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男孩与小女孩　

（一）心的表述

男孩又到另一个地方流浪了。

多情的男孩，再一次渴望自己的罗曼蒂克能出现，于是，男孩幻想着对面的窗子里可以出现一位天使般的女孩和自己一见钟情。

天使居然出现了，可男孩做万万没有料到，天使竟是自己和朋友前几天刚刚认识的那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奇怪的是，男孩并没感到失望，只是感到欢悦和惊奇。难道这是缘吗？男孩想。

于是，男孩和小女孩熟了。于是，小女孩慢慢走进男孩的梦中。同时，男孩也从小女孩含情的梦光中读到她情窦初开的答案。

可是，男孩却感到困惑，感到矛盾，毕竟，她还是个孩子。等待？时间太漫长了，世事的变幻以及男孩的历史都在告诉男孩这不可能。放纵一次自己？可自己又怎么忍心去伤害一个孩子？

男孩还是选择了等待。但是，那不分昼夜的思念总纠缠着男孩，折磨着男孩，于是，男孩瘦了，男孩的心又再一次不得安宁了。多情的男孩，到底该怎么办？到底是谁家的女子，才能使他的心不再漂泊，不再流浪。（2000年5月13晚写于可塘）

（二）夜的感思

夜，月色很美。

人，心情好乱。

好多天以来，男孩内心深处一直澎湃着一鼓暗潮，一鼓不知是酸、苦、辣或者是三者皆是的暗潮。祖母的病、工作的不顺意，还有，男孩知道，自己心灵深处隐藏着的那个小女孩。哦，小女孩！男孩的心乱极了、烦透了。

每一天，从晨早到夜晚，男孩都在期待，期待着小女孩的出现，期等着能和她说说话，听听她的声音，但是，给男孩最厚礼的回报是：只能模糊的看到她的轮廓和匆匆聊上几句。但大多却是折磨着男孩的思念与牵挂。

男孩越来越觉得，小女孩越来越和她疏远了，甚至于有旁人在时不和他说话了，是小女孩懂得着羞怯吗？如果是，男孩应感欢愉，因为这意味着她正在长大，正在步向成熟。可是，男孩的心却为何充满辛酸和惆怅，是因为男孩太在乎她了吗？虽然男孩知道，小女孩虽和她疏远了，但还是很在乎他的，因为在没有旁人在时，小女孩仍会主动找他说话，只是这样的机会少得可怜。

夜太漫长，就算月色再美，没能见到小女孩，男孩会有心情欣赏吗？

人太孤寂，心爱的女孩，人也和我一样的心情吗？（写于2000年6月18晚）

（三）生日愿望

男孩终于固定在一个地方做事了，然而却和小女孩相隔在千里之遥。

男孩已有几百个日日夜夜没见到小女孩了，男孩却时时想念着小女孩，那些浅浅的思念从不曾降断过，亦没法停止。

男孩无法忘记与小女孩在一起时那一幕幕童话般的片段：小女孩浅浅而甜蜜的笑容，天真烂漫的淡笑与及注视男孩时梦一般的眼神。虽然，男孩与小女孩一起的时光那么短暂。在男孩的生命中一如流星划过，然而那闪光的瞬间是男孩永远都无法忘记的。

男孩坚信他和小女孩的故事不会只是这个瞬间，所以，男孩在他21岁的生日时许下寻找小女孩的愿望，而在那晚，男孩看到了流星，男孩知道那一定是小女孩在向他招手，等待着他的音讯。

愿男孩能将流星变成恒星。（2002年7月19日写于遮浪）

（四）永恒的瞬间——［2003年情人节前夕］

在流浪过的地方，男孩的眼睛一直在搜索一个烙在灵魂深处的脸孔，但是，人山人海之中，却始终不见已穿越几个时空却依然停留在男孩心中那没有翅膀的天使。男孩在小女孩有可能出现在地方徘徊了好久好久，那个在记忆中温习了千万遍的身影还不是男孩肉眼所能看到的，就连几个时空前天使居住的地方，也都是庭门紧锁。

天哪，千里迢迢，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法缘聚一面吗？男孩极其恼懊，极其心烦，然后，男孩只能在这座小城孤独地流浪着，直到天黑。

男孩约出堂弟，堂弟是其中一位知道男孩与小女孩故事的人。有了伴儿，男孩不觉得自己是在流浪了，他们游走在夜晚的人群中，时而聊天。男孩的眼睛还是不死心地游走在每一个妙龄少女身上，企图从她们之中认出那个或许改变了的身影，因为两年的时间对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少女来说，会有很大改变的。然而，男孩还是一而再的失望。终于，确定，真的找不到她了，或许她早已随着父母，搬出这座小城了，男孩的心有些麻木。无缘再见了？真的吗？

