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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星卒城

类别:都市异能 作者:网络女写手 书名:感触爱情 更新时间:2014-03-20 08:41:14 本章字数:22238

(一)庆战功

是夜,星卒城内丝竹缭绕,歌舞升平,时下城堡的主人星卒偕同他的部落族人在喜庆攻城大捷,当然也省不了颂扬城战中各将士的丰功伟绩,不外乎青云运筹帷幄,天空勇猛无敌,凿子矫健善战等等,还特别奖励了一柄长枪力敌四勇士的女中豪杰马樱花,以及天使、阔阔等以柔克刚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们。这里不一一细表了。大家喜笑颜开,开怀畅饮。

“香姐,趁大伙兴致之际,可否舞一曲助兴?”谋士青云提议。香姐用眼光向身边的星卒征询,星卒冲香姐点了点头。于是香姐笑着应允,起身拿过天使递来的一柄长剑,袅袅娜娜走向大厅中央。行云流水般的乐曲缓缓流淌而出,香姐踏歌舞剑。只见她腰肢婉转,柔臂舒展,绫带飞舞,裙袂飘扬,那碧荧荧的长剑在摇曳的灯光下,画出朵朵晶莹夺目的花朵,仿佛一风情万种的天外飞仙飞散着朵朵梅花。人们不知觉陶醉其中……

“好一个‘一枝梅花’!”一曲舞尽,星卒首先鼓掌为爱妻喝彩。此刻微微娇喘的香姐脸若桃花,一双丹凤眼流转顾盼,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既而返回坐席。人们仿佛顿然醒来,大厅里这才响起一片喝彩欢呼声。

“一枝梅花”是香姐在各个村庄部落间流传的雅号,皆因她的这套剑法而出名。同时还相传着某位观望过香姐剑法的风流雅士的言语:梅花剑下伤,致死也心甘。但是能欣赏到这“一枝梅花”的人却不多。

夜深时,酒酣人醉,众人才纷纷散去。

“香香,你开心吗?”寝居内,星卒拥着香姐柔声问道。

“我开心,因为我看到你如此开心。”香姐依偎着星卒低语回答。

星卒将她抱得更紧了,他无限感慨:“有此王城,有此娇妻,此生我足矣!”

“星星,攻城容易守城难,操心的日子刚开始呢。”香姐不无担忧地说。

“我知道!不要替我这么操心了,从此你就安心做你的城主夫人吧!”星卒抱起香姐信心百倍地说。

正如香姐说的那样,丢城的那个血盟部落并没有就此罢休,不断的骚扰打击,大小的战争此起彼伏。星卒和他部落成员经历着一次次战争的考验。

香姐不喜欢战争,她从来不出城参战,虽然她的梅花剑不单单只是用来观赏的。但是她还是成天患得患失、寝食不安,她是为星卒以及他的将士们担忧,她怕见流血,更怕见牺牲。在争夺这座城池之前,她一直在阻止着星卒,她说她宁愿过平常百姓的生活,也不要这种用鲜血生命换来的富丽堂皇的宫殿生活。

但是星卒不同,他的身体里流淌有着领袖者的血统。星卒的父亲曾经是这座城池的老城主,后来因为年迈多病而弃城。星卒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他发誓一定要夺回父亲的城堡。另外,他还对香香说:“你是如此的让我疼爱,我必须打下一片天地,建一座配的上你的宫殿,让你过上好日子!”

香姐知道星卒的心意已决,多劝无益。况且,对于星卒喜欢的事情,香姐总是潜心支持。当军力充足、时机成熟时,星卒率领部落盟众一举夺下了这座城堡,并改城名星卒城。

历时几个月,战争才渐渐平息,敌人的气焰因一次次败退逐渐减弱了,星卒终于控制了这座王城的局势。香姐此时才舒了口气。

不可否认,星卒是位智勇双全的城主,战争平定后他恩威并施,收拢安抚了一些势力非薄的血盟部落,并且调度得力盟员,定制法理法规,按部就班,将城堡内外治安秩序管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开始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这一日,卫兵通报有个女子求见香姐。香姐让那女子进来了。这是个非常清秀美丽的女子,特别是她明净清澈的眼睛会说话。香姐被眼前的女子惊呆了,她的眼前浮现出另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两个女子的面容重叠,是如此的契合,特别是唇下的那颗小黑痣。显然那个女子也在呆看着香姐。

“心儿!”“姐姐!”几乎同时,两人叫了出来。

(二)喜重逢

十多年前,香姐带着两个年幼的双胞胎妹妹含雪和知心相依为命,生活所迫,在含雪和知心四岁那年,香姐将含雪送给了一个无儿无女的夫妇。

一天,香姐偕同知心路经过一溪流,水面不宽阔,但是水流湍急,溪流上架一独木桥。

“姐姐,我害怕,我们还是别过去了,好不好?”知心不敢过桥,她央求香姐。

“心儿,要学得坚强点。别怕,有姐姐呢。”香姐拉着知心的手,打算扶她过去。知心战兢兢地开始迈步。

“别看水面,看着自己的脚。”香姐叮嘱知心。独木桥太窄,她们只能侧身慢慢前行。

走到桥中央,知心忍不住看了看脚下的流水,一阵晕旋,她的身子一震,脚下一滑,香姐急忙想抓牢她,但是没抓住,知心掉下了溪流。

“心儿!心儿!”急呼中,香姐看知心在流水中沉浮翻转了几下,就见她小小的身影被激流冲得无影无踪了。

香姐顺着溪流一路呼喊追寻,哪里还有妹妹的身影!

…………

“心儿,真是你吗?”看着分散十年,以为已经去世的妹妹站在眼前,香姐又惊又喜,禁不住泪流满面,一把抱住了知心。

“姐姐,是我!我听说这里的城主夫人和你同名,于是找来了,果然是你!”知心也哭了。

抱头哭了一会,两姐妹才分开手拉手坐下来。知心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香姐。原来那天她被激流冲到了一空旷平缓处,正好有一对夫妇在溪边打渔,将她捞了上来,当时她已经失去了知觉,是那对夫妇救醒她的。

“连续几天我几乎将那条溪流找出头了,却不见你的影子。”香姐说。

“那对夫妇,也就是后来我的父母,他们将我带到了他们的家,因为他们年过半百无儿无女,就一心留我做他们的女儿。我牵挂着你,日夜吵闹着要找你,他们不准,还怕你找来,于是搬家了,到了很远的地方,我都不认得路。”知心又哭了起来。

知心被救没多久,那对老夫妇因为年老体迈,生活拮据,又将知心卖给了一个戏班子,知心跟随着戏班子东奔西走。前不久,戏班班主要将知心许配给一财主为妾,知心趁夜黑逃跑了出来,从此四处漂泊,两天前来到这座城堡。

“我可怜的妹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过桥……这十年来,我总想着你,总是无法原谅自己……”香姐泣不成声。

“姐姐,不怪你,你也没想到我会掉下去啊。”知心帮姐姐擦去眼泪,安慰说:“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该高兴了!”

