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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三月,等待开来的地铁 

类别:都市异能 作者:网络女写手 书名:感触爱情 更新时间:2014-03-20 08:41:14 本章字数:6717

三月份的时候我决定去一趟上海,在那里有一个等待了我很久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焦急的等待着,也许是等待着我们的故事有一段新的发展,也许是等待着我们可以互相给对方一个结局。

这很难说,因为我们都不了解对方,我一直把这作为我们关系这么僵持的一个理由,但是那一天她告诉我说不是。她说我们僵持,是因为我们彼此自由。

——题记

(一)记忆

我喜欢这样的阳光,像雾气一样撒在我身上,暖暖的又湿漉漉的感觉,在我心里荡漾开来。

她说这样的阳光叫做温暖。我看到她轻轻用指尖去碰那阳光,那温暖就在她指尖荡漾,晃的我眼花。

我习惯性的抬头,然后看着她的脖子逐渐变红,我一直奇怪她的脖子总是在看着我的时候变红。

我低下头,她就又凑着小脑袋来看我的眼睛。我知道我的眼睛很好看,从第一次见到我她就那么说。

那是一个明媚的夏天,阳光像妈妈很多年后的白发一样,水银泻地。

她静静的从我身边走过,毫无声息。

她走路从来那么轻,那次也是。她忽然回过头来对我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知了在不远的地方放肆的叫着,像是在附和着她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说?

她没有回答,她什么都不回答。我想她也许从我身边走过只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一点。

那天回家以后我记住了那个声音。

很多个没有阳光的下午,她喜欢抱着奶茶盯着我的眼睛看。

看久了累了,她就故意用她的鼻子来撞我的鼻子。

她总是喜欢用鼻子使劲的碰一下我的鼻子,然后捂着鼻子叫着好疼好疼。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觉得我应该有什么话要说,可是时间在我们互相注视中流逝的很快,也或者是很慢,慢到我们都不知道时间在流逝。

还疼吗?我问。

不疼。她的脖子又红了起来。我低下头。

我于是抬起头来,她在那笑着。

她总是笑,每次看到我都在笑。我喜欢看她的笑,很久以前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她总是会神气的出现在我面前,小人得志的笑着,一边笑一边还敲我的头说:大木瓜又不开心拉?

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笨了,我想一定是在那时候被她一点点敲笨的。

我安心享受,习以为常,就像在有阳光的时候在那晒着太阳一样。她会在那叫着痒,说:大木瓜揉揉!然后我给她揉着,而她给她最爱的小猫眯揉着。

我说我妒忌。

妒忌什么?

妒忌那猫。

然后她就咯咯的笑,一边笑一边揉着小猫说;大木瓜妒忌你呢,乖,再给你揉,气死他。然后她惊讶的看着猫眯说:啊,你睡着了?

我为之气结。有段时间我习惯了这种感觉,像夏天下午抱着一堆阳光走在海边。但有一天,她不再出现。我才发现很多年的阳光的颜色也是那么灰暗的。

这是我第一次到上海,我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大厦,也看到了拥挤不堪的人群。

我不喜欢拥挤,于是走到一个最空旷的地方,我掏出手机却发现昏黄的灯光下,她已经远远的站着,看着我。

你来了?

恩,我说,我来了。

她的眼睛在闪烁,或者是旁边那家超市的灯光在闪烁,总之,我一开始以为那是眼泪,可是不是。

我说,你等很久了?

她说不,然后走过来,看着我的眼睛,一直看着。

你看出什么了吗?

