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五章 寒夜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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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明吗？”那大娘发出颤巍巍地声音，有些嘶哑。她一半身子靠依着门，一只手打颤的摸着门。原来她是一个瞎子，打着风雨灯是方便她儿子回来来着。她又自言自语的道：“不会是大明。”她摇了摇头，显然是有点失望，喃喃道：“大明是不会骑马的。哎！半年了。”她转过头，兀自伤心。

白郢躇蹉一会，上前道：“大娘，在下白郢，路过贵地，天色将晚，请借宿一晚，还望行个方便。”

“哦”她把灯笼又转回来，半晌才道：“我还以为是大明呢？快进来吧，孩子，外面风大，别凉着了。”她说这话时，先是一阵失望，不过，很快她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荡漾着慈祥的笑。

屋子里非常简陋，也很暖和。屋子里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和家具外，也没有啥值钱的东西。紧隔着的是一间厨房，厨房里正生着火。老人从墙角摸到拐丈一步一步挪向火旁对二人道：“客官到这里边来取暖吧，这里挺暖和的。”她又颤巍巍的坐在火堆旁的一截木头上，木头光滑的紧，显然是她的坐垫。

外面的风声如吼，撕心裂肺。雪花迎合着狂风，在无尽的空间里肆意的飞舞。

二人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取下外套拷起火来。徐布帆往灶台上瞧了瞧，并无充饥的东西，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白郢边拷火边问道：“大娘，这房子里就你一个人吗？”

“呵呵，我倒忘了。”老人想了想裂开嘴笑着道：“我以为抓当丁的官兵衙役来了，叫咱媳妇躲了起来……”她罗嗦的拉家常似的直夸她媳妇长得好，心灵手巧，娴惠孝敬。白郢随便应了一些，心里却在想怎么弄点吃的。她说了半天才向里屋叫了一声：“媳妇儿，快出来吧，他们不是坏人。”又转过身对白郢说道：“我们先前以为是官兵来了，唉，这年头，当兵的就像土匪一样，穷人是没法活了。”她摇了摇头，干涸的眼睛涌出两滴眼泪。

白郢向门缝里望去，果然看见一个少妇从地窖中爬了出来。那妇人约二十多岁，穿着土布梅花格子外袄，青丝盘盘卷起，频频挪动莲步朝这边走来。妇人推开门进来了，老人向她吩咐道：“媳妇儿，快弄些饭菜给客人吃。”妇人应了一声，娇羞的脸上似印着两朵海棠花。她转过身进里屋从地窖中舀出一瓢小米和提起半个南瓜便忙去了。老人笑了笑，直夸她的媳妇儿能干、娴淑、孝道。直窘得妇人连叫了几声妈她才停了下来说：“这媳妇儿就是这般害羞，哦，我忘了……”她用棍子在火堆里刨呀刨，竟刨出几个地瓜来，有的地方都烧焦了。不过，地瓜的香味依然是洋溢四射，引起了二人的食欲。

“唉，老了，不更事了。”老人叹了口气道：“你们饿了吧，先吃些地瓜。农家没啥好召待的，只是些粗荼淡饭，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白郢接过地瓜，眼中涌起了一股泪水。地瓜还有一点烫手，老人鼓着腮用口吹了吹，揩尽灰尘，用手掰开，一股子香味就溢出来了。白郢吃着地瓜，边想着老人的一句句亲和的话语。老人的每一句话都打在他的心坎上，像久违了的母爱一样，激起了他心中的感情。他想，这老人的儿子一定很幸福，可以拥有这样一位好母亲。一想到母亲，他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了，直涮涮地掉下来。他别过脸去，极力不让徐大伯看到。

他们吃了地瓜之后又吃了一些饭，喂饱马便睡了。这一觉睡得无比的安稳，宁静的夜把二人的疲倦一扫而干。第二天天还未亮，他们便起来了。

“徐大伯，我们现在走了吧，大哥还等着呢。”白郢低声说。

徐布帆应了一声，折回收拾好东西，留下一锭银子在床坑上，然后和白郢骑着马悄悄地走了。[玄幻小说网http://www.xh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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