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十八 芳华殆尽
十八芳华殆尽
修珞想将界灵花的花根埋下，只是那花根只一触地，便像是被某种力量引导贪婪的伸向那遥不可知的深处，不知是生命力的顽强渗透，还是一种欲望的快感征服。
那枯干的花根不久便获得了生机，继而长出细小的藤蔓，延伸开去，惹眼的娇嫩的绿色有些妖冶的舒展开，突然一个细小清亮的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修珞哥哥还是来看小妖了，是舍不得，还是……”
一个女子的身影在那万花丛中高傲而又清丽的凝生成形，蓝儿只在心中感叹，原来同人界尽然有这么美丽的女子，或许她并非同人界的生灵，她孤单地不属于任何世界，她只属于他，属于这片花海。
那女子的美用绝世芳华来形容是不够的，那种美冰凉，眉目间透露的是一种不可审视美的奢华，眼神却是无邪的天真，只简简单单一眼便有一种叫人平和，忘却忧愁的力量，似幻却更似真，让人轻易便不自禁的沦陷。
“不再要你离开，你曾经对小妖说过的，要在一起，简简单单几个字，我从来就不把它当成修珞哥哥的承诺，而是当成小妖期待着能再见到你的理由和力量。”
“你有力量能困的住我？天灵圣灵君生而不会受制于人。”
“可你的心中却只有天灵，那么根深蒂固，可以抛弃小妖，抛弃掉你自己，小妖不会再那么傻了，轻易就放手让你走，你让小妖失去过一次生命，小妖也失去过一次修珞哥哥，如今我要把你留在身边，直至界灵花有朝一日枯尽生命。”
修珞轻轻笑笑：“别那么傻，那时候的你不过是个孩子，而今看起来依然如此，只不过更任性。”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修珞哥哥，你再也无法欺骗到我，因为我是你的心，我的心中有你的眼泪。”
“眼泪？”
“小妖知道，修珞哥哥哭了，在那一剑刺穿小妖的身体时，修珞哥哥流泪了，那泪却是温暖的，只是那一刻小妖的心却冰凉，可是这么久却是因为那泪的温暖给了小妖重生的力量，更深刻的把那一点一滴刻在了心上。”
“那你当知道此番我下界的使命，你将不会再有重生的力量，四界之中将不再有界灵花的存在。”
“是，小妖知道，这将是一场毁灭，毁灭了你也毁灭了我，既然如此小妖会选择尝试着毁灭自己把你留下来，小妖知道修珞哥哥在天灵从来都不幸福，如果可以，你只愿安详的沉睡千年，或者更漫长，睡着时不孤单，睡了小妖会在身边，在梦里。”
“你以为很了解我吗？”沉默良久，修珞不再言语。
“修珞哥哥可还记得萧萧么？白灵、凡神、木祁叔、子觋师叔……不会忘也忘不了了，小妖一直陪在你身边，小妖知道那些记忆是最值得珍惜的快乐。”
“你说的人我全然都没有印象，我只知道我离开天灵的使命，是来了结你的性命，你是知道的，我对与我毫无相干的东西不会有丝毫留恋。”
“修珞哥哥……”
“修珞哥哥真的要小妖死？小妖也是与修珞哥哥毫无相干的人？没有丝毫留恋……”
“惟此，更多人才能避免不幸，罹苏，你不能活着。”
“原来修珞哥哥的心还是一样的冰凉，可是小妖有感觉到它的温暖，很久以前因为修珞哥哥的一句话，小妖死在修珞哥哥的剑下，事隔这许久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很有预见性的梦，如今才是大梦初醒的真实。”
“一切也许原本就不真实，就像修珞从来没遇见过罹苏姑娘，那从来就只是个梦境罢了，何必当真？罹苏姑娘还不如在轮回往生之间去寻找那份真实，因为修珞不是血肉之躯，无法体会到罹苏姑娘所谓的真实，还有幸福。”