看出来了,你肚子饿了!她咯咯一笑,然后我也笑,果然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可是她的眼睛一直在闪烁,闪的我根本看不出她的心事。

她拉着我,走过了很多很多的街道,然后在一家叫做“吃一次”的小吃店坐下,她热情而且快乐的在那叫着要请我吃什么,结果她点了我最不爱吃的生煎。

我吃了一口就确定这店的名字取的真的很贴切,我就不想再来吃第二次。

但是她在那吃的津津有味,气势逼人,我发现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在已经转过头来看着她,另外一个就是一直在看着她的我。

我痛苦的吃光了所有的生煎,胃里翻江倒海,感觉就好象我又回到了来上海的火车上。

我命中注定不会远走高飞,不会游山玩水,因为我什么都晕,汽车、火车和飞机。

在火车上我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感觉时间又一点点的倒回到那个夏天,她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阳光一点点的撒在她的眉梢,泛起了五色的光芒。

你的眼睛很漂亮,她说。她总是那么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小的眼睛有什么漂亮的地方,如果我不带眼镜对着镜子,我甚至找不到我自己的眼睛。

可是她那么说:你的眼睛很漂亮。好象就在耳边徘徊,和火车一起没有规则的颠簸。

记忆在颠簸里断断续续,她的身影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窗外总是有一个又一个人站在铁轨边怔怔的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我的眼睛。但是我知道她会看到,在很远但即将到达的地方。

我说我想跳江,她笑着说可以,当然可以,你想跳没人会拦你。

你呢?我问。

她说我会帮你,一脚把你踹下去。说着就给我一脚,然后咯咯的笑。

我不知道怎么在我的记忆里总是留着她给的一块地方,在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去那个地方,她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总是可以让我的心情平复。

她总是会笑着敲我的头说:大木瓜又不开心了。然后像小孩一样焦急的在我周围转着圈,希望可以想出什么办法让我的心情变好,可是她好笨,真的好笨,每次都想不出什么,只是让我看着她看的更加郁闷。

她转的累了会说头好晕,然后撒娇一样的抓着我说:揉揉。我就给她揉。

她的微笑很暖,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我叫暖暖。”

我总是记得很久以前的那一个下午,她站在一棵树下对我说。她的眼睛在说话,我总是觉得在她的水汪汪的眼睛里应该还藏着更多的东西,我一直在寻找。

“很漂亮,很可爱。”我看着她的眼睛。我曾经非常喜欢看着她的眼睛,正如她一样。暖暖的眼睛总是好象有很多很多话要说,说给我听。

曾经在刚认识她的时候我总是会忍不住说:我想。

你想干什么?暖暖满是警惕的问。

我说:我想听你的眼睛说话。

于是她就咯咯的笑,然后在我头上轻轻的敲,如果是双休日她会少敲几下,因为她要休息,如果不是,她会一直敲到累了为止,并且一直不停的说:大木瓜,大坏蛋。

等地铁的人很多,我知道在这些人中间有很多人和我一样,都在等待着一些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她在我身边,看着漆黑的地铁轨道。你知道在那黑暗的后面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说。

我于是和她一起看着那轨道。地铁还没有来,两端都是一片黑暗,我开始遐想在这黑暗里面的是什么。

她说是地铁。可是这地铁会开向哪呢?是开来还是开去?

地铁要来了,通道里风吹过,她的头发和我的记忆轻舞飞扬。

她叫暖暖,夏天一样温暖的名字,我认识她在那个夏天,她说喜欢我的眼睛,我用她喜欢的眼睛看她。

暖暖,在三月的那天轻舞飞扬。

(二)寂寞

当阳光在我身边变暗,我知道新的黑暗又来到了。

有时候我想在这黑暗里面是不是有昨天看到过的眼睛,那眼睛在镜子深处,触摸不到,却逐渐迷离。

热闹的黄浦江边依然热闹,可是寂寞的人依然寂寞。

暖暖在前面走着,我跟着她的脚步。我一边走一边听着她的脚步声,每一下都踩在心上。在阳光消失以后,暖暖开始寂寞,哪怕我就在她的身边。

你还想跳吗?她问。

我看着江水,猜想着每年从这里跳下去的有多少人,有人因为爱情,有人因为事业,可是有没有人是因为寂寞?

