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青春圆舞曲 -- 一（15）此 岸4

胡晓凡迟疑了一下，耸了一下肩，微笑着说：“当然可以。”然后把车停了下来，走进戈婷，伸开双臂，轻轻地拥抱一下。戈婷涨着绯红的脸对胡晓凡说：“相信你会成功的。另外，请你好好地珍惜那个女生。”

“谢谢你的鼓励。车来了，你抓紧上吧，这到家就不晚了。”胡晓凡看着到站了的323路公交车说，松开了手。

望着上了车的戈婷和渐渐远去的公交车，胡晓凡心想同性排斥这句话也不完全对，戈婷虽然没和欧阳交流过，但看得出来她说的都是真心话。这大概就是女人对女人的另一种关爱吧。然后，微笑了一下，旋即转身跨上自己的“飞鸽”行驶在霓虹闪烁的夜色中。

回到学校的胡晓凡一看表还不到22：00，就把车停在宿舍楼下的停车棚，然后直奔阶梯教室去，他的目的是看欧阳晴晴在不在。胡晓凡看到偌到的阶梯教室并没有多少人，环扫了一下教室，看到欧阳晴晴和周蕙并排坐在右中排的坐位就悄悄走到欧阳晴晴的后一排位子上坐了下来。左手拿着笔的欧阳晴晴在认真地看着书，并没有注意到胡晓凡的到来。

胡晓凡把自己的双手合在脸上，两手的中指在鼻梁中间相贴着，小声地喊：“欧阳，欧阳。”欧阳晴晴听到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略侧了一下上身一看是胡晓凡在喊他，就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把自己的书本装进书包后走了出去，直到阶梯教室门口才停下来，转身对紧跟在身后的胡晓凡说：

“你刚回来？”

“是的，在外面吃了顿饭，不然早回了。”

“晚上冷吗？”

“有一点儿，不过戴你织的手套，再冷也不觉得了。嘿嘿。”

“少贫呀，你。”欧阳晴晴说完后吐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走，欧阳晴晴才女，送你回宿舍怎么样。”胡晓凡一边说，一边从阶梯教室门口的台阶下跳了下来。

“好呀，那太荣幸了。”说完欧阳晴晴和胡晓凡并肩着朝女生宿舍楼走去。

初冬夜晚的北师校园冷清而宁静，树叶被风吹落后飘落大地的哗啦声都能听晰地听见。

“晴晴，还记得上回大唐他们问我毕业后干嘛吗？”胡晓凡倒走着路，摇摇晃晃的问着。

“记得，怎么你有计划了？”

“嗯。我想毕业后留京。是这样，前几天我从校就业办公室得知今年北京的郊区县什么昌平、通县、平谷、延庆等教育局计划从北师招聘外省的毕业生，如聘用了就签订合同算合同制员工，合同期满要是愿意就可以继续，反之可以远走高飞。但据说，条件要求较高，需要笔试和试讲。”

“怎么，你想试试？”

“当然，不是想，是决定了，我今天都把杂志社的工作给辞了，决定下面好好准备呢。”

“嗯。以你的能力我想应该没问题，可咱们毕竟是外地生源，在北京没关系，倒时就怕让关系户给顶了。”

“这个我也想过，不过自己想好了，哪怕没录用，也打算在京了，什么杂志社、报社、广告公司招聘的不是很多嘛，万一都不行，我就去流浪。”

“流浪？你胡说什么呢，怪了，一向自信的胡大才子，今儿怎么突然间不自信了呢，还说出一些听上去忧伤的话来？晓凡你知道吗，其实那天晚上你、大唐、吴远你们三人聊这话题时，我就有预感到你会决定留在北京，但没想到你会去应聘老师。”说完话的欧阳晴晴低着头，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抬起头来突然说：“晓凡，要是当老师的话你是否想过去外地呢？”

“没有，也不可能。要是去外地，那不如回家乡喽。”

“那接下来，你的计划是什么？”欧阳晴晴追问。

“好好准备呗，看能不能联系一所中学旁听，听人家怎么讲的，明年3月份笔试，4月份试讲，要是通过就直接过去实习了。”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说，快要到女生宿舍门口时欧阳晴晴停下来，双眼凝望着胡晓凡说：“晓凡，我不知你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但相信你一定经过认真思考的，因相信你是一个冷静，理性的人。不管你如何决定，只要你快乐，将来也不后悔就行。”

胡晓凡听完欧阳晴晴的话后，用右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额头，然后沉沉地说：“我知道，你上去吧。晚安晴晴。”

“晚安，晓凡。”

看着欧阳晴晴走进宿舍楼后，胡晓凡才转身离开，在回男生宿舍的路上，胡晓凡回想着欧阳晴晴刚才的话，以及欧阳听到自己留京决定后的表情，心想这么仓促地和她说这件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太草率了，是不是在决定之前和她简单商量一下，听听她的意见呢。想到这里，胡晓凡握着双拳用力的向下一挥，露出一幅自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