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六章 清乐神医(上)
第六章清乐神医
夜,寒风冰冷冷的刮过窗前。月色寒仓仓的撒了下来。
文仪焦虑地在床前踱过来踱过去,还不时轻轻的摇头,微微的叹几口气,既无措又无奈。瞥了瞥清乐居士那张似沉思更像似无策的表情,肚子里的大大小小的肠子都悔青了。失落地瞄着地上泥巴砖。
清乐居士替文道检(打骨士)把完脉后,细心的检查了一下伤势,并不是多大的问题。一般的江湖郎中遇到这等子事,准会措手无策。但偏偏让清乐居士遇上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迎刃而解,要不清乐居士可得是浪得虚名,让人殆笑大方了。清乐居士自知分寸,这么点伤是难不倒他的,于是安然地看着文仪那嘴脸,心中突然萌生一个念头。当下将脸皮拉下,一副暗然之色,缓缓地走到文仪身旁,双手向两侧稍稍一摊开,脸上黑白分明地写着既可惜又无奈,还顺势摆了几摆头骼。
这样的表态,文仪不用多置疑,心中已很明确的认定,此儿(文道检)没得救矣!心中不免几分伤悲几分婉惜几分失落几分悲叹,但见他头也不抬,感慨道:“唉!冥冥中自有上天注定,这一切都是个定数。看来我文仪是没这个福份与小兄弟结交个父子情啊!上天让我遇上他,却让我欠下这么一大笔的人情债,上天还真待我不薄啊!”
清乐居士见此乐子还真让这傻子给演得声势俱全,还真是达到了预期效果。深知见利就得收,不能玩过火了,于是,当下也是深深的“唉”了一声叹,紧接着感慨道:“是啊!俗话说得好啊!是你的终归属于你,不是你的任你怎么强求亦是没用的。文仪兄弟啊,你就节哀顺变吧!顺便摆几席酒席庆祝庆祝一下。”最后,清乐居士呵呵嬉嬉的冲文仪做了个鬼脸。
文仪转脸望着清乐居士,迷惑不解的问道:“清乐兄,你这话怎么讲?”
清乐居士挤眉弄眼地笑呵呵的看着他,一副“就你好欺负”的讥讽模样,此乃无声胜有声的非常明确的告诉了文仪答案:“傻小子,俺在耍你呢!”
文仪恍然大悟,原来这只是清乐兄的一个恶作剧,文道检还有得救,自己其实不用这么伤悲,以清乐兄的能耐,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呢?当即冲着清乐居士会心一笑,这就算是“微微一笑抿恩仇”吧!
正所谓口说无凭,说个清楚才是真道理。清乐居士接着道:“道检这伤是青城绝学‘洞穿天挚’所至,早已伤及根本,再加上失血过多,体力能耗过大,伤后又过于强行运用内力,才导至现在这样内外都进入膏肓后期,要想逆转疫情,倒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棘手活。所以呢,为了表达你对为兄的敬意,为了让你消消刚才所受的气,最后,我决定咱们到后院凉亭去我自罚三坛‘清液醇’以表示我的悔意。”
“清液醇”乃是十万大山之最高峰“莫醉峰”的山泉水所酿制,味而独特刚烈浓醇,香气洋溢芬芳,这可是人间的上上品啊!然而,在十年前,“莫醉峰”的泉源都枯竭了,就更彰显出“清液醇”的尊贵珍罕,世间难有几回闻。有嗜酒成癖之徒,为了得到几口“清液醇”,而不惜倾家荡产,降低做人的尊严与架子。文仪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搞到三坛“清液醇”自己平时都是异常的珍惜,舍不得用舌头舔一下。要不是那一次非要口若悬河的夸耀自己在无意中泄露了“清液醇”一事,让清乐居士一直捻记在心,久久不能忘怀。哎呀!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这都是自作茧者的下场呀。而如今清乐居士却说要“处罚三坛”,这不是比直接要了文仪的命来得更为惨烈吗?
文仪那可是十万个的不愿意啊,但竟然故友点名要“清液醇”,就算脸皮再厚,也得让他尝一小口才行呀。唉,文仪痛下决心,惋惜地道:“清乐兄,‘清液醇’固然极品,但是火候尚未不到,它仍然是一个肮俗之物,不可悦赏也。待再过些时日,‘清液醇’真正酿醇之时,咱们再一同共偿,如何?”
哎呀呀!这招可真绝啊!这不是在威协清乐居士吗?哼,你一天不把我义子治好,就休想打我那三坛“清液醇”的主意。清乐居士知道文仪这是在诱导他,想要得到的,还得要有所负出的,唉!谁叫这世界就是这么的公平,永远没有不劳而逸的享受。清乐居士只好认了这个栽吧。
清乐居士坦然一笑,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我这是没赶上时间了,也好啊!等就等吧!几十年就过去了,还怕这几天日子吗?对了,文仪兄弟,你家的水井在哪儿啊?帮我打三桶清水来,借以泄胃,消消苦涩的悔气。要不我这挺不舒服的,就当作是以水代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