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九十八章 阴谋(2)
正当张铁思慕的时候,学子学舍内大批的学子在泰国学子李友民的带领下正心急火燎的向张铁漫步的地方赶来,心绪急切的他们,顾不得道路上积攒的雨水、也顾不得自身优雅的身段和服饰被四溅的泥水染脏。学舍内那些置身事外的学子们,看到他们急匆匆的样子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谈论着。
当李友民一帮人急匆匆的赶到的时候,张铁正思谋着如何脱离赵仓剑的软禁带着乔丽和凝霜离开泰国。至于李友民他们一帮人来到身边,张铁并没有察觉。张铁的这一无心举动被李友民等人看在眼里,更加觉得张铁傲气冲天,心中的怒气更甚。
“姓张的,别假模假式的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识相的给老子滚出泰国去!”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李友民站定之后骂道,完全不顾自己士子的身份,摆出了一番泼皮无奈的样子。要是赵仓剑看到眼前的一幅景象,估计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花大力气培养出来到天子骄子竟是这么多粗鄙不堪。修学的学子们除了治学外,最最重要的就是修身,然后才是齐家、治天下。而当李友民骂完之后,跟随而来的其余学子也跟着起哄、咒骂起来。
张铁眉头一皱,脸色一沉,却没有答话。此刻,泰国士子性格里面粗鄙的一面完全暴露了出来。张铁看来看眼前一帮视自己为大敌的泰国士子,心中忍不住嘲笑了起来。想到世人纠缠于无妄的名利中,总是看不穿这世间的本质,张铁心中的不屑之情更浓。
看到张铁脸上浮现出的不屑,李友民心中的愤怒更加强烈。他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桀骜不驯的外国士子还能这么嚣张的嘲笑自己。
“姓张的,别觉得自己能言善辩、下的一手好棋,就可以在我泰国横行无忌。任你巧舌如簧,也欺骗不了众人的眼睛,识相的的速速离开我泰国。要不然,我们有你好看的!”泰国士子中有人大声吆喝着,紧接着其他士子也高声喊道。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就在众人叫喊的一刻,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随着这一声大喝,众人都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随着来人的迫近,大家这才看清楚发出这一声大喝的人竟是这济州府的济州令何庆仁,也就是我们刘鹏的姐夫、张铁在泰国的莫逆之交。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济州令大人啊!济州令好大的架子,竟管到我们学舍内的俗务了。不过据我所知,这学子学舍的事物,好像还不是你济州令的管辖范围吧!”当何庆仁来到张铁身旁,将张铁挡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学子中有认识何庆仁的学子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将军的公子谭玉啊!!你们这么逼迫被大王捧为上宾的先生,到底居心何在?视我王的惜才、爱才、求才之心何在?”见到搭话的是大将军谭嗣的公子,何庆仁也不好发怒!这谭嗣掌握着泰国的军权,是军界的大佬。即使有老丞相刘剑在背后撑腰,何庆仁也不敢和这位大将军的公子较真。
“呵呵,原来是何大人啊!何大人不去管理这济州府的俗务,却跑到这里管我等学子的闲事。看来何大人也不把我王的事情放在心上啊!”这谭玉丝毫不为何庆仁所对,相反针锋相对的言道。
面对谭玉咄咄逼人的言语,老练的何庆仁并不针锋相对,相反哈哈大笑道:“这济州府谁不知道学舍内的张先生棋艺精湛,不才刚好也是棋道中人,今日不禁技痒,想来找先生切磋切磋!”
“哼!”见何庆仁如此,谭玉不禁冷哼一声,可也知道此时不能和何庆仁发生冲突。不说何庆仁本身是济州府的地方官,就说他背后的老丞相刘剑,就够大将军忙活的了。更何况为了一个小小的他国士子,谭嗣也犯不上去和刘剑闹翻脸。
“姓张的,识相的赶快给我滚出泰国去,到头来要是落得个一场空,那时可千万别后悔啊!”见何庆仁在场,谭嗣知道今日之事只能做罢!心有不甘的他恶狠狠的警告道,说完之后招呼跟随他而来的其他士子散去了。
等谭玉一帮人走后,何庆仁看了一眼张铁,见张铁神色平常、目光清澈,心中暗暗佩服,口中却言道:“在下来迟,累先生受惊了!刚才这些士子一定是不甘心先生在围棋赛上大放异彩,这才跑来挑衅的。”
“大人不必过谦,刚才要不是大人赶来,学生还真不知如何应付!虽说学生胸有万言,可面对如此之人,学生也只能装聋作哑了!”张铁淡淡的一笑,并不掩饰自己的窘样,如实的对何庆仁言道。
“哈哈,先生真乃真君子也!要不是大王下令,在下真想请先生上我府上去住,好能日日聆听先生之言。”听张铁这么真切的说道,何庆仁不禁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泰国士子难得豪气和真诚。
“用不了几天,我想这泰国我也呆不下去了!”听何庆仁这么一说,张铁心中不禁一暖。这次泰国之行,能结识何庆仁这样的知己,也算是不枉此行吧!
