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十一章
但是,她也不能做家里的闲人,家里已经一贫如洗几乎连锅都揭不开锅,弟弟又高考在即,学杂费成了问题。最关键的是她爸爸和妈医疗费,由于原先筹集的三万元钱即将用尽,医院里已经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并停止了对她爸爸和妈治疗,停止了给她爸爸和妈妈用药。
为了给爸妈治病,为了给弟弟筹集到学费,也为了不做家里的闲人,廖小冬被迫把爸妈托付给了二姨,离开了老家,孤苦伶仃的只身一人来到了深圳。
本来,她以为深圳遍地都是黄金,只要她肯吃苦,只要她肯受罪,她很快就能找到工作,挣到钱寄回家帮爸妈一把,但残酷的现实又一次无情的击碎了廖小冬的梦想。
当她孤零零地站在满是陌生行人的深圳街头,她才知道深圳并不是所有人的梦想地,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在深圳实现自己的梦想,淘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现在的社会,大学生和雪花一样漫天飞舞到处都是,就连研究生也不是什么紧俏货香饽饽,用一句庸俗的话说,站在深圳的楼上撒泡尿,随便就能撒到几个大学生的身上。再说,由于国家紧缩政策的实施,无数的工厂破产,无数的工人下岗,那些下工职工也几乎都涌进了深圳的劳务大军中,还有,现在的公司几乎都招收那些有经验技术性人才,像她这样刚从大学校门走出的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学生妹,想在深圳这座充满挑战和竞争的大都市中寻求到一份中意的工作简直比登山还难。更何况,她要找的是一份能够挣到大钱,能够给爸爸筹集到医疗费用的工作。
在深圳飘荡了一阵子,走投无路的廖小冬在一个老乡的介绍下到亚历山大歌舞厅做歌女和陪舞女郎。
虽然做歌女和陪舞女郎的收入也不是非常的高,但总比闲在家中无所事事吃闲饭的强,总能有点收获为家中解脱一定的负担。
廖小冬在舞厅做的第二天就有不少的姐妹劝她放聪明点,趁着年轻,抓紧利用自己的年轻的身体和漂亮的脸蛋给自己捞点资本,话说白了,就是让她找个老板做老板的情人,或者给来舞厅寻欢作乐的高官做二奶,让她利用女人的资本挣男人的钱吃青春饭。
但是廖小冬没有那样做,虽然她每天都出于风花雪月的场所中,虽然她每天都面对着醉生梦死的青年男女,虽然她每天都面对着无数的诱惑和陷阱,但她有她的原则,她有的她的底线,她绝不突破底线,绝不去做那些亵渎灵魂辱没尊严的事,她只卖艺不卖身。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廖小冬就没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命运。就在她到亚历山大的第三天,二姨从老家打来了电话。
二姨在电话里告诉廖小冬,说她的爸爸旧病复发,而且病情较以前更加严重,看样子必须马上住进医院,如果不去医院的话很可能会出现意外,因此,让她在两天内必须筹集到一万元钱寄回去。
在接二姨电话的时候,廖小冬能听到电话旁边妈妈嘤嘤的哭泣声。
妈哭声犹如利刃刺在廖小冬的心头一样,把廖小冬那脆弱而柔嫩的心脏分割的支离破碎,鲜血淋淋。
她刚到舞厅没有几天,连一分钱的工资都没领到,她实在没有办法搞到一万元钱。但是,她现在是家中唯一的指望,她没有任何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