛上获过奖吗?他JZY是个小报编辑,他懂什么?你们这帮无知的老百姓知道个啥?”
“那大伙都这么说,你就应该反思一下。”
“你们都无知、很愚昧。就你那诗去参赛,肯定评不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
“我也没说你什么呀,我只是说了别人的看法。”
“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你跟着瞎起哄干什么?”
“那你也不应该说我写的就获不上奖,我又没参赛。”
“你根本没资格参赛。你参赛了也评不上。”
“你这话太绝对了吧?”
“绝对什么。你没出版过。你那诗,拿出去也出版不了。不信你拿SY去看看。你看人家给你出不?你那诗出版不了,你也获不了奖,你没那水平。你一无知老百姓啥也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
“我说你啥了呀?你咋这么贬低我呢?”我对你说道。
“不是贬低你们,你们就是无知,而且很无知。”
“你咋总说别人无知呢?你这不是贬低别人吗?”
这时,从楼梯上上来一个老年人,他说,“你这人说话咋那冲呢?不能随便说别人无知。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我的诗在全国获过金奖。她就是无知,而且跟着别人瞎起哄,没出版没获过奖就没有资格说我。不信,她那诗拿出版社去,人家指定不带要的!”
“我还没拿出版社,你就这样贬低我。你还说别人贬低你。我看你现正在贬低别人。”我说道。
“你也别小看人家。兴许人家的作品拿出版社真能出版呢。”老者说道。
“出版什么。老百姓他妈地懂什么?无知。”你大声地嚷着。
“我看你不像个诗人!”老者说完摇摇头就上去了。
“你看,人家大爷都说你不像个诗人了。”我说道。
“得了吧,你们都是些无知的老百姓,什么也不懂。”
“对,我们都无知,就你了不起。不就是为了证明你比我们强吗?”
“我不是那意思。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然,你怎么没有获奖证书?”
“我也有,还是全世界的呢!”
“全世界什么奖?”
“优秀奖。”
“优秀奖能和我金奖比吗?”
“可我那是全世界的,而且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我从不拿这种获奖出来宣扬自己。我更看重的是内容。我觉得你写的不咋样。“
“你就是无知、愚昧。”你继续走来走去,大声地口气很酸地训斥着我。
我只好独自一人走上更高的台阶上站着。
我站了大约十多分钟,看见台阶下的你一直沉默地思索着什么。我估计你平静下来了之后,才慢慢走下台阶坐到你身边,紧紧地抱着你说,“别激动。”
“不是激动,你就不应该跟着别人瞎起哄。”
“你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干什么?”
“我就是不爱听你说JZY的话。”
“我们来这里不是来吵架的,是吧?”
你不再吱声了。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我们牵手来到了火车站,你帮我买了一张票。就一起等在候车室里。
人山人海的。我们并排站在一起。我注意到你的左边站着一个穿黑裙子白皮肤的女人总是盯着你。看你坐下她也坐下,你站着她也站着。你就牵着我的手,偶尔会看她一眼。我也看了她一眼,心想:她这是干什么?看上你了?
火车启动的声音响起,我们快步冲了出去。那女人不见了。我在检票口处回头看了一眼,你也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就一起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