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人间 -- 离别
今晚是元宵节,很少正儿八经地过元宵节,偶尔在家的时候也跟着图个热闹,听听鞭炮震耳欲聋的响声,看看狂欢的人群,瞅瞅那无尽绚烂的烟火,驼驼长长的“龙”,凉凉地感受人们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与开心。今夜,我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天使。俩人,少了清冷的寂寞,多颗可以相依的心。十点,牵手走在冷冷清清的马路上,一个人叨叨叨不停地说着话,想要再看看他的笑容,却引不起他的注意力。突然停了下来,意识到,今夜的我似乎话语有些多了。紧紧握他的手,看一眼,默默地轧着马路,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扬起一个自嘲的笑容,何必去猜测,又何必问,想说的自然就说了,不想说的,猜了抑或问了只是徒增烦恼而已。便不再说话,静静地走着。安静地就如在梦中。渐走渐近家门,不愿去想明日离别的事,我,一向不擅离愁,曾被笑过冷血,想起一个朋友开玩笑却真挚的话,你真是无情,说拜拜就拜拜了,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我却看着你走了好久。这回也是如此,心中并无离别的愁绪,并且暗暗告诉自己,明天,分开后,不许再想起,我要一个人,要一个人好好地,安安静静地,就够了。想着,对他说,你最好把我给忘了,就当是做了个梦吧。话音刚落,电话响起,我笑着说:梦醒了,万分无奈。听着电话那头老板的咆哮,我无意识地继续走着,他突然把我拉住了,抬眼一看,是小区门口在放炮竹,便停下来,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炮竹的声音一声响似一声,有两只手,从我的正前方,捂住了我的耳,我茫然地看一眼,慢了半拍才醒悟,调皮地朝他笑笑,把头埋入他的胸膛。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四周早已悄然无声,偶尔,有人经过,心里偷偷地开小差,猜测着路人看见我们这奇怪姿势的想法,脸上偷偷地挂上笑容,就像个找到了被妈妈藏起来的糖果的孩子。
回到家,闹着要吃汤圆,其实并不爱吃,只是为了让他煮而已,似乎愈发地有孩子的脾气。他开煮的时候,我的电话再次响起,心里有点烦躁…拿凉水冲着自己的手,一会看他从房中出来,拿着我手机的耳机,暗暗感激他的贴心,有点温暖。
爬到床上,他已盛了汤圆坐在被窝里等我了,开心地跟他斗嘴。把甜甜腻腻的汤圆吃下,便相拥着躺下,他的手狠狠地收紧,勒得有些不适,却未说出口,也许,他是想到了离别。十一点。说话,十二点,还在聊天。很随意地说着,无所谓逗乐还是怀念,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秉烛夜谈。很夸张地笑着,仅仅因为一句话,笑到嗓子都有些哑哑地。一点,两点,三点,四点,说了5个小时,也笑了5个小时。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怀了。他说,你想想看,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今天都说了吧,把不能和别人说的话,也都说了吧。我继续傻傻地笑着,偶尔玩玩只与很亲密的朋友说的冷笑话,还是傻傻的笑,似乎,今夜,笑容是主题,别的,只是帮衬罢了。说了这么久,第二日醒来并不能记下多少,也未刻意去记,想起的时候自然便想起了。现在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他说我是一朵蓝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自诩“清涟”,我脑子转着转着把“清涟”想成了“青莲”,便脱口而出,他哈哈大笑,说:你有没有文化,竟然把清涟听成青莲,我亦狂笑不止。也许,很久很久以后,我仍然会怀念那个夜晚,那个没有情欲,只有笑靥的夜晚。这时,离别亦不再那么重要,今夜,快乐就行了。想起他说的话,我算你的知己吧,至少是半个知己,至少,我懂你,虽然,你不懂我。我要对他说,谢谢!谢谢他用心对我,只有用心的人,才会懂我。
第二日,起床,吃饭,去车站。我们有9站的地铁,在同一段路上。被他搂着,恍惚间想起《死亡游戏》,那列停不下来的地铁。站台,我们要换成不同方向的列车,想要调皮地笑笑,问他要不要“吻别”,想想没有说出口,掂起脚靠向他的脸,说,不要,亲我的唇。在他脸上淡淡地碰触,离开,淡淡说,拜拜。心里默念,下次再见,我们是朋友了,我心里那个标杆很高的“朋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