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章 意外之变
卫如君盯着躺在床上的冷秋水,忽然微笑,忽然找出一坛酒打开,凑到自己的唇边。
浓郁清香的酒气四散,一道人影忽然一闪,卫如君手中的酒坛已到了冷秋水手中。
冷秋水贪婪的道:“如此好酒,小师姐岂可独享。”
他的眼神锐利,身体稳健,哪里竟似一个刚刚还大醉不醒之人。
卫如君道:“天下间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不喝酒?”
她竟似完全不奇怪,竟似本就知道冷秋水根本没有醉。
冷秋水道:“当然有。”
他竟似也早已知道卫如君知道他并没有醉。
卫如君道:“什么办法?”
冷秋水笑嘻嘻的道:“天下无酒。”
卫如君眨眼,道:“这似乎的确是个好办法。”
冷秋水道:“只可惜天下怎会无酒,就像江湖怎会没有仇恨。”
卫如君道:“不错。你是不是已……”
冷秋水道:“是。只不过……”
卫如君道:“只不过?”
冷秋水道:“双月门的内奸不除,无论是谁去复仇,都会非常危险。”
卫如君道:“不错。”
冷秋水道:“所以想要杀虎,必先杀蛇。”
卫如君叹气,道:“虎在明处,蛇却在暗处,岂非很难杀。”
冷秋水道:“不错。”
卫如君道:“你似已胸有成竹,莫非你已有打算?”
冷秋水道:“是。”
卫如君道:“你如何打算?”
——找童孔复仇绝非易事,没有周密的安排只能是羊入虎口。
冷秋水道:“我想先找到一个人。”
卫如君道:“什么人?”
冷秋水道:“一个只有你知道下落的人。”
卫如君一怔,道:“你莫非是说……”
冷秋水道:“大师姐。”
卫如君大奇,道:“你认为我竟知道姐姐的下落?”
冷秋水道:“你若不知,这里怎会藏有大师姐酿的君别离酒?”
卫如君眨眼,道:“原来你已喝出……”
冷秋水叹息,道:“大师姐酿的酒,只怕任何人喝过一次都不会忘记,我又怎会……”
卫如君也叹息,道:“但姐姐不知何故,竟似非常痛恨双月门的男人,就算你去也未必……”
冷秋水忽然痛苦,道:“我知道。”
他忽然开始狂饮,竟似他心中忽然有无尽的痛苦与无奈。
卫如君一怔,道:“你知道?”
冷秋水道:“是。”
他的眸子中竟充满无奈与悲哀。
卫如君道:“那种事情你怎会……”
冷秋水道:“大师姐因为看到双月门的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亲近,所以才……”
卫如君道:“但你可知姐姐为何会……”
冷秋水道:“因为她本已失身于那个男人,发誓非他不嫁……”
卫如君大惊,道:“你果然知道,莫非你们……”
冷秋水忽然叹息,道:“那个男人就是我。”
卫如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道:“竟会是你?”
冷秋水道:“那个女人本就是你的三妹,你本该想到是我。”
卫如君道:“不错,我的确本该想到是你。就算是我当年岂非对你也……”
她忽然闭嘴,粉脸已绯红,她已惊觉自己说漏了嘴。
冷秋水道:“所以她躲了我这么躲年。”
卫如君道:“难道你竟找不到姐姐?”
冷秋水叹气,道:“一个人如若想要躲藏不见,江湖之大,只怕任何人也不易找到,更何况我如何能料到她竟是躲在坟墓之中。”
——坟墓里本都是死人,只怕任何人找一个活人,也不会想到去坟墓里找,就算想得到,天下那么多坟墓,又如何去找?
卫如君道:“不错,就算是我当年也没有想到。”
她忽然盯着冷秋水道:“原来你已知道姐姐……”
冷秋水道:“不错。我本就去找过,但她却已离开……”
卫如君道:“她不想见到你?”
冷秋水道:“是。”
卫如君道:“你是不是认定姐姐还有一个地方?”
冷秋水道:“是。”
卫如君道:“就算她还有藏身之处,难道你认定她现在……”
冷秋水道:“无论她现在在何处,你都必然可以找到。”
卫如君道:“不错。”
冷秋水道:“她现在……”
卫如君道:“三里铺子,春花楼。”
冷秋水吃惊,道:“妓院?”
