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二章
“小楠，你来了！”
“呵，田老师，很久不见了。”
“这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谢菲菲。这是田中信老师。”
“田老师您好！”迎面而来的田中信老师大约五十岁，在中国计算机领域颇有见树，出版了很多书籍，其中有一些还被改编成教材，收录在大学里。
“你好，长得很漂亮嘛，呵呵！”
“田老师你笑我了。”
“楠，来海南习惯吗？”
“还好，就是觉得吹来的风带着咸味！”
“哈，迟点就会习惯了，那叫人情味。”
“可惜，我不会呆上太久，我只有七天的假期。”
“哦？嗯，你还没有毕业吗？”
“快了，四年的时间我总算熬过了三年，第四年相信会舒服很多。”
“还嫌辛苦？听说你们新大是最全国最舒服的一间大学了，施备先进，师资优良，有没有想过攻读博士研究生什么的？”
“其实新大作为全国新型大学的试点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就我而言我觉得还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新大致力培‘专’，是个专门培育某个特殊领域的精专人材，但我现在的教学环境还远未达到当年办学转制的初衷。”
“照你这么看来，这次新大作为试点的大学学制改革是失败的喽？”
“那可未必，年轻人不敢狂言，也许在广博向专精的教学观念转变上还需要一些时间，毕竟我们的脑袋不能为了装多点知识而卸去道德！”
“呵，好，年青人既有主见亦兼谦虚，将来是做大事的材料，看来我们中国大学教育制度转变这一步需要走得慢了点，但走得很稳。”
“田老师您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是说说自已的观点而矣。”
“哈哈……”
“对了，田老师，这次我们的主题是什么？请到了谁来主讲？”
“谁？呵呵，你看看谁从二楼走下来？”
刚才光顾着和田老师说话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事情，现在看看旁边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处地方，那正是由二楼一直披到楼下的红地毯上。
闪亮的磷光晚装，有着东方旗袍的味道，乌黑秀发的秀发盘在头上被一支发钗固定着，体态婀娜丰韵万千，黑色的高跟鞋正踏着红毯飘然而下，在灯光的影照下好比名家手中的一幅油画，可惜没有画家会画一个戴了同具的绝色美女，但她却戴上了面具。
我不禁啧啧道：“太美了，90-59-87标准的黄金分割。”
不经意的失态引来了菲儿的注视，她先是一愕然后然后吃吃地笑道：“我还说呢，怎么你给我的衣服那么合身，原来楠你早已练就一双金睛火眼！”
“哈，给你看穿了，不过你也不应该当面揭穿我吧！”
“呵，那就不好意思喽！”
其实更令我感兴趣的并是眼前的这幅油画，而是她后的那件艺术品，也许用艺术品来比喻人显得有些不适当，但一同从阶级上走下来的另一位更显得飘逸脱俗的味道。
一头杏红的长发，耳朵的左侧被秀发遮过，而另一侧则现出了一个晶莹透亮的水晶耳坠，耳坠勾玥形本为无色但却折出微妙的蓝光，眉目间是一杖淡红色的眉菱。在众多的女性首饰上我最喜欢的就是眉菱，放在眉心表示执着与自信。最惊艳之处就是没有戴冰冷的面具。一双水灵含笑的目光展露在大家面前。
原来吵杂的会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我没有办法形容她的美丽，我不自觉的鼓起掌来，顿时爆发起了掌起！
“楠，看来今天的美女真多，我看我等会儿还是靠边站好了。”
“没有的事，就我认为我们的菲儿小姐是整个晚会上最漂亮的一个！”
“哦，是吗？”
“当然！”
“那为什么望着别人对着说这番话！”
“啊！”我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连忙陪礼道，“对不起，我只不过是对她染上了红色的头发有点好奇！”
“我看是对人有些好奇吧！”菲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我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有！”
“呵，好吧，看你紧张的样子，就放你一马！”
“哦，原来你在捉弄我。”
“对呀，看你还敢不敢！”
“对了，你猜她多少？”
“87-58-85……”糟，中计了！
“楠！”
“87分的美丽，58分的身材，85分的气质，呵，我这样解释行不行？”
“那我呢？”
“全部满还欠一分，呵，我不追求完美！”
“那还差不多。”
