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十二章 燕大少的匪气

当燕京走进老纪古董店的时候，他的眼光一掠，在众多奇珍异宝中，停在一样东西上。

那也是蝴蝶玉钗，是蓝色的。想来莫怡是在这里买下另一支的翡绿色的蝴蝶玉钗的。燕京走近它，盯着它看，那钗身上下质地细腻、蓝光泛微白之色，钗身不像一般的玉钗是平直的，而是有两个坡度不太厉害的起伏，蝴蝶雕工精细，左右两只触角各钩着一节细玉环做成的链子，连着一小块玉牌，玉牌之下连着三串长流苏，那些珠环环环相扣。

“是一对就别分开了。”燕京目不转睛顶看着那蓝色的玉钗，正要伸手拿，突听耳边响起一悦耳的女声：“好美丽的玉钗。”

她的手快燕京一步抢先拿到那蓝色的蝴蝶玉钗头也不回：“老板多少钱这玉钗？”

高高瘦瘦的老板一见这少女，便笑道：“原来是四小姐，这是一块用上等蓝玉做成的玉钗，四小姐也是熟人，就二十块大洋吧。”

这少女便是四喜了，她本在林家招呼酒客，父亲叫她回家拿一账本，路过古玩店时候碰巧见那玉钗率燕京先一步抢到。

“这是我看中的玉钗。”燕京虽惊艳四喜的明媚，却不是一个见到美女连姓都忘了什么的人，再者说了，在他心中林果是当之无愧的美女，此女子是明媚却少了点安静的气质，他不太喜欢那种活泼好动的女孩。

四喜打量了一下燕京，见燕京穿着有点寒碜，看不起他道：“就算是你看中又怎么样？你能买得起嘛？”

这叫四喜的少女在燕京的心目中的形象直线下降，他也打量了一下四喜，以同样的语气反问道；“穿得倒是人模狗样，是不是偷来我倒有点怀疑了。”

“你——”四喜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看燕京也是一个外表斯文的人，这骂起人来还不带脏字，她一个大小姐怎么能忍受得了，把头一转，“老板，你说我买得起嘛？”

“四小姐说笑了，这玉钗值不了几个钱。”老板清楚四喜的家世，沉吟片刻对燕京道，“小伙子，你就把这玉钗让给四小姐吧，找蝴蝶玉钗本是一对的，一蓝一绿，今早那一绿蝴蝶的玉钗被一女子买走了，她本想买一对的，谁知钱不够，只有买一只而已。”

四喜眼睛一亮：“你说的是一对蝴蝶玉钗？你知道那女子是谁？”

老板摇摇头说：“我看那小姐面生，好像是镇上的人。”

燕京面上突然浮现一丝莫名的笑意，他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蓝色蝴蝶玉钗拿到手。

四喜敏锐捕捉到燕京的面上的笑容，不客气道：“你笑怎么？”

“你想要买另一支玉钗，我看是指望不上了。”

四喜见他说得这么肯定，便猜测到玉钗不是在他手上，也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当下浅浅笑道：“大哥，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起了。”

她做了一个揖。

咱燕大少可不是一个花痴的人，语气不冷不热：“还算有点教养。”

四喜一听这话心里怒气腾腾，脸上确实温和的笑容：“刚才是小妹不对，我在这里赔不是了，大哥知道可否告之那绿色玉钗的是谁人所买的？”

燕京得势不饶人：“你嘴上叫我大哥，心里一定在骂我吧，得了，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出来混得时候你还在襁褓呢。”

四喜牙齿咯咯的响，强忍下怒气，只要一有那绿色的玉钗，她便叫这人好看。

眼看两人吵起来，老板出来调解：“小伙子，你就把那另一支玉钗告诉四小姐，四小姐高兴就买下来，多少钱都无所谓的。”

燕京知道老板的意思。钱，山寨有的是。当下故意斜视着四喜，很灿烂的笑容：“我不卖，还有你手上的这玉钗是我先看到你，我要把它买下来，二十大洋是吧，我给你两百大洋。”

“你……你说多少？”老板身子差点瘫软下地。

“两百大洋。”故意看了一下四喜，燕京泛起一丝捉弄的意思，“你要三百大洋也可以。”

老板有做梦的感觉，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皮。

“我出四百。”四喜也豁出去了，她实在受不了燕京那藐视的目光，眼睛都要喷火了。

燕京咂摸下巴，慢条斯理说：“请问你有那么多大洋？做人要诚实的。”

“你……你等着，我马上回去拿。”四喜说着就要出去。

燕京拦住她：“你可以走，把玉钗留下，我在这里等你，哦，要快点啊，本少爷时间不多。”

“我凭什么要留下来，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老板，回头我给你钱。”四喜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燕京敢对她怎么样。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老板欲哭无泪，但他也没办法。

“人走可以，玉钗留下。”燕京这时候流露骨子里特有的匪气，“只要你敢踏出这个门口半步我就把你的衣服扒光。

四喜被他那狼一般的眼神吓得退后一步，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神如此的犀利。虽惊惧燕京，但四喜依旧嘴硬道：“你知道我是谁骂？”她打算抬出家世吓退燕京。

燕京嘲讽一笑，很粗鄙道：“我管你是谁？关老子鸟事，我数到三你在不把玉钗交出来我就抢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燕京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把你当作一条路边的母野狗就可以了。”

“一。”燕京慢条斯理的数着，“二……”

四喜把玉钗收到口袋中，脸色发白挽着燕京，眼睛射出愤恨的目光。

燕京要喊出三，突见四喜脸色闪过喜色，而后叫道：“表姐，有人要抢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