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十九章 陈建
江聊,金铃,陈建三人随后被带到一个毡帐“休息”,此时,江聊正一个劲的猫着腰撩开帐子向外偷瞄,“啧,还在呀,看的可真严呀”,坐在唯一像床的板子上的金铃,斜撇他一眼道:“省省吧,你逃不了的,就算被你逃了,你又能去哪?”江聊继续偷瞟外面听金铃发问便顺口接道:“当然回家拉,能去哪?”金铃白痴似的看他,冷笑道:“哼,回家?你忘了来这干什么的?是做人质的,蠢货!你要是逃了,那匈奴蛮子说不定以此为借口再次进攻我朝边境,到时什么银子呀议和书呀的,全给你搅和了,你说那时去哪,一回去就成罪人,不被剐了才怪,再说函儿还在你那混蛋二哥手里做人质呢!你就算不顾及自己,总得顾及一下儿子吧!”江聊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招来如此一番冷嘲,心里很是不痛快,遂回身,冷眼看着金铃,道:“就你明白?就你聪明?哼!你要是真聪明我们就不会在这了!”金铃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跳起来:“什么?感情我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是我的错?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搞的?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你来了,为什么还捎带着我?”江聊听她提敏感话题,顿觉理亏,便不敢再说什么,怕金铃怀疑她来此做人质是自己搞的鬼,如果她知道,恐怕是要恨自己的吧,江聊不无悲哀的想,虽然感到歉疚,但就么算了江聊觉得下不了台,遂狠瞪金铃一眼,咕噜一句“好男不和女斗”,便转身走开,后又因没事而烦躁的在帐内来回走,其间眼角余光见陈建呆坐于地,面无表情,好似和尚入定般,心知他因留下而大受打击,为此江聊很是快活,此时他正向陈建那边走去,想好好嘲讽他一番,好报旧仇,江聊来到近前不轻不重的踢了下陈建,笑道:“怎么?高兴的呆了?呵呵,不知是谁先前还说,到了就有人款待,就不用再奔波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哈,多好,陈将军也可以享福,你说是不”话还没说完,便见陈建像个孩子似的,大张着嘴痛哭起来,二人见此不禁都愣了。
话说陈建幼时,父母均是平头百姓,这没什么,夫妻两勤劳一些,还是能够在温饱之余拉扯大陈建兄妹,甚至还能让陈建读上两年书,给陈建的妹妹找个好婆家,只是事与愿违,陈建的父亲是个赌徒,但要说他是个不负责任的坏人,那也不是,最初父亲也像大多好男人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勤种地,丰收后除交给地主的地租外,便把一些家中多余的粮食背到城里换银子,父亲衣着寒酸的走在大街上,那些城里人见他不免绕路或斜着眼鄙视的看他,父亲虽然憨直,但也不是看不懂,他低着头默默的给妻子选粗木簪子,给陈建兄妹买弹弓和漂亮的花裙子,当他拿着这些礼物回家,见妻子含羞带笑地接过,孩子欢快的绕膝承欢,心中无限满足。只是近来村里有很多人突发横财,纷纷搬家到城里,父亲看在眼里,虽不表示什么,心中却很是羡慕,一日,父亲的表弟来找他,叫他一起进城去,父亲问其原因,才得知,近来突发横财之人,全是进城赌博赢来的钱,父亲是听说过赌博这么一回事,知到哪行当害了不少家,遂不愿去,但经不住表弟软磨硬磨,终是去了,心道,我只是去看看,不玩,再说我是听说这赌博害人,但却亲眼看过别人因赌博而过上好日子,去看看总是不会错的,后二人进城,表弟大胆赌了几把,很是好操作,不一会便翻了几翻,父亲在旁看着,心痒难耐,遂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交予表弟,让他帮着赌,果然二人兜里满载着银子出了赌场,这是父亲三年辛苦种地才能有的钱,现在竟这么容易的赚来,甚至不用弯下腰,至此父亲不屑于务农,认为那是蠢人干的,因为他已经历过更容易的赚钱方法,后父亲经常与表弟进城,有输有赢,但不管怎么说,陈建一家也因此有一段好日子,甚至让陈建上了几天学,其后父亲开始输钱,越输越多,越赌越输,眼见着家里新置的家具也慢慢被人拖走,陈建的母亲很是忧心,她不是没劝过他,这样投机取巧的赚钱方式不是他们这样老实人家干的,叫他还是回去种地,穷是穷点,但是一家人都在一起,就图个踏实,平安,只是父亲看着母亲觉得她愚笨至极,但又不好说么,只是一个劲的敷衍她,说这是最后一次,只是这最后一次永无止尽,父亲钱越输越多,已欠人很多债,后来知道是表弟与赌坊设的套子,但这时已经晚了,此时债主逼他还钱,父亲哪有钱还?因而东躲西藏的不着家,债主见找不到便经常跑到家里来要人,陈建兄妹吓得躲在母亲背后,在母亲背后的陈建清楚地感觉到母亲颤抖的背部,听到母亲由胸腔发出的颤声:“他,他,不在,你们走吧”,债主见找不到人,心中气闷,抬腿便踢掉身旁的凳子,准备转身出去,但在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这家的妻子,此时她背对着正弯下腰安慰受惊的孩子,债主停止转身斜撇着这家妻子因弯腰而对着他的臀部,觉得这是女人对自己的暗示,淫心既起,便走上前去从后抱起女人,母亲惊声尖叫,债主对此很烦厌,骂道:“装什么?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至于吗?再说你家欠我钱,我肯让你用身体还,那是瞧得起你”,说着便把母亲摔到床上,后转身把陈建兄妹赶到房外,摔上房门,紧接着便听见屋里东西摔倒的声音和母亲的尖叫声,后声音渐小,但隐约可闻床板吱呀声以及夹杂其中的呻吟声,陈建兄妹呆呆的看着屋门,良久,门被踢开,随着门打开一股腥臭味也随之传出,此时债主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从里走出来,看见陈建兄妹恐惧的看着他,便厌恶的向旁啐了口,径直离去,他两由门向里看去,此时已近黄昏,屋里显得很是昏暗,但隐约可见母亲赤裸的躺在床上,双腿大张,一动不动,眼睛呆滞的看着上面,夕阳如血由门而入映染着母亲的胴体,红红的,很是诡异。
不知道为什么,陈建在匈奴营中突然想到母亲被强奸的事,当时他太小,不知道反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男人对母亲做了一件神秘的事,这件事让母亲很伤心,那时只觉得害怕和天翻地覆,但到后来明白了也有能力了,却极少回想这件事,那是陈建心中的刺,每次忆起都让他无限愤恨和心痛,而今,他在匈奴军营,皇上交给的事情不但没办成,自己还被扣了下来,不知皇上会不会因此怪罪自己家人,陈建觉得今日局面好似当年父亲躲避债主时的境况,不同的是欠债的是自己债主却是皇上,那自己远在家乡的母亲和妹妹又会遭到怎样的伤害?思及此,陈建悲从心来,不可抑止,遂大张着嘴尽情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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