“是是,我们该高兴。我后来遇到了你的姐夫,于是跟随着他来到了这个城市。我没想到你还在人世,否则,我一定会一直在那等你的。”香姐的眼泪又下来了……

“来什么客人了?怎么了?什么事惹得你们如此悲伤?”星卒进屋来了,他一边安抚着香姐的肩头,一边狐疑地看着知心。

“星星,她就是心儿,她还活着!”香姐说。

“啊?!是真的吗?”星卒也是一阵惊喜,“心儿,你真不知道,香香为你流了多少的眼泪,我这肩头几乎没有干过。呵呵……”

大家都被逗乐了。知心看着星卒,乖巧地叫了声“星哥哥”,既而附到香姐的耳边悄悄说:“姐姐,你真好福气!星哥哥这么沉稳持重、威名显赫。”

“你这个小丫头!”香姐笑了。

“嘿嘿……”星卒站得近,听了个大概,也禁不住笑了,笑得有些许自负。

(三)学醉剑

自从做了城主,星卒的生活当然不再悠闲自在,他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务,日夜操劳、废寝忘食,这样无形中冷落了香姐。香姐怜惜他的操劳,于是更是悉心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让香姐宽慰的是,星卒并没有因为操劳而颓然,相反激扬的斗志鼓舞着他的精神,他神采飞扬的音容时刻感染着她。

知心的到来,让香姐的心情空前的愉悦,姐妹两有说不完的话,相互说着这十年的经历。让香姐愧疚的是知心这十年来的艰辛,想着她小小年纪就要四处奔波,行走江湖,还要看人家脸色。香姐深深愧疚,觉得和这个受苦受难的妹妹比起来,自己的生活过得是如此的奢侈,她决心要好好弥补这个心爱的小妹,让她从此也过上快乐无忧的日子。

听了香姐关于自己和星卒相识相爱的故事,知心没有隐讳对香姐的羡慕,她说她也希望自己将来能找到像姐夫这样能干的如意郎君。

“心儿如此冰雪聪明,我将来的妹夫一定优秀。”香姐笑着说。

知心笑了笑,不再说话,托着腮帮凝思。香姐掩嘴偷笑,想这个妹妹是在勾勒美好的梦境,想象心目中如意郎君的形象了。

早起是知心多年来的习惯。一日五更不到,天刚蒙蒙亮,她睡不着,就起身来到庭院,只见星卒在那里舞剑练功,即使公务再繁忙,他依旧没有荒废武艺。

知心没有急着去招呼星卒,而是倚着一庭柱暗暗观望,星卒练的是一套醉剑,人们美其名曰“醉逍遥”。只见他步履绵软如醉,却丝毫不乱,手中之剑柔中有刚,奔放如醉,乍徐还疾,往复奇变,忽纵忽收。潇洒自如的身影在知心的眼眸里跳动,她的目光变得明亮,她的心也随着开始凌乱,一抹红晕浮上她的脸颊……

“星哥哥,好剑法!”待东方敖立身收剑,知心才走过去。

“心儿?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会?”

“我睡不着。姐姐呢?还没起床么?”

“她呀,又去厨房了吧,每天非得亲自去安排厨子们做早饭不可。”说这话的时候星卒掩饰不住一份欢喜,他清楚香姐是为了他的早餐操心。

“星哥哥,我不会使剑,你教我几招吧。”知心看着星卒认真地说。

“可以啊,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跟你姐姐学的好,她的剑法适合女孩子。”

“姐姐那剑法只适合她舞,她舞得好看。我不喜欢,我喜欢你的醉剑。”

“呵呵……小丫头!那我教你几招吧,你会喝酒?”

“会一点点,不过练这剑法能醉就行吧,跟酒量有关?”

“哈哈……”星卒笑开了。

星卒开始教知心练剑。那招式知心学得很快,令星卒大为赞赏。知心说她学戏的时候师父就称赞她聪明。一套招式教下来,星卒让知心连起来练一遍,知心依样画葫芦舞了一遍,她的胳臂身姿非常柔美,舞起来翩然若仙。末了,星卒抚掌而笑:“美极了!你这套剑法一出场,对手绝对活不了!”知心疑惑地看着他。星卒继续说:“对手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美死的!”

“啊?!星哥哥你笑话我!欺负人!”知心娇嗔。

这时,香姐来叫星卒用餐。见此景笑着问知心:“告诉姐姐,星哥哥怎么欺负你了,待姐姐帮你出气。”

“我哪敢欺负她呀,正夸她呢,她非常聪明,招式一教就会。练起来像表演舞蹈,很美。”星卒认真地夸奖了知心。

“心儿,星哥哥说你聪明说你美那一定错不了,他不会骗人的。你如果想学就好好学,可不许调皮捣蛋哦!”

“姐姐,听你的,我会认真学的。”

就这样,每天一早,知心就去向星卒学剑法。有时候知心调皮地称东方敖为“师父”,星卒也笑着应允,并称她为“徒儿”。知心调皮活泼的欢声笑语感染着星卒,再者,星卒深深感知着香姐对这个妹妹的怜惜疼爱,于是,对知心更是呵护有加。这让香姐非常的欣慰。

一天晚上,青云找星卒喝酒解闷,香姐让厨房炒了几个小菜,几杯酒下肚,青云就唠叨开了。

(四)出计谋

青云说:“这个年月里,别人家三妻四妾咋调停得服服帖帖的,你看慕容府的,妻妾成群,还有那帅猪窝,简直三宫六院。我就两个主儿,咋就这么难安抚呢?跷跷板似的,按了这头那头翘,按了那头这头翘,我就是那中间的支撑,累死人了!”

“不是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自己找的,就该自己受。”

青云有一妻,名唤红花,长得有模有样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气派,性格文静温和,对青云也是体贴温柔,这小日子本也安安稳稳、和和睦睦的。直到有一天,青云的妹妹边儿,带来了一如花似玉的姐妹已然,平静的海面刮起了喧然大风。其实,青云也并非花花公子,更何况红花如此贤淑,所以任他聪明绝顶,也没曾料到事情发展的结果。

“青云哥,那丫早就跟我说起你了,说你如何的博学多才,精通战术,早就想见见你了。”已然对青云说。

“那丫?哪丫?”

“你家的丫啊,边儿。”

“是这丫啊!别听这丫的,她就爱给自己兄长脸上抹粉。”

“我看你是名不虚传啊,否则这星卒城怎么就那么容易拿下来了。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我好崇拜你哦!”

大凡男人都爱听奉承话,更何况面对如此一个聪明伶俐的美人儿,青云也开了心,动了心。一来二去,眉来眼去,两人的关系渐渐融洽,如鱼得水。一开始倒也相安无事,因为红花不知已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后来,已然对青云索要名分,而且不愿意屈尊为妾,事情就开始僵化了。红花内向软弱,知情后终日以泪洗脸;已然外向好胜,时刻对青云不依不饶。

“受不了红花的眼泪,更受不了已然的取闹,寝食难安。你看看,我这头发不知道掉了多少根了。你让我这日子怎么过呀?”青云愁眉苦脸地说。

“哈哈……看你战场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袖里乾坤,游刃有余,怎么自个儿家就玩不转来了呢?”看着青云单薄松散的发髻,星卒不禁又乐了。

“哪跟哪啊,对敌人,我们是绞尽脑汁往死里整,可是对她们,我能那么狠么?”

“要不,你去跟慕容帅猪他们学学法。”星卒揶揄道。

这时,知心走来了,她叫声“青云哥”,然后问星卒让青云去学什么法。多日来,星卒城里上上下下兄弟姐妹,知心已经混熟了。

“你青云哥让米和糠整惨了。”星卒说。

“什么米,什么糠?”

“糠是她家糟糠之妻,米就是糠以外的相好。”

“这样啊。青云哥,你想办法让她们和睦相处不就成了么?”

“说的简单。”

“其实,女人都是心软的,特别是对自己爱的人,你只要善加调解,一定可以化解她们的仇恨的。”

“哦?愿闻其详。”青云许是病急乱投医,居然愿意向知心讨教了。

“你要想办法让她们连成一心,学会甘于委屈自己。如果有一天两人合伙追着你打骂,那就成功了。”

“她们现在水火不容,怎么能连成一心?”

“这就要靠你自己了。你对着红花面,不能说已然好,要说红花好,而且要说是已然夸奖红花好,反之,对着已然就说红花说她好;给她们买礼物时,告诉红花是已然给她买的,告诉已然是红花给她买的;两人都在场时,不能两边讨好,而是要两边讨骂,让她们相互同情、志同道合……”

“姑娘家家的,哪里学来的这么多歪理?”一边的星卒打断了知心的话语。

“戏文里学的。”

“什么不好学,你学这些个做啥?”

知心愣了愣,这才注意到星卒已是满脸的不高兴,她登时息声无语了,一脸的惶恐。

“知心妹子说的是道理,你干吗这样说她?”青云正听得兴头上,疑惑星卒的反应。

“一个姑娘家的,说这些男欢女爱,像什么样?!”