卫如君淡淡的道:“妓院岂非本就是一个女人躲藏自己最好的地方。”
冷秋水叹气,道:“不错。”
卫如君道:“只有三天时间。”
冷秋水瞳孔收缩,道:“你的意思是说三日后她就会去找童孔?”
卫如君道:“就算姐姐不找童孔,也必然会找他的手下晦气。”
冷秋水道:“三师兄与十一师兄……”
卫如君摇头道:“他们不知道我藏身之处,我也从未与他们通过消息。”
冷秋水道:“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卫如君道:“无论他们在什么地方,只要他们安全。”
冷秋水道:“不错。我们都必须活着,双月门的内奸才可以查出来。”
卫如君道:“如若我们都死了,那时才知道内奸是谁岂非已晚。”
冷秋水道:“有一件事情想必你想知道。”
卫如君道:“什么事?”
冷秋水道:“江湖上都以为煞威堂的势力是在中原武林。”
卫如君道:“难道不是?”
冷秋水道:“煞威堂也以为双月门在江湖上的势力是在中原,却没有想到……”
卫如君道:“童孔只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此边陲竟还有双月门的组织和势力。”
冷秋水叹气,道:“有一件事情,只怕是双月门与整个江湖也做梦都想不到。”
卫如君道:“什么事情?”
冷秋水道:“你可知此去西北百里之外还有镇子,那个镇子远比流星镇要大很多倍。”
卫如君道:“你说的莫非是落日镇?”
冷秋水道:“不错。如若说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地方是双月门势力未到之处,那么就只有落日镇。”
卫如君道:“不错。落日镇虽比流星镇大数倍,但只可惜落日镇已是西北边陲最后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而且,落日镇虽大,但繁华与人口却远不如流星镇。”
冷秋水道:“流星镇虽小,但位置却很重要。”
卫如君道:“不错,但你为何会忽然提到落日镇。”
冷秋水神色一冷,道:“因为落日镇本就是煞威堂最秘密的地方之一。”
卫如君瞪大美眸,道:“你莫非当真醉了?”
冷秋水道:“你当然知道我没有醉。”
卫如君道:“那你为何竟……”
冷秋水道:“因为煞威堂的第十二堂本就在落日镇……”
卫如君更加吃惊:“如若果真如此,双月门为何竟不知情。”
——以双月门在江湖上的势力之大,江湖上有任何风吹草动,双月门都会很快知道,又如何竟不知落日镇有煞威堂的第十二堂?
冷秋水叹气,道:“如若江湖上与双月门知道,又怎会是秘密。”
——一个人的本领在大、神通再广,也必然有这个人不知道的、做不到的事情,江湖上的帮派又何尝不是如此?
卫如君疑惑,道:“既是如此秘密,你如何得知?”
冷秋水淡淡的道:“因为我本就是煞威堂第十二堂的副堂主。”
卫如君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道:“你竟会是煞威堂……”
冷秋水道:“我自离开双月门之后,本就无处藏身只好躲到落日镇,又恰恰机缘巧合做了煞威堂第十二堂的副堂主。”
卫如君大惊失色,道:“莫非双月门的内奸果然是你?”
