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十四章 王章

“你说他是老虎山黑风寨的土匪？”林果的声音透着几分质疑。燕京给她的印象是很差，但她决然不会联想到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关于老虎山的土匪她也是小时候听说父亲说过，但她一时在外求学，对于老虎山的土匪也是片面知晓。

四喜一听，心里想道，也是，世上重名的人多的是，不能就认定这个燕京就是土匪头子燕京。她暗暗责怪自己太胆小了，就算他真的是那个燕京，光天化日之下他能做什么，一定是他故意吓我和表姐所以才说他是燕京的。

“我想那个人应该不是。”四喜挤出一丝笑容。只是心里隐隐不安感觉，她又一想，万一他真的是那个燕京，那表姐不就危险了。又想到刚才自己对他种种不敬之情，四喜觉得脖子嗖嗖的。

“表姐，我们快回去吧。”四喜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看你吓成那样。”林果摇头，揶揄道，“你平素不是胆子很大，怎么一个名字就把吓成这样了。”

四喜脸一红，但嘴硬：“表姐，你许久不回家，不知道这个人的可怕，这个燕京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四喜顿了一下，小心的瞟了一下四周，透着惊惧的神色，“我还听说他喜欢吃小孩的心肝。”

林果眉头大皱：“那镇长的保安团怎么不把土匪诶剿灭了？”

“保安团？”四喜鼻子哼的一声，“只要一听到土匪来就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特别是那个叫什么罗大名的队长，人称罗大炮，有一次土匪夜里到镇上来抢东西，他吓得躲到床底下，等土匪走了，他才从床下钻出来，有人说你是队长你不带队去打土匪躲在床底下成何体统，你知道罗大名怎么说？”

四喜一脸的鄙夷：“他说，我躲到床底下不是为了害怕，是为了等土匪一走进来，我就给他一枪子。“

林果若有所思的神色：“怪不得土匪们那么肆无忌惮了。“

“先回家拿账本吧。“四喜不想在谈论功关于土匪的话题。

“我们走快点。”林果并没有把燕京的话放在心上。

王章抬头望了一下天色，再过一些时候天也要黑了，他用手捶了一下有点酸麻的后背。他是一个茶馆的伙计，他记得在这里当伙计也有五年的时间了，虽然挣的钱不是很多，但他很知足，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每天过着单调平凡幸福的生活。

把茶馆的椅凳摆放整齐后，那半山腰的夕阳已然不见。

“我们要打烊了，大姐。”王章对着一个坐在角落桌子的一个穿着些许破旧衣裳女人道。这个面上的女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那里坐着，就要了一壶茶而已。

“打烊了？”女人望了一下茶馆，只有她一个人了，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而是问王章道，“你是王章吧？”

王章点头，她怎么知道他的姓名的？

女子笑了笑，突然把茶杯里的茶重新倒回到茶壶中。

“大姐，你这是做怎么？”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把茶谁倒出来，而后又把茶倒进茶壶里。

“打烊了，大姐。”王章再一次提醒她道，手上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先出去。”

这个女人自然是李满，她下山之后先是祭拜了父母的坟墓，然后从李家庄赶到田镇，来到茶馆后就要了一壶茶坐到日落。她也不知道这个伙计是不是二当家说的王章，所以才试探他身份。

李满付了茶钱就出了茶馆。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王章才从茶馆步出来，一脸的疲倦。

“不要和我说话，跟着我走就可以了。”

李满依言跟在他的身后。

“回来了。”王章的老婆坐在门外洗着菜，看见王章后面的女人，愣了一下。

“我远方的一个亲戚，今天刚好到。”王章解释道：“明明回来了？”

“在房间呢。”

李满对女人笑了笑，跟着王章走进家。

王章的女人看着李满和王章走进了房间，脸色骤然苍白。作为一个女人自然不免要猜测，但她还是忍住没有跟随到房间，抑或打算要去探听，她信任王章。

王章把房门掩上：“是二当家派你下山找我的？”

李满把那副画递给王章。然后坐在凳子上。

王章把那副画铺到桌子上，看了三四分钟左右，把那幅画折好，又递给李满说：“今晚上你就在这里住，我到明明那里去睡。明明是我的女儿，今年十岁了。我打算明年送她去私塾读书。”

王章眼睛露出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