你呢?我问。

暖暖就蹦蹦的走开了。我知道她开始寂寞了,真的知道。

每当她感到寂寞的时候她就会沉默,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她站在树下沉默的时候一样,树上的叶子落在她的肩上,我看到她轻轻抖去,然后蹦蹦的走过我身边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那时候她就在寂寞,只有寂寞的女生才会去注意别人的眼睛,而她的眼睛藏在镜子深处,很多次近在咫尺,却无法企及。

我不想跳了。我拉住在前面走的飞快的暖暖,

为什么走那么快,你在担心什么?

没人在担心什么,只是有人在哭,在很远的地方。

我听到那哭声幽幽传来,很多人和我一样开始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暖暖忽然拉着我就跑,在跑出很远以后我听到什么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我想,还是有人跳江了,也许是因为寂寞。

那天我决定去宁波,而她决定去上海,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的世界从此将不再有交集,我对她的记忆也许仅仅停留在那个夏天。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记忆这种东西就像癌症一样会逐渐蔓延,直到有一天病入膏肓。

当有一天我重新整理记忆的时候,我才发现在上海有一个一直焦急等待着的女孩。于是我乘上了从宁波去上海的火车,手机没有电,所以什么都没说就趴在那昏昏沉沉。

窗外总是有很多的人站着不动,睁着大眼睛木然的看着匆匆而过的火车,我想他们也许不会想火车从哪来,又开往哪去,就像他们不会思考人生的意义一样。

他们每次都努力睁大眼睛,也许只是想看清楚火车里面某一个和他们的人生毫无瓜葛的人。而我和她的瓜葛却在某一个夏天开始在我们的生活中蔓延,千丝万缕。

到达上海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孤寂的灯光照亮着憔悴的行人,疲惫的旅程,不堪那肩头背包的重负,我想着当初她应该也是这样一个人来到上海,背后是我的固执的倔强。

在一家超市的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她孤单等待的背影,影子在灯光里拖的很长很长,上面写满了无以言表的寂寞。

我走近她的跟前,看到她眼睛,那寂寞的眼睛。暖暖,是我。我说。

你能不能走的慢点。暖暖拉着我,可是却没有半点放慢脚步的意思,我可以清楚的听到她球鞋踩在马路上的声音,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那是她的心跳,我慢慢走近,有着血液的味道。

你怎么了?怎么了?我问。

暖暖依然拉着我,固执而且坚决,就像当年坚持要去上海一样。上海不是个适合暖暖这样在不开心的时候只会沉默的女孩的地方,那里有灯红酒绿,有光怪陆离,但是更多的却是,寂寞,一个人置身于世的寂寞。

我说暖暖你喜欢坐地铁吗?暖暖拉着我的手就开始抓的更紧了。

我知道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特别的寂寞,寂寞的时候千万不要坐地铁,因为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只会让你更加寂寞。

我说暖暖,我们回去吧。

暖暖说不要。

暖暖拉着我,继续跑着,直到她自己跑不动才停下来,喘着粗气。

你喘着粗气的样子和以前一样难看,我说。

暖暖瞪了我一眼。我觉得暖暖的确开始长大了,如果是以前的暖暖,她一定已经朝我头上敲下来了,并且嘟囔着嘴说,大木瓜,大坏蛋……

可是现在我不是大木瓜,也不是大坏蛋了。

我从宁波来到了上海,做着那班让我胃里直到现在都还翻江倒海的火车。

在火车上我不停的想着在另外一个城市里独自生活的暖暖,想着她在现在的这个时刻,是不是正坐着地铁,往火车站赶。想着她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会感到孤单。

你和我一起去上海吧?当时暖暖那么问我,但是我说的是不。

我想去宁波,想去那个城市,因为一个女人。

我觉得我去宁波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我去了。暖暖一个人去了上海。我当时甚至没有去送她,至少我应该去送她,然后对她说,暖暖,我会去找你的。

