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两情若是久长时 -- 第一章 掌门人大会（上）
天下掌门人大会，何其壮观的场面，上午的时候便开始有人陆续的进的府来。我和小怜躲在门后看他们相互寒暄着，然后在大帅府吓人的指引下入座。但是福康安却并未露面，估计是故意端架子，恐怕等大家都到齐了，他也要过一会子才肯出来。
“走，咱们回房收拾一下，下午的时候啊，咱们也来参加这掌门人大会！”我一边说一边挑挑眉毛，然后拉着还一脸云里雾里的小怜回了房间。
我开始一刻不停地收拾东西，将刚进京那会的几套男装全部翻了出来。真庆幸，幸亏当初福康安没有给我扔了。我拿了一套给小怜穿，她身材和我差不多，穿在身上很合适，而且还别有一番风情呢。
本来我还想要不要粘几缕假胡须什么的，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因为不会弄，只好作罢，只能将小帽戴到头上，然后把帽沿拉的低低的。
等一切收拾停当已经是午后了，随便吃了几块点心。然后溜到门口去看了看，会场里已经坐满了人，所有人都忙着在会场帮忙，穿梭在席间端酒上菜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大约上了七八道菜的时候，福康安便出场了，脸上满是笑容似乎很开心，但是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底根没有一丝笑意。尽管我有些看不惯他虚伪的套式，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他那种高贵的气质，统领群豪的气势却是无人能及的，一出场便让那些所谓的武林门牌掌门人黯然失色。
我看看时辰，估计着胡斐到了，便开始在四下搜寻着他的影子，谁知道将台下六十二桌全部看了个遍却依然不见他的踪影，难道没来？不可能！树上说他一定会来的，如此一想，我便更加仔细的观察起每一个人来。突然在其中一桌上，我看到一个豪阔又俗气大黄胡子，手里拿着一个碧绿的烟壶，手上戴了大扳指，正坐在那里东张西望，那神态不正是胡斐吗！那旁边的那个瘦小的小老太太一定就是程灵素了。虽然满脸皱纹，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分明就是一个青春少女。这两个人真有意思，我忍不住掩嘴而笑，拉了小怜的手向那边走去。
因为我和小怜的打扮太不起眼了，又加上身材比较矮小，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走到那桌前拍了一下胡斐身旁的那个人肩膀，粗声粗气道：“兄弟，换个坐吧。”那人抬头犹疑地看了我一眼，点头同意了。小怜更绝，走到另一个人的旁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个劲的盯着人家看，那个人一开始还挺得住，慢慢的神色就变得古怪起来，起身仓皇离去，估计被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去一边吐去了吧，哈哈！
我和小怜毫不脸红的坐下来，发现程灵素正在看我们，忙对她笑一个，这个人我可不敢惹，万一惹恼了她，那我就尽情的受罪吧。
“嗨，这位大哥！”我粗声粗气地拍拍胡斐的肩膀。
他略有些错愕地扭头来看我，见我正在对他微笑，微微一怔，随即握住了我的手，脸上还保持着那样的神情，好像是还不敢相信是我，过了半天才终于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却湿润起来：“小弟”
我明明在笑的，可听到这两个字的刹那，眼泪就砸了下来。这一刻我期盼已久，可是终于给我等到了不是吗？真像梦一样，可是却是真实的。因为他的眼睛还在盯着我，那目光温柔的如同温暖甜蜜的棉花糖。
“小姐！”小怜见我一副傻样忙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道：“再哭就穿帮了！”我一听忙伸手擦干净了眼泪，咧嘴一笑，打破这种有些伤感的气氛道：“胡大哥你还没有介绍呢，这位程姑程”我一时不知道是称呼程灵素姑娘还是老太。
胡斐开始好笑起来，对程灵素说：“二妹，这个就是我经常跟你说起的小弟。”
程灵素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防备道：“你怎么知道我姓程？”
我笑了笑，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当然啦，因为我会算命嘛！我还知道这么久以来你对胡大哥的照顾都是无微不至呢，我还要谢谢你！”
胡斐也笑道：“是啊二妹，小弟她很厉害的，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我的身世了呢，好像她真的什么都知道呢！”
我紧接着就说：“对啦！所以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感谢哦！”
