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序
(辛毅)
2004年,一个仲夏周末的夜晚,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我独自站在窗前抽烟,看窗外,雨水打在马路上,溅点的水花。整座城市,都只剩下雨水跌落的声音,没有行人,偶尔有一辆车经过,却也是小心翼翼地。天空灰暗着,没有尽头,不知道这该死的雨,要下到何时?
这种感觉的夜晚,尤其是周末的夜晚,会让人很容易产生一种幻觉,一种可以任意妄为的幻觉。
我关了手机,拔掉电话线,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我想,从此刻起,我,可以翱翔了,翱翔在只属于自己的天空里。
从冰箱里拿一瓶啤酒,倒入杯中,在啤酒的麦香里,我打开电脑,一面舔着嘴边的泡沫,一面连接上网,从腾讯开始,不着边际,肆意向前。
打开自己的一个秘密邮箱,里面有一封信!那是yahoo的一个私人空间的邀请函。按约定的通道进入,里面有一个网络社区,有很多另类激情的文字和图片,这是一个秘密的情色的网站,和色情的网站不同的是,这里的色,和情有关,和情节有关,虽然大家相互之间不一定认识,但大家都有着共同的偏好,那就是把内心深处的情感和激情,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宣泄出来。
最关键的是,大家都是被严格地挑选出来的!社区的旁边,有一个聊天室,进入后,发现里面已经有200多人,他们来自全国各地,也许是周末的缘故吧,人比往常多了分多。
我用‘雨夜雄鹰’的名字聊天,打出“下雨了”三个字后,便跑去打开音响,调节一下心情。
回来时,屏上出现:“你是广州的?”一行粉红色的字。
今天,全国只有广东在下雨,她的名字是‘彷徨的浮萍’,我对她说:“是的,喜欢下雨么?”
她说:“雨打浮萍,彷徨不定。”
我说:“雨夜凄迷,雄鹰不安。”
“今夜,雄鹰会飞翔么?”
“那要看浮萍是否能安定!”
……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私聊,把其他的人都屏蔽了,整个晚上,我们都很愉快,她是我要找的人,我预感到,不用去问,我也知道答案:她是M,和我相对的M。
我说:“你算是美女吗?”
“对得起观众吧。”
我能感觉到她的妩媚。我发出了邀请:“我们上视频聊吧?”
在她的容颜在屏幕上清晰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加速——怎么会是她,那个在我心中梦到过不止一千遍,一万遍的她!她还活着!
我立刻关掉视频下线,我不想让她看见我。
我突然感到屋里的空气很郁闷,很压抑,压抑到我喘不过气来。
我在酒柜里取出一瓶已开封的Volker,推开阳台的门,深深地吸口气,拿起酒瓶,瓶口对着嘴,灌了下去。
酒的刺激,在喉咙中燃烧。在辛辣中,我轻轻地抚摩着我身上结了疤的伤口,黑暗中,我的视线渐渐地模糊,多年前的她,那一幕幕的陈年的往事在脑海中浮现。
我解开衣服的扣子,敞开胸口,让微风吹佛着肌肤,希望那清凉能带走此刻的心绪,但,显然,这是徒劳的,我今晚不能呆在家里了,我想到了死党Hill,并拨通了他的电话,不管了,他必须出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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