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长空 -- 第十二章 朋友
整个正月期间,安平家为两件事争论不休:一件是如何组织大雪后的救灾工作——因为上一年的财政收入很不理想,安平家一直又没有什么积蓄,严重影响了本年的开支计划。每个神将都想从帐房争取到更多的拨款,但野田敦认为他们每个人在自己的居城已收取了为数不菲的种种摊派,某些大城的存金比王府还多,没有理由在这么困难的时候还向王府要钱。这个问题扯来扯去就扯出了一堆历史遗留问题,安平王将80%的精力都花在了调处双方纠纷上,仍然很难找到令人满意的一揽子解决方案。对此,安平王倒不奇怪,停止进军之后,数十年以来被不停的出征和胜利所掩盖的矛盾不住地呈现出来,多次出现了集中爆发局面,所以近十几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磕磕碰碰的生活了,他还暗示野田敦:没有必要费心思去寻找完美的一揽子解决方案,见招拆招地对付过去就行了。
第二件值得争论的事,就是关于洋人出仕。在看过徐胆的关于成立新军,以较分化拉拢和平演变等较隐蔽的方式为主、军事行动为辅的办法扩展疆土解决财政危机的建议书后,安平王对他立即另眼相看,但且不说那计划书的可行性究竟如何,如要让徐胆能够去做计划书上的事,必须得给他一定的身份和名义才行。对于安平王来说,这件事本不困难,因为除了确定郡王和世子需要向天宫殿申报候批外,下属文武官员向来都是由各郡自行任命的。但涉及到徐胆的身份,这件事就变得有些麻烦了。
虽然雷克萨与天界曾有数年的官方联系,但不妙的是他们在起初并没有搞清楚天界的政治形势,更把最初接触的灵牙伽罗等国视为天界的主要国家重点发展关系,这种外交方针现在看起来堪称与狼共舞。后来虽然与天宫殿有了些交往,但受灵牙伽罗等国的影响,态度不免比较倨傲,给天宫殿和天界主流社会留下的印象很不好。在去年的灵牙伽罗作乱中,雷克萨洋枪兵更是对泰严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受到了主流社会的口诛笔伐。这种声讨在雷克萨见状不妙全军撤出之后仍然没有停止,所以目前天界主流社会对洋人的印象很差。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在这个时候征召洋人为官,对任何一名郡王来说都是颇值得思量之事。何况斯兰西郡这些年来逐渐衰弱,国力早已退出了一流强国之列,只能勉强跻身于二流大国。所以虽然只是任命一个官衔,难度却不亚于发动一场会战。
争论许久之后,徐胆和野田敦发现这种嘴皮子勾当可能还会打几个月,与其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这些方面,倒还不如去打劫几伙山贼,赚取钱钞和名声,说不定还对自己出仕大有益处。产生这种黑吃黑的念头后,二人便准备外出去买些趁手兵器,以免再次出现上次那种几乎等于赤手空拳面对柚木级恐怖神将的情形。向安平加代汇报了当前工作情况和下一步的打算后,小公主自然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但她仍然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二人,很哀怨地说:“这才刚开年不久,人家的零花钱已经不剩多少了呢。”
于是二人从小公主处只榨到了二十贯装备费,一人分得十贯。尽管这已当得上徐胆目前十年的收入,但委实还是太少了点。二人本来想趁现在气氛比较平静到泰严郡走一趟,顺路打探一下雷克萨的消息,可这点钱大概来回住店和车马费都不够。正觉得困难时,安平加代找了蓝姬来陪他们一同出行。
与蓝姬同行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她在王府干服务工作久了,很善于伺候人,即使是顶着满天风雪出门,一路上二人也总能随时喝到热茶。而且她经常出外打杂,各条路上的车行老板、旅馆掌柜差不多都认识,因此在斯兰西郡内可以冒着王府的名义赊账租车和在旅馆住店,省去了很多路上的花费。唯一的不好就是她不太爱说话,除了给二人端茶,一般就是静静地坐在窗边,向外看一会,又打一会坐,气氛不够活跃。野田敦憋了半天后,终于忍不住主动搭讪说:“你好像很少说话啊。”
蓝姬愣了一下,转过头问:“你是在跟我说话?”