“可是修珞哥哥，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
“在修珞看来，幸福既是得到，得不到而强求也就无所谓幸福，难道不是吗？”
“修珞哥哥，幸福不是得到，也不仅仅是得到。”
“很久以前，修珞哥哥丢弃了小妖，那时候觉得修珞哥哥好可怜，因为修珞哥哥也将心留在这片花海，修珞哥哥知道小妖为什么这么喜欢界灵花么？小妖还小的时候，或许还不懂得什么叫爱，但是却明白了什么叫伤。在界灵花漫野开放的地方，只静静的有一个身影，吹着一首听起来很伤心很伤心的曲子，小妖第一次流下眼泪，不自觉地，就那么流淌着，现在回想起来那却是幸福的，因为那时候不知道你是神，而我却只是同人界的一个小精物，直到很久以后才发现，爱上了那片花海，因为那里有你的声音，爱上了一个人，甚至是他留下的伤痛。”
“罹苏……”
“修珞哥哥可否再为我吹奏一曲，很伤心的时候反而会忘了一些过往，甚至想要沉睡过去，不再醒来。”
“好，一曲终了，我希望罹苏姑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在来生，会忘了一些不痛快。”
一旁的蓝儿的眼中却有些湿润，这样的感情历经几生几世才能磨灭，即使在来世，那也许沉睡的心，也会有清醒和不安分的时候，怎能不伤心，恐怕却也增添许些相思愁病。
修珞手掌摊开，一杆玉箫便横卧手心，握紧它，修珞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只片刻却又异常坚定，寒淡如初，那泛起的异样涟漪不知可是为了心中曾经的有过的爱，或者是隐秘在心灵深处的淡淡的恨，终究他还是为她吹了一曲，就当是为那份深沉的感情饯行，在声曲的幽怨深浅中将爱恨葬殁。
曲终，只闻得天地间有奇异的飘香，那香气令人迷醉，修珞冷冷“哼”了一声，只将手中玉箫轻轻抛起，那玉箫便散作零碎的碧绿光泽在花香弥漫中翩浮隐现，少时似乎与那花香融合为一体，修珞闭上眼睛，意念集聚，额间金焰印记闪现光芒，拈指轻合，只睁开眼时，碧绿的光泽已遮盖了个空间，花香已渐淡然无存。
只是万花丛中，那些界灵花原本细细的柔嫩的绿色藤蔓此刻都似突然膨胀，变得粗壮，顽强而又任性地撑开天地，片刻，所有藤蔓向一个中心交合在一起，四周还不断有绿色的光向中心集聚，一条巨大的浑身闪着妖异的碧绿光泽的大蛇吐出信子，猩红的眼睛只注视着修珞，突然张开血盆大嘴，毒液喷洒向四周，蓝儿只得闪身离开，这才明白原来一直生长的四界边缘的这种安静而温和的花原来却是有着剧毒的，一个不小心，蓝儿差些被毒液喷到，只是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抓住她，那人却是修珞，他反身向后一击掌，一道金色的烈焰由掌心扩展开去，挡住了那毒液，同时那烈焰化成一条赤龙，飞向那巨蛇，修珞唤出玄青，那剑便早通了他的心意，随着那火龙直向那巨蛇。
“白灵你不该留在这儿，不对，你不是白灵。”蓝儿突然从修珞眼中看出些许淡淡的忧伤，可是那仿佛只能是一纵即逝的错觉，片刻之后便只留下冷冷的背影。
那赤龙迎头冲向那正欲攻击向修珞的巨蛇，与巨蛇的身体纠合在一起，那原本由界灵花身幻化成的蛇身好像并不畏惧这烈火，顽固的不顾一切的袭向修珞，玄清则利落的插入蛇腹中，一道青光闪过，只是马上被吞没在蛇腹之中，那巨蛇依然没有丝毫的妥协，只张开大嘴猛扑过来，赤龙的烈焰好像也被那青绿的身体一点点的吞没，“嘶”的一声，那大蛇将整个身体撞过来，飞溅的毒液令周围的草木顷刻枯尽生命，或化为一摊绿水。
