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六十九章 燃烧
金铃在一个黄昏醒来,她微睁着眼,看着帐顶,后慢慢侧头,环顾帐中,空无一人,她轻舒口气,慢慢用手支起身体,感觉身体酸痛,金铃咬唇,勉力坐起。昏黄的斜阳透过纯白帐帘透进来,帐中因此显得澄黄而暖人,金铃站起,神情有些恍惚,动作也带着种梦游般的迟缓慢慢走出帐子,外间更是满世界的昏黄色调,就连那绿油油的草地都被映染,显得金灿灿,暖洋洋,仿若童话,好似梦境,金铃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一路无人,后不知不觉来到一高地,她恍惚的从高处向下看,正见一老人牵着匹瘦马从底下经过,金铃看着,后弯腰拾起脚旁石块,抬手便向老者掷去,正中老人头部,应声倒下,只有一旁的瘦马在旁看着老人刨土悲鸣,金铃突然兴奋起来,不顾身体疼痛,应该说这时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巨大的精神快感已经压倒肉体的痛苦,她猛地便沿着高地向下俯冲,来到老人身旁,抓起身旁的石块,便向老人头上打去,一下一下,很是用力,只到老人头部血肉模糊,脑浆崩裂,才忽被人拉住紧抓石块还要往下打的手,见此,金铃猛地抬头,原是江聊,金铃微张口,想要说什么,但话还没说上,便已被江聊拉着站起,拽着她便往外走,金铃被他拉的一阵踉跄,但也未说什么,顺着江聊的拉扯离去。二人走了一段后,江聊才开始放慢步伐,回头,见金铃手中仍抓着那带血的石块,江聊皱眉,回身,用力拍掉金铃手中石块,掏出手绢擦拭她手中血迹,且轻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金铃听此神情略显哀戚,未说什么,只微微一笑,很是凄楚,江聊抬头撇她眼,见她脸部有伤,且形容憔悴,心中酸楚难受,但也不敢就此说什么,便只道:“你在这等会,我给你拿件衣服”,说着便小跑着离去,且不时回头道:“等着啊,别走,听见没?”金铃点着头看他渐行渐远,心中暖和,后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衣服上满是点点血迹和黄色脑浆,金铃见此苦笑,慢慢就地坐下,遥遥的看着那昏黄的太阳渐渐西沉。
繁星初上,金铃回去,撩开帐子,见扎布已经回来,正仰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看着帐顶,忽听见帐子撩动声,扎布侧头,见金铃回来,便向里挪挪,后拍着旁边道:“过来躺下吧”,金铃顺从着过去,在旁躺下,开口道:“在想什么?”扎布侧头看眼金铃,笑了下,便又转过头看着帐顶,低沉而带着回忆的韵味开口道:“在想小时候的事儿,你应该明白吧,我阿妈有点那个,你知道的吧?”金铃想想,后轻点头:“有病?”扎布回头:“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有点疯狂,但也不总是那样,有时候还是很好的,呵,我小时候也被打过,想想啊”,后似乎在回忆,后想起道:“对了,七八岁的样子,太久了,记不清,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但肯定有原因,恩,记不清为什么了,她就一盆热水朝我泼过来,烫的我乱蹦乱跳,还没缓过来,她就拿个鞭子抬手便向我抽来,那个疼,就别提了,当天我便已是趴在床上,命都去了半条,在床上疼的直哼哼”,说到这里扎布苦笑了下,变没再说下去,又径自望着帐顶,似乎陷入回忆,金铃侧脸看看他,觉得有些奇怪,今儿这人是怎么了?这般感性,老是回忆往事,且还提他娘虐打他的事儿,他可不是这样的人,不会是他娘打了自己,以此种方式间接的表达歉意?呵,不会吧,金铃苦笑,她是不敢奢望的,金铃想到这里,便没再为这种事情纠缠,开口问道:“后来呢?”听此扎布疑惑回头:“后来?什么后来?”后马上反应过来:“喔,后来我就好了,投靠了右贤王,在他手底下做事,学练武齐射什么的,有时候右贤王还教我识些字,挺忙的,便极少回家,后来上了战场,更是一年难得见上一面,现在我人也大了,便和她分开来住,感觉还不错,她人似乎也比前温和些”,金铃听此点点头,半响才小心问道:“你一直在你们右贤王那?有没有想过再投靠别人?”扎布回头看她,慢慢显出怒容:“什么?投靠别人?没想过!这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吗?我警告你,在让我听见这样的话,你就给我滚!”扎布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便拉扯着被子,转过身睡觉,再未说什么,金铃面无表情的看着扎布的侧影,后也转过身睡觉。