野田敦说:“对啊,我们既然一起出来了,就活跃点嘛,不然旅途上多闷。”
蓝姬淡淡地说:“如果你坚持要那样的话,我当然可以跟你们交谈,不过说什么呢?”
野田敦挖空心思地想出了一个话题:“我觉得……诶,你对我们是不是冷淡了点?初次见面时好像你要更活跃一些。”
“当时你们是客人,对待见面之后不久就会从生活中消失的客人当然要尽量热情一些,那是职业的态度。”蓝姬平静地说:“后来你们就成为安平家的一分子了,身份都比我高贵,我如果多跟你们接近,会被人说企图结纳高枝的。我不愿意受到那样的指责。”
“得了吧,我们都是众人不齿的洋人哪,有什么高贵不高贵的?”野田敦悻悻地捅了捅在旁边打瞌睡的徐胆:“你来,好像她比较喜欢跟你说话。”
蓝姬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说:“胖先生,请不要乱说。”
野田敦已经没有力气再抗议了。本来蓝姬跟他说话就比较少,每次见面都叫胖先生,看来这个外号已经是终生难改的了。徐胆给他这一捅,倒想起一件事来,说:“我不知道这王府是怎么规定的,可看到你在我们面前保持这种冷漠的恭敬,我们也不好受啊,能以平等的态度对待我们吗?”
“平等的态度?”蓝姬略略歪着头想了一会,问:“比如什么样的?”
徐胆仰着头想了一会,说:“比如嘛……比如你不必觉得我们的身份比你高啊,我也真不知道我们有什么高贵可言,只知道很多人讨厌洋人。再比如你扫地洗碗的时候,可以叫我们一起帮你啊,反正我们一般都很闲。再比如,我们见到面时可以打打招呼啊,相互间称呼也直接称名字,那样才显得亲切嘛。”
蓝姬似乎很辛苦地考虑了一会,苦恼地说:“那样与礼制不合,会被人说闲话的。”
“什么礼制不礼制的,朋友间相处不就应该这样吗?”徐胆提高了音调说:“如果有人对你说什么不好听的,你就说我们洋人都是粗俗无礼之人,就该那么无礼对待,实在不行让他们来找我评理,不就对了?!”
蓝姬忽然一脸惊讶,又有些恐慌地问:“对不起,请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无礼……”徐胆见蓝姬摇头,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说:“朋友?说错了吗?”
蓝姬转过了头,低声说:“有些难以相信,我只是王府中最低贱的一个下人,为什么你会说‘朋友’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朋友了吧?如果还不是的话,我们也想要你当我们的朋友啊。你看我和野田敦这么好,这么亲热,无论遇到什么艰辛困难都一起相互扶持着走过来,不是很好吗?”徐胆对野田敦扬了扬下巴:“你说是不是?”
野田敦见徐胆迅速就跟蓝姬搭讪成功,本有些不服气,听他这么说也顾不得心里的那点小小嫉妒了,连忙跟着说:“对啊对啊,你在长坂城打退柚木救了我们,之后虽然不肯跟我们过多接触,但一直对我们还是很好,我们都很喜欢你……不不不,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很希望能够跟你多接触,成为好朋友……你觉得这种想法是不是有些唐突呢?”