一处狭窄的路段，拥挤人群处，男孩眼睛一亮，一个女孩，一对明丽的眸子，一张长着花花点点青春豆的脸，带着震惊、愕然的表情望着男孩，那眼神，那表情，如此熟悉，男孩心头一震，是她？！但是，时间无法停驻，他们擦肩而过了。

之后，男孩脑里闪过几个时空前的片段，那些片段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模糊。

是她，一定是，绝对是。男孩一千万个肯定。

啊！他差点认不出她了，她长大了好多，也改变了好多，但她确实是小女孩，那眼神，那表情，是他绝对不会忘记的。

可是，不知是因为一切来得太突然，令他们不知所措，是时空的阻隔使他们变得陌生，还是那一瞬间太过短暂使他们来不及向对方微微一笑，他们就这样连招乎都没打就擦肩而过了。

但是，在相遇的瞬间，小女孩那时那刻的眼神和惊愕的表情，却永恒地定格在男孩的记忆深处。

许久，男孩追随着小女孩的背影，堂弟喊了声小女孩的名字，而小女孩，似乎没有听见，头也不回。男孩放弃追随。

许久，男孩在昏暗的街灯下望着小女孩清晰又模糊的脸庞，堂弟再次喊了声小女孩的名字，而小女孩，假装没有听见，低垂着头，径直自己的去向而去。

男孩的心掠过一阵忧伤，曾经想象过一幕幕与小女孩重逢的美好场景，却在现实之前无所遁形了。

结局让人有些伤感，世事总是不如人意。

但男孩相信，这绝不是最后的结局。（写于2003年4月14日）

（五）失落的寻找——［2003年12月6日］

在相遇的城市迷失之前，寻找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男孩沿着走过的路，带着一颗郁闷混乱的心，一步一步向前挪移着，在他那张帅气的脸上，书写不安与期盼，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小女孩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然而令他不安的是：一旦真的遇见，又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是像上次那样擦肩而过，还是……男孩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因为他不敢天真地想像完美，一如上次那样而造成的失落。这种即将可能遇见的情景使他莫名的心慌，可他却又迫不及待地盼望着她的出现。两种矛盾的心情使他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只是觉得整个人快要虚脱掉了似的。他在路上慢慢走着，街上没有一个他认识或是认识他的人，一个孤独的忧郁男子，他又像在流浪了，不知怎的，每到此地，他总会想起“流浪”两个字。人群在他身旁来回穿梭，却没有人能察觉男孩此刻奇妙的心情，也没有人太爱注意他，只是偶尔有一两位少女向她投来转瞬即逝的目光。

从上次来过的那间网吧出来时，已接近黄昏了，在小女孩放学必经的路口，陆续都有学生们走来的身影，而小女孩却没有出现，男孩刚才那种矛盾的奇妙心情愈发强烈。他背靠在路边一棵树上，小女孩即将出现在可能使他越加心慌，这是男孩不能分析缘由的心慌。

从男孩视线里走过的女生并不少，只是没有小女孩的身影。男孩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

烟燃尽，小女孩还是没有出现，男孩双手抱着头，背垂着树干慢慢滑下身体，蹲在地上。看来遇见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时间一秒一秒地走过，天色也越来越晚了，回城的汽车一班一班从路上驶过。男孩站了起来，再次点燃一支烟，眼睛直直地盯着学生们走来的方向。可还是没有小女孩的身影。男孩此时的神情让人心疼。他紧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轻念着：给我一个奇迹好不好？让我再见她一面好不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像是在祈求上帝。

终于，奇迹没有出现，而夜暮马上就要降临，男孩不得不登上回城的汽车，因为这大概是最后一班车了。

当他在车上得知末班车是晚上十点半时，男孩后悔了。（写于2003年12月8日）

（六）天使的微笑——［2004年2月28日］

生命中，有些事情往往出人意表。

茫茫人海里，熙攘人群中，两个人居然可以在瞬息之间相逢，虽然只是瞬息之间，但男孩依然感恩，并惊叹缘分的奇妙。

男孩由于购货出差了，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位男孩理应称为舅舅的朋友，当购完所需货物物准备返回之时，始料不及的是，在这一时间返城的汽车事出有因而无法运作。他们只好等待1小时后的下班汽车了。当然，他们不会在候车室里傻等。于是他们决定逛逛车站对面一座称为蓝天的广场——该城最大的超市。在进入之前，男孩调侃地对朋友说，说不定我会在这里遇到小女孩。

广场内自然热闹非凡，况且加上周末，学生们都来逛逛玩玩，商埸内还举行购物抽奖活动。

在五楼的购书中心，男孩买下一直想买的《红楼梦》，转身下至三楼时，朋友说：你没有拿发票？可能有得抽奖呀。男孩迟疑一下，本想打算不要，朋友又说：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可以中部电脑。后来，他们决定返回五楼拿发票。