修珞倒是一点也不慌张，他盘坐下身来，将食指与中指伸开，口中念决，少时只悬空划了一个圈，便见蛇腹内金光大盛，玄清被附在金圈内，青色的光芒与金色融为一体，突然化为一个极小的光点，继而一股巨大的力量由那小小光点扩展开去，蛇身像被某种东西突然膨胀裂开，好像感觉到了巨大的痛苦，身体撞向一边，直飞向不远处的一座大山，轰隆一声巨响，山体某些部分好像塌陷下来，那巨蛇的头部被重重的压在下边。少时金色的光晕已经将巨蛇周身的碧绿光泽包裹起来，待到金色光泽消失时，那巨蛇的身体也随之消失，原本以为如此就该平静下来，却发现碧绿的毒汁已经在山脚下流淌开，所及之处生灵皆无生还，恰混同山上流泻下来的清泉，向着山下的地方延伸开。
“罹苏，不要那么固执，你还是我认识的罹苏吗？殃及那么多的生灵，她很善良……”
“修珞哥哥是向我告饶么？是小妖的错，可是只想你永远都不再回天灵，想把你留下。”
“是我的错，从来都是，我不想……”
“不想怎样？”
“眼下先解决这毒汁的问题才好，要怎么做？”
“留下来……”
修珞突然想起随行的那个伪身成白灵女子，只是四处张望却没有她的踪影，修珞自知那丫头有千年的灵力，无须为她担心，可她的不辞而别却令修珞不得不牵挂，修珞明白，这牵挂来自于白灵，来自于记忆，也许对于修珞来说仅仅是好像忘记了的过去。
修珞转身要去寻蓝儿，却未曾发现小妖得眼中已挤满泪水：“修珞哥哥，我要让四界生灵涂炭。”小妖突然怒吼了一声，发丝散开去，眼中盛出绿色的光芒，所有界灵花好像变得浮躁不安，某种诡异的力量在天地间游走开去，像传达信息，一时所有的界灵花由小小的植物变得强大而有野性，绿莹莹的毒汁好像好似要吞噬掉整个大地，所有生灵都必须屈从于这可怕的力量。每一株界灵花都好像承载千年的心事，此刻将悲欢喜怒一并肆意发泄出来，这股力量却给万物生灵前所未有的畏惧，似乎逃避是毫无用处的，因为任何一种感情终究都是无法逃避的，界灵花的力量来自于那些也许被人们遗忘了的记忆，来自于人性最本质的东西，情感。
“召唤魔灵，让暗黑中的血液洗涤你们的伤口，舔食掉天地间万恶的生灵的心，噬灭所有生灵曾经的记忆和梦，让万物在安生中得以永生。”
“小妖……”
此时的小妖好像眼神迷离，好似听见了修珞在唤她，又好像没有，眼睛仅仅只是空洞地望着前方。
“小妖……”
“修珞哥哥，你叫我小妖……”小妖好像终于听清了修珞的呼唤，猛然清醒过来。
修珞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那干净的华美的面容曾经像冰封了一般，只一笑，却是那样的温暖，只是小妖却反而觉得心酸难过：“你留下来，小妖就收手。”
“还能收得住手吗？ 其实我早料到会如此，你知道召唤出所有魔灵的后果吗？这会是场大的劫难，即使你收手，已经没用了。”
“修珞确实曾经将最美的记忆留在这花海，还有修珞的心，可是你怎会不明白？修珞只想把一切都留给你，修珞能给的只有这些，即便是亲手了结你的性命，只是希望你可以忘了我，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从来都没好受过，只因为修珞曾经爱上了一个女子，可是得到的回报或者说惩罚真的很沉重。”
“小妖错了，是小妖不明白修珞哥哥的心。”
“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是修珞自己犯下的过错，自己承担就好了，我永远都不会忘了曾经爱上过一个女子，永远都不会……”
“很久以前我的泪还有你的血液给了这片界灵花予以复活的力量，造就了今天的错，而今我把所有的泪水都给你们。”
“修珞哥哥……”小妖惊唤了一声，两行眼泪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你怎么可以……”