野田敦说这些时,蓝姬一直低着头,因此看不清脸上表情。说到后面,野田敦也觉得有些过于冒进,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忽然蓝姬抬头说:“你们这两个洋人真是奇怪,就算没有人告诉你们,可你们看到没有人接近我,也应该学别人一样自觉地离得远远的啊。”
徐胆摇头说:“我们想要的是真心的朋友,才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怎么,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不,没有,让我想一想。”蓝姬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说:“还真的没有人规定洋人应该算什么,比照哪一级的人行事,大概这样也是可以的吧。不过以后万一有人告诉你们应该离我远一些……”
徐胆豪情大发地拍着胸脯说:“我们是万恶的洋人,只会按照自己的直觉喜好行事,那种话是绝对绝对不会听的!”
蓝姬不由为他装腔作势的模样噗哧一笑。这一瞬间,徐胆和野田敦都看得呆了,想不到这个女孩发自内心的笑容竟会是那样美丽得眩目,使得令二人的心脏都剧烈地跳了起来。蓝姬见二人失态,连忙捂住了嘴,收敛了笑容,过了好一会才说:“我真的很高兴,也许真的可以把你们当作朋友吧。”
“既然这样,我们就应该很平常地相互称呼了。”徐胆说:“开始可能还比较拘束,我们就不称呼小名昵称那些了吧,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你试着叫一叫‘徐胆’、‘野田敦’看看,是否觉得比那些某先生某先生的称呼要顺口些?”
蓝姬试着叫了几声,二人都答应了,虽然还有些生疏和不习惯,但显然距离已拉进了许多。野田敦又说:“那我们怎么称呼你啊?蓝姬这种名称,是带有工作性质的吧?听起来叫起来都不是很舒服呢。你的全名是什么?”
蓝姬面露难色地说:“有些事一直没有人告诉你们,现在我也还不打算说,因为毕竟不是些光彩的事。不过,因为那些缘由,我的确是没有姓的,就只有一个名字叫‘蓝’。”
野田敦说:“那就直接用昵称称呼你吧,叫‘蓝蓝’怎么样?”
蓝姬忽然脸微微一红,说:“野田敦……这样叫对吗?”
野田敦连忙答应道:“对,就这样叫,有什么问题?”
“不可以那样叫。那种称呼是至少要达到了未婚夫妻的关系以上才能叫的,胡乱那么称呼,会被人传为笑谈呢。”
野田敦又问:“那给你起个姓怎么样?”
蓝姬为难地说:“按照规矩我这样的人是不能有姓的。不过,你想给我起什么姓?”
野田敦说:“姓武腾吧,又好听又有内涵!”
“别听他的,他以前的单恋对象叫武腾小百合……”徐胆才揭发了一半,已被野田敦扑上去死死按住,二人扭打成一团。蓝姬又忍不住笑了一声,说:“就还是叫我‘蓝’吧,不加那个‘姬’就行了。”
之后二人与蓝的关系就融洽了许多,一路上也算是有说有笑,行走了两天后,又来到了憔郡边界,当初打退柚木时的长坂城。原来憔郡盛产赤铁,兵器打造行业发达,但陆路交通不便,特别是从陆地上通向中南部主流区域的交易路线必须经过长坂城进入斯兰西郡转运,因此这座小城虽然不起眼,却可以买到许多物美价廉的东西。安平王府有时需要给别人送一些不需特别名贵的纯粹充数的刀剑时,就会差人到这里来买。因此在预算极其可怜的情况下,这里也是唯一可去的地方了。
挑选了片刻之后,徐胆和野田敦都一脸失望地回到了城中心回合点。在现代世界的二人眼中,这个时代的兵器锻造水平的确不值得嘉许。即使是二人的故乡昆山县城中仅有的一家军品收藏店里不需订货就可买到的标价三千元的珍藏版陆军匕首,也可以轻易捅穿铝合金汽车的车门,弯折90度而不折断。以这个标准来衡量的话,长坂城里所有待售的兵器都可以直接砸烂回炉,省得留在世上为冷兵器的名誉抹黑。蓝见二人都不满意,叹了口气说:“这里可是那二十贯可以花出去的唯一地方了,要不要先随便买一个练着?日后如果表现得好,主公赐下的刀剑就比较好了。”
精通账目的野田敦立即揭露道:“给我们这样的人,就算赏赐大概也只会赐从这个城买去的便宜货吧。”
蓝苦笑道:“好像是这样。”
三人正没奈何时,忽然听到城中有人敲锣打鼓地大声呐喊,原来是一个走江湖的野鸡戏班正在当街演出。三人此时正不知该干什么,便走过去凑热闹。只见一名壮汉胸负大石,让一个小姑娘挥舞大锤子把石头打成了两半,下面的壮汉却毫发无伤。然后又是小姑娘表演吐火。徐胆和野田敦对这种把戏的物理化学原理了解得很清楚,但这种杂技戏耍在人间世界已经衰落多年,除非刻意到大都市的马戏团去,否则在昆山那种小地方绝无可能看到,二人大开眼界之余,不由兴奋得不停鼓掌,还丢了十几枚零钱过去。蓝见二人雀跃,不由微微一笑,却被野田敦发现了。野田敦连忙叫道:“怎么,没见过乡巴佬啊?”
