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柒。尘缘迷情。
下午五点,蓝可回到她的单身公寓。
此时的蓝可已然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喜欢上等待一个人,也喜欢被一个人等待。她知道林安可能还在担心她一夜未归,林安是个纯洁让人怜爱的女子,她不能让她太担心。
开门,果然看见林安正跪坐在沙发上轻声哭泣着,她感到一阵内疚。走过去,从背后环抱着她,看着林安带泪的脸。蓝可轻轻说到:安,我累了,陪我睡会。
听到这个声音,闻到这个气息,林安纠结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于是反手拥着蓝可,便什么也没问,她知道蓝可最需要的是休息。便轻轻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水,把头埋在蓝可发间,说:蓝,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好害怕以后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的感觉……
蓝可能感觉到林安内心的颤抖,一些无奈,一些恐惧,一些不确定。她抱紧林安,什么也说不出,这时的言语总显得多余。
晚饭林安做了蓝可最喜欢吃的酸辣土豆丝,她一直不停的往蓝可碗里挟菜。自从那天早上的事情过后,林安对蓝可总有一种深深的亏欠。她知道那是弥补不了的,最深的伤痛。
望着如此温柔的林安,蓝可是不忍责怪的。曾经,心里的确有些恨,有些怨。可那能怪林安么?不能的,蓝可不是糊涂的人,所以亦不会被怨恨冲昏头脑。
有那么一瞬的冲动,蓝可想把Fel介绍给林安。但心思也只是那一刹那,如果林安不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是啊,到时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因为她开始害怕了。
蓝可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可是,所有的寂寞背后,不都是有一处的温暖么。她,也不例外。
蓝可依稀记得林安提到了秦天林,那天被自己骂走的男孩,现在会怎样看待自己勒?恨?或许吧。
林安埋头边吃饭边说着:“天林这几天都没有去上课,老师天天打电话来秦伯家。秦伯与芳姨气得几天没吃饭,又找不到他的人。以前天林不是这要的,学习好人品好,更不会惹老师与父母生气,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蓝可低着头吃饭,默不作声,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怪怪的。不禁又想起那天秦天林走时递向她的眼神。那种决然,那种后怕,
他到底要做什么呢?算了,不想了,蓝可猛的甩下头。这一刻的她,好害怕秦天林的反常会与她扯上关系。蓝可知道此时,她是无法面对那个干净的男孩子的。
十点,蓝可又来到了战神。她记得下午那个男人说过,十点会在这里等她。耳边回响的还有一句他说过的话:可儿,今天你不用上班,我会给你请假,不过你回来到这里来。
蓝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请假,也弄不懂他一个外人怎么请掉假。她只是有些想念他身上的味道,及相处时那种静谧的氛围。所以,她来到了这里。
在战神暗处的一角,她冷眼搜寻着,但却并未找到想找的那个男人。有些微失望,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嘲讽。她忘了那个人也是个男人。她差点忘她恨的,便是男人。
突然间,有人打断她的思绪。“可儿,你来了,跟我进来。”
在战神的右转角处,在那个对蓝可来说极其神秘的屋前,他们走了进去。
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就是下午蓝可睡的那张。下午因为要赶回去陪林安,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此时再转回来这间屋子时,蓝可才联想到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一直包下这间屋子的神秘男人。她再次上下打量他,很英俟,很干净,有足以让女人迷惑的魅力。他让蓝可在床上坐下,自己去泡咖啡。然后一起坐下,各自品着咖啡,又是一段沉默。
蓝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面对这样的气氛,又无从下口。直到男人的声音响起:可儿,你很吸引人,你知道么?
蓝可抬眼看着他,对这样的赞美,没有惊喜亦没有诧异。只是漠然问到:你,的名字?
那男人愣了一下,说,冷彦。冰冷的冷,无页彦。
冷彦,冷彦。蓝可连叫了两遍这个名字,意犹味尽。
对蓝可这孩子气的举动,冷彦只是笑笑。又说,可儿,你何来如此多的忧伤?
蓝可再次愣在当场,这一刻她对这个男人莫名的惊惧,她觉得冷彦仿佛知道她什么事。
冷彦好似看透她的疑虑,便说,从我来这里时,就发现了你。后来便包下这间屋,也只是在屋里静静地观看你。每次看到你都只是做着份类的事,少言语少表情,眼里却透着一层他人无法探入的忧伤。可儿,愿意让我与你一起分担么?
