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青春圆舞曲 -- 一(4)青 春
北京海淀区的中关村大街上胡晓凡骑着一辆“飞鸽”牌26式自行车在穿来穿去。只见他在一家店面前停下来，店门的左边挂着一个1平方米大小的铜牌，上面刻着北京四海通达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胡晓凡锁好车，然后从后座上拿出一本厚厚的《慧聪电子商情》杂志径直走进去。
你好，戈助理在吗？胡晓凡向前台小姐问道。
你是谁？约好的吗？前台小姐不耐烦的反问道。
我是《慧聪电子商情》杂志社的胡晓凡，和戈助理事先约好的。只见前台小姐拨了一个电话后对胡晓凡说：“你可以过去了，楼上206”。
请进。笃笃笃三声敲门声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你好戈助理，你好晓凡。
嘿，你够准时的，刚好差5分11点。戈助理说。
那当然，守时是最起码的尊重和生意原则嘛。胡晓凡微笑地说。喽，这是我们这期的杂志，第120页是你们的1/4版彩色广告，你看看满意吗？
不错，版式老板会喜欢的，我想。戈助理说。
对了，戈助理我想对于你们公司来说，除投放显示器这个单品的广告，是否还可以考虑投放内存条、主板一类的。
哦，这个得需要过一段时间，先看这两期广告的反映怎样。
也是，也是。胡晓凡说。
这是上期的广告费，3000元整你数一下，然后在这上签个字。戈婷一边递钱，一边指着桌面已经开好的开支凭证单对胡晓凡说。
正好，给你戈助理。
你的字写得很漂亮，练过？戈婷看完胡晓凡的签字后看着很认真的胡晓凡说道。
呵呵，是吗，谢谢戈助理。胡晓凡爽朗地笑说到。
对了，我对你有一个建议，希望从今后在非正式场合你别叫我戈助理好吗？
嗯，那叫什么？胡晓凡略带调皮地问道。
直呼其名，这样我们都自然些，你说呢。
那好，以后就叫戈婷。说完两人都笑了笑。
这样，快吃饭了，一起吃个饭吧。戈婷说。
胡晓凡说：“行呀，我请你，反正这广告费里有我300元的提成呢，算我感谢你帮我成了这笔订单了。怪了，我都干俩月了，就两笔单子，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大的。另一个是天创科技，就是一信息条。”
别客气，彼此。我要感谢你让我们先做广告后付费，老板为此在月末总结会上夸了我呢。
行，不管怎样，我也不能让你买单不是。胡晓凡说。
那好，到了再说。
胡晓凡推着自行车和戈婷走到一家名为“豆花庄”的餐馆，点完菜后，边喝着茶边聊。戈婷首先打开了话匣子。
晓凡，你是哪学校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生？
猜的呗，另外只有兼职的学生才会隔三岔五的来，专职的广告业务员会天天来，我们都烦了。
我是北大的。胡晓凡看着戈婷严肃地说。
啊！太羡慕你了！戈婷兴奋地说。
看着戈婷高兴的样子，胡晓凡调皮地说道是：“北师大！”。我们常常逗别人说是北大。
那也不错呀。你学什么的。
中文。
哦，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你的字写得漂亮，还有你的辫子。因为通常情况下学文的人好留长发。
呵呵，过奖。不过我的辫子与专业没关系。
那与什么有关？
哈哈，与省钱有关呀。辫子不用理发呀，一扎就行了。
你真逗。
真的，至少是重要的一方面吧。
那还有别的吗？
有。
可以说说吗？
可以，是和巴乔有关。
是意大利的那个巴乔吗？
当然
你喜欢足球？
喜欢看，我也喜欢巴乔，不过更喜欢他的忧郁的样子，而不完全是辫子。
你的球踢的棒吗？
还行吧，也是前腰。
那一定有好多女同学喜欢你，追你喽。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男生呀。
呵呵，这可不敢说。
有机会我请你到我们学校看我们系队的比赛。
那好呀。
下个月有一场，到时我给你电话。但不是双休日，你有空吗？
没问题，可以请一天假。
菜上齐之后，一看是松仁玉米、时令小炒、香菇油菜外加西湖莼菜汤，经典三菜一汤。
你们公司愿意让我来做你们广告的代理，完全是因为可以后付款吗？胡晓凡问道。
不完全。戈婷说。
还有什么？
对你的信任，准确地说是我对你的信任。
是吗，一次见面就会有信任。
有呀，我的直觉。
哦，女人是不是喜欢直觉？
可能吧。还有你的眼睛和行为。
眼睛和行为？
是呀。你说话的样子很坚定。当然还有点傲的感觉。哈哈。说完，戈婷捂说嘴笑。
哈哈，是吗？没想到我的身上还有这些东西呢。说完两人都禁不住笑起来。很开心。
胡晓凡发现眼前最初给他感觉认真而又严肃的女孩，此时变得活泼而可爱，那些毫不忌讳的语言显现出她那爽快的心性。那简洁的短发、洁净的脸庞和淡淡的妆容给人以气质优雅，美丽而不妩媚的美感。
戈婷也觉得眼前这个给人以坚定、果敢兼带些傲气的男孩其实很幽默，一双深邃的双眸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宽广和博大。刹那间，两人从生意的买卖双方变成了可以随意交谈的朋友，而且彼此都感到没有什么陌生感。
在一番争执下，胡晓凡买了单，两人在说笑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午餐时光。分别之际，戈婷还告诉胡晓凡骑车要小心点。胡晓凡跨上自行车，一边说谢谢，一边用双手把自己的马尾辫又扎了扎。然后对戈婷调皮地说：“戈助理再见！”，消失在中关村大街忙碌的人群和车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