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五十四章 反偷袭(1)
“可大汗,那派出去侦查、骚扰北地郡守军的侦骑,是我赤虎部落的精锐啊!这么容易就被射杀,这太奇怪了!北地郡的守军我们都很熟悉,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骑兵?就算有,按照他们那个书生郡守的方法,只会坚守,不会主动出击的。难道是他亲自来了?赤虎部落的族长,在一旁见值夜的守军回报,思量了好久对正在还是怒火中的朗日四格说道。”
“他?你是说他?朗日四格听赤虎族长分析道,停止了对值夜军士的斥责,也静下心来暗暗的思量着。你觉得有可能是他亲来吗?那写中原的国君,一个个都是长在深宫、在妇人怀中长大,怎么可能像我们匈欺人一样,有这么大的勇气。朗日四格沉思了一会,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在他看来,那边那些中原的人,都是软弱无能之辈,尤其是像陈恭这样生在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君主。哪像他们匈欺人,一出生就和马牛为伍,长到一定岁数,就开随军作战。而中原人,只是有些吃粟米长大的文弱书生而已,根本没有勇气和胆气同匈欺骑兵正面交锋。
“啊!大营外,传来匈欺值夜兵士的惨叫声,从声音可以判断是被暗中射出的箭所伤。只是在这漆黑的夜色中,这一声惨叫,让大营内的所有人心中一惊。不知道在这暗处有多少伏兵?又或者这是北地郡守军的诱敌之计。只是这惨叫听着让人心寒,匈欺的阵中已经有人开始慌乱了。要不是各营的百夫长、千夫长压制着,估计有人还以为是陈国的骑兵来了。
“召集我帐下的骑兵,我要出去会会这陈国的骑兵。朗日四格稳定住微颤的情绪,对仍然跪在地上的值夜军士说道。”朗日四格没有想到平日里只会龟缩不出的陈国人,竟然会在射杀自己的侦骑之后,来到营门前挑衅。就像刚才赤虎族长说的那样,这才不正常了。那一声声惨叫,已经响遍了整个匈欺大营。
“是,值夜的军士迅速调整自己的心绪,按照朗日四格的吩咐,快速的集合大汗帐下的精锐骑兵。在这个时候,匈欺骑兵特别是朗日四格自己帐下的骑兵,显示出自己平日里良好的训练素质。一声号令之下,如旋风般的集合在大帐之外,快速的翻身上马向夜色中的陈恭等人处奔来。
顿时,在北地郡和匈欺大营之间的空地上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夜战。
北地郡的骑兵在陈恭的带领下,采用迂回、包抄等战术,在夜色的掩护下不停的在匈欺大营前寻找机会,射杀在射程之内的匈欺兵士。
也是是被北地郡的守军第一次这样压着打,匈欺大营的兵士,各个面色苍白,手持弓弩的手也不停的发颤。一时之间竟无一人出营来迎战陈恭等人。尽管陈恭所带的骑兵只有寥寥的二十骑,可带给匈欺人前所未有的打击和震撼。
“君上,你看那些匈欺人被我打的竟然龟缩在大营内不敢出战,真是爽快啊!跟随陈恭出战的一个轻骑兵说道。”这是北地郡也是陈国破天荒的第一次这样和强大的匈欺这样直接相抗衡,难怪这些平日里憋着一股子气的北地郡守军这么兴奋。
“不要太高兴,也不要深入太多,小心匈欺反应过来派大批骑兵出战。”陈恭出声提醒着已经有些得意忘形的兵士。在陈恭看来,他们只是打了匈欺一个措手不及。通过刚才的一段追逐,陈恭发现匈欺的骑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且骑术精湛,是北地郡骑兵所不能比拟的。这队骑兵在陈恭的带领下,在这浓郁的夜色掩护下,神出鬼没般的在匈欺大营前射杀匈欺兵士。
就在这队骑兵杀的兴起的时候,匈欺大营内火光四起,营门打开,冲出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陈恭的突杀的当口,瞄了一样匈欺营门前当先的一骑,夜色中只觉得坐骑上的那人非常魁梧,四周的骑兵都唯这人马首是瞻。想来这一定是那匈欺的大汗朗日四格了。
“朗日四格大汗,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你,你是想与我陈国会猎于这边塞的北地郡吗?竟然出动这么多人马!陈恭勒住胯下的战马,朝朗日四格大声喊道。”
听见来袭的北地郡骑兵中有人认出了自己,朗日四格心中也是一愣,竟认不出这是北地郡的中那一位将领。两军交战多年,北地郡守军中大大小小的将领,已经被朗日四格摸了个一清二楚。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年轻的将领,朗日四格还真有些摸不清头脑。