程灵素程灵素这才有些羞赧地样子，低低地说：“没什么了，我只是”
“呵呵，真好，我好喜欢你啊”我笑眯眯地说。这个女孩子可真够可爱的，虽然足智多谋经历了那么多，却依然保持了她纯良的心性，几句话便足以体会到她的可爱之处。加上我也是个来者不拒，所以我们一见如故。
和胡斐调了个坐，我和程灵素开始聊起天来，而后面擂台上已经开始有人在比武了，只打的天昏地暗，我却没有丝毫兴致，这些人争来争去也不过是中了福康安的计谋，几只破杯子便叫天下那些所谓的豪杰大打出手。再者，他们的功夫我也确实没有看出什么妙处来，像苗人凤，不用出手，光是往那一站，那气势就能压倒他们了。
我扭头偷瞄福康安一眼，他正冷眼看着台上的比武，嘴角不易觉察的勾起来，显是在嘲笑这些人，但是他的笑没挂在脸上多久，就出现了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出来搅局，整个大会几乎成了闹剧，下面的人被逗得哈哈大笑，胡斐和程灵素看到此情景也是笑得很开心，我呵呵干笑几声，还是偷偷去看福康安，只见他脸色铁青，扭头对下人说了句什么，结果不久那少年就被一个叫汤沛的掌门人给擒了起来。
这时，轮到凤天南出场了，当唱名的武官报“五虎门掌门人凤天南上场”时，我忍不住看了胡斐一眼，只见他额上青筋爆出，眼睛射出愤恨的光芒，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程灵素本来对这个舞林大会也是兴趣缺缺，但是凤天南一出场她也变了脸色，有些担心地看着胡斐。
我此刻心里却想起了一个人，凤一鸣。既然凤天南来了，他应该也会来吧？可是我看遍全场却不见他的身影。
凤天南的功夫也确实了得，一会功夫编译打败了三四个人，又被打败的人骂骂咧咧的说暗器伤人云云，于是立刻又一个自称暗器一流的人上场跟凤天南叫嚣起来，而程灵素此刻却突然站起来横插一杠，把一枚炮仗扔向那人，那人立刻不屑的发出一枚飞镖击中了那炮仗，爆炸开来。程灵素一笑又呼喝着扔了几枚炮仗过去，均被那人打爆，程灵素也不说什么，胸有成竹地微笑着坐下来，细细地看着那人于凤天南比武。
我实在没有心情看暗器比划，便和胡斐换座坐到了小怜旁边，那丫头片子正一脸担忧地坐在那里发愣，我叫了几声也没有反应，这是怎么了？“小怜！”用手指捅捅她的胳膊她这才回过神来：“呃小，小姐，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怎么了，在这里发愣，叫你几声也听不到！”我撇撇嘴，平时没见她这个样子过啊，今天怎么这样？
小怜眼中又浮现出一丝担忧，道：“刚才那个被汤大侠擒住的少年书生怎地不见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他？咦，小怜，你该不会对他”我坏笑着凑到小怜面前。小怜愣了一下便红了脸，头低低低垂下来，声音更是低不可闻：“哪有小姐您别乱讲没有啦”看着她羞的快缩成一团了，我便不再闹她了，拍拍她的脑袋认真的说：“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咱们还有机会认识他呢！”
小怜倏地抬起头来，两只水灵的大眼睛满是惊喜地望着我，抓着我的手连声问：“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我话音未落，旁边胡斐就腾地站起来道：“且慢！在下倒也想会会凤掌门！”说话间已经飞身到了擂台之上，迅速又不乏灵动，引来一片喝彩吱声，武官马上报道：“西岳华拳掌门人程灵胡上台比试。”
凤天南却显然不将华拳门放在眼中，取笑道：“华拳门是么，果然是靠拳脚闻名，竟是空手上来与老夫比试！”
胡斐忍住厌恶冷笑一声：“在下当然不敢轻视凤掌门！”话音未落，人已抢步到台前一个模样清秀但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中年人面前，左手直取他的双目，中年人抬起右手去挡，胡斐右手一探，轻易就将中年腰间的佩刀拔了去转回擂台上，手起刀落，凤天南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铜棍便断成了四节，他手中只剩了两节铜棍的末端。胡斐这一系列动作就在一眨眼功夫一气呵成，引得众人大声叫好，更有人惊呼田掌门的刀竟然这样就被夺了。
田掌门？我疑惑地看向那个中年人，莫非他就是田归农？怪不得我看了他就不喜欢。
程灵素见胡斐一击即中，便起身很开心的大力鼓掌，这时那个唱名的武官又报道：“九家半总掌门到！”她愣了愣，手掌僵住，扭头向门口看去，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擂台之上的胡斐也是一愣，紧接着便有些欣喜地侧头看向门口，可是只一瞬，眼中就溢满了悲伤，握刀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嘴角抿出一个僵硬的轮廓，显是受了很大的打击。看着他的样子，我难过的别过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