知心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看看、看看!星卒你把知心妹子弄哭了。”青云在一边慌了手脚。

正此时,香姐端着盆子添菜来了,刚说了声:“心儿也在啊。”一见知心的样子,放下手中的菜盆,忙问原因。

“姐姐,没事。是我说错话了。”知心边擦眼泪边说。

“你说错什么了?青云、星星,心儿说什么了?”

“香姐,知心没说什么,星卒开玩笑呢。”青云慌忙打圆场。

“香香,没事,是我喝多了,乱说。”

“你乱说什么了?都把心儿弄哭了!”香姐一脸的不悦。

“姐姐,没什么啦,刚才说到戏文里人家纳妾的事,星哥哥怕我学坏了,才说了我两句。”

“是这样的吗?”

“大致是这样的,香姐你也知道的,我家那米和糠的事,知心跟我说了戏文。”

“星星,就算心儿说错什么,你做姐夫的也该好好说啊,怎么能把她说哭呢。青云,你别介意,继续喝酒吧。心儿,不早了,回房休息去吧。”香姐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就带知心走了。

“你别说,知心妹子说的话不无道理,我决定按这个策略试试。”等两姐妹走远了青云开口了。

“爱咋咋地,继续喝吧。”星卒给青云倒上酒。

(五)讲故事

青云和星卒喝完酒已经是夜深人静,青云回自个的家,星卒也走向寝居。走到寝居前的廊道,借着微薄的月色,他看见一个有个人影坐在廊道的栏椅上。走近一看,是知心。只见她背靠着廊柱,双手抱着膝盖,仰望着天空,一副落寞的样子。

“心儿,怎么还不去睡?你姐姐呢,刚才她不是陪着你吗?”

“姐姐睡着了,所以我出来了。我睡不着。”

“那也别呆在这里啊,夜寒小心着凉了。快回房去!”

“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会就回房。”

“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没有啊。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师父。”

“你的师父?戏班里的师父吧。”

“是,那时候她对我最好了。”

“那等空闲时你带我去找她来这里吧。”

“她已经去世了。”知心哭了。

星卒愣了下,然后说:“人死不能复生,别难过了,要不,我叫你姐姐来和你说说话?”

“不用了,我怕姐姐的眼泪。姐姐太善良了。”顿了顿,知心又问:“星哥哥,你是不是觉得做戏的很卑贱?”

“怎么这样说呢?心儿,别想得太多了,先前我说你,只是不愿意看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世故,要知道世故是要经历许多磨难的,我不忍心。你回房休息去吧。”

“听我讲讲故事,好吗?”

“行、行!你说吧。”星卒在一边坐了下来。知心开始叙说。

八岁开始,知心被卖到戏班后就跟着她的师父寒玉学戏,那时寒玉是这个戏班的台柱,她的容貌及演技远近闻名。在知心年幼的心里,寒玉四面风光,班主宠她,观众捧她,时常见有权有势的男人对她趋之若骛,知心幻想着自己将来也能成为她。寒玉对知心很宠爱,从见到知心的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了知心,她说知心的遭遇和她一样,她从知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再者知心聪明伶俐,无论唱还是舞,一教就会。

知心十五岁开始演主角,寒玉在台后指点,几场下来,“小寒玉”成了知心的别名,偶尔有人提出要知心台下陪酒,都被寒玉推脱了,推脱不了的寒玉带知心前往,替知心代酒周旋。从那时候开始,知心知道做一个戏子并非就台上表演这么简单,因为有寒玉的保护,知心也没受多大的骚扰。

知心十七岁时,寒玉生病了,很严重的病,每天吃药身体虚弱,再也不能上台表演。有一天夜晚,寒玉让知心陪她到说话。望着漫天的星斗,寒玉告诉知心,说天上这么多星星,总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当缘分到时,那星星会来到身边伴随自己。知心想到了子隽——戏班里写戏文的才子,戏班里所有的戏剧都是他编写的。于是她说:“玉姐姐,子隽哥哥是不是你的星星呢?”戏班里的人都知道,子隽对寒玉的盛情关爱。

只见寒玉苦笑了下,她说自己不配。知心不明白了,寒玉是多么的风光,而子隽一直在台后默默无闻。寒玉说,女人只有干干净净的才配得上属于自己的星星。然后寒玉叮咛知心:“戏班并非一个干净的地方,心儿,你一定要想方设法保护自己。”末了寒玉一声叹息,她说她也不知道让知心如何保护自己,说完她泪如雨下。知心说:“玉姐姐你别伤心了,不是有你吗,你可以保护我呀!”寒玉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然后将知心抱在了胸前。

不久,寒玉的病越来越重了,再无回天之术,知心和子隽悲痛欲绝。寒玉临终前,寒玉将知心托付给了子隽,让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保护知心。寒玉走了,知心哭了几天几夜,病了一场,子隽一直陪着她。之后,子隽对知心讲了寒玉的故事。寒玉刚出道那会和子隽相爱着,但是有一天寒玉出席陪酒,被那个客人下了迷药,失身了。之后寒玉就断绝了和子隽的关系,无论子隽怎么的劝慰,她都说自己不干净了,不配子隽。从此后子隽只有默默地关心着她,再也不提爱字。

子隽写了一部关于寒玉一生经历的戏文,知心病好的时候,班主让她演寒玉。知心投入了全部的身心学、练、演,这出戏一出台,得到了空前的反响,知心也一举成名。台下请知心喝酒的人多了,知心一概不搭理。后来来了个有权有势的人,恐吓班主,如果知心不赏脸,这个戏班从此就消失。班主无法回绝只有请求知心,知心只有下台出席,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不断劝知心喝酒,后来知心感觉自己要醉了,就拒绝再喝,欲逃离,却被那人抓住了,他捏着知心的下巴想强行灌酒,知心奋力打了他一巴掌,然后逃到了后台。那人带着手下冲到后台,要班主交出知心,否则砸了戏班。班主拉那人到一屋子里说了好久的话,那人出来后居然消气了,然后带人走了。

当天夜晚,夜深时,子隽敲开了知心的房门,让知心赶快逃跑。他告诉知心,班主已经决定将知心卖给了那个人做姨太太,天明就带钱来接人了。

就这样,知心逃离了戏班,开始四处流浪,后来才到了星卒城。

听完了知心的故事,星卒久久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湿润了。

“心儿,都过去了,以后我和你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谢谢你没有告诉你的姐姐,否则她又要伤心了。”

“星哥哥,你对姐姐真好!你是姐姐命中的星星。”知心顿了下抬头望着天空说,“不知道天上哪颗星星是属于我的。”

“心儿,你该去休息了,明早还练剑吗?”

“练。我这就去休息。”

(六)受风寒

第二天早上,知心早早地来到庭院,星卒随后到了,只听见知心咳嗽了几声。

“心儿,怎么了?着凉了吧?!”星卒关切地问。

“没事。星哥哥,你看我练得怎么样了!”知心开始舞弄招式,星卒一边看着。

有一个招式,知心不到位,星卒走到她身后手把手教她。这时知心又开始咳嗽了。

“心儿,你没事吧?看你咳得不轻松。”星卒关切地说。

“我没事,老毛病了。”知心边咳边说。但是她越咳越厉害,并且开始喘气,脸色绯红,以至于不得不放下剑用手抚着胸口。星卒非常着急,拍打着她的背。

“星哥哥……我好难受……我想我会死的……”知心咳得说不出话来了,她转身抱住了星卒。

“心儿,心儿……香香!香姐!”星卒急地满头大汗,回头叫香姐,“快叫老虢!心儿生病了!”老虢是星卒的师兄,武艺高强,难得的是他医术高明,是星卒城里的医士,上上下下包括星卒都非常尊敬他。

天使等兄弟姐妹们闻声赶了过来,香姐也匆匆来了,看到知心的情形,慌忙抱过她,替她敲背抚胸。香姐让星卒将知心抱到了她的卧室。

老虢来了,望闻问切,他说知心是感了风寒,内郁肺气,肺卫失宣而引起咳嗽,还发烧了。他给知心扎了几针,缓和了她的呼吸,既而拿一粒药丸让她吞下,然后开了一张药方,让人去药房抓药。之后老虢神情严肃地告诉星卒和香姐,说知心这病是受凉引发了旧症,她的肺内有水,是早年呛进去的。

