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九 吴二哈失事件
夏天的山野一片葱绿，站在山顶往四周看，放佛站在大海波涛的浪尖上。刚下过一场雨，清凉的空气把酷热的暑气压了下去，清新而凉爽。布谷鸟飞过蓝天，在绿色“波涛”的上空，留下一串清脆而悠扬的叫声。天边的一缕白云像一条白线把无艮的蓝天和广袤的大地缝合在一起。啊，世界是这样的美丽。
吴二哈失吹着口哨，悠然自在的招呼着羊群。羊们都在聚精会神的吃草。如此好的天气，使吴二哈失几天来，因爬墙造成的郁闷一扫而光。他拄着鞭杆儿，把头一仰又唱起来：一呀一更里呀，月儿照正南，小奴家宽衣来到了床前忽然他停住了，眼睛盯着山下象发现了什么东西。越看越专注，两眼直勾勾的不眨眼皮。
原来是半截牡丹在沟底下，正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半截牡丹是轻易不上坡的。她不象别的女人为了过日子起早贪黑的上坡，不是打猪食就是拾柴禾。她不，她只会支使王福会干，再就是向那些光棍儿们索要东西。问这个要粮食，问那个要柴禾。有的光棍儿偷偷的给她送去，有的她直接到光棍儿家里去拿。如果她有时候上坡，一是因为闲得慌，出来游玩散心。二是顺手牵羊把公家的棒子，南瓜，地瓜什么的弄上半蓝子，上面盖上点野菜拿回家去。
半截牡丹在沟底下，吴二哈失在山坡上，只隔着几道地堰。半截牡丹的一行一动，吴二哈失都看的清清楚楚。半截牡丹正在摘农业社里的南瓜。她听见吴二哈失在上边唱的时候，急忙把摘下的一个南瓜放到南瓜秧底下，装着在旁边拔草。吴二哈失也装做没看见的样子，把羊往远处赶去。他把羊赶进一个山洼，便躲在一块大石头后边，偷偷的盯着半截牡丹。他倒不是为了监视她偷公家的东西，而是为了看他的大奶子和她的大腚。她弯下腰的时候，那个大腚就象要把裤子撑破似的。让他想起那回从窗户里看到的那个白花花的大腚。她直起腰时两个大奶子鼓的愣高，把褂子撑的象吊了个门帘是的，忽搭忽搭的，时不时的露出雪白的肚皮。吴二哈失想象着，顺着肚皮往上摸，一直摸到奶子，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想着想着他又羡慕起孙友才来：狗日的，真有福，想摸就摸，想办就办。
半截牡丹看着吴二哈失赶着羊走远了，以为他没有发现她，便急急忙忙把摘下的南瓜放进篮子里，又摘了两个放进去。然后把早准备好的野菜盖在上面。她把篮子提到一棵大树底下的荫凉里，去玉米地里折了一根甜玉米秸，坐在树荫下悠闲的吃起来。
吴二哈失在大石头后边盯着半截牡丹不眨眼的看，他现在看到的不是穿着衣裳的半截牡丹，而是衣裳里边那一身白肉。他在琢磨怎么才能摸一摸呢。在他家里吃饭的时候，虽然隔着衣裳摸了一把，可是早被那一巴掌打得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也正是那一巴掌让他总想报复一下：让孙有才摸不让我摸，哼。他心里总觉得不平。他不由自主的往周围看了看，整个山沟除了羊群就是他和半截牡丹。他下意识的把羊群圈了圈，让它们集中在一块省得到处跑。然后又回到大石头后边看起来。
忽然，他看见半截牡丹急急的走到一棵大树底下，往四处看了看，解下裤腰带把裤往下一退，撅起腚尿起尿来。吴二哈失张大了嘴巴，两眼瞪得圆圆的。看着这个又白又圆的腚，他立刻响起了她和孙有才。顿时吴二哈失浑身发热，象被什么推着一样，一哈失一哈失地往山下跑去。因为哈失的太急，一头扎下去连翻了好几个跟头，爬起来接着跑。一口气跑到半截牡丹身后，把裤子往下一拽，一下子扑到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大腚上去了。