可是我没有送,并且什么都没有说,而且,我甚至没有想过要去找她,一个叫做暖暖的女孩。

暖暖,对不起,我说。

然后我继续跟着暖暖的脚步,我不知道她要走向哪里,我只知道,今天我必须跟着她,哪怕她是去跳江。

你有对不起过我吗?暖暖忽然停了下来,扭着头问。

有吗?没有吗?我发现我回答不上来,只能看着暖暖的眼睛,她的眼睛依然透着浓浓的寂寞。

猫呢?我问。

死了。暖暖说,然后抬起头看着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她确切是看着什么地方,也许是天堂,猫在天堂。

不,它一定下地狱。

为什么?我问。

因为,因为我也会下地狱,暖暖沉重的说,我看到她的嘴唇因为刚才那句话都已经发紫,一定是因为刚才跑的太累的缘故。

这次我没有再问为什么,我知道,一个女人寂寞的时候,最好不要问为什么,因为那只会让她更加寂寞。

我尝试着去拉暖暖的手,暖暖躲了一下,但是没有躲第二下。

我拉住了,然后慢慢的带着暖暖往前走,我说,看,前面是什么?

暖暖努力的往前看着,然后疑惑的看着我,什么都没有啊?

我说,对,什么都没有。

然后暖暖又一次狠狠的敲了我脑袋一下,和很多年前一样,然后气鼓鼓的说,你个大木瓜,大坏蛋!

对,我是大木瓜,大坏蛋,我连忙笑着说。

暖暖于是跟着痴痴的笑,那笑很美,却为什么总是透着浓的化不开的寂寞?

三.等待

等待是一个非常寂寞的词,可是我知道,暖暖因为我而寂寞了很久,我不认为那是值得的,就好比我不值得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去宁波一样。

可是,我们都在等待,为了彼此不再寂寞。

在等待的日子里,日历化成了窗外的飞雪,一片又一片,一年又一年。

你还要等吗?

我说,不了,她已经走了。

暖暖说,哦。然后和我一样抬头看着东方明珠电视塔。

很久,久的有点让我以为时间都停止了,可是暖暖忽然说话了,很高?

恩,我说,很高。

暖暖说,从上面跳下来会怎样?

啊?我看着暖暖的脸,没有表情,我想看出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一点都不能,暖暖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何心事都写在脸上的暖暖了。

现在,她只是把积累下来的寂寞写在了眼睛里,那一眼的寂寞……

也许,是被风吹到黄浦江里吧?我笑。

暖暖又跟着笑,她不再主动笑了,不再主动笑着敲我的头说大木瓜,大坏蛋。

记忆中的暖暖已经消失了,正如暖暖记忆中我的眼睛也已经不再漂亮了一样,在火车上,我如此细致的看过自己现在的眼睛。

可是没有任何光泽,没有生命,就像:空。

很晚了,困了,找个地方睡吧?暖暖打着哈欠说。

我说好的,然后跟着暖暖来到了一家宾馆,真的是“一家宾馆”。

我说这宾馆好名字。

暖暖说恩,你先洗澡吧。

我先洗,然后看着暖暖洗完出来,裹着浴巾,我们互相看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以为我最后会说,暖暖,我们一起睡吧,可是没想到我脱口而出的是,暖暖,你变黑了。

暖暖真的变黑了,她以前总是会用手指去采摘一种叫温暖的阳光,那时候我总感叹她的手指比阳光还白。

可是现在,她变黑了,她的眼睛更黑,比黑夜还黑。

我说,我困了,睡了,然后躺下。

没想到的是暖暖也跟着躺在我身边,然后轻轻的说,你,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我转过身去,暖暖正用她那黑色的眼睛看着我,我再次尝试着想从她眼睛里找到什么讯息,可是那讯息依然在她眼睛深处若即若离。

暖暖的唇,那么红,有着一种特殊的香味,可是我知道,从我决定去宁波那天起,这些都已经不属于我了,哪怕她一直在等待。

你不想吗?暖暖问。

我不能,我说。

暖暖忽然哭了起来说,其实,从你去宁波那天起,我就一直咒你们会分手,一直咒你们,我是个大木瓜,大坏蛋!

