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八 成熟之际
八成熟之际
吃完出门的时候,街上的路灯都打开了。
建霞喜欢步行看夜景,我们一起来到了文化西路。
附近是回民小区。(民在我们农村,人们一说起来,就经常骂。因为他们中有些人靠偷东西发家的。)俗说:“一块臭肉满锅惺。”就是这个道理。
建霞的家乡是平原县。她那里的回民也是这样,所以她也没有好感。
“快走,这里的好人不多。”建霞拉着我的手,快步往文化西路上走,费了将近两小时才回到学校。
其实大学的生活很单调,周末出来逛逛,解解闷,很不错的。
我一般是不到课堂上去的,图书室、阅览室倒是常去的地方。
我心里认为本是不是课堂上得到的,而是自己磨练出来的。
书本上的东西不变成为自己的,只是“纸上谈兵”。
转眼间,到了寒假,我常游荡于街巷之间,玩电动玩具看火热香艳的录影带,到处玩乐,偶而也跟王老师约在野外露营,生活的也算惬意自得。
有一次我又照常去打电动玩具,走在马路上。意外被一辆桑塔纳轿车给撞了。
还好,我机灵,只受了一点擦伤。
司机走下车,我和她都吃惊。原来竟是农场老板娘苏丽!
她把我扶到车内,开车到了省立二院,做了全身检查。什么事也没有。
她把我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家就对我诉说农场里发生的事。
我从她的话才知道,晓雪被她父母带出国去了,所以没来找我。
老板娘苏丽把我扶进客房内,就想让我躺在她怀中。
她含情默默的看着我。
我克制着自己,上大学的时间里,我学会了克制。不再纵容自己。
我估计她已经有许久没得到丈夫的体贴了,不然也不会对我如此急切。
但是我不能,随便胡来了。
她急切的等待,却发现我无动于衷。
“尚志你怎么了?我把你撞坏了吗?”她很关切的又一遍检查我的身体。
我推开她的手,“没事的,我只是不想再那个了!”
“为什么?”她非常疑惑,问我。
“我怕耽误我的学业,毕不了业,我没法交代的。我要以学业为重,以后也不能再这样了!”我慢慢地说着。
她失望的的哭出了声音:“我还认为你能给我幸福,只是一相情愿了!”
“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又问我。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我显得很平静,“你另外找人吧。”
说着我起身向门外走去。老板娘没有再要求我留下。
我迷茫中回到学校。
听同学说王老师怀孕了,休假一年。
我感到不安,因为所有的老师中王老师对我最好,没有她我的学习很无聊,不过也没办法。
没有王老师的日子里,还好有建霞陪我,度过了大学的时光。
虽说休假一年,直到毕业,我们再也没见到王老师。据说,她调到了高中学校任教了去了。听同学们说,王老师被一名副校长骚扰了,还被摸了胸部。
被骚扰是王老师的错吗?不会吧,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女人从来都是弱者”?
应该受到惩罚的是哪位副校长呀!
这是真么世道!怪不得从此再也见不到王老师了。
毕业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任教了。建霞也会到了他自己的家乡。我们从此也没再见面。
偶尔也有大的事情(学校领导和老师们都这样认为)发生。
一个周末的中午,校长章生光召集我们简短的开了一个会议:上级通知我们下午将会有知名企业家来学校捐助,学校将举行欢迎仪式。
所谓知名的企业家,令我非常吃惊,竟然是我曾经打过工的老板葛晓和夫人苏丽。
我很吃惊。
一开始他们没注意到我。仪式结束后的座谈会当中,认出我来。两个人都和我亲切的握了手。
说实在的,内心并不想和他们相认。
我想他和我积极相认可是他们知道我是大学生,抬抬自己的身价。
葛晓老板走到我的跟前,对我伸出了右手,“老朋友,在这里见面,很意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很久没有松开。
我一看这情况,也不好意思冷落了客人,客气的对他说:“幸会,幸会!”
来参加座谈会的有县教育局、乡党委政府、学校的领导,他们看到客人竟然和这个刚才加工作的年轻人打招呼,而冷了他们甚是不悦,有没有办法。
其实葛晓一行来这里的目的是推销他们的产品。首先通过捐赠这种形式打通各方面的关系。
他们这次带来了课桌和学生椅五十套,总价值不是很多,我们的政府积极鼓励这样的行为。作为庄稼汉出身的葛晓敏锐的扑捉到了这些信息,首先做出了捐赠的决定,应该说他是一个聪明的商人。
我明白今天他来的目的,就小声问他:“怎么样?争取到了多少订单?”
葛晓老板笑了笑,说:“有你在这里,咱们不能谈订单!”他也压低声音告诉我,“五百套,还行吧!”
我们正说着,老板娘苏丽走过来了。
“尚志,这几年也不到农场去了,咱们农场大变样了。你还不知道吧?”
我摇摇头。
“我们投资建设了两个工厂:家具厂,农药厂。抽时间去看看,我们还准备在你的乡镇投资呢!”苏丽有些眉飞色舞了。
我对他们的事不是很感兴趣,他们一看情形也就不再继续和我聊了。
这里已经没我的事了,我回到自己所在的教研室。(我们这里实行坐班制度。每天上午三节课,下午三节课。迟到早退,旷工要记负分,终结算。)
就在葛晓他们离开我们这里的两三天后,我们这里运进了两车课桌和学生椅子。(事后苏丽见面的时候,她告诉我每套给领导三十元回扣,现在都这样!)
现在社会上,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工作在这里。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很多人来到这里,不长时间又走了。进进出出,我身边的人熟悉的经常变成了陌生的。
我习惯了,偶尔有时也想想苏丽、兰姐、还有晓雪、王老师。特别是建霞,也不知她怎样了。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我祝福他们“活的比我好!”
我的梦还是没醒,继续在梦中生活。何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