香姐马上联想到了十年前知心落水的事,她的心中一阵刺痛,眼泪下来了……

这时知心的咳嗽渐渐减轻了,呼吸也平缓下来了。她抹去香姐的眼泪,说:“姐姐,别担心,我这是老毛病了,习惯了,没事的。”

香姐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香香,别哭了!心儿会好起来的,有老虢呢!”星卒皱起了眉头,他明白知心可能是昨夜受的凉。既而他转向老虢,让他为知心好好医治调养。老虢说一时无法排除肺内的积水,只能治好风寒咳嗽。他叮嘱知心平时注意身体,别再受冷着凉,以免病情发作。

与知心喜相逢的兴奋,霎时又被她的病症冲淡了,香姐的心沉到了谷底。刚刚降落的愧疚感又慢慢升腾了起来。她精心照料着知心,再加上心情的波动,一整天不曾开心过,不断流泪。因为怜惜香姐,星卒不断宽慰着香姐,后来他有事要出门了,就让妹妹天使陪着她。知心的咳嗽在服药后渐渐好转了,烧也退了,中午时分她安稳地睡了一觉,醒来已近暮色了。

“姐姐,害你担心了!”看着床前红肿着眼睛的香姐,知心坐了起来,“姐姐,别为我担心了,现在的我好幸福!”

“傻妹妹,你能好起来,姐姐开心也来不及呢!”

天使在一边说,等知心康复了带她出城去游玩打猎。知心笑得很开心。看着妹妹脸上的欢乐,香姐的心头轻松了许多。她不让知心起床下地,要她好好休息。知心听话地重新躺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香姐让天使陪着知心,自己去厨房查看晚餐以及知心的药熬得怎么样了,虽然有侍女厨子在打理,但是她总是怕他们不精心。

“心儿,没事了吧!”星卒办完要紧事来看知心了。

“星哥哥,谢谢你关心。昨天让你和姐姐为我担忧了。”知心坐起身来,看着星卒关切的眼神,她莫名脸红了。这时有人找天使有事,天使出去了。

“心儿,你姐姐呢?我以为她在你这里呢。”星卒并非个粗人,他捕捉到了知心的神情,他避开了她羞涩而深情的目光。

“姐姐去厨房了。星哥哥……”莫如雪欲言又止。

“嗯?你想说什么?”星卒问。

“星哥哥,如果我不是姐姐的妹妹,你会这么关心我么?”知心支支吾吾地问。

“心儿,你怎么了?烧糊涂了?你分明是香香的妹妹啊!”星卒非常的惊讶。

“我是说,如果没有姐姐,你会对我好么?”知心盯着星卒认真地问。

星卒沉默了,他不相信似地看着知心,他被眼前这个女孩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了。他看着知心的眼睛,只见她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急切的期待,还有一份让东方敖无法解释的哀伤与怨恨。

“心儿,你的心里是不是在埋怨你的姐姐?觉得是因为她让你受了这些磨难?”星卒的眼神变得严肃。

知心的心头一震,星卒好象看透了她的心思。

“是的。这么多年来,我始终牵挂着姐姐,我无时不刻地想着她,我想她一定在为寻找我而伤心悲痛。当我找到她时,我确实非常的开心。但是,这几天来,看着她享受的这种安乐的生活,所以觉得她之前好象早就忘记了有我这个妹妹,我就……”

“心儿,你错了!你别以为你姐姐一直过的就是好日子。到这城堡之前,她一直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而且,因为你,你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夜她都做噩梦,直到你来到后,她才停止了胡乱的梦呓。”星卒不耐烦地打断了知心的话。

“她夜夜做噩梦,我呢?我却天天生活在噩梦之中。当她在风雨里的时候,还有你在身边关心她爱护她。我呢?我所面对的只是那势利的班主,和那些飞扬跋扈的大户人家的嘴脸。我逃出戏班后的日子,帮别人做工挣饭吃,有时候甚至沿路乞讨,生病的时候咳得死去活来也没人怜惜我……这些,你们知道么?”知心越说越激动,泪水从她的眼睛里喷涌而出,既而她侧身躺下开始抽泣,咳嗽声不断。

“心儿,你冷静点,这些都不是你姐姐的错,如果知道你在哪里,我们绝对不会不去找你的。也只能怪命运。”星卒见她这么伤心,赶紧靠近床边拍打着她的背,想帮她缓解咳嗽,“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们姐妹俩也团聚了,我和你姐姐会好好待你的,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了!相信我们!”

知心没有理会星卒,反而越哭越厉害了,咳嗽越来越剧烈了……

“要不,我去叫你姐姐来?”星卒感觉束手无策了。

“你别走!”知心猛的转过身来了,她一下子抱住了星卒:“星哥哥,不要离开我!”

星卒彻底惊呆了。

“砰!”门口响起了器皿破碎的声音。星卒回头,只见香姐呆呆地站在门边,面前洒了一地的药汁和瓷碗片。她的身后站着一脸狐疑的天使。

(七)理还乱

始料未及的状况让所有在场的人一时失语,知心慌忙放开了星卒,此刻她连咳嗽也忘记了。空气在瞬间的静默中凝固了。

“香香,心儿的咳嗽又重了。”还是星卒首先打破了僵局,“你来了,就没事了。”

“姐姐,刚才我咳得难受……”知心有气无力地说。

香姐没有答话,她请呆立着的天使帮忙叫人来清理下地上的垃圾,再去厨房吩咐重新熬药。然后看也没看星卒,径直走到知心的床前。

“心儿,是那碗太烫手,姐姐不小心才洒了,没事的。别担心,有姐姐和姐夫呢,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知心躺了下去。知心乖乖地躺下,她搜寻着香姐的目光,想找出她眼睛里的神情,但是,香姐没有看她,显然她是在刻意地掩藏着。

星卒清楚香姐的性格,他从香姐的神情中看出,此刻香姐的心情一定钻进了黑暗的死胡同。但是这也不是解释的场合与时间,于是他只有选择沉默。

晚饭在冷场中吃过,香姐吃得很少,星卒虽然眉头紧锁担心着,但是也没有开口劝她多吃。饭后,香姐来到知心的房间,知心也刚吃过小米粥,正靠在床头发呆。

“心儿,感觉好些了吗?”香姐靠着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好多了,姐姐。”

“那就好。”香姐拉过知心的手,说:“心儿,姐姐心里难过,如果不是姐姐要拉你过桥,也许事情不会这样糟糕。”香姐的眼中又涌出了泪水。

“姐姐,我说过了不怪你,你不是故意的。”知心说。

“心儿,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你静心养好自己的身体,以后的日子,我会尽我的心好好疼你、爱你,我所能拥有的,你一定同样能够享受到。但是……”香姐顿了顿,然后盯着知心的眼睛认真地说:“心儿,你也该明白,有一样东西,是不能分享的。”

“姐姐,你别说了。”知心躲开香姐的眼睛,沉思片刻,既而又回头看着香姐诚恳地说:“姐姐,你不要太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也会珍惜你这个失而复得的姐姐的!”

“心儿!”香姐抱住了知心,泪光闪闪,“心儿,你能谅解姐姐的心意吗?”

知心没有言语,只是用紧抱回答了香姐的话。但是,一抹黯然浮上了她的眼睛……

香姐等知心安睡下后回到自己房间,星卒在灯下看书,他在等香姐。他发现香姐脸上的愁云稍稍淡化了,但是眼睛里却多了一份忐忑。他站起身,轻轻揽住香姐:“香香,心儿睡了?”

“嗯!”香姐看了看星卒,欲言又止。

星卒显然已经猜度出了她的心思,扶她坐下来,柔声说:“香香,不要多想,好吗?心儿现在身体和心灵的虚弱,使她渴望得到一份依托。我想她会慢慢好起来的。你是她姐姐,更应该相信,是么?”

