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五章 前因后果(下)
此人,不容置疑,他就是打骨士。被中原武士穷追猛迫,便乱窜到了荒野谷。遇上猛虎更是不再话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阿骨士深知此着得行了,再停留一步,那就是丢了命子的灾难了。于是,他举步向东而行,一边挥剑开道,一边抚着伤口。强忍着巨痛,为逃脱虎口。
然而,身前虎影重重,身后虎口层层,要冲破的是何其多,这岂能是人为所能为呢?打骨士愈来愈是心寒无意,渐渐的失去了要逃生的信心。说来倒是,单凭个人的能力,怎能敌的过不计其数的猛虎呢?死在这群无知的猛虎口中,岂不是胜过于被擒在那些满口仁义礼志信却是比畜更要可恶的中原武林人士手中。此时,打骨士已经慢慢的坚定这个想法了。面对如此的势单力薄,何必要固执的强行对抗呢?
文阮二人的情况亦不甚为妙,文阮二人各爬一树,正极力抱紧树丫。树下数头凶虎张牙舞爪,上下腾跃,正试图能不能爬上树梢,夺得美味的佳肴。
“大侠,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阮小方年轻目锐,目及之处刚好瞄到强悍的打骨士力战众虎,心中顿时一片雪亮,出门不遇个贵人还真是白活了一生。随即,他便嘶声力歇的呼喊起来。
随之,文仪亦是高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打骨士的心思被这呼救声打断了,本想着就这么在这个荒野谷里默默的死去,让世人忘怀自己。同在荒野谷中,还有两个无辜的没有任何技能的平民百姓呢?他们是可怜可悲可叹的,但他们的性命是本不该绝的,即使自己多么的想死去,离开这个周糟的世界,但是要这么两人无辜的人来陪葬,未免会太过意不去了。你死就死吧,干嘛还要找两来作伴的呢?而他们正在求助于自己,难到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命虎口。不,打骨士,你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这世上没什么好留恋的,那两汉人的遭遇是他们活该。不,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要一雪耻辱,我还要救他们,我还要所有汉人知道,我本无恶意,是他们逼我来狠的,我……我一定要活着。打骨士的思想在斗争着。
“我一定要活着!活着!活着!一定要活着!……”突然,打骨士一路狂叫,一路疯狂的挥起断刃,凶悍的肆杀着,所过之处虎血喷洒,虎体碎撕满天飘飞,虎群中悲惨的嗷叫源源不绝,引起骚动更为扩大。
打骨士越来越接近文阮二人,在树下的数头猛虎已被打骨士引了过去,文阮二人趁机一起跃下地面,但是很不幸,文仪一个不留神在落地时一头撞在了树桩上,晕了过去。阮小二快步赶来,探了探文仪的气息,确认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其他大的伤害。于是,将文仪驮在自己的背上,二话不说,背着就迈开沉重步子,艰难的慌忙的一步步向着荒野谷的出口走去。走了十来个步子,还不忙回头高呼:“谢谢你啦!救命恩人!”