只见两道血痕顺着修珞的脸颊滴落在身边的界灵花上，那血渗入界灵花的毒汁内，顷刻间那碧绿而透明的液体中好像渗入了淡淡鲜红的颜色，那鲜红的颜色好似有生命一般，迅速的扩展开去，毒汁原先流过的地方，已然枯干或死去的生灵重新复活起来。
“修珞哥哥……”小妖只是紧紧地抱住他，“都是小妖不好。”
“如今魔灵已被召唤出，修珞恐怕还有别的使命，我要去寻找凡神，还有天灵四圣其他三人以及各界神的帮助，不然只怕四界要遭殃了，原本以为杀了小妖是为了避免这样的后果，如今看来修珞错了，真的错了，既然事已至此，小妖你要好好活着，修珞走了。”
“修珞哥哥，你的眼睛，都怪小妖……”
修珞只是淡淡笑笑：“不怪你，真的不怪，不怪……”
修珞轻轻推开小妖，起身便要走，小妖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自然心中舍不得，早已哭成了泪人。
“答应修珞，好好的，我不想再错。”
“修珞哥哥，小妖也走了，小妖想睡会，你别担心，在来世小妖只守候一片花海，只等待一个人，只会笑着静静的去等待。只希望等待的不是记忆，却是一段真实的爱。”
修珞微微点点头，身后的血已染红了那片花海，修珞蹲下身来，在小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傻瓜，不要等，因为修珞也会迷路，找不到家，何况来世今生不由人定，修珞只希望你有自己的幸福。”
如今的天灵已非往昔，再加上小妖召唤出魔灵，四界恐怕是应验劫数，已处于混乱之中，修珞不由得心中叹息，且天灵中也是敌友真假莫辨，凡事都得留神且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有所察觉，要想使四界回复平静，有一个人是少不得的，修珞自然知道去往何处能寻到凡神，如若萧萧真的没有死，那么有一个地方，凡神是必然会去的。
“圣灵君且留步。”修珞听得身后有人唤自己便回转身去，来人不免有些惊讶：“圣灵君，你的眼睛……”
“请问阁下是谁？”
“你初入天灵的时候我还亲手抱过你，那时候不过是个婴孩。”
“阁下是天灵界的人，修珞如何会不认识你？”
“这个嘛……”
“难道阁下对自己身份还有所避讳隐瞒？不便说也就算了，可愿与修珞一同上路，你也知道如今的局势。”
“不忙不忙，你先随我往一去处，随后我陪你去寻找凡神，如何？”
“果然是高人，既如此修珞随你一程，相信阁下是通达之人，必然不会有所耽搁，也不会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这个嘛，自然。”那人右手轻捋胡须，发须皆已染上霜迹，眉目温和，身着白色绸衫，左手背于身后，两人一同上路，谈吐间修珞深知此人心中定是真书万卷，自是风流文雅之人。
“您想治好修珞的眼睛？看得清和看不清有什么分别，何况修珞本不是凡人。”
“有区别的。”
“看清天下苍生的苦难？生灵间的生离死别，还是四界中的黑暗，看不清楚，眼前却反而明亮了。”
“就是要去看清楚，看真切了，顺便带你去会会我的老友，虽然我与你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我深知圣灵君是一个有担当，不逃避责任的人，更不会将消极与悲观如此袒露出来，想来是因为罹苏姑娘的原因，我理解。”那人笑了笑，笑声中却似乎仿佛也有着某种悲凉。
修珞不想过多言语，很多事情沉到心底，谁也不轻易揭晓，谁也不轻易触碰到，也许反而会是解脱。