半截牡丹听到身后有动静，还没来得及提起裤就被扑倒了。当她身后的人胡乱动作的时候，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不是个抓小偷的，是个想好事儿的。对于身经百战的她来说这不算什么，只是来的太突然不知道这人是谁罢了。过了一会儿，背上的人一动不动了，她一翻身把那个人翻到了地下。当她看清是吴二哈失以后她火了。要是别人他不过是埋怨一声不事先打招呼。可是吴二哈失又老又丑又瘸，她最看不上他，却让他老牛吃了嫩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指着吴二哈失说：“好你个吴二哈失，趁人家尿尿的工夫你强奸人家。也不看看你自个是个什么样儿，就想吃我的鲜果子。我告你去，我非告你不行。”
吴二哈失就像做了一个梦，被半截牡丹翻到地下他才醒过来。知道这回是惹下大祸了。他沮丧的提起裤子系上腰带。其实他根本就没找到真感觉，还没找到地方就落花流水了。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半截牡丹，有点任凭发落的意思。
半截牡丹一边扎腰一边骂：“吴二哈失你个绝户头，你死不出好死来，我找干部去，我找干部告你去。”
吴二哈失正不知如何是好，半截牡丹说找干部告他反倒提醒了他。于是他大着胆子但声音很低的说：“谁叫你偷社里的南瓜。我是看见你偷南瓜才强奸你的。”
想不到吴二哈失这一句声音很小的话，却一下子把半截牡丹镇住了。半截牡丹立刻脸色发了黄，心虚的说：“你看见我摘黄瓜来？”“我当然看见来。”吴二哈失一看半截牡丹害了怕，立刻大胆了，“我当然看见来，你那篮子里上面是菜，底下全是南瓜。”
这回半截牡丹彻底软了。她说告吴二失那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他，她明白自己在村里的名声。为这种事去告人家，那是疤拉眼子照镜子——自找难看。可是偷公家的东西，那可是一告就准的。于是她立刻换上一付笑脸，走到吴二哈失身边，和他靠的很近，声音甜甜的说：“吴二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也知道俺家里那个死男人身架子不好，干活不中用。俺家里成天的少柴禾无粮食，好几个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我摘个小南瓜给孩子熬熬喝。你就行行好别对人说，我也不说你强奸我，咱俩谁也不该谁的中吧。”
吴二哈失把头一歪，想了想说：“那你得常和我相好。”
半截牡丹不情愿的说：“俺就是偷这一回又不常偷，怎么能和你常相好。”
“常和我相好，你常偷我也不管。”
“本来你就管不着，俺就这一回叫你看见了。”
“这一回我要说出去，就够你戗的。”
半截牡丹没有咒念了，只好答应吴二哈失的条件：“我依着你，可是你不能上俺家里去，我去找你就是。”
“中。”吴二哈失高兴的答应着，随即靠近半截牡丹把手捂到她的大奶子上说，“刚才没弄到正地方不过瘾，再弄一回吧？”
半截牡丹把他的手拿开：“甭管弄哪里都算是一回，谁叫你不往正点儿上弄，我又没用手捂着。”
“这一回不算事儿，再弄一回。”
“自己的老婆也就十天半月弄一回，弄人家的老婆还一刹弄两回，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我这不是头一回不懂的吗，照实说连半回也算不上。”
“没听说有弄半回的。”
吴二哈失和半截牡丹正在进行艰苦的谈判，忽然从山头上传来一个人的喊声：“谁的羊下地吃庄稼啦。放羊的上哪去啦？”
这一声喊，把这对男女从美妙的谈判桌上，拉到了严酷的现实之中。吴二哈失这才想起了他的羊，立刻大惊失色的哈失着往山上跑去。一边跑一边说：“坏了坏了。”
半截牡丹看着吴二哈失那慌张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接着她跨起篮子急匆匆的走了。
等吴二哈失找到羊群的时候，他彻底傻眼了。好几块地的玉米被啃成了光杆儿，才刚蹿红樱的棒子，啃得半截拉块满地都是。还有两块地瓜也都连秧拔了出来。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羊从地里赶了出来，圈在一个山洼里。然后瘫在地下一动不能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