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二章
又是牢门打开的声音打破了迪卡尔的沉思,使得迪卡尔开始对它有些厌烦起来。就当他不准备去理会那些的时候,就听到狱警很客气的对一个人说道:“……就请小姐慢慢的聊着,我就先出去了……”说着话,他还真的退了出去。
见到这种情形,迪卡尔还真不得不去打量一下来者是何等的人物。只见有一个打扮很入时的年轻女子,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迪卡尔以便仔细的打量着她那美丽的容貌,一边拼命的搜索着自己记忆中的每一个片段。
好在那个女子并不是机遇想做什么,就站在那里微笑着等待迪卡尔的反应。又过了好一会儿,迪卡尔才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就开口问道:“噢……你就是那个要听我的故事的人吧……”
“是的……”那个女子用十分悦耳的声音,确实十分恭敬的说道。
“你今天来这里,又是要听我的故事的?”迪卡尔有些低掉的说道。
“是的……”那个姑娘还是如此腼腆的说道。
“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听我的故事!”迪卡尔摇着头无奈的说完了话,就站起身来,走到了小窗子的前面。
此时的阳光已经伸展到了,它所能够到达的极限。迪卡尔就一边畅想着,一边开口说道:“……上一次,好象我跟你说到我被调走了……对,我就是讲到了那里。这事情还是从这往下说吧……”迪卡尔说着话,就又开始魂游天外了……
迪卡尔一到达新的地方,就升了一级当上了上尉。但是他这一次只是从一个集中营被调换到了另一个集中营。然而他就是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只能是在集中营里调来换去,而不是出现在战场上。虽然他很讨厌这场战争,但是作为一名军人的他,更希望能够出现在战争的第一线。
现在被窝在这么一个地方,迪卡尔真是心有不甘。就是因为他有这种心理,才使得他更加的放松了自己。以至于一天到晚除了吃喝以外,他就连巡逻都懒得去了。上面虽然看不过去,却顾忌着他身后的靠山太硬,也拿他没有办法。
也许是战争扩大了的缘故,这个集中营里每一天都有人被送进来。(其它的集中营也是如此状况,只是迪卡尔看不到和不了解罢了。)除了那些每天被送进来的人以外,就是那一车车被“送”出去的尸体。看着那些像被包袱一样扔上车的尸体,迪卡尔也不免会落下两滴眼泪。可是他对这些也是无能为力的,只有凭借酒精去逃避它……
忍耐,忍耐……终于还是有违法忍耐的那一天。
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迪卡尔被他的上司给叫进了办公室里。
当迪卡尔走到他上司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先是很礼貌的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的的人听到了敲门声,就十分客气的说道。
迪卡尔听到里面的话,就推开了并没有锁上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等走进了办公室以后,他又径直来到了他上司的桌子前面。他就直直的站在那里,准备聆听他上司的训斥。然而他所等到的却是连他自己也无法想象的事情……
只见迪卡尔的上司很是客气的说道:“来,来,来。请坐请不要客气,这一次我们只是私人谈话。请不要紧张……”
迪卡尔听了他的吩咐就坐了下来,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还是有人站了起来。这个站起来的人,就是迪卡尔的上司。只见他来到藏酒柜前面,随手抽出了一瓶上好的葡萄酒倒了两杯。然后他又走到迪卡尔的身后,把其中的一杯酒放到了他的面前。
当酒杯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多少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早有了心理准备的迪卡尔,听到了这个声音的时候还是震动了一下他的身体。
“不用紧张,我知识找你来随便的聊一聊而已……”迪卡尔的上司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迪卡尔在意识之间还搞不清他的意思,于是仍然只有一语不发的坐在那里。
迪卡尔的上司先是轻轻的啜了一小口酒,然后才长出一口气说道:“年轻人总是冲动的,他们一旦遭受了打击,就难免变的一直消沉。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迪卡尔听到这里早已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故意就是不做任何的应和。只见他站起身来,抄起来面前的酒杯,来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哗啦”的一声,那厚厚的黑色窗帘布被拉了开来。
光线,一下子就趁着这个机会,闯进了这个阴森的办公室。
迪卡尔顿时就感觉到,自己已经由阴世间回到了光明的世界。可是当他看到窗外的风景时,却又开始后悔起自己的举动来。
由于这扇窗子正面对着集中营的大广场,以及集中营的大门。所以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能够被窗前的人尽收于眼底。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两三辆军车开进了集中营。所有在场的巡逻士兵,一见到这个情形就都为了上去,把军用卡车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当军用卡车的挡板被放下来的时候,就有几个身手敏捷的士兵抢了上去,随即便有那些囚犯被赶了下来。那些像受到了惊扰的小鸡一般的囚犯,一下了车子就开始四处的逃窜起来。可是早有那面目狰狞的士兵,把她们紧紧的包围着,使她们无处可逃。而那些士兵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一样,用冷漠和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们。紧接着就有那宛如暴雨般的拳头和木棒,落在了那些并不肯驯服的人身上。再然后,就只有看着她们像“猪”和“狗”一样,被人赶进了一个个的“圈”中。
迪卡尔看到这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他连忙就低下头来,一边不停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边出神的看着它们。却听他喃喃的说道:“这是1532年的美酒……本来它是我的最爱。可不知为了什么,我竟然会感觉到,纯放在杯子里的,并不是酒。而是无数人的鲜血……”
迪卡尔的上司见到他有这个举动,以及这番奇怪的说辞,也就好奇的来到了窗边。当他看清了广场上所发生的一切时,他就毫不在意的说道:“你只是刚刚来到这里,难免会有一些看不惯的事情……好的,会好的。‘战争’就像是一只‘麻醉剂’,一只剂量巨大的‘麻醉剂’。它能够在最段的时间里让人变的麻木……不管他是我们的敌人,还是我们的朋友,更或者就是我们自己。也不管是我们对待敌人,还是对待我们自己。更有敌人对待我们,和他们对待他们自己……反正整个社会都会让它给麻醉、让它给麻痹……它的作用是针对于每一个人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去接受它。反正它的效果是来的特别的快,而且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能发挥出它的效力。只要你有耐心去等待,它就能够让你麻痹的。再忍耐几天,你一定回习惯的。好了,你就先回去再休息几天吧……”
“不,我想那是不会的。以为从今天起,我就再也不会去喝那些红色的酒……”迪卡尔说着话,就把酒杯给扔到了窗外。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辆敞棚的军用车开了进来。看着迪卡尔仍然没有“上路子”的意思,他的上司就连忙找了一个借口说道:“噢,有事情来了。好了,我看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我还得先出去接待一下……”说着话他就丢下了迪卡尔,独自一个人先离开了。
迪卡尔不在乎,也不想理会这些。他见到上司已经走了,于是他也就直接离开了这个他不再想停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