蓝可有一瞬的迷惑,她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不可否认,冷彦的这些话是女人的致命伤。都是些虚伪的女人,便被一言击中要害。
因为虚伪,所以蓝可说道,你不知道你这样是侵犯别人的隐私权吗?不怕上法庭?
冷彦笑了一下:上法庭?可儿,你会这么做吗?你不是一个喜欢故事还没开始就事先制造轰动的人。
蓝可无语了。她怕话越多,这个人就会越了解她。
战神似乎又被激起一些燥动,里面人群都在不安的移动着。蓝可站在窗前漠然的看着这些寂寞的灵魂,心里再次被恨沾染,她又想起那个肮脏的早上。只有忙碌,才能治疗她的这些思绪。此时,她才知道,有些事情是会上瘾的。
吧台上站着一个齐肩长发的白衣女子,她正在端酒,娇小的背影给人一种清爽无比的感觉。特别是在此处见到,更是让人不忍挪开目光,恨不得拢入怀里怜惜着。蓝可记得以前没见过她,可能是新招进来的吧。边埋怨着Simel他们没与她提过此事,边转身走进冷彦的屋里。
对这个迷一般的男人,她忽然想到一起问题。
“冷彦,你认识Simel吗?为何这间屋子你能轻易包下?”
冷彦捧咖啡的手稍微动了一下,猛的一仰头把所有的咖啡喝完。半晌回了两个,“认识。”然后掏出火机与烟,迅速点燃一根。白色烟雾在屋子里围绕着,蓝可感觉到某种肆意的暧昧在他们之间流转。
冷彦抽完一根烟后,走到蓝可面前,轻轻环抱着蓝可问道:可儿,你会爱我吗?
蓝可被问得是那么惊讶,带着一丝惊慌,头脑有一瞬无法正常运转。她一直都不相信爱情,在遇上冷彦之前是如此,之后亦不会有太大变化。她想。
于是蓝可斜着头望向一边,说道,爱情是什么呢?是不是喝完这杯咖啡就开始你侬我侬然后上床,明天就开始向左向右?
冷彦抚摸着蓝可的脸,那样轻柔,一遍又一遍。蓝可分明感觉到他的手颤抖了一下,轻微的。他眼神里有着浅浅的哀伤,他说,“可儿,我知道你不相信爱情。但,我,爱你。我不是说非要你也爱我,只是请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好吗?”
这一瞬,蓝可发现自己居然无法一口回绝这个男人。可自己又能答应他些什么吗?不能。所以,她只以同样的方式抚摸着他。
抚摸对有些人来说,只与欲望有关,与爱情无关。蓝可知道这个男人,将来她会需要他的。她也知道冷彦是有故事的,这么优秀的男人大抵都有属于自己的感情故事。她不介意他几时告诉她,现在她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她要的结果。
果然,冷彦继续说到,“Simel是我以前的情人。我和她以前是同学,很纯洁的同窗恋。后来工作后,彼此的性格也逐渐有了变化,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以往的默契与对彼此的依赖。分手后,彼此都没怎么连络。后来无意间来到这里喝酒时,却碰见了她,才知道战神是她开的。期间也偶尔来这里坐坐,蛮喜欢这里的氛围的,更喜欢Fel调给我的尘缘。四个月前,无意中见到你。于是,我便与Simel说要持续包下这间屋子。”
“她是你以前的,情人?”蓝可特意加重了情人二字,她想知道冷彦对这两个字有何解释。
“是的,情人。因为我爱过她。”
这一刻的冷彦又让蓝可增添了一种新的认识,她一直认为,情人之间的温暖更甚于朋友。爱过,才是情人。而只是喜欢过的,才称为女朋友。
蓝可在心里默默的想道,应该是这样的吧,冷彦。我们,是属于同一类人。
突然,蓝可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悠的抬起头问:“尘缘,你说你喝的是Fel调的尘缘?”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可儿?”
“哦,没有,没有。我,我只是随便问一下。”
蓝可低下头,她想起自己来战神第二天Fel所说的话。那时Fel把第一杯迷情递给蓝可,曾说过:当迷情遇见尘缘后,会有一场烟花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