香姐点了点头,因为爱,因为依赖,自始至终,她相信着星卒的每一句话。

躺下床后,一如既往,香姐枕着星卒的胳膊,因为这份安然的依靠,再加上一整天的劳累,她没有再多想,很快进入了梦乡。

星卒的心情却不再平静,自从打下了星卒城,随着事务的繁忙,他知道自己陪伴香姐的时间少了,虽然香姐不曾如何的埋怨他责怪他,但是他清晰地看到了香姐脸上眼中流露出的那份落寞与孤单,很多时候他也希望自己能好好陪着香姐,只恨分身无术。无形之中,他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知心到来时,他为香姐的快乐感到了欣慰,也为香姐从此多了一份心灵的慰藉而舒心。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种状况。

“唉……”星卒轻轻叹了口气,他这个血性汉子,并非不解风情之人,几天来的接触交往,他不得不承认,知心,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子,已经悄悄牵动了他的心,虽然他比她大了十来岁,但是他却无法猜透她的心思。也许是生活的磨练成就了知心的性情,这是个矛盾的女子,时而天真,时而世故;时而坚强,时而脆弱……当她欢笑时,像一个快乐的天使,可亲可近。而当她沉默时,她的眼睛里会流露出一种孤僻忧伤的情绪,甚至对整个世界都充满着敌意。沉静的时候,她像一汪清水,而热烈的时候,却像一团火焰。她仿佛透着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着星卒去了解她。想起她病重时紧抱着自己的那种纤弱无助的神情与凌乱不堪的言语,星卒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他是多么的渴望去帮助她,扶持她!可是……

“姐姐,害你担心了!”看着床前红肿着眼睛的香姐,知心坐了起来,“姐姐,别为我担心了,现在的我好幸福!”

“傻妹妹,你能好起来,姐姐开心也来不及呢!”

天使在一边说,等知心康复了带她出城去游玩打猎。知心笑得很开心。看着妹妹脸上的欢乐,香姐的心头轻松了许多。她不让知心起床下地,要她好好休息。知心听话地重新躺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香姐让天使陪着知心,自己去厨房查看晚餐以及知心的药熬得怎么样了,虽然有侍女厨子在打理,但是她总是怕他们不精心。

“心儿,没事了吧!”星卒办完要紧事来看知心了。

“星哥哥,谢谢你关心。昨天让你和姐姐为我担忧了。”知心坐起身来,看着星卒关切的眼神,她莫名脸红了。这时有人找天使有事,天使出去了。

“心儿,你姐姐呢?我以为她在你这里呢。”星卒并非个粗人,他捕捉到了知心的神情,他避开了她羞涩而深情的目光。

“姐姐去厨房了。星哥哥……”莫如雪欲言又止。

“嗯?你想说什么?”星卒问。

“星哥哥,如果我不是姐姐的妹妹,你会这么关心我么?”知心支支吾吾地问。

“心儿,你怎么了?烧糊涂了?你分明是香香的妹妹啊!”星卒非常的惊讶。

“我是说,如果没有姐姐,你会对我好么?”知心盯着星卒认真地问。

星卒沉默了,他不相信似地看着知心,他被眼前这个女孩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了。他看着知心的眼睛,只见她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急切的期待,还有一份让东方敖无法解释的哀伤与怨恨。

“心儿,你的心里是不是在埋怨你的姐姐?觉得是因为她让你受了这些磨难?”星卒的眼神变得严肃。

知心的心头一震,星卒好象看透了她的心思。

“是的。这么多年来,我始终牵挂着姐姐,我无时不刻地想着她,我想她一定在为寻找我而伤心悲痛。当我找到她时,我确实非常的开心。但是,这几天来,看着她享受的这种安乐的生活,所以觉得她之前好象早就忘记了有我这个妹妹,我就……”

“心儿,你错了!你别以为你姐姐一直过的就是好日子。到这城堡之前,她一直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而且,因为你,你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夜她都做噩梦,直到你来到后,她才停止了胡乱的梦呓。”星卒不耐烦地打断了知心的话。

“她夜夜做噩梦,我呢?我却天天生活在噩梦之中。当她在风雨里的时候,还有你在身边关心她爱护她。我呢?我所面对的只是那势利的班主,和那些飞扬跋扈的大户人家的嘴脸。我逃出戏班后的日子,帮别人做工挣饭吃,有时候甚至沿路乞讨,生病的时候咳得死去活来也没人怜惜我……这些,你们知道么?”知心越说越激动,泪水从她的眼睛里喷涌而出,既而她侧身躺下开始抽泣,咳嗽声不断。

“心儿,你冷静点,这些都不是你姐姐的错,如果知道你在哪里,我们绝对不会不去找你的。也只能怪命运。”星卒见她这么伤心,赶紧靠近床边拍打着她的背,想帮她缓解咳嗽,“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们姐妹俩也团聚了,我和你姐姐会好好待你的,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了!相信我们!”

知心没有理会星卒,反而越哭越厉害了,咳嗽越来越剧烈了……

“要不,我去叫你姐姐来?”星卒感觉束手无策了。

“你别走!”知心猛的转过身来了,她一下子抱住了星卒:“星哥哥,不要离开我!”

星卒彻底惊呆了。

“砰!”门口响起了器皿破碎的声音。星卒回头,只见香姐呆呆地站在门边,面前洒了一地的药汁和瓷碗片。她的身后站着一脸狐疑的天使。

(七)理还乱

始料未及的状况让所有在场的人一时失语,知心慌忙放开了星卒,此刻她连咳嗽也忘记了。空气在瞬间的静默中凝固了。

“香香,心儿的咳嗽又重了。”还是星卒首先打破了僵局,“你来了,就没事了。”

“姐姐,刚才我咳得难受……”知心有气无力地说。

香姐没有答话,她请呆立着的天使帮忙叫人来清理下地上的垃圾,再去厨房吩咐重新熬药。然后看也没看星卒,径直走到知心的床前。

“心儿,是那碗太烫手,姐姐不小心才洒了,没事的。别担心,有姐姐和姐夫呢,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知心躺了下去。知心乖乖地躺下,她搜寻着香姐的目光,想找出她眼睛里的神情,但是,香姐没有看她,显然她是在刻意地掩藏着。

星卒清楚香姐的性格,他从香姐的神情中看出,此刻香姐的心情一定钻进了黑暗的死胡同。但是这也不是解释的场合与时间,于是他只有选择沉默。

晚饭在冷场中吃过,香姐吃得很少,星卒虽然眉头紧锁担心着,但是也没有开口劝她多吃。饭后,香姐来到知心的房间,知心也刚吃过小米粥,正靠在床头发呆。

“心儿,感觉好些了吗?”香姐靠着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好多了,姐姐。”

“那就好。”香姐拉过知心的手,说:“心儿,姐姐心里难过,如果不是姐姐要拉你过桥,也许事情不会这样糟糕。”香姐的眼中又涌出了泪水。

“姐姐,我说过了不怪你,你不是故意的。”知心说。

“心儿,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你静心养好自己的身体,以后的日子,我会尽我的心好好疼你、爱你,我所能拥有的,你一定同样能够享受到。但是……”香姐顿了顿,然后盯着知心的眼睛认真地说:“心儿,你也该明白,有一样东西,是不能分享的。”

“姐姐,你别说了。”知心躲开香姐的眼睛,沉思片刻,既而又回头看着香姐诚恳地说:“姐姐,你不要太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也会珍惜你这个失而复得的姐姐的!”

“心儿!”香姐抱住了知心,泪光闪闪,“心儿,你能谅解姐姐的心意吗?”

知心没有言语,只是用紧抱回答了香姐的话。但是,一抹黯然浮上了她的眼睛……

香姐等知心安睡下后回到自己房间,星卒在灯下看书,他在等香姐。他发现香姐脸上的愁云稍稍淡化了,但是眼睛里却多了一份忐忑。他站起身,轻轻揽住香姐:“香香,心儿睡了?”

“嗯!”香姐看了看星卒,欲言又止。

星卒显然已经猜度出了她的心思,扶她坐下来,柔声说:“香香,不要多想,好吗?心儿现在身体和心灵的虚弱,使她渴望得到一份依托。我想她会慢慢好起来的。你是她姐姐,更应该相信,是么?”