在梯口的旁边，一个年轻的妇女从身边经过，男孩某根神经被触动了一下，这不就是小女孩的妈妈吗？过不了多久，男孩看到小女孩的妹妹也从购书中心里走出，男孩将这一发现告诉了朋友（因为关于小女孩的一切都是男孩告诉朋友的，朋友根本不认识她们），朋友半信半疑。

男孩只顾四处张望，他不相信在这里见不到小女孩，她妈妈和妹妹都在，她不可能不在的。

终于小女孩出现了，从购书中心走了出来，携着一个小男孩，想必就是她弟弟。

像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天使，小女孩朝男孩的方向走来。

这时，小女孩也发现了男孩，她望着男孩，朝男孩走来，视线一直没有移开，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近了，男孩朝小女孩点了点头，露出礼貌的笑容。同时，小女孩回应的微笑更加可爱，更加动人。哦，久违了的眼神，久违了的微笑，依然不变，那么天真，那么可爱，那么动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那么美好，那么让人不可抗拒，她简直就是完善无暇的。就因为有了这一刻，男孩觉得这四年来的思念变得更有意义。

她长大了，亭亭玉立了，不再是四年前初识时那个小女孩了，十六岁，好美好美的年纪，自上次在那一瞬间相遇之后，男孩以整整一年没有见过她了，而上次由于相遇在昏暗的街灯下，男孩没有看清楚她的脸。这一次意外的遇见，使男孩抛弃以往对小女孩的各种猜想，小女孩依然是小女孩，然而，但小女孩走过男孩身边时的刹那，男孩居然说不出半个字，他们只是互相微笑着，转身擦过。

小女孩下了楼，男孩也跟着下了，在到四楼时，小女孩带着弟弟走进了娱乐中心，而男孩和朋友转身下楼，正要下楼的时刻，男孩不禁转身将视线投向被落地玻璃隔在另外一个空间的小女孩，只见小女孩回过头，看了一眼男孩，这是最后的对视，这最后一瞥，结束了这次短暂的相遇。

后来，在汽车即将起程之前，车上的男孩远远看到小女孩和她的家人正从广场的门口走出，男孩下车，企图走近一点看清楚小女孩，但是，中间马路来回飞驰的车辆阻挡了男孩的视线，男孩已不知小女孩身在何处了。（写于2004年3月1日）

（七）最后的旅程——［2004年清明节］

这是男孩第三次重游小城，寻找小女孩。

然而，和朋友仁徘徊了整整一天，却始终不见小女孩的踪影。和第二次一样，留给男孩的只有沮丧。

黄昏时刻，即将返回之时，男孩带朋友仁来到和小女孩相遇的那个地方，呆呆地站立着，一边和朋友叙说着以前和小女孩在这里发生的那些零碎的美好时光。这里的一切，曾经魂萦梦绕，而现在，身在其境中，却有无尽的感伤。现实总不如梦想中完美，男孩想。他转身和仁说，以后，我不会再来了，这是最后的旅程。男孩久久望着这小小的空间，好象要把它们深深印在脑海。然后，转身和仁走出马路，乘车返回了。

这会事是事的结局吗？男孩的用情会这样就停止吗？这是缘分的戏弄，还是时机尚未成熟？这是现实的残酷，还是男孩太过天真？小女孩呢？男孩一直的挂念，男孩所做的一切，她无从得知。她对男孩的感觉，又是怎样的呢？

一切一切，只能等待时间的考证。来年来月，男孩能不能再见小女孩？来年来月，他们可不可以在一起？来年来月，他们能不能长相厮守？恐怕肯定的答案几乎是0吧！这是怎样渺茫的机率。

其实，好多知道男孩故事的朋友都在劝告男孩不要太过天真，男孩也知道自己确实幼稚，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来自男孩的另一个声音。

男孩沉默了。（写于2004年4月5日）

（尾声）

一次短暂的重返相遇的小城，使男孩知道，小女孩不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走远，而在空间上，也的确走远了，转租的店铺，空号的电话，都证实着小女孩随父母搬出这座小城了。像断了线的风筝，男孩唯一可以找到小女孩的线索，都断掉了。

男孩想起去年暑假上网时来自一位认识小女孩的网友的信息：她最近不上QQ了，还有，她已经去广州了。那时候还以为她只是去度假罢了，原来真的搬走了，原来去年圣诞寄去的那封没有回音的信，是因为没有收到。

郁闷、无奈，都只是徒然。

男孩走进了因已经转租而面目全非的店铺——小女孩的家，试图捕捉一种属于她的气息，却完全感觉不到。

这样也好，这样也许是最完美的结局，20岁那年的童话以及之后两次擦肩而过的相遇，会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成为永恒，男孩想，只是我不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这里，昔日男孩脑海里的童话城堡，因为不再有小女孩，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意义了。

也许，也许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此，男孩的脑海一片空白，残存的只是一些甜蜜和痛苦交织的画面。（写于2005年4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