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一章 结束的开始
“难道你就不任性了么?”
“……”
“每个人,都有私心的。”
“萧纵若,我来了。”
忽听门外一阵喧嚷,原来是拿醒酒汤的湮离回来了。
世事还就真是这么巧,该碰面的总是要碰面,逃避也是沒有用的。
只见坠天的神色变了变,但是没有说话。仿佛静静的在等待着什么的发生。
“咦,这位是?”湮离刚听见房内有声音,只道是萧纵若在自言自语,没想到,房里还真有个人。
“我是坠天。”
“他是坠天。”
两人齐声回答,又同时沉默。
“原来你就是坠天吗?”湮离绕着面前的男子转了两圈,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然后又露出一副沉思的样子,说道:“确实,有点眼熟,可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萧纵若和坠天听得湮离一语,一惊。
萧纵若急忙问:“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坠天则是暗自心惊,那个封印是他亲手……不可能的。
而赵湮离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面前的男子,摇摇头:“只是眼熟而已,我看隔壁卖大蒜的老头儿也很亲切的嘛。”
昏倒……
“算了,当我没问……”
赵湮离没有理会萧纵若的垂头丧气,倒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坠天很感兴趣。
一会儿用手在他面前晃晃,一会儿跳起来看看他的头发,总之是忙个不停,看的萧纵若是好生吃醋,不停的咳嗽想引起湮离的主意,然而,貌似是没有多大用处。
好一会,湮离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少年白哦。”
坠天则是不想和她计较,本也就对她没什么好感,转过头去。
“喂,说你两句就翻脸哦,开个玩笑嘛。”
“……”
“你说话嘛……”
“……”
“好啦,我承认我不对好吧。”
“……”
一边是赵湮离上窜下跳,一边是坠天板着张死人脸。
而萧纵若则是被晾在了一旁,哭笑不得,再不开口,就要被当作空气忽略了:“这个,是银色的,不是白头发……”
曾几何时,他也拥有过如此的发色……
坠天听得萧纵若开口,便也是想到了什么,抿嘴一笑。
赵湮离也不好再反驳,省得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子说不准又要生气,违心地说:“银色……银色……满好看的。”
滇南,平忠王府
王爷房内。
一个迟暮的老人,奄奄一息。
床榻边是两男一女,哭泣。
谁在装?谁是真伤心?
老人的心里很清楚,可是此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饱经沧桑,终还是毁在了这个人的手上。
眼角,一颗浑浊的泪珠,顺着充满褶皱的皮肤,滑落。
不是还留恋这个世界,只是为自己的儿女的命运堪忧。
当一个人要离开世间的时候,会想什么?回想美好的世界?感到惋惜?后悔?不舍?或许什么都不是。
有很多事情,还来不及做,还来不及说。
还有很多爱的人……临死的时候,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脱,活人未必比死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