暖暖哭的很伤心,我想用手去为她擦去眼泪,可是结果却是我紧紧把暖暖抱在怀里。

都是我不好,我是大坏蛋,暖暖哭着说。

我第一次看到暖暖哭,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暖暖的记忆,只有她傻傻的笑容,和那句在一个夏天的午后说的“你的眼睛很漂亮”的话。

没有其他,包括眼泪。

可是,现在,暖暖哭了。

暖暖哭着哭着就在我怀里睡着了,凌晨三点,我轻轻松开被暖暖枕着的手臂,她睡着的样子小心翼翼,蜷缩着,像一个婴儿。

撅着小嘴巴,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我走到宾馆的大厅,点了根烟,没有吸,然后看着烟慢慢燃尽。

我又想到了等待,我们等待的到底是什么?也许等待的只是一个大家早已知道的结局吧。

就像这烟一样吧,它等待的就是燃尽,然后死亡。

有人说死亡是新的开始,就像分手是爱情的开始一样,可是我知道,对我来说不是。

在烟蒂燃尽之后,我又回到了房间,暖暖还是睡的那么小心翼翼,我轻轻的将手重新枕回她的小脑袋下。

——都结束了,丫头。

四.地铁

第二天,我决定要回宁波。

暖暖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穿好衣服,然后带着我又一次来到了那拥挤的地铁站。

暖暖,我说。

请叫我大坏蛋,暖暖严肃的说。

为什么?

请叫我大坏蛋!暖暖很生气。

我说,哦哦,大坏蛋,我要走了。

去吧,暖暖叹了口气,刚才的那种气势一下子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落寞,她的脸上还有昨晚哭过的泪痕。

真的走了,下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过来了。

恩,暖暖盯着轨道,轨道的两端却都延伸到了黑色之中,在这黑暗之中,是否有很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暖暖又开始寂寞了,只是知道,一旦离开,一切就都结束了。

或许,昨晚,我应该吻一下暖暖那湿润的唇,或许。

你在想什么?暖暖歪着脑袋问。

哦,没,没什么,暖暖,你说哪边的车会先开过来?

不知道,左边吧。

为什么那么觉得?

因为我想,左边离爱情更近一点,暖暖说。

我知道暖暖的意思,因为我要上的是右边开来的车,于是我和暖暖一起等待着,等待着哪边的列车先开到这个站台。

你呢?暖暖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不知道……也许,也是左边吧。我说。

真好看,你的眼睛,暖暖呵呵笑了声说。

可是先来的是从右边而来的列车,很多拥挤着寂寞的人机械的挤上车,对他们来说,人生已经停止,在列车之中。

我跨出一步,说,暖暖,我走了。

刚刚吹起的风还没停下,暖暖低着头,但是头发还在飞扬。

暖暖说,恩。

我点了下头,然后准备上车,可是却忽然发现我的腰被死死的抱住了:不要走。

不要走……

我轻轻的拉开暖暖的手,然后上了车,门在暖暖的眼泪落下的刹那关上,我看到暖暖依然是刚才那个抱腰的姿势站在那里。

我哭了。

暖暖,对不起。

对不起。

跋:

那年三月的地铁,我等到了,但是却又没有等到。

暖暖说,你的眼睛很漂亮,那时候我正轻轻摘去落在我眼睛上的树叶,我没有告诉她,那个时候,我的一只耳朵已经聋了,而很快,将会是另外一只。

我如此清晰的记下了她的声音,因为一只耳朵听到的东西,总是会一心一意的记在心里。

那天,我拉开暖暖抱着我的手的时候,我想,我们真的可以彼此自由。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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