待他呼完,便转身欲要走时,左腿一抬,刚好拌在了一根粗大的野藤,当下身体不平衡,便率倒在地上。文仪更是被抛了出去,就在阮小方的前方不远处。然而,阮小方的脚被率伤地,他艰难的爬起来,但疼痛实在是令他难以启步向前,更何况说要再次背上文仪了。他当真是悔恨自己这么的倒霉,这么的一无事处。
但见打骨士疾步如飞的奔了过来,一把提起阮小方,让他站了起来,然后来到文仪身前,一把抱起文仪放在自己的背上,一面掺扶兼拖着阮小方,一面驮着文仪,以相当迅猛的速度离开了荒野谷。
身后众虎望尘莫及地一副咀丧地眼睁睁的看着到口的鸭子就这么给飞了。心中那个悔恨啊,简直没得说。
三天后,晴。微风清刮,屋里凉快。静,这个小院子里,从稍稍而动的树叶,到窗户上悬挂着随风而飘逸的小帘布,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安祥。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着,我要报仇,我不有死……”低低的梦呓打破的沉静。
丫环小香快步来到文仪的书房,略带欢悦的道:“老爷,老爷,那位大恩人醒来了。”
“真的?快快快……快点去他那儿,叫黄郎中快点来看看大恩人怎样了。”文仪兴奋的道。
黄郎中替打骨士把脉,故作姿态的微微眯起细眼,暗暗地点着头,还捋着腮边的细长的黑须。一副资深老到的样子。
“大夫,他怎样了?”文仪急切地问。
“文员外,请放心,他并无什么大疾,只要我配几济药方,让他得以调息,一个月定能根除此疾。”黄郎中语重心长的道。
三天后,夜。
“大夫,情况怎么样了。”
“他的病情已有好转,文员外你就且把心放。”
七天后,清晨。
“恩人,你终于能说话了。请问,恩人你怎么称呼。”
“我……我不想提起过去的一切,将来要从头开始,包括我的名字。所以,还没有名。等我想好再告诉你。”打骨士见文仪对自己百般讨好,是为了要报答自己。但若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恐怕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于是,即时起了个要从零开始的想法。
“或许恩人,有自己的苦衷,我就不加追问了,恩人就在这里安心养好伤势吧!这里没有人敢来骚扰你。”
“别这么说,既然你对我这么好,就像我的父母一样,要不我作你的干儿子吧!恩人这称呼实是不敢担当。”打骨士已打算在此隐姓埋名,这或许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这……这这我实在不敢当啊!小伙子,你是老丈我的恩人,怎么能认你作我儿子呢?”文仪自知欠此人的人情已够大了,要是再认他儿儿子,更是不了了,这情还不知在这辈子里能不能还得清。
“文员外是不是怕欠我的人情债更多。本人从小孤苦伶丁,日子过得很苦,你要是能收留我,就是你对我最好的报答了。事到如今,我再无其他期望,只想有个家,有个安室立命的好地方,过上几天好日子。你这难道都不能成全我吗?”打骨士玩起悲情来。
“这……这,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好,这好的一个儿子送上门来,哪有不要的道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再让你受苦受累的,好衣服给你穿,好喝的给你饮,好吃让你吞个够。”文仪一想到能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立即得意忘形得誓言旦旦起来。
“那好,爹,你就给儿子我起名字吧!”
“这得让我好好想想。想好再来告诉你。”
响午时分。
“哇哈哈,我终于想到了。我们是路边相遇的,就叫文道捡吧!不这捡字不怎么好,得改成安检的检。哈哈,文道检,多好的一个姓名啊!”
“文道检,我就是文道检。”打骨士狠狠的道。
十五天后,
“我儿子情况怎样了?”文仪问道。
“呃,这……情况有些恶化。”黄朗中低着头,咀丧地道。
“怎么会这样的,你不说一个月就可以调理好的吗?”
“文员外,请不要那么气,是,是小人说过一个月可以调理好,但这都是事发突然,我也是没办法啊!要不,要不等过几天,可能情况会有好转的。少爷他失血过多,体虚乏力,脉博虚弱,气息不稳,已是入膏肓了。小人会细心照料他的,请老爷你放心好了。”黄朗中抖颤颤的道。
“哼,就此再信你一次。若是再有情况,这个月的诊金就不用拿了。”
一个月后,
“少爷他失血过多,体虚乏力,脉博虚弱,气息不稳,已是入膏肓了。小人会细心照料他的,请老爷你放心好了。”黄朗中仍是那句敷衍了事。
“哼,不用你。你快给我滚!滚!”文仪声与势若鸣雷,厉喝道。
待文仪稍稍消了气后,阮小方怯怯的道:“老爷,黄朗中可全城最有名的大夫,你赶有了他,谁给少爷看病啊?”
文仪淡淡的道:“这我自有分寸,看来,还得去找故友聚聚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