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章 雪地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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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郢急驰了一阵子,眨眼间已奔出了七八里,把庙宇远远地抛在了脑后,他这才缓了下来。这是一片树林,直涮涮的树杆直刺云宵,树叶全掉了,树杆上积了雪,便真如一根根银条了。树林望不到尽头,四周都是大雪纷飞,不过,地势倒还平敞。
不一会儿,徐大伯追了上来,和白郢并马齐骋。白郢关切地问道:“徐大伯,大哥的病情怎么样了?这几天不见,没什么事吧?”
徐大伯摇了摇头,一双干涸的眼睛似有无垠深情:“唉,大少爷为了报仇,不听劝告,近日又在强行修炼‘修罗大手印’,他这伤,哎……”
白郢吃了一惊,急急地道:“大哥怎会这样,又不听你劝强行修炼‘修罗大手印’了,这不是自伤身子吗。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徐大伯点点头,脸上也出现了痛苦之色道:“是呀,我走时,大少爷还吐了血,我问他伤得重不重,他便死死撑住了,活活把一口血吞了下去。”
白郢“啊”地叫了一声,他显然惊呆了道:“这么说大哥的病情是愈来愈严重了。”
“嗯”徐大伯无奈的应了一声,话题一转急切地问道:“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郢会心一笑,脸上又露出了两朵笑容。徐大伯叹了一口气道:“要是大少爷像你一样看得开,也就不会有这些苦恼了。从他跟我在一起过日子,我还从来没有见他笑过。小时候,他就经常被恶梦惊醒,吓得不敢独自睡觉。哎!何苦呢?”
白郢默默无语,也不知如何接下话头。前行了一会,他脑中冒出一个凝惑便道:“徐大伯,你说大哥的仇人是谁?武功有多利害?大哥的‘修罗大手印’已炼到了第七重,可以说是达到了武林一流境界,却也耐何不了他。”
徐大伯脸色一变,眼神瞬息暗淡下来道:“他太利害了,当年老爷的‘修罗大手印’可谓是化臻境界了,本来是可取胜,却中了那奸人的计谋,一代英名就此了结。”他说这话时,牙齿恨得“格格”响,眼中又同时透露着无限的恐惧,那一场斗争在他脑中仿若昨天一般。
白郢的身子动了一动道:“如此说来,就算大哥炼成了‘修罗大手印’也有可能报不了仇。”
徐大伯垂首不语,默默地望着茫茫白雪,脸上的雪水慢慢地汇成一滴水珠。他想,报仇,就像这大雪一样,没个尽头,炼成了“修罗大手印”又怎样,十几年了,奸人的武功也会大有长进。现在,能续下老爷的香火,便是我徐布帆对老爷报的恩了。
原来,这徐布帆是老爷的一个仆人。而这老爷便是当年威振江湖的回烽寨寨主杨霸。徐布帆七岁那年冬天在街头流浪,又冷又饿,恰巧杨霸经过,于是收留了他。事以至此,徐布帆知恩图报,誓死追随大少爷杨烙。
徐布帆的脸上滑下两颗眼泪,内心似钢刀绞一般的痛,疾声道:“只怪小人护主不周,遭奸人暗算。”
郢似有所思,顿悟道:“徐大伯,这也怪不得你,那奸人如此利害,连老爷都着了他的道儿,你又何必自责呢?今大伯护住了老爷的香火,老爷在天之灵也感到欣慰了,又岂会怪罪于你。”顿了一顿,他又道:“十几年来,大伯你一直不肯将仇人的名字告诉大哥,原来是骗大哥勤练‘修罗大手印’不过是拖延时间,让大哥忘记仇恨是吧。”
徐布帆点头道:“可是,近一两年来,大少爷似乎有所省悟,不听劝告,强行修炼‘修罗大手印’,‘修罗大手印’又岂是一朝一夕所能炼成的。当年老爷光炼第九重就花了七年时光,好在练成了。你说大少爷般作践自己的身子又是为何?”
白郢接话道:“也是,我练了这七八年,也只修得三重境界,后面的怕是更难了。”他的脸色一暗,心中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听说这《达摩秘经》不但可以治疗内伤,还可以助人修行,大哥若是修行此法,说不定可以定劈溪径,炼就‘修罗大手印’。”
徐布帆呵出一口气道:“但愿如此。”他抖了抖身上的雪,对白郢道:“二少爷,大少爷有伤在身,我们速速前行为妙。”
白郢暗自点头,叫了一声好,振策飞驰,徐布帆挥鞭扬辔紧随其后。两匹马儿突然吃痛,奋蹄前奔,如利箭般地破雪而飞,直把地上的积雪踏得四处飞扬,雪水横溅。
又行了一段路程,雪稍稍小了些,可是寒风依旧很大。前方还是一片茫茫树林和皑皑白雪,在这个雪的世界里,只有风的猖獗。马儿渐渐慢了下来,白郢的脸颊上淌有汗迹,他的斗笠上已覆盖上一屋薄薄地白雪。“吁”,他停下马来,徐布帆也勒住马。
“二少爷真是好身法。”徐布帆看着他骑马的英姿由衷的赞道,忽又想到了一事,开口问道:“刚才在庙里打劫二少爷的是何人?”
白郢想了一会道:“不过是些地痞流子,山贼之徙,倒不碍事。”停了一下又道:“不过那个自称姓曹的似乎大有来历,他说话颠三倒四,不清不楚,破绽百出,也摸不清他的底子。不过瞧他步法,倒有点像小昆仑派的人。”
“小昆仑派。”徐布帆嘀咕了一句,“嘿嘿”一笑无可奈何道:“没想到二少爷盗得经书才两天,消息就传到了天山、昆仑一带。二少爷,看来此行困难重重,多多防备才是啊。”
白郢点头称是。天完全暗了下来,不过,因为遍地雪漫漫,倒还看得清路面。
前方一阵青烟飘来,迅速扩散消失。“前面似乎有人家。”徐布帆道。那一缕青烟在他的眼里越来越清晰,他肯定的说:“不错,翻过这个坡头,一定有人家。”他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干,洋溢着得胜者的笑靥。他扬起鞭儿,“啪”地一声策马直奔。
白郢也笑了笑,想到这次大功告成,大哥的病有救了,压抑了的心情松开了,心里一片明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勒住马,用手掌迎着这无数片的雪花,偷嗅着雪的清香。那一瓣瓣晶莹剔透的六角雪花落在他的掌心,他低头一瞧,那雪花又化成了一滩清水,冰冷地滑过他的手掌。他被这美景陶醉了,他想,要是大哥也在这,多好哇。一想到大哥,他的心又悲伤抽动起来,头也清醒了。
“驾”,他吆喝着马,心想,治大哥的病要紧,不能再耽搁了。
翻过山头,在坡底下果然有一家农舍。那一阵青烟正是从农家屋檐里飘出来的。此时风停了,雪也停了。农舍上的青烟如一根直柱,袅袅升起,茅草盖的屋顶笼罩着一层雾气。里面残射出一些稀碎的灯光,朦胧,可见可不见。农舍的前后都是古树,树上面积压了厚厚地雪,如一层厚厚的羊毛,白的可爱。
两人行到尽头,翻身下马,正看见一位大娘挑灯在屋檐下张望。那大娘身体矮小,一张弱小的脸上尽是皱纹,干枯的手指抿着一盏风雨灯,枯燥无色的发丝大部分都白了。她的脸是那么的殷切,仿佛在渴望什么。[玄幻小说网http://www.xh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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