夜间,金铃正是熟睡,忽听牛羊悲鸣声,金铃惊醒,起身侧耳细听,果然是牛羊嘶叫声,其实在先前她也听过,不过因在夜间且又在熟睡,便没甚在意,今日,也不知为何,感觉尤其刺耳,她低头推推一旁的扎布,扎布烦厌低吼:“滚,别烦我”,说着把被子卷的更紧,仍是睡觉,金铃斜瞟他眼,心中鄙夷,便自顾披衣下床,点起油灯,抹黑向外走去。
循着声音,金铃向前走了一段,羊鸣马嘶更是充斥着金铃耳傍,且见前方隐隐又火影闪动,金铃感觉此景很是诡异,心有退缩之意,但正于此时,她似乎听到多玛的叫声夹杂在动物的鸣叫声中,金铃有些兴奋了,她紧紧手中油灯,径自向火影处行进。待走到近处,借着火把的光亮,金铃看清了,原是那多玛半夜无事,拿着鞭子在自家牧场虐打动物,旁边更是有着几具已被破肚肠子鲜血流了一地的羔羊,金铃见此非但不害怕,更是有种奇异的兴奋感,直让她想说上什么做上什么来报复一下这丑妇才好,且听她冷笑一声,道:“怎么,空闺寂寞想找畜牲发泄一下?”说着哼哼唧唧的笑起来,真是好不开心,而一旁的多玛回头,见金铃那贱人正站在自己背后嘲笑自己,但也没说什么,眯着眼,冷瞧着她,金铃见此微笑:“别那么看着我,你儿子要和我好,这又怪的了谁呢?只能怪你儿子蠢,哈,怎么样,心里不舒服吧,这还不是你自己把儿子打走的,几年不见,想他了吧,但他不原谅你,不愿回来见你这丑婆子,你能怎么样呢?还不是等,好了,可把他等回来了,不过还带了另一个女人回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再看看你自己,满脸怨气,形容枯槁,怎能和我比,现在他呆在我怀里快活,哪还会想起你?”说着微微撩开衣领,露出吻痕,斜撇她眼,身体向她微倾,微笑着小声道:“这有没有让你想起你丈夫和别的女人跑掉的事情?”说着直起身体,高傲的扬起头,微笑的着俯看多玛,只见多玛起先还没甚表情,但慢慢的眼部赤红,向外突出,脸部也因怒火而开始抽搐,最后整个脸都已是扭曲,霎是狰狞,连一旁看着的金铃也开始后怕,正想着是否要转身逃跑,正想间,忽听那多玛大叫一声,便拿着火把向自己猛冲过来,竟是有把金铃烧死的趋势,金铃看见,吓得忙转身便跑,且一边大叫救命,虽如此,但因是夜间,跑了一路竟是没见着一个人,再加上身体疼痛,根本跑不快,这时的金铃有些害怕了,她往后看看,那多玛竟已是拿着火把神态癫狂的追了上来,那架势便是不弄死自己不罢休,金铃大恐,哪还管身体疼不疼,卯足了力气狂奔,也正在此时她撞上一人,金铃慌忙抬头,原是那扎布,大喜,忙躲在他身后,委屈道:“扎布,扎布,阿妈疯了,竟是要杀我,快点阻止她”,扎布抬头,正见自己母亲抓着火把向自己这边狂奔,扎布皱眉,忙上前抓住着多玛,且大叫道:“阿妈,你这是在干嘛?”听此,多玛停下,歪头仔细辨认扎布,半响,才嘻嘻一笑,拉住扎布的手:“扎布?”扎布答应道:“是呀,阿妈,你这是怎么了?”多玛听此,笑的更是开心,一下抱住扎布:“扎布,你终于回来了,阿妈想死你了,现在好了,你阿爸也回来了,咱们一家终于团圆了,走,咱们回家去,走”,正说着,多玛举起火把向自己烧去,而被抱着的扎布本听他阿妈说话怪怪的,正思量间,猛然觉的身体灼痛,一抬头,便见阿妈身体已被烧着,那火正有向自己这边延伸的趋势,见此,扎布大恐,下意识就想挣脱多玛的怀抱,找水扑灭火,哪知,多玛死死的抱住自己根本不放手,而一旁的金铃见此,也不禁有些慌张,四顾找水,好不容易找来一桶水,二人已是抱在一起烧成一团,金铃见此,忙跑过去,提桶便尽数浇在二人身上,见火势小些,便连忙脱下衣服,猛力的向扎布打过去,试图扑灭火,半响,扎布身上火势渐消,但人已是烧的焦黑一片,血肉模糊,转眼再看看那多玛,火势也是渐渐小下去,隐约可见多玛已被烧成焦黑的一块,且不停发出人肉烤糊的焦臭味,金铃见此,引袖捂鼻,隐隐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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