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女人吃起醋来原来真的那么……不过我刚才没有告诉她评分标准，87-58-85刚好是满分。杏红长发的她好像有意无意对我一笑，樱红的嘴唇张翕着，好像喃喃自语道：他应该就是楠。“？？？”心里不禁涌起一连串问号，是不是我走漏眼了？为什么她会说我？一定是距离太远看错了。
就在大家注视着楼级上走下来的两个大美女的时候，全场的灯光突然一黑，演讲台上的照射光一亮，全场的焦点落在了台上讲话人的身上。说话人正是舒升。
“诶，楠。”菲儿用肘撞了撞我的手说道。
“嗯？”
“为什么这个晚会里有些男的戴的面具有的侧没有戴，而女的一律戴了，而惟独那个染了红色头的没有戴。”
“呵，听听那坏鬼书生（舒升）说说便知道了。”
演讲台上的舒升慢条斯理地说道：“诸位！谢谢诸位应邀参加一年一度的电子计算机及其相关领域经验交流晚会，历界晚会都是由我们舒氏集团提供会场的，由于这次地处山僻交通不便，敝宅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下面有请田中信先生致辞。”
书生半卖广告式的把首幕语说完，大家也半是给面子式的鼓了鼓掌。菲儿又用她的手肘推推我道：“他说完了，好像和我的问题没有什么关系。”
“电子计算机及其相关领域经验交流晚会这是说得好听点的说法。”
“那说得不好听点的呢？”
“黑社会讲数大会！”
“啊？”
“呵，说笑，其实在场的都是计算机领域里一些不知名的杰出人才，或者是在某些计算机专业领域的能手，而大部分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网络黑客！”
“黑客？”
“嗯，说白也就是黑客们的经验交流会，他们来自各行各业的年轻人而其中工作于计算机相关行业的并不多，原因就在于此，他们大多曾在网络上叱咤风云，但从不以真面目视人，也不愿以真面目视人，因而虽然他们掌握了很领先的技术但很难得到交流，田老师主办这个化装晚会，希望这班年青人得到更好的交流，同时为的也是为中国的计算机事业有更好的发展。”
“哦……原来楠把菲儿给出坏了，把我带来了这个黑社聚会的地方。”
“呵，是呀，因为在这领域里的人大都是男士，都像我这样，一共前来的女士大都是他们的舞伴，所以如果愿意以真面目视人的男士可以不戴面具，但他们的舞伴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会戴上面具的。”
菲儿在我说话间摘下了面具看了一会儿说道：“其实这种面具轻盈小巧，预期说是面具倒还不如说是一种装饰，会场上一大半的淑女们都像我一样戴半透面的面具，根本上就起不了遮面的作用嘛！”
“这只是一种形式，如果你就把她当装饰就行了。”
“那刚才下来的那个红发少女为什么不戴？”
“不清楚，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不戴面具的。”
“哼！一看就知道了，标新立异，把头发也染成了杏红色。”
“真可惜，早知道叫个发型师给你染个白色，来个白发魔女，一定更抢眼。哈。”
“你！你这个南瓜，拿人家开心。”
田中信老师走上演讲台，不知今年的讲词有多少页，看来是有得难受了。
“诸位好，我们很快便迎来了第三届电子计算机及其相关领域经验交流晚会，希望大家能在此任意交流，畅谈自己的心德与经验，由于上两届均有人投诉我这个老头子说话太长，所以，今天我就说这么多，祝各位有一个愉快的夜晚！我的讲话完了，谢谢大家。”
大家对方老师讲话之精简先是一愕，然后都笑着鼓起了掌！
“呵，楠，方老师说话很风趣！”
“如果你上两届来了，你就不这样说了！”
“方老师留步。”舒升从后台走出来留着方老师道，“下面，我们请方老师为我们主待亮灯仪式。”
在一片鼓声中会场上的灯又重新燃亮并响起了悠扬的乐曲。一双一对的男女踏起了舞步。菲儿用她那双水灵的双眼望着我，我也知道她想什么，但……
“楠，不会连最基本的邀舞礼仪也不懂吧！”
“懂是懂，但是……”
“嗯？”
“事实上，我不会跳舞，所以上两届我并没有带舞伴来的原因！”
“我晕！那你今届带我来干嘛？要我陪你站着吗？”
“其实站着也不错，要不要来杯红酒！”
“嗯，不怕的，这里不正是有位既漂亮又美丽的好老师站着你面前吗？来，我教你！”
“还是不好了吧！”
“怕什么，来嘛！”
“我怕把你的鞋踩得34码变44码！”
“嗯？”
“脚肿了，鞋自然就大！”
“呃！没有那么夸长吧！”
“噢，楠表弟，你不会介意我和你的舞伴跳支舞吧！”不用问，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便知道是我那俄罗斯表兄。
还没有等我说话，保罗已经向菲儿作个揖，便拉着菲儿的手走向舞池。菲儿迟疑着，用一双期待我拒绝的眼神望着我，但我却避开了这个眼神。菲儿失望地跟着保罗走去了舞池！我为什么不会跳舞？唉，其实杰是个舞林高手，平时他去跳舞的时候我想着没有什么用，没有去学，现在想起来真有后悔！不行，回去后一定要杰帮我恶补。