冷秋水冷笑,道:“你现在明白也不迟。”
他忽然一指点出,卫如君全身一震,立刻僵立不动。
卫如君大骇,道:“你……”
她张口欲呼。
冷秋水已将她哑穴点住,道:“没有用的。”
卫如君美眸中射出愤怒的光芒,粉脸已因惊怒而煞白。
冷秋水道:“你一定奇怪,我本早已知你与燕双飞在此,又将吴悔与云天带来此处,怎会是煞威堂的人。”
卫如君点头,她虽不能言,头却可以动,眼神飘忽。
冷秋水道:“他们现在绝对不会来救你。”
卫如君粉脸上已有冷汗流出。
冷秋水道:“师傅的三个女儿中,你与师母最相似,我既对师母心存非分之想,又如何会放过你。”
卫如君粉脸铁青,她已明白冷秋水的意思,眼神已似要将冷秋水吃掉。
冷秋水又道:“其实我本也没有说过吴悔与云天是我救出的,是你们自己……”
卫如君美眸中流出清泪:冷秋水的确从未说过。
冷秋水大笑,道:“你本是难得的美人,但落日镇有一人却比你更加貌美,简直已是人间绝色、天下尤物。”
卫如君几乎将银牙咬碎。
冷秋水道:“那个女人我当然不会放过,但卫家的女人我更不会放过,虽然你已是残花败柳。”
他说着已开始解卫如君的衣物。
卫如君狠命摇头,泪水横流,美眸中却现出乞求的神色。
冷秋水道:“我不会杀你……”
他忽然找出一粒药丸强迫卫如君吞下,但后解开她的哑穴。
卫如君恨恨的道:“师兄。”
她忽然惊恐的瞪大了美眸,她已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如蚊子一般微弱,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冷秋水冷笑,道:“没有用,他们听不到。”
卫如君大恨,她也知道自己的师兄无法听到,冷秋水当然不会让他们知道,至少现在不会。
冷秋水就算不杀她,也必然会有更加卑鄙的手段。
冷秋水道:“其实你怪不得我。”
卫如君道:“为什么?”
冷秋水道:“难道有一件事,你竟从未想过?”
卫如君道:“什么事?”
冷秋水道:“童孔几乎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会让双月门里还有人活着?”
卫如君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
冷秋水道:“仇恨本就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器,童孔怎会不知,他只不过是想一网打尽而已。”
卫如君粉脸更加铁青,她已将自己姐姐的行踪暴露给冷秋水,那么姐姐的性命岂非……
冷秋水道:“你在担心你姐姐?”
卫如君愤恨的点头。
冷秋水道:“我既不杀你,又怎会杀她,她本已是我的女人。”
卫如君忽然冷笑。
冷秋水道:“你果真不知三师兄与十一师兄下落?”
卫如君道:“你不配做他们的师弟。”
冷秋水道:“我只问你知道与否?”
卫如君道:“不知道。”
冷秋水道:“不要逼迫我对你动手。”
卫如君道:“你岂非已经动手。”
冷秋水道:“我有办法让你说。”
卫如君道:“你认为我会说?”
冷秋水道:“只要你知道,就必然会……”
他说着忽然已剥掉卫如君的一件衣服。
卫如君大骇,道:“禽兽,你要做……”
冷秋水道:“说。”
卫如君道:“不知道。”
冷秋水忽然开始焦急,一挥手,卫如君已只剩下贴身的小衣。
冷秋水笑道:“据我所知,你虽与燕双飞私奔,但你至今尚且是完璧,只安排我要对不住八师兄捷足先登……”
卫如君几乎气晕,道:“你敢。”
她已怒容满面,美眸中射出骇人的仇恨。
冷秋水道:“我已暗中下毒,只怕他们现在已……”
楼下忽然传来“噗通”人倒地的声音。
卫如君面色灰败,美眸中已是绝望。
冷秋水又道:“你只有认命。”
说完他就要解卫如君的小衣。
卫如君泪水横流,美眸缓缓闭上。
冷秋水一怔,道:“你竟宁可受辱也不肯说。”
卫如君银牙咬碎,道:“你休想从我口中得知一点……”
冷秋水叹气,道:“看来你果真不知。”
——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贞操名节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如若卫如君果真知道,怎会不说。
卫如君冷笑,道:“冷秋水,我会亲眼看到你的下场。”
冷秋水大笑,道:“下场?”
他忽然将卫如君剥掉的衣服撕碎,仍在她身上,人已忽然不见。
楼下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声音粗犷的传来:“小师妹怎么躲到楼上不肯出来陪师兄们喝上几杯……”
卫如君重重的叹气,眼前一黑,已晕死过去。
童孔眉头紧皱,大口喝酒。
优柔轻飘飘的走入,甜笑道:“你有心事?”
童孔道:“不错。”
优柔道:“你现在已可呼风唤雨,在江湖上无人敢与你作对,你竟还有心事?”
童孔叹气,道:“金玉其外而已。”
优柔眼波流转,道:“难道你竟是担心煞威堂?”