香姐点了点头,因为爱,因为依赖,自始至终,她相信着星卒的每一句话。

躺下床后,一如既往,香姐枕着星卒的胳膊,因为这份安然的依靠,再加上一整天的劳累,她没有再多想,很快进入了梦乡。

星卒的心情却不再平静,自从打下了星卒城,随着事务的繁忙,他知道自己陪伴香姐的时间少了,虽然香姐不曾如何的埋怨他责怪他,但是他清晰地看到了香姐脸上眼中流露出的那份落寞与孤单,很多时候他也希望自己能好好陪着香姐,只恨分身无术。无形之中,他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知心到来时,他为香姐的快乐感到了欣慰,也为香姐从此多了一份心灵的慰藉而舒心。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种状况。

“唉……”星卒轻轻叹了口气,他这个血性汉子,并非不解风情之人,几天来的接触交往,他不得不承认,知心,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子,已经悄悄牵动了他的心,虽然他比她大了十来岁,但是他却无法猜透她的心思。也许是生活的磨练成就了知心的性情,这是个矛盾的女子,时而天真,时而世故;时而坚强,时而脆弱……当她欢笑时,像一个快乐的天使,可亲可近。而当她沉默时,她的眼睛里会流露出一种孤僻忧伤的情绪,甚至对整个世界都充满着敌意。沉静的时候,她像一汪清水,而热烈的时候,却像一团火焰。她仿佛透着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着星卒去了解她。想起她病重时紧抱着自己的那种纤弱无助的神情与凌乱不堪的言语,星卒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他是多么的渴望去帮助她,扶持她!可是……

“云儿,别多问了,你没见她身体有恙吗?不如我们带她回家,见了大哥再说吧。”一边的男子说话了。

“对、对。先让大哥高兴高兴要紧。”那叫云儿的女子说。

知心想想自己现在也无处安身,看这兄妹两气宇昂扬,热情大方,一身正气,不像是坏人,虽然他们认错了人,但是跟着他们到了他们的家说清楚也不碍事。

“弹剑山庄”,四个烫金大字写在高高的门楼之上,气派非常。走进庭院,只见这里楼台轩榭,不同凡响,仆人侍女成群,简直可以和星卒城一比高下,看得出主人的身份非比一般。

“大哥,雪儿回来了。”两人将知心带到一个人的面前。知心发现这个人英俊威武,有一份不怒而威的霸气与大气。

“雪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两天你去哪了,急死我了!”那男子一见知心满脸欣喜之情,一把将知心抱在了怀里。

知心慌忙推开,急急地说:“你认错人了,我不叫雪儿,我叫知心。我不认识你!”

“云儿,你和不言先下去吧,我将事情说个明白。”那男人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云儿和不言走出去了,并随手关上了门。知心不知所措,想跟着走出去,可是被那人拉住了,知心慌了,心里担心是不是进了狼窝了。

却见那人将知心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雪儿,别闹了好吗?我都跟你解释了,那次比武招亲我是替人家挡难的,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知心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以,只是说:“我不是你找的人,我叫知心!”

“知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要我知你心,也要让你知我心,对吧?行!我答应你。只是请你不要再斗气了,好不好?”说完,那人就要抱知心,知心奋力推开他,然后向门口逃去,却有被那人抓住了。

“你还没闹够是吧,我可没这么大的耐性了!”那人拖过知心就要亲吻,知心无力摆脱,吓得放声大喊“救命”,那人睁大眼睛满脸狐疑。

这时先前的一男一女进来了,他们担心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我看是不是雪儿出什么问题了,我听她声音好象不对劲,先前以为她咳嗽坏了声音,可是看她神态举止也不像雪儿。”那个云儿说。

这时抓着知心的男人仔细端详起了知心,看着看着,他欲拿手去摸知心的嘴唇,知心厌烦地躲开了。

“别动!你这里怎么有颗小黑痣了?”那人指着知心嘴唇下边的黑痣说。这颗痣很小,先前那人没注意到。

“我生下来就有的。”

“啊?!那真是我认错人了,雪儿没有这颗痣的。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呢?”那人放开了知心,一脸的迷惑。

听了他们的介绍解释,知心才知道眼前这三位是兄妹,大哥叫弹剑,二哥叫不言,三妹叫淡云。原来之前这里有个女子长得和知心一模一样,她的名字叫含雪,是弹剑的未婚妻,因为误会离开山庄好些天了。

知心这才隐约想起,好象香姐曾经对她说过自己有个孪生姐妹,很小的时候送人了,想来那个含雪就是自己的姐妹了?知心都有点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了。

为了含雪,也为了自己有个安身之所,知心决定应弹剑兄妹的要求暂时在此住下。

(十)恶狼谷

一日晌午,星卒城中飞骑出两匹骏马,马背上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女的在前,男的在后。那女的皓齿明眸,杏脸桃腮,真是个英姿勃勃的美娇娥。那男的英俊帅气,仪表不凡,奇特的是他的头顶上徘徊着一只啄木鸟。

只听得男的在呼叫前面的女子:“樱花,能不能慢一点,你这是赶哪去啊?”

“别追我,你去找那位人鱼去!”

原来,这两人是星卒城里的两员猛将,樱花和凿子。

“什么话啊?!我干吗找人鱼去?刚才只不过随便提到了她,你怎么就这么小家子气呢?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你不是说人家文、武、财、色齐全吗?”

“这不是我说的,是人们都这么说的。不是吗?人鱼堂堂闭花盟的盟主,那四样她确实都有。”

“那你还不去巴结她?!仙人板板的,什么的闭花盟,不是存心气我么?别人不知,你难道也不知道本姑娘的名么?你还敢说!”只见樱花勒住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盯着凿子看。

“哈哈……这也生气啊?要不,我想个办法给你出出气。”

“说!”

“你也建个盟派,取名沉鱼盟,让人鱼沉海底去!”

“噗嗤”一声樱花笑了,但是她马上板着脸说:“什么破主意,明明知道星卒城离不开我的!”

“你说那个知心咋这么会折腾人呢?看把香姐折磨得!”凿子改变了话题。

“就是啊,好好的干吗玩失踪?”

“你不知,其实那丫头也够可怜的,她也是有苦说不出吧。”凿子听闻了一些消息,所以倒是同情起知心来了。

“有什么好可怜的,装的吧。我就看不惯那小丫头。”樱花既而有快马加鞭,奔了起来。凿子追上。

过了一会,两人来到了一座山谷前。“樱花,别再前进了,前面就是恶狼谷了!”凿子提醒樱花回头。

“胆小鬼,没种的你回家去,别跟着我。”樱花不听,继续前行。

走进山谷,只见荫翳闭日,光线暗淡,山谷周围的密林中腾着一些烟气,更显得阴森诡异。

“你听!什么声音?”忽然樱花勒住了马。凿子头上的啄木鸟也扑棱棱直飞。两匹马也有点不愿向前了。

“别进去了,要是遇到大规模的狼群我们就危险了。”

“我好象听见有人的声音。”樱花不但没停下,反而给马加了一鞭,凿子没办法只有紧紧跟上。

“快!狼群里有人!”樱花在前面喊。

凿子近前,只见前面一山坡上有个白衣女子手中提把剑,背靠着一棵大树,她的周围分散着十几头野狼。

“我们想办法趁早救出那女子,否则一会四面八方都来狼群了那就惨了。”凿子说。

没等两人靠近,只见一头狼跳跃而起袭击了白衣女子,女子挥舞手中的剑刺中了狼。血腥味刺激了其他的狼,几头狼同时想女子发起了攻击。双手难敌群狼,只听得一声惊叫,女子被其中的一头狼咬中了肩膀。

“速战速决!樱花一会你保护我,我拉那女子上马。”正在危急时刻,凿子和樱花冲进了狼群,樱花使枪,凿子挥剑,那啄木鸟专门啄狼的眼睛。不一会,六、七头野狼倒地了,在樱花的护持下,凿子将那女子拉上了马,两人不敢恋战,怕引来更多的狼群,返回了谷口。恶狼谷的野狼也有习性,只要逃出谷口它们就不敢追出来了,怕有人在外围攻。

