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09回 倩女幽魂

龙扉……

郁焰暗自嘀咕，早知要给他配姻缘，上次打鼠后就不弹破坏姻缘线了。现在还得费神去帮他解线，哎，真郁闷。

还有那个暴力的丑小姐，诡异的剪纸楼……哎……

咦？龙扉，艾依蓝，艾依蓝，龙扉……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岁数相当，暴力相似，如果凑成一对……我帮纤纤搞定龙扉，纤纤保护我搞定艾依蓝，成了！

方菲看郁焰的脸变幻不定，心忖这试题似乎过了点。那么多名媒不限时间都搞不定，怎能期望她在三天内搞定呢？

可是，红楼的规矩不可破……

实在不行，找门蕗商量商量，支支招，就算三天内搞不定，半个月内搞定先当个实习红娘也成，至少还有希望转正。

方菲对郁焰怀有莫名的好感，或许是因为她选择了最难的“月”。

几人中，倒是寒纤最悠闲。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撑着，她该怎么做，郁焰自会指点。

郁焰想通后，笑着告辞：“三天后等我们好消息。”自信满满地拉着寒纤扬长而去，留下方菲、小珠面面相觑。

走出红楼，外边已经全黑了，没看到一丝月光、星光。

“姐姐。”小珠追出，递给她们个红灯笼，“夜里路黑，回家小心！”

郁焰笑着道谢。寒纤在侧，她才不怕呢！

彤云城的夜很是寂静。

还是怀念穿越前啊！穿越前的城市，夜里灯火辉煌，比白日里还要热闹美丽，哪像这个时空，每到夜里，人们就早早睡下，除了青楼等特殊区域，其他地方都墨墨黑，连盏昏暗的路灯都没有。也没什么行人，静地吓人……

好在有寒纤！

郁焰暗自嘀咕，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咦，寒纤呢？

左看看没有，右看看没有，前面后面都没有。

这丫头跑哪去了，刚才明明在身边来着。

郁焰停下脚步，往回走。

红楼到这里，如果没记错，她转了三个弯而已。

左转，右转，再左转，应该到红楼了啊？怎么红楼没看到，寒纤也没看到。难道迷路了？

郁焰走到路边看路标，怔了怔，随即一阵冷汗。这好像是通往艾家的路！

回家跟去艾家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嘛！怎么会……

郁焰隐隐觉得不对，掉头往回走。

红灯笼幽暗的光线，照不了很远，随着走动一晃一晃。寂静的街道仿佛睡着了一般，只听到孤单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夜里分外清晰。

一阵阴冷的风挟着尘土迎面扑来，郁焰本能地眯了眯眼，再睁开时，发现前面不远处多了个红色身影，裹着一层朦胧的红光，似乎也是提着灯笼，一晃一晃。

也是夜归人？

红色身影走路的速度跟她差不多，始终在她前面差不多的距离。郁焰本没有多想什么，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试着慢下脚步，发现红色身影也跟着慢下了脚步。

眼前的路有些熟悉……

不对！这不就是艾家后院的围墙吗？围墙对面没有门，更没有岔路，那红色身影刚才怎么出现的？还有，自己明明掉头了，怎么又会走到这里来？

郁焰忍不住抬眼望向围墙。

“你是在找我吗？”一个拖长了语调的女声在她耳边阴森森地突然响起。

郁焰乍然回首，长发红衣正轻飘飘地立在跟前，飘舞的长发轻拂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寒意。

或许是因为第二次见面，少了初次出场的震撼效果，郁焰虽然心中发毛，比起第一次却好了许多，手中的红灯笼没吓落地，还清晰地问了句：“你是谁？”

这个简单问题竟触动了长发红衣的情绪：“我是谁？我……我是谁？……小倩……我是小倩……”

“聂小倩？倩女幽魂？”郁焰眨眨眼，不会这么巧合吧？聂小倩可是个善良美丽的鬼，如果真是她，倒不用怕了。

想什么来什么。小倩幽幽地问道：“我漂亮吗？”

漂亮？这长发遮面的，谁知道漂亮不漂亮！

小倩似乎感觉到了她心中所思，长发无风自动，向两侧飘扬起来，眼看就要露出真面目，郁焰大喝一声：“停！”这要真看了，万一像午夜凶铃里的那个爬爬式，晚上还不得做噩梦啊！阿弥陀佛，还是眼不见为净。

“漂亮。”郁焰敷衍道。

“是吗？”小倩的语气似乎不那么自信。

郁焰对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长发实在是心寒，期盼着早点回家结束这噩梦，使劲地点头：“真的。真的。我不骗你……”

这话还没说完呢，小倩的长发再度飞起，伴随着是她似哭非哭的笑声：“你真的觉得我美吗？那这样呢？……”

郁焰惊骇地看着眼前的长发终于分了开来，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爬爬式的招牌雪白眼，没有吊死式的招牌小红舌，没有淹死式的招牌圆润脸，什么都没有，没有眉毛，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唇，没有耳朵……完全是一片空白。

声音犹自响起，看郁焰惊呆不语，急促拔高起来：“不美吗？那这样呢？这样呢？……”长长的红袖抬起，伸出一只长指甲血红的手在什么都没有的脸上画，惨白的脸上仿佛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红唇，一开一合，滴着血；而后是鼻子，爬爬式雪白眼……

“停——！”郁焰的声音尖锐地撕裂死寂的夜空。

小倩却变本加厉，似乎自己不满意似的，将已经划好的眼睛又硬生生挖了出来，就着流出来的血，重新画：“这样是不是更好看点？”

就在郁焰觉得要崩溃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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