童孔道:“不错。”
优柔道:“煞威堂虽本有十三分堂,但好手实在不多。”
童孔道:“不过三四人而已。”
优柔道:“煞威堂与双月门那一役,已几乎高手尽丧。”
童孔道:“不错。我几乎已无可用之人。”
优柔道:“你为何不在江湖上遍选好手?”
童孔道:“只怕如双月门十三弟子与我煞威堂那四位堂主武功高强、做事干练之人,江湖上已不多。”
优柔笑道:“如若江湖上人人都是高手,江湖又如何还会是江湖?”
童孔也笑,道:“不错。”
——江湖正因为没人武功高低不同、强弱悬殊,才会风平浪静与争斗并存。如若人人都是绝顶高手,只怕江湖早已不会再有一个活人。
优柔道:“你可还记得十二堂?”
童孔道:“你是说落日镇?”
优柔道:“不错。”
童孔道:“落日镇本是煞威堂最秘密的地方,我如何会不记得?”
优柔道:“煞威堂十三堂堂主中武功最好之人,本也是你从落日镇带入中原。”
童孔道:“不错。”
优柔道:“看来落日镇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童孔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说落日镇有好手?”
优柔媚笑,道:“是不是好手我不敢断定,不过我却知道一件事情。”
童孔道:“什么事情?”
——优柔经常到落日镇为他办事,她知道的事情必然很多。
优柔道:“煞威堂第十二堂堂主李立武功如何?”
童孔道:“不上不下。”
不上不下的意思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也不会排名在第八位之后。
优柔道:“李立曾在落日镇收下一位副堂主。”
童孔皱眉,道:“副堂主?”
煞威堂的副堂主多不胜数,武功可入流的却不多。
优柔道:“那人在百招之内绝对不会输于李立。”
童孔眼神一亮,道:“我似乎从未听李立说起?”
优柔道:“那只不过是因为那人忽然重病一场,这几日才刚刚痊愈。”
童孔道:“武功高强之人,本对普通病症没有什么……”
优柔俏脸微红,道:“那人是相思病。”
童孔道:“相思病,那人竟是个痴情种?”
优柔俏脸更红,道:“那人本无病,相思病本是因为我。”
她已声音越来越小。
童孔盯着优柔,忽然大笑,道:“原来如此,只怕天下间的任何男人不对你相思的还不多。”
优柔道:“但我从未让他有一点的机会,所以……”
童孔道:“所以他才会……难道他竟不知你是我的女人?”
优柔摇头,羞涩的道:“我从未让他知道,也没有人敢让他知道。”
童孔很满意,点头道:“我的女人他当然不配知道,也不可以动,至于相思就不同。”
优柔道:“但我已答应让他来见你,想必他现在已知我是你的女人。”
童孔道:“你已让他来见我?”
优柔道:“他现在就在煞威堂第一堂。”
童孔长身而起,道:“童新。”
童新就如影子一般,立刻出现,道:“是。”
童孔道:“去第一堂。”
童新道:“是。”
煞威堂第一堂,厅堂。
冷秋水大摇大摆的喝酒,完全不理会第一堂副堂主梅多瞪眼。
冷秋水道:“梅副堂主,你莫非不肯喝一杯?”
梅多恼怒,道:“你也配与我喝酒?”
他虽然只是副堂主,但煞威堂无论堂主还是副堂主,毕竟都是由第一堂开始,等于第一堂的地位最高,冷秋水虽然也是副堂主,但也只不过是第十二堂,何况他李立亲身参与双月门一役,立下汗马功劳。
冷秋水大笑,道:“只怕你现在不坐下与我喝几杯,以后想与我一起喝酒,也要看我老人家高兴与否。”
他竟自称自己为老人家。
梅多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
冷秋水道:“我当然不算什么东西,只不过,只怕你很快便会在我这不算什么东西的人手下做副堂主,以后要恭敬的称我一声堂主。”
梅多怒极反笑,道:“你?”
他的眸子中完全是蔑视。
至矣篾矣的蔑视、不屑。
童新忽然冷冷的走入,道:“什么人竟敢在煞威堂口出狂言?”
