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青春圆舞曲 -- 一（15）此 岸1

“哎，说曹操就曹操到。晓凡，刚我们还在说你呢？”坐在课桌子上的吴远对刚刚进教室门的胡晓凡说。

“你们又在编排我什么呢？奇怪了，今儿怎么都窝教室里来了，这都快10点了哟”。胡晓凡回应着吴远。

“谁敢编排你呀，也不看看谁在。呵呵。”坐在吴远对面的唐中道接着胡晓凡的话茬，还用眼神斜看着坐在教室右前排的欧阳晴晴。

“大唐说的没错，有欧阳在谁敢编排你呀，不过你小子得老实交待，这大周末的你跑哪儿去了，我这一下午都看没到你人影儿。”吴远坏笑着和唐中道一附一和。

“哦，杂志社下午开例会，开完会又去看我的一哥们，他上周日做的阑尾炎手术，今天出院。哎，欧阳，他们刚说我什么呢?”胡晓凡一边回应着吴远的问题，一边朝着欧阳的座位上走去。

正不紧不慢收拾课桌上书本的欧阳晴晴双眼淡然地望着胡晓凡说：“刚才大家聊毕业后的计划，因你不在，大唐问我知不知道你毕业后有什么计划来着。”

“我说大家想得也够远的了，这离毕业还有一学期呢，说真的，这事儿我还真没细想，要不毕业后大唐我跟你后混怎么样儿，反正你指定回佳木斯文联的，这年头有关系就是好。”胡晓凡一边用手捋了捋自己马尾辫，一边回答着欧阳的话。

坐在课桌的唐中道一听胡晓凡的话立即跳下来挥着双拳说：“晓凡，你还别说我还真有这想法，要是咱俩一起，凭你的才华，估计不出三年咱们就能整出一二部好的作品来，只要你愿意，这事哥们保证没问题，不过这事是不是也得听听欧阳晴晴同学的意见呢，我说我亲爱的哥们，胡晓凡同学，哈哈。”

胡晓凡走到唐中道的面前用右拳轻轻击打一下唐中道的右肩膀，然后说：“你小子，就贫吧。告诉你，欧阳同学可从来是不掺和别人的事儿的。”说完话的胡晓凡转过头递给欧阳晴晴一个微笑，欧阳晴晴也从这个微笑中感受到胡晓凡此时是不想让他的哥们再故意为难她的良苦用心。因为，欧阳晴晴自信地认为她是懂得胡晓凡的，而胡晓凡也是懂得她的。

欧阳晴晴收拾完课桌上书本后，拿起桌上的塑料水杯和背包，把椅子向后一拉说：“这孙晨露怎么还不回来？大唐，你们在这儿贫吧，我回宿舍了。”说完径直走出教室。

看着走出教室的欧阳晴晴，吴远从裤兜里摸出一盒“中南海”一边向胡晓凡、唐中道散烟，一边说：“这欧阳看来也会撒谎了，等孙晨露？晓凡，我看八成是等你吧。”

胡晓凡接过烟点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仰着头，只顾慢悠悠地吐着烟圈，吴远刚才说的话跟没听见似的。那好似用圆规划出来的烟圈一个套叠一个，然后从圆形变成椭圆形，就好似相吻的唇，再然后渐渐消失在空气中，烟圈的变化仿佛代表着胡晓凡欲言又止的心事。吐完烟圈的胡晓凡仍然仰着头，双眼静静地看着右手夹着的香烟说：“吴远，你小子，净瞎想。欧阳是等我的话，我还会这晚回来吗？再说，她要是真找我，会提前告诉我的。对了，吴远毕业后你有什么计划？”

吴远对调了一下本已交叉着的双腿说：“我？我肯定回山西老家了，然后到一中学教书，瞎混一生算了。我说你小子别打岔，你到底喜不喜欢欧阳？早知道你这样我早就对欧阳发动进攻了，呵呵。”

“你小子这心操得真够多的，你还是想办法把周蕙拿下吧。”

“晓凡，你真没有毕业后的计划吗？”唐中道接过吴远的话说。

胡晓凡把手中的烟蒂放在鞋底磨灭后，直起腰来说：“一点没有是假的，不过在思考中，过几天告诉你们吧。关于我和欧阳晴晴的事儿，以后如果当着我和她的面希望兄弟们高抬贵手，不要故意起哄，免得让欧阳难堪，你说呢吴远。”

吴远摇了摇脑袋说：“没问题，我保证下回当着你们俩的面儿不再逗贫了。”

“就别在这瞎耗着了，回宿舍吧。”刚说完话的唐中道去搂着胡晓凡的肩膀说。

初冬的北京天空不再湛蓝，取而代之的是因为工业污染的原因而造成灰灰蒙蒙。一阵风吹过，满地的国槐落叶会翩然而起，在寒风中从容起舞。那种从容，酷似初冬的黄昏在树下散步的老人们脸上的微笑。胡晓凡低着头推着自己的“飞鸽”慢慢地行走在校园的道路上，那神情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喂，你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