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33）《闭门商议 应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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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作者：海中浪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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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离开《十八馆》，对随从道：“去通报，半个时辰后，开小‘堂议’！地点在‘上清殿’偏侧内堂。”随从正想开步，少年忽道：“慢！”
少年静默片刻，说道：“小‘堂议’期间，加强戒备，在各要处增派人马。记住，要做得不露痕迹。”
随从应声道：“是！”领命而去。
少年随意找了一个供歇脚的小房间，坐在小椅子上，将今日见到的情形分析一回、衡量一遍，心里有了主意，便暂时放开一旁，掏出了毕先生交给他的信封。
信封并排放在桌面，少年重重的呼吸几下，将批算力勇的信封提起。
批卦的结果就在里面，少年的表情，异常的神肃，伸手入内时，心情如临大敌，不住的抽紧。
一张白纸渐渐从信封露出，少年将白纸打开，上面沾着由树叶、青枝的液汁所写的字迹。
少年提着纸张，凝望上面写着的几行，却不是字字入眼，而是字字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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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欲举鼎
天地作嫁衣
堂堂男儿汉
乌江唱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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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江唱别姬乌江唱别姬……”少年喃喃不断，不祥之感深深戳入心底：“……乌江唱别姬……谁？谁又是虞姬？”
陡地轰然一声，雷霆一击，少年由手心颤抖到心里面去，一张纸在沉寂的房间里，发出了响亮的‘唦唦’抖嗦声。
“别姬！”少年的一颗心被捏到了极点，差些连一张纸都握不住，他强压内心的惊悸，将纸张好好放下，将手掌移到另一个信封，甫一触碰，又急急缩回！
第二个信封静静的躺在桌面，少年迟迟不肯拿起，潜意识里，似乎想逃避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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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能改乎？命不能改呼？”
“有言：‘人定胜天’，命当能改。”
“命能改，何以为命？能改，则算不及算。所算之命，既然能改，则所算之命，算准不算准？”
“亦有云：‘天生注定’，命当不能改。”
“命不能改，为何而算？不能改，则算之无用。”
这是少年和毕先生在竹筏上的对话。
他当然没想到，那是他与毕先生的最后的一次交谈。
他问道：若是算准一个人命死于而立之年，如果能够改变天地命数，就不该算出他会死于而立之年，而是算出‘他改变命数而延长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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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某种原因，要求毕先生批算，可这批卦之事，总是叫人将信将疑，纵然如此，既然算了，不祥之卦，不听则已，一听心惊，就是能置之不理，一旦遭遇挫折，每当午夜梦回，必然回绕脑海，挥之不去。
少年外表瞧不出，实则惊颤莫名，最后鼓起勇气，抽起第二个信封。
这一次从信封里抽出来，因手心颤抖而导致纸张和信封摩擦的声音，更为响亮。
第二张纸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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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年生不祥命
一生有幸一世情
奈何花开不结果
徒唱大王义气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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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冒汗、内心哆嗦，少年脑际一片晕眩，差些坐不稳。
窒息一阵，少年才吃力的冲出一口气，再一手按着胸襟，大力的吸几下，强作镇定的将纸张折好，放回到信封里，再拿出毕先生在小茅屋里，亲手交给他的信封。
怎的如此？
少年怔怔失神。
刚才那两封，虽然令他震惊，但也算一瞥即明，唯独这一封，令他百思不解。
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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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坐着，差点忘了时间，匆匆忙忙的赶到‘上清殿’。
在里头等候的有《土地房》、《十八馆》、《内家馆》、《外家馆》、《礼仪厅》、《杂艺馆》等人员，虽然‘小堂议’不是大议，出席者并不是非头儿不可，正在忙着的时候可派人代表，但其身份至少能够说得上话，否则一问三不答，或拿不定主意，什么都要回去问上头，那这议会也别开了。