“先生难道要离开吗?”听张铁这么一说,何庆仁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难道我还能呆下去吗?”张铁回望着学舍内的高墙和谭嗣他们离去的身影,淡淡的说道。
何庆仁将张铁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涌起一种难以言传的感觉。在何庆仁眼中,此时的张铁是那么的孤傲、孤独、卓然不群,却给人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
“先生不必过虑,有老丞相在,我想谁不能赶走您!”何庆仁信心十足的说道。
“要是赶我走的人是你们大王呢?”张铁望了一眼何庆仁,心中一叹反问道。
“我王?”听张铁这么一说,何庆仁随即愕然,不过旋即何庆仁就笑着对张铁说道:“我王会赶先生走?这根本不可能,像先生这样的大才,我王是求贤若渴啊!怎么可能赶先生走呢?不可能?”何庆仁一连说了几了不可能!
“若是有那么一天,学生要离开泰国、离开济州府,还望大人不要为难与我,放我归去!”张铁看了一眼何庆仁,不忍将眼前的事情说明,只能语言性的对他说道。
“呵呵,先生这说的那的话!我堂堂泰国,怎么会为难与你!只是在下十分希望先生能留在我泰国,即使不能同朝为官,日日对弈也是人间一大快事啊!”何庆仁完全没有听出张铁话中的含义,还以为张铁是和他在说笑。
面对何庆仁的真情实感,张铁也只能在心里感激。可眼下的情形,让张铁知道,再留下去只能是徒劳无功。至于何庆仁所说的日日对弈,对张铁来说只能是梦中的事情了。
见张铁神色凝重起来,何庆仁也不便问起,以自己还有事情在身,向张铁说了声抱歉之后就离开了。
而在泰国的王宫内,好心情被打破的赵仓剑,此时正郁闷的坐在自己的书房内。一年一度的围棋赛因为突如而至的春夜影响决定修赛一天,泰国君臣沉浸在这一片春雨之中。
“大王,你这是怎么了?上朝的时间快要到了!”泰国王后许静益温柔的言道。这个站在赵仓剑身后的女人,总是能用她温柔的一面,来修补赵仓剑受伤的创口。可这一次,赵仓剑还是非常沉闷的坐在那里,并没有理会许静益温柔的问候。
“难道我王还是因为老丞相吗?”见赵仓剑不语,熟悉他秉性的许静益轻轻的言道。
“王后,你说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难处呢?现在整个济州府的学子们联合起来,非要本王驱逐那梁国士子张铁,而老丞相他却要本王力排众议启用张铁。你说,这不是让本王难做吗?”被许静益提到痛处,赵仓剑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烦闷发泄了出来。
“哦,看来此事不仅仅是因为这梁国士子张铁才学出众,我看还和我们的宝贝霜儿有关联!”听赵仓剑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许静益沉默了一会言道。
“这我知道,可我又能怎么办呢?现在整个济州府的士子们都闹起来了,这都是因为那个梁国士子张铁。”想到已经闹腾起来的士子,想到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赵仓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王,这件事情你要怎么办呢?”许静益有些担忧的问道。泰国以文立国,天下三分之二的士子聚集泰国,这次的事情确实十分的棘手。
“哎,我也正在为此事烦扰!老丞相让我力排众议留下张铁,可要是留下张铁,我怕失去济州府的整个士子,那么就会动摇我泰国的国本!”想到那些闹腾起来的士子,想到那些士子背后的家族力量,赵仓剑头上一阵发麻。
“臣妾觉得,要是那张铁真有大才,我王不妨想办法让其留下。至于那些士子们,一个个都是狂放不羁,大王若是一味的退让,反倒让他们觉得自己有恃无恐!”王后许静益不无担心的言道。
“这本王也知道,可现在状况本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想到自己将被那些士子们逼宫,赵仓剑也是心有不甘啊!
“难道大王真要驱逐张铁?大王考虑清楚了吗?最近臣妾听说霜儿和那张铁经常在一起下棋,这济州府已经开始有些风言风语了!”许静益想到自己那孤傲又冷淡的霜儿,随口讲这些天来听到的一些关于张铁和凝霜的传言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霜儿和张铁?”听许静益这么一说,赵仓剑惊问道。
“臣妾也是听宫里的人说的,不过霜儿最近确实一直在学子学舍内!”见赵仓剑神色异常,许静益连忙说道。想到事情变得这么的复杂,赵仓剑心中又是一阵烦闷。想不到凝霜也牵扯了进来,若是事情真如外界所传的那样,那么驱逐张铁的事情就要加快。其实整个事情的中心人物看似是张铁,其实真正的却是凝霜。这其中的根本,赵仓剑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这一切只能闷在心里,而不能说出来。
“大王,臣妾有一事请求,大王您一定要答应臣妾!”许静益说完之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大变,连忙跪在地上对赵仓剑言道。
“王后,你这是做什么?有事请说!你我夫妻一场,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面对爱妻的跪拜,赵仓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面对赵仓剑的搀扶,许静益并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说道:“臣妾希望大王能答应,无论何种情况下都不要伤害霜儿!”
听许静益如此说,赵仓剑伸出去的手停留在空中,不知道是答应许静益还是收回来。
“启禀大王,上朝时间到了,众位大臣已经在大殿上候着了!”正在赵仓剑危难之际,宫中的宦官出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