跑到了安全所在,樱花回头看,一声惊呼:“知心!”凿子歪过脑袋看身前的女子,看清了也说:“真的是知心!”却见知心歪歪斜斜支撑不住的样子,她的肩膀在汩汩流血,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

两人赶紧停下来,将知心抱下马。樱花“嘶啦”一下扯破凿子的衣服,撕下布条为知心包扎,但是伤口太深,依旧无法止血,两人只有快马扬鞭往城里赶。

到了星卒城,知心基本昏迷了,凿子下了马后抱着她快步跑,边跑边喊:“来人呀!快去找老虢!快死人啦!”这一咋一呼,城里的人纷纷围了上来,见是知心,有人慌忙去找香姐和星卒了。星卒来了,天使扶着香姐来了,香姐见知心满身的血红,差点昏过去了,星卒欲去扶她,她推开星卒让他从凿子手中接过知心抱到自己的房子里。一会老虢也被人找来了。止血、清洗、包扎,忙了一阵,老虢给扎了一针,人慢慢醒过来了。香姐慌忙上前将她抱住:“心儿,你受苦了!”话出来眼泪也下来了。

“你是谁啊?这是到哪了啊?”知心看了看香姐,又看了看周围。

“心儿,你是迷糊了吧,我是你姐姐啊!”

“姐姐?可是我不认识你。”

“啊?”不只香姐,周围的人都晕忽忽了。香姐忙拉过在开药方的老虢,让她给知心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老虢一把脉,说没问题啊,好好的。香姐说:再仔细点。老虢又拉过知心的手,他好象想起了什么,对香姐说:“知心的肺怎么好了?之前她的肺内有积水的,现在怎么没了,奇迹!”

“我不叫知心,你们认错了!我叫含雪!”“知心”开口了。

“啊?!你是雪儿?!老天!”香姐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了。

(十一)巧会合

香姐和含雪相认后又免不了一翻抱头哭泣,香姐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了,她心里更牵挂知心了。

含雪大致说了自己的经历。当年香姐将她送给那户人家后,养父养母对她很好,视同己出。后来养父母年迈先后病势,临死前将含雪的身世告诉了她。含雪按养父母提供的香姐的地址找到老家,发现那房屋已经易主,屋主告诉她香姐已经随人去了北方。于是含雪一路从南方找向了北方。昨日因饥饿,欲进山谷打点小野物充饥,谁知道误进了恶狼谷。

其实,含雪隐瞒了一段经历,她不愿意再提和弹剑之间的恩怨。香姐告诉了含雪知心前几天离家出走的事,含雪也是感叹不已,她非常渴望见到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姐妹。

这一日,星卒盟的阔阔和天空两兄妹出得城门,直奔弹剑山庄,他们干什么去呢?事情还得从几个月前的一个故事说起——

那一天,阔阔和天空到一森林打猎,他们看到了一只豺狗,天空甩飞镖射中了豺狗的臀部,豺狗受伤逃跑,两人追赶,不一会只见豺狗忽然倒地了,两人正欲走上前查看情由,却见附近的密林里走出一男一女来,那女的朱唇皓齿、面如傅粉,咯咯笑着跑了过来,走到豺狗边提起豺狗,然后看着天空和阔阔,这时那男的也过来了,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一看就是个斯文人。

“豺狗是我先打中的,你不能就这样拿走。”天空见状说。

“是我打死的,你凭什么不让我拿走?”那女的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如果没有我的飞镖,它能被你轻易打到?”天空振振有辞。

“我又没有让你打飞镖,要打你自己打死啊,干吗让它跑我这里来?”那女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云儿,别跟人家争了,分他一半吧。”“哥哥,不要也罢,我们去别处再找找猎物吧。”那男的和阔阔几乎同时想息事宁人。

“不成,我的飞镖可不能吃素的,不在乎这豺狗,就是不愿意便宜这丫头!”天空瞪着那女的不肯让步。

“分一半?哥,你太软弱了,吃亏的事我不干!”那女的不肯善罢甘休。

“那你总该分他一腿吧。”那男的又说。天空还想说什么,被阔阔拉住了,也就闭口了。

“行!”那女的想了想,倒也爽快地答应了,只见她拿出一锋利短刀,放下手中的豺狗,一刀从豺狗腿跟部切了下去,刀锋一转,一块血淋淋的东西挑在了刀尖上,直接抛向了天空,口中说:“拿去做汤吧!”天空没来得及回神下意识地接住了。

“啊?!蛋蛋!”天空又惊又气。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女的倒是一脸的疑惑了。

“啊?!”天空张大着嘴巴愣住了,既而大笑:“你的名字叫蛋蛋?哈哈……”

“叫淡淡怎么了?我的名字就叫淡云,他们叫我淡淡。”

“哈哈!一个女人,居然叫蛋蛋!哈哈……”天空笑得说不出话来。淡云恼了,就要冲过来踢天空一脚,被一边的男人拉住了。

这时阔阔也好象想明白了什么,也忍不住笑了,她走到淡云身边说:“这位姐妹,我很喜欢你的爽荡,我哥就这个脾性,你别计较。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

“行、行吧,可你哥确实有点讨厌!”看着温柔恬静的阔阔,淡云的语气的软下来了。这时那个男的自报名字,说自己是弹剑山庄的不言,那女的是他的妹妹淡云。

“呀!你就是人们传说中的‘文雅书生’不言啊?我久闻你的大名了,一直无缘相识,今日一见,果然仙风道骨,超凡脱俗。非常开心能认识你。我叫阔阔。”

“惭愧惭愧,你就是星卒城的阔阔啊,早听人说了你美貌非凡温柔善良,想来传说的没错!”不言彬彬有礼地回话。

一边的天空和淡云看着阔阔和不言,哭笑不得。不过从此后四个人可就交往上了,阔阔和不言不用说情投意合了。虽然天空和淡云还是见面就吵,天空叫淡云为“蛋蛋”,淡云喊天空为“狗蛋”,或者干脆叫“汤”。但是越吵越有情调了,到后来演变成了打情骂俏。天空还大言不惭地说:云本来就属于天空的。

这天,天空和阔阔兄妹两出城就是奔城外的树林去的,他两用信鸽约好了不言和淡云一起去狩猎的。到了树林,不言和淡云已经到了。

“狗蛋,这几天忙什么了,老是说没空?”一见面淡云就问天空。

“别说了,就为了香姐那个妹妹,莫名其妙来了,又莫名其妙走了,害得香姐生病了。”

“是么?那现在呢?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个,可是不是原来的那个,香姐都被弄糊涂了?”

“怎么这个那个的?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香姐有两妹妹,上次走的那个不是现在找到的这个!明白了吧,傻蛋!”

“等等!”一边的不言开口了,“香姐的两个妹妹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是啊,两个是孪生姐妹,你怎么知道?”

“对了!那现在这个一定是含雪了!”淡云拍了下手掌,非常兴奋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阔阔问。

“含雪是我哥的人,前几天失踪了。”淡云尽量放慢口气说:“而你们找的那个叫知心吧,现在正在我们弹剑山庄呢!”

“啊?!不会这么巧吧。”天空大呼,“还打什么猎,各自回家通风报信去吧!”