少年道：“今天召集你们来，是要你们弄清一些事情。”
最近《神天宫》频频怪现象，众人自然猜到少年开的议题是什么，但还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打算怎样处理。
“你，说。”少年指着‘土地房’的代表，说道：“目前有什么动静？”
土地房代表道：“已经将他们分成十批，有的在等候厅，有的在庙殿的偏堂，就连大食堂也打开给他们，目前尚不见异状。”
少年听对方说来条理分明，信心十足，显然对事态极为掌握，因此满意的道：“很好。你呢，又作了什么安排？”看着礼仪厅代表。
礼仪厅代表道：“一切按照常规处理。各庙、殿、堂都安排了足够的人手，教导那些想要上上香的外族，该插多少支香，从那一个香炉开始。至于吃肉的人，也都点算清楚，安置在‘三思房’，准备了荤菜，将他们与斋菜分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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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一般吃斋，可是住在《神天宫》里的，不全都是道教信徒，由上往下，从各艺师傅到杂务，各有其信仰，且不乏肉食者，总不能全都强迫吃斋，否则难以聘请，《神天宫》既然信‘道’，就是要另立名目，供应荤菜，也不能随意造作，必须有根有据，方可成事。
按照上古道教，未必便禁止吃肉，古道教多为不出家，便是成了正式的道人，不但成家生子不禁，也能吃荤。
神天宫》便以此为根据，允许荤食膳堂，供应给宫中的‘肉食员工’。
至于礼仪厅代表所说的‘三思房’，其实原本取名自‘三虫’，谓吃杂食的人，必受‘三虫毒’所害，病痛缠身，而‘三虫’亦为‘三尸’，但无论‘三虫’或‘三尸’，都极为难听，思前想后，就用了与‘三尸’音近的‘三思’，也可表示‘荤’有害，若欲食之，望请三思！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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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吟道：“‘三思房’能应付得了这许多人？”但想想这是‘礼仪厅’的分内事，他们驾轻就熟，自有办法，说不定腾出个空场地就解决了问题，因此就不再操心。
问了两个人，少年就不再说话，其余人都大气不喘，免得打扰他的思绪。
“‘十八馆’，‘外家馆’。”少年叫了两声，说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十八馆代表道：“都做普通装扮，参杂在人群中。”外家馆代表道：“如同。”
少年已有所指道：“未免引起骚动，想必个个空手吧？”
两馆的代表同声答道：“确是如此。”少年问道：“照我观察，来人数众，兵器又多，且不乏高手，真动起手来，应变得来吗？”
“这个……”十八馆代表支吾半晌，接不上话。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上面的人如此交待，他们也只是照吩咐办，绝不是他们的疏忽之过。
少年眼尖心密，知道对方的难处，也不为难他，只是说道：“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馆的代表闻言大喜。
这时候，少年看到有一人愁眉不展，就差没哭出来。
“你怎么了？”少年狐疑道：“全盘的事我来处理，还没论到你来头痛呢！”忽然奇声道：“这是‘小堂议’，你怎么也来了？”
那名代表道：“我这是没办法，我头儿刚好在‘礼仪厅’，听到您开这‘小堂议’，马上就叫我钻进来。”
少年眨眨眼，不过‘小堂议’不属机密会议，也没规定谁不能来，哪个单位觉得有事要汇报，临时插进来的先例也不是没有，因此也不责难对方，只是问道：“那你有什么要说的？”
那名代表露出苦瓜般的脸，申诉道：“这一大群一大群的人，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啊？”
嗯？
少年闻言差点笑出声来！
也难怪，那人是膳房的代表……
人再多不愁，食量再大也无忧，任何的大典或佳节，何止限于山上，就是连下山送饭都包挂在内，有何难了？
不过这一些都有一定的规律，能够预算和提早作准备，不像最近来了一批又一批，个个又吃又吞，几时下山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下山订伙食呢？
就是要订，该订多少也没个准。
难办啊！
难办，申请预算的时候，也不知该怎么填了。
少年最终忍不住，轻轻的‘噗哧’一声，说道；“不用白费神了，先自个儿拿主意，预算照着填，就说我吩咐的，任何人如有疑问，叫他派人向我印证，要我盖章的，我盖章就是。”
那人如释重负，这才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少年与各别代表谈了一会儿，说道：“你们都先回去。”指着几组的代表道：“你们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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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谈什么，把我们全赶了出来。”礼仪厅代表回头望一望偏堂，好奇说道。
有人识大体的道：“诶，他们自有他们的办法，咱们还是别乱猜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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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作者：海中浪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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