蓝努力忍着笑说:“那些真的很了不起么?你们居然看得这么投入。身为神将,就算不做练习,靠神力蛮干都可以作出这些把式的。”
野田敦不以为然地说:“哎呀,我们怎么会不知道那是骗人的。不过是凑个乐嘛。”
徐胆却来打断了二人的交流,他扯了扯野田敦说:“嘿,他们说下一个节目是表演天雷劈人呢,你说这会是什么把戏?”
野田敦又扎回了人堆里,一边向圈子里仔细看去一边嘟囔道:“胡扯的吧?现在天气虽然不好,但雪早就停了,看这天色就是安几百个避雷针也引不来天雷啊。”
“不,真的能引来。”蓝在后面说:“不信一会儿你试试看。”
野田敦万分不屑地说:“切,你们就瞪大眼睛等着看我野田敦出手打击伪劣魔术吧!”
过了一会,天雷表演开始。服装杂乱的野鸡戏班先是搞了一大堆铺垫动作和台词,然后才由那个小姑娘开始装腔作势地举起一把大刀东砍西砍。徐胆看见那刀口都没开,顿时兴致大减,看见小姑娘用那刀轻而易举地砍倒了四个龙套,反而郁闷得打起哈欠来——的确是没什么看头。最终小姑娘的刀忽然脱手,神奇地飞到了挂在一边的一具盔甲上,闪出一阵蓝色的电火花,引得观看的众人齐声惊呼。野田敦却忍不住了,大叫:“什么破玩意也拿来唬人?”
那个表演杂技的小姑娘听他口出不逊,倒也不着恼,捡回大刀高声叫道:“这位客官不信我能召来天雷,不妨自己来试试!”
野田敦发了狠,叫道:“试就试,我野田敦一百八十八斤肉在此,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姑娘听他这么说,举着刀就呐喊着向野田敦冲来。如果是柚木以这等姿势冲来,野田敦只会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只有十四五岁,身形稚弱,大刀也是典型的廉价货,连起码的表面抛光都没做好,其貌不扬而且还没开刃,实在是找不到一点点惧怕的理由。他大喝一声,迎着大刀伸开双臂迅猛地向中间一拍,使出了以往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过的空手入白刃!
天眼开通之后,因为神力的作用,野田敦和徐胆的动作、反应速度和观察力都比寻常人强了很多,何况对方只是个草台班子的小姑娘,这记空手入白刃如果夹不住,野田敦真可以把名字倒转过来写了。不料野田敦的手掌刚刚夹住大刀,却忽然凄厉地惨叫了一声,双臂猛地弹开,结果让小姑娘的大刀轻轻地砸到脑门正中,虽然气力不大,还是给扑地击倒在地。
在观众们的如雷欢声中,坐在地上的野田敦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痴愣当中。徐胆和蓝连忙把他架了起来拖得远远的,到了没人的地方后,徐胆才严肃地说:“放心吧,这件事不会传出去让第四个人知道的。”
蓝也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说:“你可是被赫赫有名的吉冈大师鉴定认可过的神将呢,居然会被一个走江湖的小姑娘打倒,传出去对婆罗教的声誉影响很不好,我们大家一定都要很努力地保密哦。”
“你,你们……”野田敦呆了好一阵,挥舞着胳膊大叫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确实是被电打了,而且绝对不会是静电,没有那么强!”