于是四个人各自调头回家了。

(十二)共欢聚

听了天空气喘吁吁的报告,香姐迫不及待要带含雪前往弹剑山庄找知心。含雪不肯去,香姐问其究竟,含雪吞吞吐吐地说了。

含雪到了北方后,因为穷困,因为不适应环境气候,饥寒交迫,病倒在一宿店里。后来交不起房钱,被店主驱赶,恰逢弹剑,英雄救美。熟识后弹剑爱上了含雪的美丽善良,含雪爱上了弹剑的英俊仁义,两情相悦,于是含雪就在弹剑山庄里落脚了。

“那你怎么离开弹剑进入恶狼谷的?”香姐问。

只见含雪眼泪吧嗒吧嗒下来了,香姐慌忙替她擦拭。含雪告诉香姐,只因为弹剑于月前参加了一个女子的比武招亲大赛,而且一举夺冠,含雪才含恨离开弹剑山庄的。香姐正要替小妹鸣不平,一边的星卒开口了:“这事我清楚。”香姐和含雪非常惊异,于是星卒分析了其中的原由。

原来,比武招亲的那个女子名叫美丽,是书画家林鸟的小妹,不只生得美丽乖巧,而且和她兄长一样精通书画。美名远播,到了婚嫁年龄,求婚的络绎不绝。幽明盟盟主甄名也上门提亲,林鸟和美丽是一万个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的,因为甄名已有妻室,名唤盈盈。别人好说,这个主难摆脱,只因他凶猛强势。林鸟万不得已出了下策,比武招亲,只希望有谁能战胜甄名躲过此难。

甄名的武艺却非比寻常,招亲那日,一些前来比武的勇士一一被他打败了,林鸟兄妹两急得如同热窝上的蚂蚁,特别是美丽,泪流满面一直求兄长出主意。恰好弹剑前来看热闹,林鸟和弹剑是好朋友,于是林鸟请求弹剑上场和甄名对战,只求应付过这一回。弹剑当时为难,因为他和甄名也算是朋友,而且自己已有心爱之人。林鸟和美丽只求弹剑应付过此关,事后再想法逃离此地。

出于朋友之义,弹剑一开始劝说甄名,让他放弃对美丽的追求,甄名哪里肯听他,于是弹剑上场应对甄名,结果赢了甄名,甄名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发誓从此和弹剑盟势不两立。因星卒是弹剑和甄名的共同朋友,前阵子他没少费口舌,欲平和两人的冤仇,但是甄名是个死性子,这事让星卒非常的为难。

“是这样的吗?”含雪问星卒。

“是的,你以为姐夫会骗你吗?”

“美丽和林鸟远走高飞了?”含雪继续问。

“这我不清楚,要问了弹剑才知道。”星卒说,“不过可以肯定,弹剑这人不会那样马虎行事的,你首先要相信他。”

含雪点点头。于是香姐、含雪和天空他们一起出门,赶向弹剑山庄,出得城门不远,遇到了弹剑兄妹和知心。于是把弹剑他们迎到了城内。一班人连亲带故,那场面好不欢畅。香姐和两位妹妹更是乐得笑个不停,含雪和知心你看我我看你,怀疑是在照镜子。

香姐想到了含雪的婚事,问弹剑与美丽之间究竟有没有瓜葛。弹剑说这是他和林鸟兄妹两事先说好的,除了朋友关系,再也没有半点瓜葛。含雪又想到那个甄名的事。星卒说如果星卒城和弹剑山庄联姻了,想来甄名也投鼠忌器不会轻举妄动了。香姐和含雪这才放心了。香姐提出趁机给他两举行婚礼喜上加喜,含雪羞红了脸,弹剑慌忙谢过香姐,说香姐善解人意。这时淡云附在弹剑耳边说了句什么,弹剑笑了,他向香姐提出让不言和阔阔也同时行婚。香姐还没来得及答应,一边的天空插嘴了:“我呢?我和蛋蛋云呢?”

“你这狗蛋汤!淡云脸上飞起两多红云,打了天空一拳,哄堂大笑。

选定了日子,大家商量决定好好安排一下,等含雪的伤好了之后举行集体结婚大礼。弹剑兄妹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是夜,人静之时,香姐想起了知心的事,怎么也睡不着,她对星卒说:“要不,趁此机会让你和知心也完婚吧。”

“香香,你是不是发烧了?”星卒一时没回神。

“没有,我不想再让知心受苦受伤了。”香姐热泪盈眶。

“香香,我知道你善心,但是知心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让她自己做决定吧,你不用费心她过不过河了。”

香姐想了想,于是起床来到了知心和含雪的寝房,只见两孪生姐妹也没睡,还在嘀嘀咕咕说话呢。香姐进去聊了会,然后把知心叫出门外,低语跟她说了自己的意思。知心瞪大眼睛看着香姐,然后对香姐说:“姐姐,我能重新回这城,那是我已经决定放下那份纠结了。好姐姐,不要为心了,好吗?”香姐忽然感觉到知心成熟了不少。她没再多言,只嘱咐姐妹两早点安睡,特别是含雪,伤还没好,来日方长,有话明天可以再聊。两姐妹笑着应允了。

香姐回房后跟星卒说了知心的话,星卒说了声:“你终于可以安心啦,好好睡觉吧。”

(十三)生死别

两天后,香姐带着知心、天使、阔阔等几位姐妹上街购买结婚典礼用的衣服等其他物品,在一家布店里大家挑了好长时间,为几位新娘分别选了合适的布料,并且给知心天使等几位伴娘也选了,知心和天使开心地笑了。东西太多,她们叫来了一辆马车。然后每人怀里抱着几块布料准备装上马车。正当知心走出店门时,她忽然“哎哟”一声,然后身体一晃,怀里的布料散了一地。走在前面的香姐回头望,只见知心双手捂着胸口,一支箭直愣愣地插在了她的胸口上,鲜血直流。香姐丢掉布料快速抱住了知心,知心背后的天使和阔阔顺着箭射来方向冲了过去,和街对面的一个蒙面的女子打了起来。

香姐将昏迷过去的知心抱上马车,叫车夫快速赶回星卒城。老虢为知心拔出了箭,却见他摇了摇头,脸色凝重。

“老虢,怎么啦?”香姐颤抖着声音问。

“这箭有剧毒,老夫无能为力了。唉……”

“啊?!不,不!老虢,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心儿不能死!”香姐简直要瘫软了,含雪在一边痛哭不已。此刻星卒已是眼泪盈眶,扶住了香姐,他心里明白,老虢说的话从来没有半点虚言。

这时,知心醒了过来。她开口叫“姐姐”,香姐慌忙坐到床边去拉着她的手。

“心儿,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我说过了,从此要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香姐泣不成声了。

“姐姐,能够找到你,我很开心。没有我,还有含雪呢。”知心好象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老虢、老虢,求求你了!救救心儿!”

老虢泪下,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

这时,天使和阔阔抓了那位蒙面女子进来了,这会她的蒙布已经被拿去了。含雪拿一把刀就要去砍那个女子,被星卒阻止了,他说他认得此人。含雪这才罢手。那位女子在见到含雪的瞬间,一下子瘫倒在地了,她说:“你怎么还没死?”

香姐忙问她为什么杀知心。星卒回答了她:“她杀错人了,把知心当成含雪了。她就是林鸟的妹妹美丽。”

“啊?弹剑不是说和林鸟协定好了没有半点瓜葛了吗?”含雪浑身颤抖。

“爱,如何能协商?你是女人,该明白道理吧。可惜,我杀错人了。”美丽万念俱灰地说。

这时,弹剑和林鸟闻讯来了。含雪丢下刀哭打着弹剑,要他赔知心的命。林鸟一下子推到了自己的妹妹,然后从地上捡起含雪丢的刀要去砍美丽。弹剑情急之中踢去了林鸟手中的刀。

“姐姐……”知心叫了声香姐,香姐赶紧俯下身子听她说话。“姐姐,放她走吧。我也是女子,我也懂得爱的霸道。只是求她,以后别为难含雪。”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包括美丽。

“别为难她了。”香姐开口了,“知心说原谅她了,你们走吧。”

“星哥哥……”知心叫星卒,星卒赶紧走近。“星哥哥,你是姐姐的星星,一定要好好待姐姐。”

“我知道……”星卒强忍着眼泪。

“我死了,在我的坟头种几棵湘妃竹吧。”知心的话让星卒心头一震。因为是他曾经告诉知心关于湘妃竹的传说。容不得他多想,知心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了,星卒只能附在她嘴边才能听到了。“星哥哥……别哭,来生,我……等你……你不来……我不敢老去……”星卒泪流满面。

知心死了,死在星卒的怀中。她轻闭着双眼,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像是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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