“我与你师父木祁叔倒是私交甚好，虽说私交甚好，却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老友，与他相知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你师父这人不喜欢去理会四界之中的事情，他喜欢清静，就连我也不会轻易去打搅他的，他可谓灵人界的奇才，天灵界不少天灵神对他也是敬畏三分的，界神将你交托给他倒真是添了不少的麻烦，木祁叔居然也接下这等差事，可能远远不是因为与天灵界神的私交。”
“这话我听子觋师叔说过。”
“看来圣灵君你把凡人界的感情都点滴铭刻在心，丝毫没有淡忘，你子觋师叔虽然为人有些清傲，好胜心较强，却也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两位现在可好？”
“师父尚好，子觋师叔他已经不在了？”
“子觋他……”
“这个修珞就不得而知了。”
“前方便是老友雅居，老友喜好喝酒，恐怕此刻正在酣睡之中，不然早已出来迎接圣灵君尊驾了，我这就去把他唤醒。”
“不必了，今日老朽没有喝酒，自知圣灵君要来，怎会怠慢。”一白发老者手执拂尘正乐呵呵的向这边来。
“看来修珞却是孤陋寡闻了，两位高人我全然不认识。”
“其实这不能怪圣灵君，圣灵君虽则灵力高强，聪慧过人，只是却还年轻，这天灵自四界开化以来，存在了多少岁月便是众天灵神也无法知晓，帝尊大神恐怕都早已将这个问题淡忘掉了，偌大的天灵界还是有许多地方圣灵君并不知晓，很多天灵神灵力强大，只是因为不想为他人搅扰只好将自己隐蔽起来，天灵界内有许多无法被察觉的结界，界内必然别有洞天，而且居住着某位灵力强大的天灵神”
“这么说来两位却也是这样的高人。”
“说笑了，我们如何能及，凭圣灵君的灵力自然能感知到我们身上灵力的强弱。”
修珞只淡淡笑笑：“二位灵力不弱，虽则修珞感觉到的灵力并不强大，这可能与二位无心昭显刻意隐瞒有关，能将自己灵力强弱很好隐藏起来这更不简单，但是方才进来时修珞有感觉到身入结界内，要打开这个结界决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不过既然来到这，便只能客随主便。”
“先不说这个，还请圣灵君随老友去往‘一线明泉’，先医好眼睛才是。”
“‘一线明泉’？原来二位修珞尽是认得的，看来你是天灵神北堂叶秋，老友便是南门司星，却是天灵界一直传为佳话的一对好友，修珞失敬了。”
“圣灵君客气了，随我来。”
这“一线明泉”却是名不虚传，只细细的一条仿若游丝顺着竹筒在风中飘摇而下，风劲稍大时便似乎不见了踪影，散作更为细小的水珠瞬间便已蒸发殆尽。
“这样下来这泉水要能够滴落到地上却是很困难的，也许正因为这个，这水却成了福水，自通灵性，如今我且用灵力为你取来，这泉水还能愈合伤口，片刻，便是连疤痕都不留。”
南门司星集中念力，少顷，一颗冰蓝色的水珠便凝聚形成，不断扩大，他轻轻一弹指，那水珠便消失不见了，好像是渗入到修珞眼中，修珞睁开眼，只是平淡言谢，他对重见光明似乎没有丝毫惊喜，那双眼睛就好似原本不该属于自己。
“这样一来我们却也是做了一件功德的事情，其实原本就应该的。”
“如今二位定然知道，四界皆已遭受磨难，魔灵既被召唤出来，只是现在力量还不够强大，不久可能便会有所行动，到时候四界可能会生灵涂炭，不知二位可愿与我同往？”
“这个……”
“既是如此，那修珞再次谢过二位，已是耽搁不得，修珞这便上路，告辞了。”
“圣灵君，请留步，我二人愿随行，岂可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三人恰要一同前往，忽闻有人传令：“帝尊大神有请天灵圣灵君，请圣灵君回去复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