“也不会是天雷,你还没有被烤熟的迹象。”徐胆转向蓝问:“你早就知道这种结果了?”
蓝微笑着说:“这种把戏我见过十几回了,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徐胆问:“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说原理,你清楚原理吗?”
野田敦已站了起来,边拍灰边说:“蓝不可能说得清楚原理吧,她又没学过物理学。”
蓝点了点头说:“没错,原理我当然说不出来。不过我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哦。”
徐胆和野田敦好奇心起,连连催促蓝说出情由。蓝便来到刚才被徐胆和野田敦彻底否定的一家兵器店前,拿出安平王府的威风直接要了一把价值十文钱的小刀,递给徐胆说:“你看看这东西。”
徐胆接过小刀仔细一看,几乎笑了出来。这小刀形貌颇为猥琐,而且实际上是一把木刀,不过在上半部包了一层铁皮,在刀刃部分嵌了一截钢刃而已,中间都未合拢,可谓偷工减料到了极点。野田敦又接过去看了一阵,递还给蓝说:“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斯兰地方缺铁嘛,又穷,不愿意花太多钱在铁器上,所以不少菜刀一类的家用品都是这么做的,其实省不了多少料,还挺费人工,但没办法,谁叫大家都需要这种便宜东西呢?”蓝边说边走,已来到一个杂货铺面前,对店主说:“老板,我想借点盐。”
借到盐后,蓝又找了一点水把盐打湿,将半呈糊状的粗盐涂到了刀身上,然后把刀尖挨到了徐胆的手臂上。徐胆顿时觉得一股大力直打到自己的手臂神经上,手臂不由自主地猛地弹了一下,顿时吓得汗都出来了,惊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害怕,其实没有什么危害的。”蓝笑嘻嘻地对野田敦说:“你再来试试看?”
野田敦其实一向怕痛,但又不愿意丢了面子,咬着牙伸手握住了小刀。果然从刀身上传来了电流,但也只是刚接触的那一瞬间电压刺激比较大,之后并未感到有什么足以伤人的电流。他微微一沉思,已想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转头问:“蓝,是不是每一种这样制作的刀都会这样?不,应该是每一种这样制作的金属物品。”
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嗯,大多数刀剑和铁器都不会带电的,只有这种质量很差的次品才会有这种情况。以前也有些不肖之徒用这种材料制成了一些号称为‘风雷刀’一类的秘密武器,到处胡作非为。但那种东西质量很差,强度不行,与真正的武士对上,随随便便一刀就能把那种东西砍断,所以后来就只有走江湖的还偶尔在耍杂技时用用了。”
野田敦说:“看来是因为制造工艺的差别,这种劣质小刀两边的材质相差很大,中间的木质又起了绝缘作用,食盐水涂在上面后就成了电解液,构成了一个化学电池。但电解液只是食盐而已,一般的材质不应该产生这么强的电压,我看很有进一步查证的必要。”
蓝问:“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过你们的意思是说还要继续前进吗?”
徐胆点头说:“没错,我们需要到这种刀具的生产源地去亲眼看一看,可能会有收获,你能陪我们去吗?”
蓝抬起头来向阴霾的天空看了看,叹了口气说:“憔郡现在跟我们的关系有些敌对,按理来说最好是不要去。不过我还是陪你们继续走下去吧,就像朋友应该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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