闲得没有事做的我，端着杯红酒倚着柱子看着别人跳舞，忽然我想起了那个染着杏红头发的少女，不知道她和谁跳舞？于事，我便四周张望起来，奇怪的时她并没有在舞池上，看往旁边看看，原来她站在舞池的一角，另一个柱子的旁边。
她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人向她邀舞呢？很快有人证实了我的观点，一个长得不错的年轻人上前邀请她跳舞。凭着他们嘴唇的动作，他们大约是这么说的：
“不知这么尊贵美丽的红发小姐是否愿意和我共舞一曲？”
“很抱歉，我不并会跳舞！”如果是稍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拒绝的意思，来邀舞的这家伙也算聪明，一听到此话便说了句真遗憾然后离开了。
陆续地有很多男生向她邀舞，但一个接一个地被她婉拒了，当然也有点不识趣的，说我教你。她当然也就毫不客气地反讥了一句：“刚才我看见先生跳舞，呵，实不敢恭维呀！”被讥的人一脸无趣地走开了。我暗地里直笑。
老是站着这儿也不行，免得被人当怪物看，四周看看，有好几个露台，于是我便走了出去，也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临近，我听到了海浪声，原来这座古筑临海而建，下面便是海，露台较暗但有它独特的韵味。夜晚海里的景色很柔和很寂静，听到只有细微的浪声，和露台很相衬。淡淡的月之银光轻洒入杯上，和杯中的红酒有种自然的和谐。
不自觉地说道：“真美！”就在此时也听到了另一把柔和的女声不约而同地说了同样的两个字：“真美！”
在暗淡中，我看见同在露台的另一面，也是一杯红酒，一双乌黑的双眼，白皙的肌肤，一把被拂起飘扬飞散的杏红秀发！是她！隐约还飘过来了一阵香味，淡淡的杏花香，很熟悉。
“是你？”我们又再一同开口，然后又一同一顿，最后一同笑着。
“嗯，还是你先说吧！”她微笑地说道。
“我……呵，夜色真美！”
“嗯，是呀！”
夜色真美，真无聊的对白，但是我应该说什么呢？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为了不让我俩变成真人蜡像我竭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
“嗯，你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次晚会吧！”
“嗯，是的，呵，说实话我还不知道原来这里有很多藏龙卧虎的人。”
“是呀，毕竟计算机是个年轻的职业。”
“说的是，但是他们大多都不从事计算机专业。”
“呵，是呀，说起来真怪！”
气氛又再凝固下来，为什么每次找话题的总是我？
“嗯……说实话，你很迷人！”
“嗯？”她先是一愕，然后嫣然一笑道：“呵，多谢，但是你没有觉得我标新立异吗？”
“怎么说？”
“我的头发与别人的颜色并不同。”
“那很美。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嗯！多谢你。”她抚弄了一下头发，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向我问道：“你觉得杯中的红酒什么味道。”
杯中的红酒？酒味，我也把酒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尝不出。”
“嗯？”她用一双水灵的双眼疑惑地望着我。
“喝红酒要慢慢地咀嚼细细地品尝方能品出其中的美味，而学我们这样一饮而尽的，通常老外都是说我们这些中国人牛嚼牡丹。”
“呵，你说话真风趣，那你岂不是间接地将我们比喻成牛？”
“适适相反其实不懂品酒的人是老外他们，饮水酒的真谛早被我们中国人知晓。”
“哦？洗耳恭听。”
“抽刀断水水还流，举杯笑愁愁更愁。品酒品的是心情而不是方式，手中酒杯，杯中红酒，酒中影月，月中广寒，浸淫杯中，以桂为酿。红酒的烈，月色的寒，红酒的醇，月桂的芳，一饮腹中，以畅为美。”
“不错，生活本来就应以惬意舒适为美。怎么喝是方式，怎么品是心情。”
“那请问小姐你此刻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呢？”
“当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哈，那为我们的生活所见略同，干杯！”
“但杯中并没有酒。”她狡黠一笑，从眉目中我猜出了她的心意。
“喝什么只一种选择，但怎么喝却是一种心情，为我们喝下杯中的月色干杯。”
“呵，好呀，干杯。”我们把酒杯碰在一起，喝下了一杯本不存在但却十分醇美的月之酒，杯中仿佛泛起了月色漾起了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