冷秋水道:“你是……”
梅多立刻神情恭敬,道:“大管家。”
冷秋水仔细打量,道:“原来你就是煞威堂的大管家童新?”
梅多大喝,道:“大管家的名字岂是你可以……”
童新忽然摆手,盯着冷秋水道:“你就是老头子要见的十二堂副堂主?”
冷秋水懒洋洋的道:“不错。只不过,你说错了一点。”
童新奇怪,道:“哪一点?”
冷秋水淡淡的道:“我很快就会是煞威堂第一堂的堂主,那时就算是你也要想想如何拍我的马屁。”
童新并不恼怒,道:“那要看你是否果真有那本事?”
冷秋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童孔忽然走入,道:“大言不惭。”
冷秋水道:“老头子?”
童孔道:“你能够看出我是老头子?”
冷秋水笑道:“你一走入这间屋子,他们的气势就已被你压住,他们两个也绝对没有你那种威严,何况,优柔大美人一直尾随在你身后,我若还不知,岂非就是瞎子……”
童孔也笑,道:“很好,好眼力,只不过,他们还未拍你的马屁,你却已先拍起我的马屁。”
冷秋水道:“那只不过是因为我拍马的本事江湖第一,只怕天下间任何人也不如我更会拍马。”
童孔道:“只可惜,煞威堂从不喜欢拍马之人。”
冷秋水道:“你岂非就是来看我是不是有真本事?”
童孔道:“煞威堂从不收来历不明之人。”
冷秋水笑嘻嘻的道:“在下无门无派。”
童孔道:“哦?”
冷秋水道:“如若你以为用武功可以试探出我的来历,那你就大错特错。”
童孔道:“未必。”
他已忽然出手。
没有人看清童孔如何出手,他竟似根本未动,但他的右手手掌已到冷秋水面前,掌风呼啸。
冷秋水本是坐在椅上,却已不见,梅多竟已忽然做到椅上,一脸的惊愕与不信。
童孔道:“偷梁换柱,无极门的武功。”
他已忽然收手,竟似他本就没有出手。
但他的左手衣袖却已轻描淡写的挥出。
冷秋水道:“铁袖功?”
一个倒栽葱,他已身体贴到地面。
童孔道:“好,铁板横桥,海南派的武功。”
他身不动、肩不耸,却已一脚踢出。
冷秋水大叫:“无影脚。”
他双手忽然用力按地,身体已生生横挪丈余,一个回旋,横扫童孔。
他竟敢反击。
童孔“咦”一声,道:“横扫千军,飞鱼塘的武功。”
他忽然收脚,右拳“砰”的一声挟着破空之声打到。
冷秋水大叫,道:“碎玉拳,救命。”
他口中虽喊救命,却已忽然半空拔起,窜起丈余,掌影如山。
童孔“噫“一声,道:“青云直上轻功,千佛手。”
他的左掌也已发出,手掌竟比常人粗大一倍有余,掌心猩红。
冷秋水额上冒汗,道:“血手印,饶命。”
他忽然大步迈起,不下而上,如走阶梯一般,一拳打出,拳势刚猛,拳力如洪。
童孔吃惊,道:“步步青云轻功,少林百步神拳,你小子怎会如此之多的武功。”
冷秋水大笑,道:“我岂非早已说过,你试探不出我的武功来历。”
童孔冷笑,道:“看你能藏到几时,还不下来。”
他的身形忽然拔起,改右拳为指,指颤如花,“哧”的一声,中指一指点出,指力纯正、浑厚。
冷秋水冷汗横流,道:“惊天指。”
他左手忽然出掌,一掌击向自己对面墙壁,借势飞掠而出,身形连闪,如燕落平沙,已飘然落地。
童孔动容,道:“一波三折。”
他已如附骨之蛆,紧贴冷秋水身后,小指一曲一伸,“嗖”的点出两指夹攻。
冷秋水汗流浃背,怪叫道:“破天指,莫非你竟不想要你的堂主。”
他似已避无可避,身体忽然急剧缩小,已不足三尺,反手横切,掌如刀刃,竟发出隐隐的刀气。
童孔大惊,道:“缩骨功?掌刀?”
他已忽然收手,闪身躲过,微笑着盯着冷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