“大汗,你看会不会是那陈国国君?朗日四格身边的赤虎族长说道。”
“他?会是他吗?陈国有这样有胆识的君主吗?朗日四格心中惊道。”
“你们说,这可能吗?朗日四格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问周围闻声赶来的各部落族长。”
“大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据我部的消息,这陈国的国君,从小就随以前的老国君在军中,可以说他是在军中长大的。以前陈国多次对梁国作战,就是现在的国君亲自领兵。看来,这陈国的国君并不是一个长于妇人之手的国君。喝的晃晃悠悠的人头部落的族长接口说道。
朗日四格听人头部落的族长这么一说,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就在刚才的宴会上他还说这陈国国君是一个无能的之辈,现在竟被人家杀到了家门口。朗日四格气氛这些部落族长竟没有将彼此得到的消息上报给他,现在让他在大军之前出了这么大一个丑。朗日四格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看了一眼还不知所云的人头部落族长。
赤虎族长看了一眼朗日四格,不敢直视他那能杀人的目光,又看了一眼依然有些微醉的人头部落族长,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头部落的族长,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场合说一些让朗日四格非常不高兴的话,可这些话偏偏让朗日四格发不出火只能往肚子里咽。
“不知是陈国国君来访,本汗有失远迎啊!朗日四格收回那能杀人的目光,对着夜色中持弓的陈恭喊道。”这个时候不管来人是谁?先诈他一诈再说?可朗日四格没有想到,他话一出口,陈恭立刻明白朗日四格此来的目的确实是他。要不他谁也不猜,偏偏才他陈恭呢!
“看来,自己这个国君的行踪确实是被人泄密给匈欺人了。可又是谁想借刀杀人呢?陈恭坐立在战马上一刻不停的思考着。偌大的陈国,整个庙堂之上谁能有这么大的魄力,来这一手呢?”
“朗日四格大汗找本君何事啊?这北地郡的草原还不是狩猎的时候,你来的太早了。陈恭压下心中强烈的疑惑,对身处营门中的朗日四格喊道。”
“昔日我们是盟友,可你们的先祖竟然背信弃义的撕毁盟约,我只是前来要回我们以前的东西。”朗日四格眼见陈恭英勇异常,此种情况下还能笑谈风云,心中不禁产生疑惑,望了望陈恭身后,漆黑一片的夜色中真不知道藏着多少伏兵。一时之间朗日四格也不敢命令自己的骑兵深入,只是站在营门前和陈恭大声的叫阵。
“几百年来,你们匈欺人何曾遵守过盟约?我们陈国一忍再忍,你们确实步步紧逼,夺我土地、掠我子民、杀我将士,你们是这样对待盟友的吗?陈恭勒住胯下不停嘶叫的战马,对着朗日四格的方向,大声的喝问道。”几百年来同匈欺接壤的国家中,陈国是受匈欺侵扰最多的国家,割地、进贡、和亲,多有的对策都没有止住这虎狼一般的匈欺人的侵扰。割地、进贡、和亲换来的不是和平,而是匈欺人贪欲的无尽膨胀和侵扰次数的增加。
“哼!你不用说这么多,当年要不是我们匈欺借兵给你们,何来现在你们的陈国?你们不知恩回报,反而掠夺我北地草原,这些是你们应该做的吗?这些就是对盟友帮助的回报吗?朗日四格见陈恭大义凛然的将这些年匈欺对陈国的所作所为一一列出,胸中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应对这咄咄逼人的斥责,只好将以前的陈年老账翻出来。
“想当初我高祖是同你们的祖先立誓盟约,永结兄弟。我们陈国也尽全力的回报你们匈欺对我陈国的帮助。在我高祖在位时,每年向你们匈欺进贡粮食、布匹、珠宝无数,又将我陈国皇室的女子嫁给你们的大汗或王子,以示友好。可你们的后继大汗,却是贪婪成性,无礼的提出增加进贡的数量。你们的贪欲就如同草原上奸诈的野狼一般,是永远填补饱的。就在我的祖先拒绝你们的要求的时候,你们就开始出兵侵扰我陈国边郡。那个时候你们何曾想到过盟友二字,何曾想过我们那些失去子女、父母、亲人的陈国子民的感受。陈恭大声的叱问着深处营门中的朗日四格。”
顿时,两边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